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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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咬侯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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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毒草,她仿佛火眼金睛,绝对没有看错的时候。有了她的帮助,段思卿脸上少见的也能浮现出笑容。
只是,这笑看起来还是很惊悚的。。。
作者有话要说:

☆、day 4

沧溟山间的阴气不是一般的浓重,段思卿总是趁着雾气尚未散开时出去,等浓雾再度聚拢时才回。只是这一次,他带回去的十个人,只回来三个。
陆然看着面色苍白的他直接回了帐篷,拿着伤药的手握了又松开,最后挥手将那药瓶扔进了浓浓黑夜里。
帐中一片漆黑,月光也照不尽浓密的雾气里。苏瑾乐感到腰上多了双手,几乎是瞬间便从梦中惊醒。
她闻见了血的味道。
“你进了竹楼?”她忽然尖叫出声,“还受伤了?”
段思卿似乎不满意她一惊一乍,漂亮的眸子阴沉沉锁住苏瑾乐,她虽然看不清,但是感受得到,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
禁不住有点心慌,她试探性问道:“——您那只爱兔呢?”
段思卿还是不肯说话,只是不知从哪里将那血淋淋的兔子递到她面前,借着火折子一闪而过的光,苏瑾乐差点尖叫出声。
“怕什么,我的血。”段思卿说完,便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
苏瑾乐恍然大悟,慌忙之下去点了灯,这才看清楚他真是一身的血色,风流入骨的脸变得过分苍白,仿佛才从修罗场里走出来的妖孽。
“给我上药。。。”段思卿疼得厉害,眉间拧成一团,脾气很坏的从袖子里扔出来一只药瓶,随即靠在了临时搭的软榻上。
苏瑾乐望着那药不知所措。。。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情景。。。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会死吗?他在她眼中从来都是傲气无敌的,怎么会允许自己受伤呢?
段思卿没等到她有动作,便两指一掐,将那只血淋淋的兔子再度拎了起来,对她低喊道:“快点,不然我杀了它!”
“。。。”兔质么?
。。。不过那是您的爱兔吧!
被他一吼,苏瑾乐总算扯回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敢耽搁,迅速拔了木塞,手指哆哆嗦嗦要去解他的扣子。无奈她慌慌张张,竟然几下也没能得手,段思卿有些不耐烦,一把扯开了领口。
一道狰狞的刀口自左肩划下去很深,皮开肉绽,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劈开。
“没想到,我手里头的人竟然会有二心。”段思卿心有不甘,苍白的脸上妖气更盛,苏瑾乐就吸了口冷气,强迫自己镇静,颤着手将那药粉往上倒。
他这种人,绝不会允许有人背叛吧。大概背叛他的,都在竹楼的机关暗器夺命之前,被他一掌拍死了。
苏瑾乐低着头,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段思卿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表情奇怪,问她道:“不趁机对我做点什么吗?”
苏瑾乐忙活着的小手一滞,忽然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写着不解:“你在说什么?”
这句疑问,不过换来段思卿一阵轻笑,他用力抓着她的手,空闲的手又将她往怀里一扯,抻动了伤口,对自己竟也是毫不留情。大力撕扯下,苏瑾乐不及防跌在他身上,一抬眼,粘稠的血便洒了她满头满脸。。。
段思卿那双灿若星辰的美眸一闪一闪的,清朗的姿容却衬得他精瘦如玉身体上的伤口更加阴森,他盯着她,一字一顿:“你可以趁机非礼我。”
“。。。”看来他还是伤得不重呀。苏瑾乐奋力挣脱开他,几步跑到帐外,不一会儿便又跑回来,手中端着一盆干净的水,拧了毛巾给他擦伤口,顾不得自己还是一脸的血。
段思卿嬉笑着又去拉她的手,举止轻浮,更似故意:“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罢了。所以日后,只能我对你做过分的事了。”
苏瑾乐咬着牙,手指在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上狠命一按,换来段思卿皱着眉头瞪她,她这才是舒了口气,又听段思卿死皮赖脸笑道:“你就不垂涎我的美色么?”
“。。。”
“哈哈哈哈。。。。”
段思卿这时候倒好了伤疤忘了疼,只顾笑得前仰后合,还饶有兴趣地摸了摸苏瑾乐的脸,将手臂搭在她肩上,停了停,道:“不知霍将军看到你与我珠胎暗结会有何感想。”
“。。。”他一定不想杀了你。
某人手下再一用力。。。
被苏瑾乐诅咒对了,段思卿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但还是皮外伤,她药量控制得好,他第二日便不疼了。一刻也不耽搁,每日仍是带人出去。但这四下毒虫太多,再三思量,还是将苏瑾乐也抓在了身边。中途路过几次那人参圃,终于,在段思卿即将失去耐心之际,苏瑾乐还是看出了异样。
那是一棵棵不易发现的小草。掺在灌木丛中隐藏的极深,苏瑾乐伸手去碰,那粗细不一的叶子竟然向两边分去。她小心翼翼挖了一株,才发现这是一根并生两叶,细长翠绿,仔细去看却均为一粗一细。她将那棵草放在阳光下暴晒,不多时,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那被拔了根的两片草叶,竟然如同小虫一般蠕动着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在一起并结成环状。。。
陆然惊得下巴掉到了地上,段思卿却是猛的一剑将那草结斩开,一掌将其推出去很远,而地上,隐约却有细细的血迹。。。
他拉起面色苍白的苏瑾乐,上下检查她有没有异样。。。而那白衣女子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回神后伸手去拽段思卿的袖子,红唇抖个不停:“段思卿。。。我们。。。做个交易?”
