《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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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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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皇甫竞低喝,“你二哥他……”

“他怎么了?他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皇甫惜歌到这会儿便知道肯定是二哥有哪儿不对劲了,缺了胳膊少了腿儿?要是那样便不想见人,怎么还跟着回来?就在岛上住一辈子得了!

众人这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皇甫晟在轿厢里也能清清楚楚听见娘与王妃的轻声缀泣,似乎,还有妩霞表妹。他沉默,继续沉默着,终于在众人都难以忍受这种气氛之时,他在马车里抢先开了口;嗓音喑哑的吓人:“惜儿说得对,我是活着回来了。”

“既然命还在,我还怕什么?咱们先说好,我出来后你们可别怕。”皇甫晟一把掀开帷幕低头迈步出来,跳下马车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皇甫惜歌见他这么利落的跳下来又那般稳当,便笑了:“这不是挺好吗,没缺胳膊没少腿儿的。你闹什么幺蛾子?”

话音未落,她抬头望见皇甫晟的脸,随即便用手掩了口,眼泪再次滚滚滴落。她身边的王妃与云妃亦用帕子死死堵住嘴,任凭泪水滑过脸颊滑过衣襟。只有妩霞,她忍着泪,满眼热烈的渴望,似乎根本就没瞧见皇甫晟脸上那道深刻的疤痕。

上官颖见状不由的扭头偷偷拭泪。她看不了这场面,她没想到那个俊朗白皙的少年,两年多后再见面竟然已经破了相。那张曾经英俊的脸上,一条紫红色的疤痕从左面嘴角一直拉到耳后,令皇甫晟的面相立现狰狞。

谨亲王却在此时朗声道:“竞儿,去将你春姨请下来,叫她过来拜见王妃云妃。”

皇甫惜歌又是一惊。春姨?哪儿来的?大哥那会儿叫她灵醒些再劝着母妃,她还以为是说的二哥这事儿,难道不是却指的这个?岛上带回来的野女人?想到此处她连忙对王妃道:“母妃咱们到正堂去吧,这院子里头忒晒了。”

王妃愣着不吭声,云妃也擦了眼泪愣愣的望着皇甫竞走向那辆马车前。好在淳亲王皇甫硕笑着向谨亲王道:“惜儿妹妹说的对,叔父您先请。”

淳亲王此时发了话,众人再不好当院儿立着,于是转头纷纷向正堂而去。而萧孟朗陪着皇甫晟走在最后,一边经受皇甫晟不住打量他的目光,一边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这一天惜儿要受多少惊喜?

众人在前院正堂里纷纷落座。两个伶俐的小厮悄声上前给众人端上茶水,便屈膝退出立在屋外回廊下。皇甫竞带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朝正堂而来,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

“我带回来个人,” 谨亲王喝了几口茶,斟酌了用词对王妃道:“王妃见见之后,与云妃你们姐妹俩商量下看看如何安排。”

皇甫竞将那女子留在门外进来回禀:“父王母妃,人带了,可要孩儿带她进来?”

王妃神色漠然一声不吭。皇甫竞求助般望向云妃,似乎想叫云妃劝劝母妃。不想云妃一直垂着头,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再看向上官颖,上官颖满脸尴尬的微笑。这可怎么办?谁也不发话,是领进来还是不领?

“大哥,快快带进来我瞧瞧。”皇甫惜歌高声道,“我倒要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还值得母妃与云姨商量着安置?”

谨亲王沉了脸:“胡闹!”

“父王您说那人叫胡闹?这个名儿可挺新鲜。”皇甫惜歌嬉皮笑脸的说着,心里却像开了锅。从碧云庵跑出来的那个姑娘之事才过去多久,怎么又来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男人们整天在外头惹麻烦,回来交给女人想办法,这是谁家的规矩?

皇甫惜歌这话接得好笑,妩霞在一旁扑哧乐出了声儿,侧头偷看了皇甫晟一眼,连忙掩住嘴。谨亲王也被女儿的话弄得无可奈何,只得抬手:“竞儿领她进来吧。”

待王妃见到那女子跟在皇甫竞身后进来,怀里还抱着婴儿,脸色立时更见阴沉。等那女子施施然走上前来跪下请安,王妃如同没瞧见般扭了脸。

除了谨亲王在一旁频频的清喉咙,偌大的厅堂里再无声音。片刻后,那女子怀里的婴儿哇哇大哭起来,女子跪在地上无助的望向谨亲王,满眼都是哀求的泪水。

谨亲王没辙了,低声请求王妃般:“琴儿你倒是发个话,人还跪着呢,也该叫起啦。”

谨亲王妃闺名瑶琴,当年才嫁给王爷时,王爷便如此唤她。今儿再次听到这一声琴儿,却是为外头带回来的女人求情,那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她是和王爷生的?谨亲王妃满腹的哀伤,缓缓抬了头:“王爷都发了话,起吧。”

如释重负般,谨亲王长出了一口气。不想那女子立起后便莲步轻移到了他身前:“爷,昆儿准是饿了。”

