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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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咬侯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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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段思卿每天早早的便带人出去,夕阳西下才回,有几次都是夜深归来,苏瑾乐早已进入梦乡,他破天荒的竟也不烦她了。
他出去的时候,留陆然和两名手下看着苏瑾乐,陆然对她有意见,她跟段思卿混三年了,一直以来都清楚,只是找不到原因。。。因为陆然不可能喜欢段思卿吧?
一日,苏瑾乐醒来时段思卿又没了身影,有段思卿属下跟着,她也跑不出去多远,便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到最近的小溪边。彼时苏大小姐正蹲在水边洗衣服,陆然悄声逼近,二话没说从背后上来便是一脚,将人踢了下去。
苏瑾乐在水中扑腾了半天才勉强爬上来,连谁偷袭的她也没看清楚,湿漉漉的发尖还在滴着水,她只能怒瞪着眼,像一只落魄的水鬼原地嚎叫。
陆然抱着剑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笑得就要断了气。。。
**
岭南一带桑蚕业尤为广布,到了沧溟山这里,连蚕都是常年吸食山中腐败之物的气息,变成叶上的毒虫。山中的千年人参、冬虫夏草等药材,皆是被毒物包裹的严实,或是毒草、或是毒蛇,山外的村民对付这些东西自然有特殊的法子,但是段思卿等人却犯了难,好在他反应快,叫人出去抓了个山民当向导。
那山民原本不肯,要死要活不带外乡人,段思卿让人给了他不少银锭子,那人两眼顿时放光,将他们带去村中人最常采药的地方,一边走还一边兴致勃勃的讲解。段思卿今日只留了两个人守着营地,陆然和苏瑾乐都被他带了出来。
人参最多的地方竟是一个废弃的菜园。依稀可以辨认出四周圈地的竹篱笆。。。只是会有何人在这种地方种植蔬菜?莫非是个疯子?
段思卿瞧了眼那几乎被埋在土里的篱笆桩,道:“是后来围的。”
满地的人参都是野生的,没有人工饲养的痕迹,定然是有人发现这处,才将这块地圈起来养,野生才会变作家养。他又吩咐两个手下去后面的竹林搜寻有没有其它的痕迹,那两个人手下领命,正打算踏过一地低矮的草丛,却不想那原本伏在地上生长的‘草’却瞬间蹦起向二人袭来,其它的‘草’也是一阵轻晃,朝各个方向爬去,竟然是一地细如草叶的蛇!
说时迟那时快,段思卿底下的人身手都不弱,反身弹跳开,那飞起来的蛇弓着身子,朝那个白衣女子刺过去。后者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段思卿没有出手,其他人更是不敢动,在那蛇离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苏瑾乐素手一伸,准确的捏住那蛇的七寸,蛇尾巴瞬间一缩,藤蔓一般缠到了她如玉的手腕上。
两颗毒牙带着粘稠的汁液朝苏瑾乐龇牙咧嘴,段思卿饶有兴趣走到她身边,眯着眼睛看她。
苏瑾乐抬头对上他戏谑的视线,甜甜一笑:“看在你不救我的份上,晚上我用它喂你的兔子。”说完还上下逡巡段思卿,似乎看他把兔子藏哪里了。
段思卿却是认真回答:“好啊,你就是喂我我也是开心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你去死吧!
段思卿部署好所有人手,吩咐苏瑾乐和两个手下去竹林深处探探。苏瑾乐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却被段思卿戳破了心思,他拉住她袖子,狠狠道:“你最好别企图在这里乱跑,不然。。。就算死了也没人能给你收尸!”
“。。。”吓唬谁呢?
段思卿复又笑眯眯抓住了苏瑾乐手臂:“不信你试试。”
“。。。”
苏瑾乐走后,陆然望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眼神几度变幻。
“陆然,你在看什么?”段思卿忽然发问。
陆然表示就是随便看看。。。
当然,这话也就是想想,陆然自是不敢说,遂装作没听到段思卿的质问,一扭头加入了低头寻找的大军中。。。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这是要找什么呢?低着头的这些都是在找什么?
有一手下友情提示: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找什么,主子在找,我们也就示意性低个头配合他。。。
陆然一拍脑门儿顿觉恍然大悟,于是手下的动作更起劲了。
段思卿四下随便看了花花草草,也没有发现异常,倒是过了好大一会儿,苏瑾乐才和两个人回来,三个人皆是一身的伤,苏瑾乐的最轻,手臂被划了一道,血已经止住。那两个手下十分狼狈,原来都把苏瑾乐当成主子的女人,拼命护着。
一问才知道,竹林深处竟然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竹楼。苏瑾乐能分辨出周边的景物是草还是虫,有无毒害,是以认为并无大碍三个人才打算进去一探究竟。不想这林子中除了毒物能害人,还设有机关暗器。三人不过踏进一步,便被铺天盖地的箭雨伤得不轻,这才回来。
段思卿将长乐的袖子挽上去看她的伤口,修长的手指在那伤口边缘来回摩挲,似乎看出了什么,随后面无表情道:“陆然你带人先回去,”换了副语气对苏瑾乐道:“你,跟我去一趟那竹楼。”
作者有话要说:

☆、day 3

几乎是一瞬间,日头便衰弱下去,四下的薄雾却渐渐逼近,不消片刻便将数人围住。雾中似乎伸出了无数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呼吸都成困难。陆然知道这雾有古怪,担心段思卿的安全,但还是带人迅速撤了出去。苏瑾乐觉得嗓子痒痒的像是进了根羽毛,她想伸手去挠,却被人捏着两颊塞了颗药丸进去,段思卿的声音近在咫尺:“吞下去,解瘴气的!”