段思卿朝陆然使了个眼色,他便带人闷头穿进了竹林中。。。
四下清净,段思卿身后是一株开着红花的大树,他白衣如雪,站在树下,身后万千妖冶的红色都不及他。
其实,他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只是此刻,这人一双墨瞳平静如水,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苏瑾乐清了清嗓子,故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些:“你冒着风险带我来,是因为这村寨发生的怪事吧?你不必恼怒,是我逼着陆然说出实情的。”
段思卿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眉眼高抬,道:“说说看你的交易。”
还有,带她出来真的不需要冒什么风险,她的夫君,是真的很讨厌她啊——霍府丢她一个还不如丢匹马。
“我找到了疯病的源头——这种一粗一细两叶并根生的草,叫做阴阳草。用特殊的酒泡过后是无害的,甚至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平时,这种植物也是致命的可怕。未成熟时无害,但成草被砍落后便可自行结环,粘在人的衣服或者皮肤上,再渗入血液中,以肉体当做容器,快速在体内生长,最终,破体而出,身子也就被草掏空了,如同稻草人。”
可奇怪的是,这种草远在滇南地带才会生长啊。。。
段思卿听得很认真,半晌后问道:“中蛊之人会有什么异常?”
苏瑾乐道:“不吃饭,会口渴,喝很多很多的水。”
这倒是与他们听说的无异。
“你可有法子?”
“毕竟是蛊而非毒,我不能保证自己会配制出解药,我只能一试。”
“所以?”
“如果我能配出解药,你。。。你便放过我吧。”
“你怎知我需要的是解药?”段思卿眼神亮亮的,一味盯着她看。
“不是要解药。。。你何苦带我来这里?”他们之间早无瓜葛,若非她还有一身的医术,他怕是不会搭理自己吧?
“怎么说?”段思卿默认,走近她,在她后退之前狠狠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一样的凉。
“你说说看,怎样才叫放过?”
“我做我的霍夫人,你做你的有钱人。”苏瑾乐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眼角酸涩难忍。这个时候,竟然比上次在栖霞寺里跟他决裂还要令人难受,心口那里一抽一抽的发疼。
她以为,段思卿会发怒,甚至会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求他,暴跳如雷。可事实上,他只是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那不知何时淌下来的泪水,点了点头,道:“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苏瑾乐摇头:“你变得越来越神秘了。”
神秘到,让她以为看到了另一个段思卿。
那不再是秦淮河岸的翩翩佳公子,而是猜不透的阴险狡诈商人。可是商人么,为何总是要去做一些不是商人该做的事情?这三年,她的医术只为他所用,可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她对于他来说,到底和其他女人没有不同吧。
他的力量,似乎远远不在经商这件事之上。他太过聪明,太会算计,永远掌控一切的样子。。。她不愿再想了。跟她相识三年的男人竟然是她一点也不了解的,这多多少少有些让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可偏偏,你还对施骗者怀有感情。
她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在霍家扎根,生儿育女。。。她爹活不过年底了,是以她想早日让他如愿抱到孙子。而段思卿就像一尊带着毒的千面佛,真假万千,你永远看不清他的真面孔。她要的生活,跟他的似乎永远相背离。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聪明些。”她能找到怪病的原因在他意料之中,但她的敏感,却不在他的控制内。
“我答应你。”过了良久,就在她以为段思卿会直接忽略到今天的对话时,他忽然同意了。沉重的眸子恢复云淡风轻,直至露出嫌弃的表情:“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作者有话要说:

☆、day 5

那天的谈话,似乎就止于段思卿的那句带有浓重嘲讽色彩且苏瑾乐费解的谚语上。一行人趁着月黑风高,如来时一般隐秘在返程的路上。
路上,陆然又想起了那歪脖子树上的神秘身影,自认为他竟然也没发现他们,禁不住有些飘:我的功夫还是数一数二的好吧?切,他都没发现。
他这股子飘劲儿,直接被段思卿拍死:“人家远在你之上,只是按兵不动而已。你最好带人去烧了那棵树,将那人大卸八块,最好的办法还是——屠村。不然兴许过个几天,我们的行踪便会暴露。”
他这话是说给陆然听的,但是却是盯着对面的苏瑾乐说的。果然,她听到他要屠村时还是一个哆嗦,随即谄笑道:“生意人大度,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什么的。。。”
段思卿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没有容人之量?”
