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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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妆长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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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福全的话,太皇太后才微微放下心。

“皇祖母这般急着传唤孙儿过来,所为何事?”福全坐至一旁,问道。

“你王府中至今只有几名侍妾,且还不得你的心意,如今也老大不小,可讨得一位福晋照料你日常琐事了。”太皇太后眉目慈祥,笑道。

“皇祖母,皇阿玛生前在孙儿年少时曾问过孙儿有何远志,孙儿当时回答,愿为贤王,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孙儿又怎可顾儿女私情,置大清不顾,孙儿的日常琐事王府奴才照料的一直得心,如今,孙儿无暇分散在私情上,满心只想着如何协助皇上,得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福全起身跪下道,神色淡然,语气却着急,他心有所爱,娶妻,只是多牵扯进来一位无辜人。

“娶了妻,福晋也不会碍着你协助皇帝呀。”太皇太后虽心中感动福全所说的话,却仍柔声劝道。

“皇祖母莫要再劝孙儿了,大清忧患一日未除,孙儿便无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孙儿喝药时辰已到,太医嘱咐需得按时服药,才可见效,孙儿先行一步,明日,再来向皇祖母请安。”说罢,福全站起,有些匆忙的走出慈宁宫,生怕太皇太后再次把她唤回去。
 






18

18、见见之时见非是见(18) 。。。 
 
 
爱浓情深,一对痴心人,深宫大道,却是相逢如同陌路人,是何感受?

情景就如同这般,她一身宫装,贵人头饰,他一身朝服,亲王顶戴,单是服饰,便是不可跨越的万丈鸿沟,以示他们之间身份差别,名义上她已是他的弟媳,福全青雅,迎面相对,侧身相过,如同陌路相逢。

不痛吗?不,痛,痛到麻木,以至伤及自身,伤及知觉,冷面相对,更痛!

他终是相信谣言了。。。青雅心中暗叹,却又想,换做是她,不也会毫无怀疑吗?皇上夜宿她宫中不假,谁还会相信,整夜只是卧于榻上,彻夜下棋,换做是她,满心醋意便是她不能够忍受的,皇帝是君子还是小人?他亦是没错,不过是对她上了心,多了占有欲,现下,除了青雅自己,皇帝福全等人皆是蝉翼为重,千钧为轻,真假难分。

“皇上万福金安。”青雅方遇福全,心中难掩感伤,以至于仍是无笑脸面对皇帝,皇帝似乎是习惯了她这样,也不在意,只是看了她一眼,抬手让她起身,尔后继续低头批着折子。

“朕交代梁九功办的事可办妥了?”皇帝手未停,头未抬问道。

“已然办妥了。”青雅起身后,不知往何方站,偌大的宫殿,除去皇帝金屏龙椅案桌,寥寥无几,空荡可想而知,青雅独身立站,如同身处茫茫冰窖,只得寒冷,不得人气。

“似是不大高兴。”皇帝放下笔,端起一旁青瓷茶杯,看着她的脸色道。

“只是觉得湘妃竹太过凄怨悲情。”青雅虽是浅浅一笑道,却不知她的笑在皇帝看来是那般苦涩。

“娥皇女英为了舜帝情深意重,乃至流泪至死,这般女儿情,人人佩之。”皇帝坐于案后龙椅上道。

“正直风华正茂,奈何用情至深,在爱人死后,身心俱伤,随之而去,留得两缕让世人敬佩的残魂。”青雅双手搅着帕子,叹道。

“朕在你宫中种植湘妃竹,是想以此警示自己,莫要做了舜帝,舜帝虽是得以屠龙,甚至为此丧命,让湘江百姓得以安生,但恶龙早已将湘江尽毁,龙除后,百姓仍免不得流离失所,朕誓不如此,拼其自身,也要大清子民免于灾难,太平于世。”皇帝信誓旦旦,青雅听后抬头望向他,有这般为民大心,终究会是好皇帝的。

“会的。”青雅笑道,面容灿烂,皇帝紧锁于青雅面孔不放,头一次,她对自己这般真心笑脸对待,心中暗喜,面上也藏不住笑意,两两笑脸相对。

夜半灯明。

“消息放出去,有何不同?”皇帝站于梁九功面前低着声音问。

“回皇上的话,无任何不同,梅花公子一如往常,未觉有何异样。”梁九功低首弯腰朗声道。

“如此。。。”皇上于殿内来回踱步思索。

“皇上,莫不是误会了喜贵人?许是嬷嬷看走了眼也指不定呢。”梁九功稍稍抬头道,见皇上听后自己的话脸色由暗转明。

“在她未进宫前,梅花公子对朕道,人已给皇上送到,但三月内不得招她侍寝,如若不然,她的身体恐有大患,因此,朕才答允的,由此看来,莫非真的是朕错怪她了?若她与梅花公子真有私情,梅花公子又怎会将她送进宫。”皇上拍手笑道。