苏瑾乐照他的话做了,须臾后便觉得那股子想挠破喉咙的冲动消失了,脑子也变为清醒。她是懂医术的,解瘴毒的药一般味都辛辣,可这药甜甜的,清凉可口,大概是段思卿怕她被药味熏到,加了薄荷的缘故。余惊未过,苏瑾乐心中竟然无端一暖。段思卿牵着她的手,在茫茫瘴雾中稳稳前进,她却根本连路都看不清,下意识拉紧了他的手,只觉得这路走的格外漫长,似乎没有尽头。
“是不是想对我以身相许?”她正紧张着,那厮却悠悠然飘来一句这话,手还放到了她的腰上,苏瑾乐深吸一口气,但想到这里空气不好又即刻吐了出来:“这时候不适合开玩笑。。。”
段思卿没再说什么,苏瑾乐便像个瞎子似的任他牵着走,手里也越握越紧,段思卿也察觉到了她的惧意,轻柔道:“我就算要丢下你也不会挑这时候。。。别抓这么紧!”
“你你你。。。我不想。。。我们明日白天再进来不行么?!”苏瑾乐总也觉得颈后有人,回头却还是团团白雾,泛着鬼气。她恨不得面前这男人能劈成两半,身前一个,身后一个。。。不。。。是四半才安全!
段思卿由牵着她走在前头,变成了在她身侧半揽着她并肩走,大手在她腰上摸来摸去。苏瑾乐哪里见过这般悚然的景象?早就顾不得他作恶的手,吓得牙齿直打哆嗦:“你。。。到。。。底。。。把。。。我。。。拐。。。哪。。。了。。。”
段思卿笑道:“沧溟山啊。”
这话说的轻松又自然,仿佛不过是在说早上吃了什么。
然而苏瑾乐颤抖的身子却是一滞,怒道:“你有病治治好不好?!”
沧溟山。。。王朝的最南。。。远离皇都。。。这疯子,竟然将她带到这里了我靠!
段思卿忽而一笑道:“相思病,治不了。”
“。。。”无药可救不如去死吧!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一起的。”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果然,苏瑾乐胆战心惊几乎是半强势被他拖着走,却忽然觉得脚下一变,他便将她抵在了一颗大树上,同时唇上被凉凉的东西覆住。。。是他的手。
苏瑾乐一惊,段思卿却手略移动便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有东西!”
闻言苏瑾乐便不敢再动半分,段思卿将她困在树和自己的身躯之间,后者扑通扑通几欲跳出来的一颗小心脏终于觉得有点。。。。跟在段思卿身边貌似永远都安全与危险并存——需要看段大爷心情决定你的死活。
竹林中一阵哗啦啦的响动,似是风吹过。。。不知过了多久,雾气被带走了大部分。。。一抬头天色大黑。在明朗月光照射下,林中各处竟然无比的清晰。
终于得以看清段思卿那张妖孽的脸,苏瑾乐哆嗦道:“刚。。。刚才是。。。什么?”
段思卿不以为然松开了她,转过身去:“大概是你心里的鬼吧。”
。。。。。。
周遭的景象终于不那么吓人,苏瑾乐也挺直了身板。那座竹楼宛若碧玉雕成的城堡,赫然于人眼前一亮,根根竹筒晶莹剔透,丝丝透着不平凡。
段思卿一身绯色立于月光之下,他望着这竹楼出神,却是对身后的女子道:“方才那一刻,真是忍不住想亲手掐死你啊。你竟真的抛弃我嫁给那个小白脸。。。他有没有让你感到很满足很快乐?就像我们曾经那样痛快到极致??”
他和她清清白白。。。呃,虽然不算太清白肯也没到他说的那种地步吧。。。
苏瑾乐鸡皮疙瘩瞬间就起了三层:“你有病!”
段思卿轻笑出声,偏头问他:“所以你还是想逃吗?”
总是被这男人准确戳中心思,苏瑾乐有些心虚,怔怔道:“你一个生意人,拐了良家妇女到这深山,小心被雷劈!”
段思卿叹了口气,回头牵了她的手,道:“你再说你是良家妇女,我可要忍不住对你做些什么龌龊之事了。似乎在下对有夫之妇,总是有些特殊情愫的。”
面前的女子一反手拍开他的手,瞪他:“那我一定会在你得逞之前自杀先!”
段思卿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硬是半拖着她绕着这竹楼四下查看,苏瑾乐不愿意,几次反抗,最后他也是没了耐性:“再不听话我就地解决了你!”
这回轮到苏瑾乐愣了。
他便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红唇上,色迷迷笑道:“这里。”
灭口?
