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成妻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皇姐成妻记-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公主,奴婢可是赖定了公主的,公主甩不掉奴婢的。”

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萧鸢心情大好,饮下茶后让青宁把吴嬷嬷叫来,顺道让青宁去外边守着,不可放人进来。吴嬷嬷的样子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脸都冻红了,萧鸢就说道:“嬷嬷先去炉子边烤烤吧,不必拘束。”吴嬷嬷道谢后,她半靠在软枕上,长长地叹气,“嬷嬷那日你也在,原本我倒不想去想这事了。。。。。皇弟的事,可有人多嚼舌根?”

“公主放心,都是老奴一人处理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萧鸢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下来:“依嬷嬷看,这事。。。。。”

吴嬷嬷拍着双手‘嗨’了一声,笑道:“公主,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哪个男子没有这一遭呢,不过让公主遇到罢了。老奴看啊,这大殿下是在宫外遭人冷落,看到公主待他好,自然是粘着公主了。老奴在后宫里也呆了大半辈子,若是大殿下对公主存了别的心思,老奴定然能看出来,公主宽心就是。”

“嬷嬷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她半撑着下巴,眉间的愁云也渐渐散去,照萧衍的性子来看他就是个孩子,到底是她疑心太重罢了。吴嬷嬷看人极准,若是萧衍真的能逃过吴嬷嬷的双眼,那他可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温柔美好了,而是极具城府。萧衍还不像有如此能力的,恐怕真是她多心了。





、失势

到了年下,各宫都忙碌起来,萧鸢落得个清闲,今日正好有空去看望皇后。刚进殿内,宫人们站成了两排,手里拿着奇珍异宝供皇后挑选,见到萧鸢来了,赶忙招呼,让她帮忙着给选几样好的。

“快,阿鸢帮我看看,选些什么给你外公他们?”

萧鸢看了看,都觉着不错,回头笑道:“母后,其实这些东西外公他们也不缺。”

皇后噙着冷笑:“是啊,你父皇如今心心念念着那贱/人,这些也只有本宫来操心了。估摸着,你父皇都忘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母后的娘家傅氏一族地位显赫,在前朝刘氏执政时虽不能和王谢这般的大族相比,可也是权倾一时了,而当时父皇不过是军营里年少气盛的士兵罢了。外公眼光独到,丝毫不介意父皇出身低微,将次女嫁于他,助他推翻刘氏□。

若是单凭打仗,父皇断不能赢得如此轻松,当初刘氏的皇后就是母后的长姐,刘氏昏庸,最喜谗言,枕边风一吹,这江山就拱手让了人。

可惜好景不长,父皇称帝后,大肆封赏了傅氏一族,母后以为他们从此能做对恩爱夫妻,可渐渐的,一个个新人进宫了,一个个孩子出生了,她所有的热情也跟着都耗尽,剩下的就只有恨了。

这些萧鸢也有所耳闻,到底也是从前的事了,不好多说什么。又看了一通,挑了个翡翠手镯交到皇后面前:“母后,这镯子成色好,绿得透亮,想必舅母会喜欢的。”

“嗯,还不错,来人,送到安国公府。对了,务必要让本宫的好哥哥知道,有些东西他没那个福气!”

萧鸢有些无奈,她的舅舅不过是多娶了几房妾室,就被母后如此待遇了。

“哼,那些个男人,娶这么多女人做什么!三妻四妾的,都是贱/人!”皇后气愤地拍着桌子,萧鸢不劝反笑,皇后觉着奇怪,润了润喉,问道,“怎么笑了?”

“母后生气不过是心系父皇,若是换作女儿,那便一开始就绝不动心半分。”萧鸢微抿唇角,淡淡道来,细语轻声,神色却是坚定不移。

皇后缓缓叹气,若有那么容易就不会庸人自扰了。抿了口茶,问了宫女今儿是何日,她这才想起,自萧衍被打起已有大半个月了,不知好了没有,就问:“他的伤可有起色啊?”萧鸢笑着说都可以下床了,她才放心地点头,“苦了他了,本宫昨日还和你父皇商量过,打算封他为王。封号这些,都在拟定,但本宫的意思是,他的封地要在傅家的统辖内。”

招招手,皇后打算让宫人来沏壶好茶来,宫女前脚进来,一个太监后脚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殿内,一不小心,还在门槛上摔了个大跟头,着实好笑。太监小跑着到了皇后脚边,跪下,抱拳,眉开眼笑地说:“皇后娘娘,方才袁贵人去临华宫求皇上去了,皇上不但没理会,反而让她回去好生养胎,没别的事就不要出来了。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宫里早些日子就有这样的传闻,说是袁贵人眼下正恼着她那不出息的幼弟,众人都在非议袁贵人幼弟袁嵩有谋逆之嫌。原来是袁嵩近日来寻得一美人,整日整夜是离不开她,那美人喜好诗书,他是个大老粗也不懂得这些风雅,只一味地为她寻来诗集,不想这其中一本诗集有辱骂父皇之言,用的还是前朝的年号。

萧鸢浅浅笑来:“这事可大可小,只是,那美人曾是刘氏皇族一个宗亲的姬妾,父皇他最是敏感与前朝瓜葛之人。”接着朝堂一本又一本的折子上到了龙案上,列举了袁嵩以往的种种丑事,父皇想不认真办都不行了。

“走,去看看,贱/人笑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哭的时候了!”

