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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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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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温说:“这事情大概发生在十多天前,那天是本月的初七。据说陆家公子深夜回家看见陆庄主的书房里还燃着蜡烛,本想着去和他爹说几句话没想到一推开门却看见躺在地上的陆庄主,还有手拿着匕首的莫殊君。事情说来就这么简单,陆公子一喊就招来了一大堆的家丁护院,这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然后莫少侠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没打几下他就跑了。莫少侠的轻功好他们根本就追不上,所以就下了绝杀令告知江湖各大门派见到莫殊君杀无赦,若要包庇便是与陆家庄为敌,与武林正道为敌。”
“这事情能扯得如此之大?”萧镜忍不住插嘴。
秋秀冷笑着说:“陆家势力大,自然没人愿意得罪。只是就这么随便的给人定罪也太草率了。我实在想不出殊君能有什么杀人动机,我看倒是陆家急着追杀他更加有鬼。”
“公子的话倒是也有理,只是要查着案子还需小心啊,陆家的人都像是吃多了鞭炮一般,对谁都没好脸色。”
“老温你知道陆庄主是怎么死的吗?”秋秀低头沉思片刻。
“不知道,尸体第二天就被装棺材了,也没几个人看到死状。不过我听人说是割喉而死。”
“割喉?”秋秀陷入沉思。
匆匆几句谈话秋秀转身离开这里直奔镇上的客栈。
“去哪?”
“找地方住,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待好几天。”
“不去陆家庄吗?”
“你想去就自己去,没听老温说吗,谁敢保莫殊君就是与陆家庄为敌,杀无赦。”
富荣客栈算得上是这里最好的客栈了,虽然站在门口的那个店小二看上去昏昏欲睡,就连秋秀走进去都没发现。萧镜轻轻踢了他一下,店小二如同被夹子夹了耳朵一般猛然跳起来,嘴里大呼着:“客观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好嘞,一间上房!”小二对着掌柜喊道。
“两间!”秋秀和萧镜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互看对方一眼,尽量流露出自己的不屑和鄙夷。
这个客栈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大概也是受陆家丧事的影响。镇上来往的人少了客栈自然也就冷清,即使如此这里的每间客房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萧镜被安排在秋秀的隔壁,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只好又敲开秋秀的房间门。
“何事?”
“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我该做什么?”
秋秀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什么也不要做。”
“那你带我来干什么,还不如让我回去,再说我也和这件事情无关。”
“你想把那些杀手带回你家去吗?”秋秀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茶,动作优雅流畅:“你的用处不在此处,我不能带院子里的丫鬟来她们不会武功。”
“是因为没找到莫殊君吧。”萧镜嘟囔道。
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你倒是聪明,没找到殊君我不会放你走,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言下之意你也算是一条线索,放你走了就等于放掉了线索。再说秋秀并不信任萧镜,就是因为不信任才要留下来,以便顺藤摸瓜。
“等到天黑我们再去陆家庄。”为了避免萧镜多想秋秀干脆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萧镜点头表示默许。去案发现场是最好的办法,若那里是第一凶案现场就一定会留下不少痕迹,那些蛛丝马迹都会告诉别人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很快又想到很重要的一点,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个地方怕是被打扫干净了吧。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有线索吗?说不定屋子被打扫过好几次了。”萧镜说。
此女子的心思细腻,可是秋秀的心未必就比她粗。秋秀不愿意过多的对萧镜解释,只是不冷不热地说:“那你说怎么做。”这句话说得咄咄逼人,一下子把萧镜给哽住了。
怎么做,这不是与你商量来着吗?竟然用如此口气。萧镜心中某个阴暗的角落燃起一小团无明业火,要克制要隐忍她压下心中的不满。
“今晚三更去陆家庄。”秋秀接着说。
“今晚去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
秋秀很快打断她的话:“我说这话只是为了通知你一声,并不是与你商量。来不来是你的事情,我只等你半柱香的时间。”
心中的不满写在了脸上,萧镜挑了挑眉说:“好。”想揍人啊,可是不知对方深浅;想骂人啊,又怕气死了他没人给自己付房钱,所以只好悻悻地回去睡觉。走到门口萧镜突然回头问:“不知你那半柱香是庙里的高香还是闺房里的熏香?”
这两种香都燃得比较久。
她绝对是在故意给自己装蒜,秋秀可不会认为这么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女子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来。萧镜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大半柱香还是小半柱?山檀还是黄檀?是长香还是盘香?”