“。。。我听话。”
绕了四五圈,苏瑾乐的脑子都快被绕晕了,段思卿只是徘徊,却并没有进屋去的打算,苏瑾乐便问道:“你不进去吗?”
段思卿阴森森朝她一笑:“你走前头?”
“。。。。”
——说什么平日她乐乐为大,什么都不及她重要,这不,关键时刻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但凡有危险的事情就推她先出去。又想起了成亲之前那晚出来要跟他一刀两断,却差点被愤怒的他发脾气掐死。。。苏瑾乐兀自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段思卿借着月光瞧着那竹楼虚掩的木门,地上还有许多断了的箭矢,该是下午他们反击时留下的。月上中天,段思卿本来打算和苏瑾乐孤男寡女在野外独宿,无奈那女人百般不配合,最后竟然哭了。。。段思卿无奈,只好又回到了营地。
陆然没有睡,替当值的守夜,看到他们毫发无损的回来,马上迎了过去,段思卿让苏瑾乐回帐篷睡觉,便问了陆然下午抓来的那个山民在哪里。
没有得到命令陆然自是不敢灭口,便带了段思卿去不远处的一颗树下,那山民被绑在那里。两个人走近了才看清,几刻前的一个大活人,眼下竟然成了具骨头架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啃光了血肉。
这山里会吃人的蛇虫鼠蚁居多,难免会有此情景,段思卿倒没什么,陆然却是被吓够呛。。。
**の**
翌日下起了牛毛细雨,雾气一如夜间的浓重。段思卿天刚亮便带了人出去,下午直至雨停才回来,面色有些惨白。
营地的气氛有些诡异,半空中还吊着一个裸着上身的人,陆然持着鞭子在下面,额头的青筋一直延伸至太阳穴,显然他很愤怒。
段思卿一问事态的原由,脸色瞬间转为阴冷,陆然等人没见他如何出手的,他腰间的佩剑便已经戳穿了那名被吊着的手下的后脑。
血一滴滴沿着光亮的剑刃淌下来。。。
段思卿扭头进了帐篷的刹那,那被挂在空中的尸首忽然从中劈裂成了两段,烂泥一般剥落下来。
陆然整个人呆住了,只听段思卿在帐内冷冷道:“将剑拔下来,洗干净送进来。”
帐内凌乱不堪。
那女人正抱着膝盖缩在一角,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大半边脸,隐约可以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段思卿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徐徐移至她身旁,伸手想替她整理头发,却不想人还未碰到她,便被她反手给了一巴掌!
“你滚!滚——”
她嘴里胡乱的嚷嚷,手脚并用奋力挣扎,根本就分不清眼前之人是谁,段思卿素来只有欺负人的份,哪里被人抽过嘴巴子?陆然在外面听得都是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心想这女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就算跟了主子三年又如何?不知道太岁头上不能动土么,何况之前因为她嫁人之事主子生了很久的气——心下一盘算,竟连给她埋哪儿都计划好了,却不曾想却听里面一阵咣里咣当后便安静下来,段思卿声音温柔又透着股小心翼翼:“乐乐不怕,我已经把他杀了,他没得逞。。。你别躲了,是我。。。我在。。。。。。陆然,你再偷听试试!”
后面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陆然不禁一寒,转身钻进了竹林:“主子,我再去顺便挖几根人参!”
某手下友情提示:陆大人您走错方向了。。。
自从有那个不要命的手下企图对苏瑾乐图谋不轨后,段思卿出去时常带上她,陆然对此倒是有些疑惑:那被杀的手下他是有印象的,该人平日里滴酒不沾,有次主子赏下来几个女人,他也是没去享受的,一心只对武学功夫有兴趣。怎么这次出来。。。就忍不住。。。还敢打起主子的女人的主意了?
再三定夺,他还是将这细微的蹊跷告诉了段思卿。彼时他刚哄完苏瑾乐睡觉,披了外袍随他坐在火堆前,听后只是沉声道:“哼,哪个知道他是不是鬼迷心窍看上我们家乐乐了?也就是我的乐乐比一般女人都要漂亮,他胆子倒是不小。”
不过,就算是鬼迷心窍,也不能成为要动苏瑾乐的借口。段思卿的东西,总不容别人觊觎半分的。
他不该死,该碎尸万段的。
余光瞥见了段思卿眼中浓烈的杀气,陆然咽了咽口干唾沫。。。
忽然好想一直挖人参不出现在他面前啊。。。这样的主子好可怕呀!
苏瑾乐受了惊吓,觉也睡不踏实,这会子还在说梦话,仔细去听却是也一口一个‘段思卿’的喊,口无遮拦,声音时大时小,听得外头那些没睡着的手下皆是双腿发软。。。
谁。。。敢。。。直。。。呼。。。主。。。人。。。大。。。名。。。
几日下来,陆然算是明白段思卿所说的‘不养无用之人’的意思了。。。苏瑾乐学过医术他也略有耳闻,但乍看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模样,便只当她没什么真本事。却不想,这山中所有的花鸟鱼虫,她竟然都认识。辨认那些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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