缓缓起身,萧鸢轻轻扶住她,母后和袁贵人的恩恩怨怨都不过是源于一个男人,萧衍颇为感慨。那日在御花园时便与王蕴之说,嫁入王家,她要一个独立的府邸,是为府中之府,任何人未经允许就不得踏入。母后爱着父皇,所以一辈子都在别的女人斗,无休无止,萧鸢是不想走这路子的,更不敢奢望得一人心,只希望平平淡淡地过着嫡长公主的人生。

踏出宫门,早有太监等在辇边,就等着主子的到来了。

冬日夜风肆意,母后特意弃轿选辇,萧鸢微微笑了,想必是袁贵人失意的样子太过痛快,母后都舍不得在轿中观赏了。太监们的脚力很快,选了去临华宫最近的宫道。袁嵩之事击中了袁贵人的要害,她断断不会让父皇贬了袁嵩的官,一定会劲力求得宽恕,想来此时她还跪在宫前。

正要拐弯,皇后派去的人又来报:“娘娘,袁贵人她回去了!”

“母后,她怀着孩子,袁嵩的事再怎么要紧都不如她的肚子。”

皇后不以为然:“去铜池,贱/人要回她的宫,必定要经过那里。”

太监们小跑着,不过半响就到了铜池。

她们下了辇,快步走进,这时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人叫喊的声音,有男有女,一时也分不出是谁。萧鸢先走了过去,提高了宫灯一探,她疑惑地盯着两尊木头似的人,竟是袁贵人和萧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铜池下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提灯到水面,她立马喝道:“快下去救人!”

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过来,看这些个太监都下水了,刚想问发什么了来着,愣在原地的萧衍越过袁贵人,直接扑进了萧鸢的怀里,大哭起来。

“皇姐。。。。嬷嬷被袁贵人推下水了!怎么办,嬷嬷会不会死?”

皇后饶有意味地看着袁贵人,她显然也惊着了,呆呆地看着双手,醒悟过来时她赶忙争辩:“不是,不是本宫!本宫只是。。。。。”她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可绝不是那人才对,“定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害本宫!这么晚了,出现在铜池,哼,定然有鬼!”

萧衍靠在萧鸢的肩上,带着哭腔:“嬷嬷近日睡不好,我就想着来找找,怎么也想不到嬷嬷居然。。。。被袁贵人推下去了,我还来不及垃嬷嬷一把就。。。。。”

萧鸢如往日一般拍着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呼吸在他耳畔,却音色冷冽:“不管她是不是你杀的,都给我继续。”怀中的人明显一怔,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萧鸢无意理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么一说自然是明白的,今日是扳倒袁贵人的绝佳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太监们合力从池子立捞出一具尸体,是萧衍的嬷嬷没错,此刻她面色带紫,眼珠突出,十分狰狞可怖。有人回报,说人的确是刚死的,由于嬷嬷穿着很多,一推就沉入水里,还来不及挣扎就溺水而亡了。

众人看得一阵恶心,来不及多想,老远的,就听到了温总管尖锐的嗓音:“陛下驾到。”

铜池上的人都跪了一地。

袁贵人远远地站着,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疼惜。

“皇上。。。。臣妾。。。。。”

齐帝咳嗽了几声,温总管搀扶着才能走上几步,明亮如匕首的双眸扫过每个人,最后定格在萧鸢身上。他走上前去,捂住帕子又咳了几下,问道,这声音一听就是久病之人,悬悬浮浮的,毫无气力:“阿鸢,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萧鸢盈盈一拜,端庄妍丽,低头轻语:“袁贵人,推人入水。”

齐帝紧紧盯着她,不错过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她是他的女儿,最疼最爱也是最愧疚的女儿。望向袁贵人,齐帝面沉如水,又看着萧鸢,忽而剧烈咳嗽起来,这次竟是把帕子都染红了,袁贵人担忧地想上前,可即便如此,萧鸢也是纹丝不动。齐帝唇角带血,指着袁贵人:“朕的阿鸢说,你推人入水,那你就去冷宫呆着吧。”

“陛下。。。。。”

这个决定,连皇后都不敢思议。

袁贵人惊在了原地,几个侍卫一时也不敢上前,毕竟她没废名分,何况她还怀着龙种。还是温总管挥了挥拂尘,命侍卫快些动手,温总管从前处处帮衬着袁贵人,现在她一失宠了就这样弃之如敝,宫内的人,都是这般势力。

齐帝吃力地说道:“阿鸢也大了,也该嫁人了,朕会让礼部好好去办。”