“皇上说的甚是。”梁九功跟着笑道,主子高兴,他便高兴。

皇帝面上笑意不止,拨开云雾见天日,心中压制多日的石块终于移开,让他得以呼吸顺畅。

今日,青雅仍是来到这片桃林处,方踏入,见凉亭中坐着一位虽有些年纪,却仍然风姿不减的女人。

“这是?”青雅悄声问着一旁翡袖。

“主子,这位是裕亲王爷生母,宁悫太妃,这些年太妃自请在太庙为先帝守灵,前儿太皇太后生辰才入宫庆贺的。”翡袖亦是轻声回道,未发现青雅听后有些失神。

“喜贵人给太妃请安,太妃金安。”青雅上前行礼道,太妃听得声音方才回头看着,微笑着抬手。

“喜贵人。”太妃示意青雅坐下道,然又笑开。

“生的这般精致,莫怪能够宠冠六宫。”太妃端庄坐着道。

“太妃说笑了。”青雅满心满嘴苦味回道。

“贵人似是不甚在意皇上给你的宠爱?”太妃抬头看着青雅道。

“福不重至,祸必重来。”青雅回笑道。

“后宫中人得权者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贵人看的这样开,未因福绕身而大意,今日觉你我投缘,免不得多说几句,虽是聪若,也要万分当心,后宫险恶,远超出你所想之外。”太妃笑望青雅,青雅怔,再而笑。

“虽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但磨而不磷,涅而不缁,我若不愿,即便身处混沌中,亦能心意不变。”青雅看着太妃道,太妃听后眼望九霄云外。

“真是事情到你眼前,无奈,便是使得你不得不做。”太妃笑道,宫女替她披上披风,太妃站起,青雅跟着站起。

“道而不径,淡而不厌,你若能做到这两点,必得自保。”太妃笑着走出凉亭。

“恭送太妃。”青雅蹲下行礼,叹口气站起,这两点她自始自终便是如此,她对皇帝无心,又怎会争风吃醋,她心在民间,又怎会争权夺势?无人了解她,只因后宫向来如此,澹泊明志之人何其多,又有谁能真正无心到最后?

“额娘。”太妃方走出桃林,便见儿子迎接,她笑着牵住福全的手。

“额娘方才去哪逗留许久?”福全笑问,脸色已然好上许多,不再如前几日那般憔悴。

“遇到得心之人,聊上几句。”太妃笑着道。

“额娘听你皇祖母说,欲要为你挑选福晋,你为何百般不愿?”太妃停下步子,转眼看着福全。

“额娘,儿子。。。”福全有苦难言。

“额娘自你皇阿玛去后,心中所愿便是能见着你娶妻生子,额娘若是能够儿孙满堂,也不枉来世上走过一遭。”太妃牵着福全的手,继续向前走着。

“额娘莫要说这样的说,儿子听了心中害怕。”福全紧锁眉头道,太妃笑笑。

“额娘的身子额娘自己个儿知道,这趟回宫虽是为了庆贺太皇太后寿宴,却也是回来养病,养病养病,这病能否养好,还不知,可若是没见着你身旁有个能照顾你的人,额娘死也不瞑目。”太妃看了眼福全,放开他的手,自己带着宫女向前迈着步,福全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身,百行孝为先,如今,他该如何?额娘这般。。。福全微低着头,喉结滚动,咽下的皆是苦水,心中百思种种,究竟让他如何是好?

裕亲王府

“太皇太后,如今再添上宁悫太妃,其意皆是让你娶福晋,想必早有中意之人,你也不能总是这么推辞着。”梅花公子脸上不再是冰冷,亦是愁苦,他没做到答应他的事,没料到皇帝会不遵守他自己所说过的话,夜宿缓福殿,害的福全满是苦伤。

“那该如何?”常宁看了眼福全,他正坐在一旁。

“娶吧。”福全突然道,说完便走了出去,步伐异常沉重。

“二哥!”常宁喊着,正要追出去,被梅花公子拦下。

“他做事向来三思而后行,这你不是不知,如今他既是说出此话,定是思索多日才道的出,那晚琴箫相奏,皇上心中已有怀疑,只不过他只料到当晚是我与喜贵人在一起,他怀疑的幸好是我,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知晓喜贵人心中人是他,你可想而知,将有怎样的风波,他自是想到这点,才会答应娶妻,为情,为孝,他非如此做不可。”梅花公子拉着常宁道,常宁远望向方才福全走过的路,心中不舍二哥,却又帮不得他什么。

“终是我未做好他的嘱托。”梅花公子歉疚道。

“人心多变,世事难测,怪不得你。”常宁道。

缓福殿

翡袖方吹熄了烛火,便听闻窗外有声。

“走廊上有留守太监在,今日你不用守夜,早些睡着吧。”青雅自床上坐起,对着翡袖道,翡袖点点头,行礼出去。

“进来吧。”听翡袖关门声响起,青雅便冲屋顶道,随即天窗被移开,恬席从上跳下。

“何时进宫,怎不告予我。”恬席脸色不佳,进屋即道。

“进都进了,你再骂也无用。”青雅笑道。

“跟我走。”恬席拉着仅着中衣的青雅,转身便要走,被青雅拦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青雅拽住她的胳膊道。