。。。。。。
回到金陵城的时候天色还未亮,苏瑾乐半睡半醒间被段思卿捏着脸蛋叫了起来,他指了指一旁的披风,道:“自己穿好,一会儿送你回去。”
苏瑾乐撩开帘子看到熟悉的夜景,二话不说将披风穿上,段思卿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系好胸前的带子,动作细腻又轻柔。
“不与我狼狈为奸,当真不后悔?”
“。。。。。。”把话说的好听一点又不会死!
过了许久,苏瑾乐才缓缓的说:“你什么都不缺,尤其是女人,总会碰到。。。比我更讨你喜欢的,况且我已嫁人,等我研制出解药以后,别再找我了。”
总之,她需要新的生活,没有段思卿的开始。
“好。”段思卿一反常态的扬起好看的眉,不愠不怒,扶着她下了马车。举止优雅,笑容可掬,目光转而投向远方。
一旁另备有一顶小轿,苏瑾乐低头坐进去,轿夫便迅速离去。
段思卿深情款款的望着那轿子消失在巷口,心中的怒气早已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却陌生的情绪。
三年前,他在秦淮河岸捡到喝得烂醉如泥的苏瑾乐。那时候她才十四岁,还是个可爱的小丫头。没有如今的孝心,只有独属于那个年纪的叛逆和一身光鲜的张扬气息。
她因为背不下书被爹爹打,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买醉。一个长相姣好的小姑娘,偏偏流着鼻涕,又哭又笑趴在他怀里喊他姐姐,还说虽然她是女人,但她还是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于是他本来想拍死她的那一掌,从天灵盖上滑到了那红彤彤的小脸上,捏来捏去,爱不释手。自此后,她便时常从家中被他拖着出来玩。两个人几乎是手牵手走过了乌衣巷,朱雀桥,烟花三月,十里秦淮。一年又一年。
想不到,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阴冷无情岁月里的女孩子,竟然伴了他三年的时间。说不上有多长久,但足以让他时常想起。
如今的苏瑾乐,没有以往的活泼可爱,灵动欢快,却是成熟懂事了,但还是一如从前的怕死,惜命,有点小聪明,喜欢躲在地缝中自欺欺人生存。她成亲前来找过他,他也说过让她与他在一起,可她没有同意,更是百般躲着他。
她似乎觉得霍家真的靠得住,有能力在这看似盛世的年代里能给她安逸平稳的生活。所以她选择离开他。段思卿心思缜密,也料到了她对他的怀疑和不信任,心中便有了计较。
渐渐收回飘去很远的思绪,段思卿整个人反而更加沉寂了。可是,有多久,他没因为一件事而心不在焉,任由心中所想控制他的情绪了?
“陆然,”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沉默了片刻,才对身边持刀以待的男子道:“跟上去,日出之前我要看到她的人头。”
陆然一脸的震惊,但随后便拱手领命:“是!”
一个纵身,身影如梭消失在巷口。
**
秦淮河岸,段府重地。。。确切的说,这河岸一大片都是段府的产业。
屋里不断传出来东西被砸碎的声响,咣里咣当,而那些价值连城的字画,更是从敞开的窗子里飞了出来,已被撕得惨不忍睹。
段思卿又在发火。
屋外的空地上跪着一排丫头和小厮,每个人都尽量使脑袋贴近地面,恨不得有条缝能钻进去——这个时候,地缝乃唯一的活路。
基本上主子一发怒,整个院里的下人都会遭殃。。。一会子他那几脚,指不定又赏在哪个奴才身上呢。没办法啊,在首富身边干活虽然得时刻提着胆子,但是挣得多呀!
而领头跪着的那个黑衣人,更是面无血色。。。
“陆然,你给我滚进来!”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陆然心一横,才推开门但觉一阵厉风迎面袭来,额头已被段思卿扔来的茶杯砸破了皮,血唰一下的流了下来。
“办事不利,办事不利。。。”段思卿冷哼一声,连一丝一毫的淡定都不复存在,整个人没骨头一般往椅子上一靠,面容却是平复了些许:“你倒是说说,她一个没用的女人,又那么怕死,怎么能从你手底下逃开,还光明正大的回了霍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打算安排在霍家的那个替身废了。本来多好的一颗棋子啊,就因为她苏瑾乐没死,而生生浪费掉了。
陆然闷头不语,前头的段思卿已是愤怒不已。可是。。。要怎么开口呢?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其实很狡猾的。。。
总不能说。。。嗯。。。
段思卿忽然一声厉喝:“陆然,你脸红什么?!”
实在是了解苏瑾乐一向不按常理出招,段思卿又是绝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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