“多谢父皇。”萧鸢谢恩,既不欣喜,也不抗拒,似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嗯。”他方想离开,扫到了挨着萧鸢的萧衍,想起了什么,和皇后说着,“皇后前日和朕说的,朕留心了,就封大皇子为广陵王,成年之后出宫立府。”

“儿臣,谢父皇。”萧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一旁的皇后也欠身谢恩,广陵是傅家的统辖之地,这么做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萧衍的这个皇子,从此便真正是皇后的皇子了。

齐帝点头,只一手势,温总管赶忙上前扶着,领着他往铜池外走去。齐帝年轻时征战沙场,落下了许多病根,年老后更是缠绵病榻,又要忙于政事,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萧鸢看着那略略弯曲的背影,颇有感触,父皇方才的那个决定,是因为曾对她的信任?还是继傅家后,父皇又要对袁家动手了?

哪日若是袁贵人重新获宠,她必定和母后成为死敌,两虎相斗,父皇便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只是如此算计,萧鸢到底是有点心寒的。

处理了袁贵人,皇后心情颇好,早早就回去了。

萧衍最后看了眼嬷嬷后,才依依不舍得跟着萧鸢回宫去了。

没有宫人陪着,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萧衍记得刚入宫时,他便是这样从后看着皇姐的背影,总觉着遥不可及。他跑了过去,用力从背后抱住了萧鸢,如孩子般地靠在她的肩窝处。

月光微洒,漆黑冗长的宫道,两人紧紧相贴。前方只有几盏宫灯在风中,闪着忽明忽暗的柔光,此地很冷,可她背上很暖,正如他缠绵而炙热的呼吸。他到底是男子了,萧鸢如是想着,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未果,萧鸢也不叫喊,稍稍勾唇,语气清冷。

“嬷嬷落水,可是你设计的?”

久久都不回,萧鸢直觉肩上一重,接着是他从齿缝中溢出的字眼:“皇姐,若我说是,你会如何?”

她转身,凝着萧他,神色平静,目光如炬:“不会如何。宫中这些事还少吗?我只是想着哪日我会不会也命丧你手罢了。在宫里人心是最难猜的,阿衍,不论那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在乎,袁贵人这跟刺去了就好。嬷嬷呢,就让好生安葬就是了。”轻声叹了,“走吧,回宫去了。”

萧衍急了,越发用力地圈住她:“皇姐,阿衍今生今世绝不会害皇姐分毫!”

“但愿吧,还有,日后那些话,就别说了。”

“哪些?”

“喜欢二字,岂能随意出口?”萧鸢顿了顿,“何况,那些话是要留给你未来妻子的。”她想起了从前的父皇母后,也是甜蜜恩爱,可后来呢?还不是红颜老,恩情断,转眼之间就闻新人笑,原来夫妻这种东西,也不过如此。

萧衍忽然眼前一亮,讨好地粘了上来,皇姐能这么说就说明已经雨过天晴了。笑着紧跟着她,边数着手指边说着:“阿衍不要妻子,只要皇姐就好了,皇姐会疼我,皇姐会护我,嗯,皇姐害会给我好吃的。。。。。。哎,皇姐,你怎么了?”

“好了,别啰嗦了!”

萧鸢及时地制止了他,瞧着他一脸憋屈的模样,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露出邪恶的爪子了。。。




、驾崩

那日回到殿内后,萧鸢就派人去细细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查到些什么,宫中奴才的命最不值钱,可她总存了个心。自袁贵人失宠后,她就被禁足宫内,半步不许出,后宫就由皇后独掌大权。眼看着将近三月,齐帝的病越发重了,就连下床都不能了,皇后一人照料不过来,她的意思是让萧鸢好好在父皇跟前伺候着,婚期一事,到时选个黄道吉日便可。

而这一拖,就是大半年。

萧鸢的日子还如往常一般平静,青宁进来时,她还坐在榻上看书,青宁笑着拿下了她手中的书,放在一边。

“公主怎么还不睡?现在虽入夏了,可晚上还是凉的,公主还是快些睡吧。”

青宁转身去帮着铺被子了,萧鸢也走下塌来,坐在床沿,由她伺候着就寝。盖上被子时,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头案的一只白瓷瓶上,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静躺着,绿色蓬叶,粉嫩花骨,很是可爱。她记得这朵荷花是萧衍摘来的,这些时日来,他们几乎同住同食,自自然然是亲厚了起来。

“王爷待公主真是好!”青宁开始放下床帐,轻声笑着。

嗯,他现今是王爷了。

她不知外头人是怎么说的,光这宫里就传着,说这广陵王少年得志,小小年纪就参与朝政,必定前途无量,而最重要的是广陵王俊美无双,容颜更甚女子,是建康闺阁女子心中的郎君。

等放下了另一边的床帐,萧鸢忽然问道:“太液池的荷花可开了?”

青宁吹灭了宫灯,答道:“听人说昨日似乎就开了几朵,公主想去看,那明日奴婢去安排下。”

不知是不是念着那支荷花,她应下了:“嗯,也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