秋秀哭笑不得地说:“你很无聊。”
“是有点无聊,”萧镜得意地扭头出去。
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秋秀自嘲地摇摇头。等到萧镜离开后他马上把房门拴上,要偷偷摸摸地去别人家里自然有很多准备要做。他懒得与陆家的人正面打交道,就从他们下绝杀令的行为来看这家人几乎不讲道理,避免正面冲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夜探陆家

三更刚过,萧镜睁开眼睛。她不是贪睡的人,而且不得不醒来是因为床边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从刚才他推门进来萧镜就醒了,因为自身的戒备让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观其变,被子里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头。
“唉,起来了。”谁知来人狠狠地踢了床一脚,木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摇晃两下。
萧镜万分虚弱地坐起来,原来是秋秀。她刚才可是紧张得厉害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用袖子擦擦额头她说:“知道了。”
“怎么了,是不是被子太厚了,你怎么一头的汗。”秋秀说。
“是有点,有一点厚。”萧镜说,心想这人倒是心细如发,这么小的举动都被他留意到了。
“明天就叫小二给你换一床薄一点的被子吧,这季节受热也容易生病。”
萧镜敷衍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你睡觉衣服都不脱?”看到萧镜直接从床上下来,她不仅没脱衣服而且连鞋袜都没脱,穿戴整齐的睡在床上,就差没有抱着兵器睡觉。她心想要是脱了这会儿不是就亏了吗。
在外走镖的人大多比较警惕,除了在家萧镜睡觉的时候比较放松,在外都是带着兵器从来不脱外衣。尤其是被人追杀之后她睡觉的时候更加的警醒,可惜自己的刀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
“我还不是为了等你,怕你来叫我的时候耽误了时间。”
“嗯,好,走吧。”秋秀点点头打开门。
“等等,”萧镜歪着脑袋一想,眼珠子一转然后嘻嘻笑着说:“你该不会是专门跑进来看本姑娘睡觉吧,很可惜我睡觉从来不脱衣服,公子失望了哈。”
这是秋秀自掘坟墓了,只是随口一问便给自己冠上了一个色狼的名号。他对萧镜穿不穿衣服没兴趣,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基本上忘了里面躺着的是个姑娘。昏暗的屋内窗棂透过微弱的月光照在萧镜白净的脸上,那样狡黠的笑容看上去像只小狐狸。
这个姑娘到不似一般女子娇羞矜持。
秋秀也不愿多理会只是到门外等她。从客栈到陆家庄算不上太远,穿过两条街便到了。此时正是所有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到处安静得可怕,稍微走快一点都会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太大。暗夜无风,凝固的空气让一切都静止下来。月光照在青石板上依稀可见上面的纹路,道路两旁的商铺宅院都大门紧闭,冷清的月光下两个人匆匆而行,步伐轻盈穿过长街小巷。
在陆家庄外某个偏僻处萧镜和秋秀停了下来。
“从这里进去,我来过陆家庄一次大概还能知道书房还有卧房的大概位置。”
“可是这能行吗?”萧镜迟疑了。
秋秀坚决地说:“有什么不行,你要是不敢的话就在外面等我好了。”
“我不是不敢,”萧镜扭扭捏捏:“可是这样进去不太好吧,好歹你也是爱面子的人。”
“难不成你想走大门,你想闯正门就去吧,我不拦你,去吧,去吧。”秋秀实在不愿意和她多做解释,只得用不耐烦来肯定自己的想法,不就是翻墙有什么好与不好。
“就算不走大门也不用走这个门啊。”萧镜苦着脸指了指墙根,那里隐藏着一个狗洞。
秋秀再次亮出他漂亮地眼白,撇着嘴不咸不淡地说:“那是专门给你留的门,我跳墙就够了。”说完足尖点地轻轻跃上墙头,灵巧地跳了进去。
看错了地方又被别人鄙视了,怎么老在这个人面前丢脸。萧镜很无语的跟着跳了进去,但愿落地的时候姿势不要太糟。
如她所愿,她落地姿势优雅,基本上没太大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得意,就秋秀一把摁住脑袋按了下来。
“别出声。”秋秀低声说道。
萧镜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一小队陆家的护院从不远处走过。刚才自己落地光顾着是否站稳也没来得及隐蔽,幸亏秋秀及时将她拖到一旁。陆家的这些家丁护院大多会一点功夫,被发现了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这里好像离厨房很近。”萧镜小声地说:“我好像闻到了当归炖鸡的味道。”
秋秀懒得理会萧镜的无聊发现,起身离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萧镜虽然很想先去厨房那边但是看见秋秀离开她也只好吞了吞口水跟上去。陆庄主生前的书房在北面,是一处单独的小院子,此刻里面正燃着烛火,里面坐着一个人,从影子看来应该是个女人。
两人悄悄地靠近窗户蹲在窗下等候时机。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的人离开,萧镜有些不耐烦便点开窗纸偷窥屋内,屋内只有一个中年女子坐在书案前暗自垂泪。
“有个女人在里面哭,不知道她还要哭多久。”萧镜转过头小声地对秋秀说。
秋秀似乎早有预料:“里面的那个是陆夫人,她与陆庄主感情向来很好,在这里睹物思人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也思得太久了一点吧,万一她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咋办。”
秋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递给萧镜:“吹进去。”
“这是什么?”