皇甫惜歌见父王听了这话求助似地看过来,连连摆手:“父王您别瞧我,那又不是我儿子,我可不敢吩咐我府里人随便给他做吃的,万一吃坏了再赖上我。还是叫这位姐姐自己带来的下人去借我厨房用一下吧。”

萧孟朗被她这话吓得一激灵,随即眼皮乱跳。惜儿她也太坏了吧,这话也敢说?就算那女子没有名分,那孩子到底是她同父兄弟,她竟然说‘不是我儿子’,言之意下谁爱管谁管。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章 春姨

第一百二十章 春姨

谨亲王听罢女儿的话一阵恶寒。这个过去只知道胡闹着要吃要玩要穿的小姑娘,为何嫁做人妇后竟然变成这般厉害又有心计?方才明明告诉竞儿说将你春姨带过来,如今女儿竟然口口声声叫春儿为姐姐,还说什么不敢随便给昆儿做吃食,怕吃出毛病来?

而淳亲王此时向萧孟朗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偷偷贴着墙溜了出去。两个人一个是子侄一个是姑爷,坐在正堂里旁听到底太落谨亲王面子了。于是一出门萧孟朗便带着皇甫硕去了书房。

春姨,春儿,闺名咏春娘家姓牟,爹是海盗、娘是海盗婆。谨亲王与皇甫晟被刘家勾结的海盗从船队掳上海岛,那群海盗的头目便是牟咏春的爹牟效扬。

阿晟从被掳一直到上了岛都未曾停止破口大骂,被牟效扬的手下一刀划破了脸还是骂个不停,若不是牟咏春及时制止了她爹,想必阿晟连命都不在了。 谨亲王明知这女子不过是一直生活在岛上、如今见了外来人便活泛了心思,到底还是念了她一个好儿。

后来为了想办法离岛,谨亲王不得不与这牟咏春虚与委蛇…谁知这牟咏春竟然有了身孕,还生了个儿子…

谨亲王把她是如何救了阿晟、之后又发生过什么事儿的话大概说罢,云妃不由得满脸感激满脸歉意,又嗫喏着提议:“要不叫叶子去帮着那孩儿弄些吃的?”

云妃将话说完心头忐忑极了,她这样做会伤了王妃的心吧。皇甫惜歌见状不待母妃答话便接了云妃的话:“还是留叶子在云姨身边伺候吧。”

又将脸儿转向谨亲王,眼神却瞥向牟咏春:“海路加旱路走了好几个月,一个能用的下人都没带?那小孩还是吃奶的年纪吧?不是该带着奶娘的吗?”

她救了二哥?不搭交情。怎么不待二哥没被划那一刀之前便出手?是想给二哥脸上留个疤天天被人瞧着,然后叫父王这辈子都念她救命的好儿吧?父王上当也就罢了,云姨竟然也上这个当。好好的一场亲人相逢,竟然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牟咏春犹豫了半晌,走到王妃身前跪下:“春儿本来故土难离,不愿随着爷到中原来。可昆儿还是个孩子,不能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啊,何况这一路奔波,春儿也怕他受不住,这才随着来了。如今知道王妃和善,春儿也就放心了。”

话说罢她爬起来将孩子朝王妃怀里一塞扭头便跑。那孩子被他娘这么一鼓捣,本就饿得嚎咷痛哭,如今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脖子一挺便厥了过去。王妃此时已是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上官颖忙上前帮婆母的忙,接过那孩子一阵拍打后背又掐起了人中。

而门外的两个小厮已经拦住了跑出去的牟咏春,到底又被谨亲王拉了回来。那牟咏春见上官颖对那孩子连拍带打,不由得一阵嚎哭又扑上来撕扯:“你放开我的儿子!”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你扔下他就跑,他哭厥过去了,我嫂嫂在救他不是在害他!”皇甫惜歌不喜牟咏春,更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异母弟弟。但是到底也要看父王面子不是?

可就算再看面子又能如何,无媒无聘的野女人罢了。皇甫惜歌这里这么想,那牟咏春却哭哭啼啼开了口:“爷在岛上是如何说的?说这辈子都和我们母子绑在一起了,如今可好……”

“我劝你一句还是莫拿岛上那些事儿当话说了,你爹勾结贼人掳了我们父子上岛,按的是好心么?我父王若不是那般与你周旋,我父子二人可还有命在?如今到底是叫我们回来了,待小爷回了京城便去求皇上给我派个大船队,看不将你们那群孽匪杀个片甲不留!”一直都在旁观的男人们终于有人说话了,是皇甫晟。

他这话不但点醒了王妃,也点醒了皇甫惜歌。可不是么,若不与她虚与委蛇,何处留得青山在?虽说带回来个女人又带回来个儿子到底叫人心头不爽快,可母女俩对王爷立时便不再那般埋怨了。

牟咏春听罢皇甫晟的话,便哀怨的望着谨亲王,“爷,您瞧他这话……”

皇甫惜歌绝不能允许她当众挑拨离间,反正三郎早跑了,也不怕叫他瞧见自己撒泼耍赖,立刻接茬儿道:“我看那孩子饿成那样你一点都不急。你的下人呢?奶娘呢?刚才那话都白问了?有勇气扔下孩子就走,那为何又回来了?跟我父王那里念什么殃儿?意欲挑拨我父王与二哥的父子关系么?”