“你赶快出宫,莫要再在此待着。”恬席对着青雅哑声道,青雅半分头绪摸不着,又听得屋上有人,秋娘从天窗落下。

“你们今夜怎都过来了。”青雅讶异。

“跟我走。”恬席二话不说,又要拉着青雅走。

“恬席!”秋娘怒目对视恬席,沉声道。

“你再不走,裕亲王爷不出多日便要娶妻了。”恬席急声道,耳若未闻秋娘所说的话;见青雅听后面色瞬白,随即冷下来。

“恬席,你再不走。。。”秋娘话语顿住,走到恬席身边双眼带着别样光芒,嘴角带着阴笑,恬席知其意,愤然。

“是我对不住你。”恬席双目沉痛望了眼青雅,越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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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见见之时见非是见(19) 。。。 
 
 
“秋娘,你怎会来。”恬席走后,青雅问着秋娘。

“我来,正是为恬席方才所说的话,裕亲王爷即将娶妻。”秋娘面带忧愁,眼中却泛着异光,唏嘘道。

“宫中人都不得知,秋娘是如何得知的?”青雅想来并未相信。

“你信则信,不信则罢,不出两日,你自会相信。”秋娘不怕她不信,但她今日来不是为此,她在宫外等待多日,却未听闻宫中皇帝有何不妥,忍了多日,终夜半进宫,询问青雅是怎么回事。

“秋娘今日来,就为此事?”青雅忽视心中感觉,不得在秋娘面前显露出来。

“你已进宫多日,为何还不动手?”秋娘肃容问。

“未得时机。”青雅对其敬而远之。

“何为时机?”秋娘皱眉,艳脸有些狰狞。

“天时地利人和,方为时机。”青雅同时冷面对之,并未打算将自己心中已是对皇帝改观之事告知她。

“皇帝来此时间不定,若是此刻来了,秋娘可就走不成了。”青雅面视秋娘道。

“如此,我便静候你的消息。”秋娘平下怒气,对着青雅道,青雅微微点头,门外有些声响,秋娘从跃上天窗,顷刻便出缓福殿。

“主子。”翡袖推门而入,见青雅着中衣站在房间内。

“你怎还未去睡?”青雅问之。

“方躺下,听闻主子房内有些声响,怕是主子有何需求,便起身过来瞧瞧。”翡袖倒上一杯茶水递予青雅道。

“主子难眠?”翡袖笑问,青雅点头。

“那奴婢说一事给主子听。”翡袖扶着青雅坐下,满面笑意。

“昨日延禧宫兰嫔身边的细寻不知从哪得的泻药,放于兰嫔膳食中,害的兰嫔腹泻不止,直至虚脱,此刻只怕还卧于床上。”翡袖拿出锦丝小被盖于青雅腿上笑着道,青雅愣然。

“那细寻怎会做出这等胆大之事,就不怕兰嫔痊愈后治她罪吗?”

“兰嫔自太后寿宴下旨让她禁足于室内,不得迈出房门半步后,怒气无处泄,便整日性情大发,惩罚延禧宫中奴才,唯细寻受罚最重,且每每兰嫔欲要找奴才出气,屡屡皆是她。”翡袖蹲着给青雅揉着腿,叹气道,她同身为奴才,自知如若遇上好主子,那是福气,如若遇上不得心的主子,那罪,便有的受了。

“兰嫔过惯了她堂上一呼,阶下百诺的日子,如今落得禁足,人人远离她,她这般心火难泄,哪还会懂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之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又何况是人,那细寻定是屡遭此殃,毅然抱着必死之心,才敢如此做的。”青雅捏着眉间。

“好在皇后娘娘仁慈,打了细寻几棍子,只当事情便这么过去了,兰嫔再甚,再对皇后不满,终是不敢与皇后娘娘当面对撞,且是她有错在先,尚在禁足内,再闹得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她又会得怎样罚惩,只能将这件事不了了之了。”翡袖笑道。

“如此甚好,细寻如今还在延禧宫服侍?”青雅方舒了一口气,又想到如若那名宫女还在延禧宫,遭的罪岂不还是要重?

“已被皇后娘娘带回坤宁宫。”翡袖笑着回道,青雅点点头。

“近日,你可听闻。。。裕亲王爷。。。要娶妻之事?”青雅低头似不在意般问着青雅。

“未有所闻,只听闻,似乎太皇太后有意,但终是被王爷拒绝了,道天下未平,王爷自身无暇去想这些事。”翡袖将自己听到的一一说于主子听。

青雅听后微微笑起。

“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说罢,青雅站起走至床边,翡袖应声,待主子躺下后,才走出去。

乾清宫

“皇上万安。”青雅行礼。

“起吧,你来的正好。”皇帝招手让青雅过去。

“你瞧瞧。”皇帝将奏折推至青雅面前,青雅却是不看。

“皇上,臣妾可为从旁提议,却不可真正参与政事,还请皇上万万不要让臣妾落得骂名。”青雅跪下道。

“你先起。”皇上将她扶起,满意她的得体。

“如此,朕问你,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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