“迷香。”
“蛮好闻的,这是什么味道的。”
“这……”秋秀一时语塞,愣住了。
这东西能随便闻吗,还放到鼻子下面使劲闻。看着萧镜的脑袋无力地垂下,秋秀无奈的苦笑起来,这种迷香效果好得很只怕是一时半会她醒不来了。
……
萧镜恢复意识是因为脸上被泼了一杯凉水,头还有点晕乎乎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书房的地板上,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一点也记不起来,脸上还有一点火辣辣的感觉。抬头看看,秋秀正蹲在身旁看着她,可惜屋内昏暗看不清楚他是个什么表情。
“你终于醒了。”秋秀说。
“嗯,我们开始吧。”萧镜使劲地揉揉太阳穴。
“不用了,我们可以走了,”秋秀说:“你几乎睡了一个时辰。”
“什么?”萧镜郁闷了,现在她可以猜到秋秀是怎么把自己拖进屋子里的,等他勘察完现场又是怎么扇她耳光泼她凉水。她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委屈地看着秋秀,满眼的哀怨。
秋秀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确实没带解药,你再不醒来……”
“我知道。”萧镜低下头万分惭愧。迷香也能随便放到鼻子下面吗,答案再蠢的人也知道,秋秀能忍住心中的鄙视没有对她报以冷嘲热讽已是很给她面子了。
“走吧,不能再等了,再等陆夫人就醒了。”秋秀回头看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陆夫人。
两人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萧镜迫不及待地问起了秋秀的收获。
“有没有什么发现?”
“回去再说。”
“我到底睡了多久?”
“回去再说。”
秋秀对于萧镜的急切更加感到不耐烦,现在没有什么比回去更重要的,眼看天色快亮起来,萧镜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秋秀一个着急抓住她的腰带拎起来就往外跑。
“所有的事情回去再说。”伴随着秋秀平静的声音是他急躁的动作。在墙头一停手上一松萧镜直接掉了下去,待秋秀回过神来有些后悔伸手一抓又抓住萧镜的后领,自己也险些直接落下去。秋秀的本意是好的,他也不想让人家直接摔下去,不管是摔得受了伤还是发出声音引来了旁人都对自己不利。
“喂,勒死……”萧镜的脖子被自己的衣服勒得喘不过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双手胡乱地挥舞着。
秋秀赶紧松手小心地将她放了下去。
“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落地后这是萧镜的第一句话,她没心情计较自己的得失她更关心今晚的收获。
秋秀摊开掌心,手中有一颗很小的珠子,在昏暗中看不清楚它的颜色。萧镜还想问什么可是秋秀手一收还是只说那句:“我们回去再细说。”
回到客栈,秋秀把那颗珠子放在烛光下观察。那是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只比红豆大一点,但是透过烛光能看见它里面细细的纹路。这是一颗质地算不上太好的南景石,珠子内部浑浊纹路模糊,是一种很常见的小石头因为颜色鲜艳所以有人拿这个来做装饰品。
“你看,”秋秀看萧镜满眼期待的样子便给她讲解起来:“这是我在书房地板的缝隙里发现的。书房他们经过打扫基本上没留下什么东西,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墙角的石板缝隙里发现了这颗小珠子。”
“你真行,都在别人家里掘地三尺了。地板缝隙里那么隐蔽的地方都被你找出东西来了。”这话一半是敬佩一半是讽刺,谁叫这个人当时把她晾在一边。
“这颗珠子是南景石产于魁山一带,用来这个来做装饰品的人不多,我不得不想到太虚教,因为太虚教就在魁山上,他们用这个来做装饰的可能性最大。”
“万一……”
“排除乱七八糟的万一,太虚教和这件事的嫌疑最大,不论如何他们一定脱不了关系。”
“这么说来我们必须去太虚教探查一下?”看来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这么快就发现了线索是一件好事情,跟着线索找下去才能进一步的接近真相。
秋秀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我还发现一点有些奇怪的,我在屋里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这样说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陆家在可以掩盖什么把痕迹都清除了,二是杀死陆庄主的是他熟悉的人,所以一刀致命没费多余的打斗。”
“听你这么说来我倒有些怀疑陆家的少爷了,这么惊天动地的绝杀令倒显得他们有些欲盖弥彰。”萧镜摸着下巴说。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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