谨亲王微微皱眉,女儿的话虽然始终都不大客气,可确实说得极对。这里已经不是海岛上、不能再事事由着她了。王妃这时却幽幽的长叹了一声后说道:“惜儿说得对,牟姑娘还真不是个能好好疼孩子的。既然这孩子是王爷的骨肉,王爷,妾身留他在身边抚养吧。”

这母女两个你一唱我一和的,早将牟咏春吓傻了。她自幼长在海盗窝子里,哪里懂得这些明争暗斗?高兴与不高兴喜怒笑骂全摆在明面儿,刚才扔下孩子就走以及向谨亲王撒娇,根本就是依着性子的正常反应。如今她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皇甫惜歌见到牟咏春的神情,猛然觉得这人也怪可怜的。若不是父王想保命想逃跑也不会利用她,不利用她就不会令她有了身孕又生下孩子,更不会叫她带着孩子离开海岛背井离乡……

想必在岛上她早已习惯与父王‘一夫一妻 ’了吧?如今这没名没分的日子,她受得了吗? 不要说太后祖母容不下这样的女子,就算给她封个侧妃,她能心甘吗?

想到这里,皇甫惜歌脸上本来一直冷冰冰的神色都软了。王妃与云妃也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的哀叹。惜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看得出来的,她们如何不懂?要不然,叫她住到哪个别院里去吧。

谨亲王听罢王妃关于别院的建议,果然很是赞成。牟咏春听着眼前这夫妻与父女间的来言去语,人变成了木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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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2000字,肚子疼,卡文了OTZ~~下午会补一章3000的上来~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病

一会儿想护着娘亲,一会儿又想护着爹,皇甫惜歌就这么在郡主府里忙了两日,愣是没当着三郎面前叫过一声苦。这是娘家的笑话儿啊,哪怕人累死也不能吭一声,她如是的想着。

待终于将娘家人送离了殷州,皇甫惜歌顶着一对凹陷的黑眼圈望着镜子唉声叹气。什么叫家宅不宁劳心劳神,想必这就是了,她此时更是万般的同情起萧老夫人来,这么些年来那老太太是如何熬过来的?还有外祖母,也被烂事儿折磨得不善吧。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宅子大了也一样。哪里就那么好叫人只享荣华富贵悠然自得,一点担子也不扛?就像父王,无论如何那牟咏春与昆儿都是他惹的祸,想甩手掌柜般扔给母妃不管了,这可能么?

牟咏春到底舍不得和昆儿分离,即便她必须要住到京郊别院去又必须将昆儿留在王府,她也认了。这种距离怎么也比海岛和中原之间近得多不是,何况谨亲王还答应叫她一个月与昆儿见上一面。

立在谁身旁看事儿便同情谁,这样可要不得。外祖母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滥施同情之心的人成不了大事。皇甫惜歌甩了甩头,仿佛这样便能将烦恼甩得一干二净般,随即喊来流苏给她梳妆,准备离开郡主府回萧府。

阿四家的前些日子带着娅妮,将郡主府园子里的玫瑰该采的采该腌的腌,玫瑰酱与糖渍玫瑰的手艺已经学得很有模样了。又窨了些许的玫瑰花茶,方才便装了两罐送进正房请主子带回萧府去尝尝。

上了马车离了永和里往永丰里而去,走了才没多远顺子却停了车。正欲开口相问,顺子低声禀道:“主子,爷过来迎您了。”

萧孟朗将马交给三禄便上了车:“惜儿,快快随我去趟洛府请四舅父来一趟吧,祖母病了。”

皇甫惜歌大惊失色。能令三郎急成这般模样,看来病得不轻,忙高声吩咐顺子赶着车往洛府去,又按捺住心神问萧孟朗:“请了别的大夫先瞧着用上药没有?是不是这几天暑气太重了?”

心里却有些埋怨起他来。他的鹿胎膏都答应叫洛家包销了,几十盒样品也送了去只等秋天大量供货,四舅父一直对他赞赏有加,难道他不能自己快马去一趟先将四舅父请来再说?有这往永和里迎她的时候儿早都到了洛府了。请大夫这种事儿又不像礼贤下士,若等规规矩矩恭敬相请,病人受得了吗?

“黄大夫已经过府看过了,给开了些清心去火的药,可眼下祖母是吃什么便吐什么,那药根本就喝不进去。她自己还一直闹着说她没病,再给她请别的大夫她连瞧都不叫瞧。”萧孟朗急切的说道。

皇甫惜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来迎她,她若回了府,又请了四舅父给老夫人瞧病,那老太太多半也就不敢闹脾气了。

二人到了洛府也未多做停留,请出洛四老爷后,出了洛府门萧孟朗重又上了马,皇甫惜歌陪着四舅父坐在马车里一行往萧府而去。

洛四老爷将声音放得极低:“我听着三郎学说的症状,你那婆祖母想必是心病。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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