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御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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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御夫记-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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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被她说的通体舒畅,从胸腔内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人觉得好像一道阳光射在黑暗中,柔软,如沐春风,萧大捕头,你笑起来真是…真是性感又迷人!
“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萧衍看着前面淡淡的嗯了声。
两人静静地走在脉脉的小巷,缱绻弥漫,偶尔想起一声清脆的更声,剩下只有衣袂交蹭和脚步沙沙作响。
到了衙门后院,萧衍凝视着她,忽的涌出一股不舍,轻轻附到她耳边,带着撩人的醉意,声音有些暗哑,似是带着某种压抑,“进去吧…”
如玉亦是有些不舍,轻轻踮起脚,将唇轻轻印上他的脸颊,啾地一声,接着便哧溜一下钻进门里。
空气中仿佛还存留着她的琼香,萧衍贪婪地吸了一口,好想娶了她!
第二天,如玉坐在窗棂前,玉炉香断满室留馨,终于拨开连日来的阴霾,晨光绚丽碧空如洗,院子里枝叶扶疏,翁蔚洇润,一片艳好韶光。
有人轻轻扣了扣门,“进来。”
果然是喜鹊,若是换了绿珠那丫头早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了,从前在府里还好,现在没人拘着,越发地活泛了,估摸着这会儿又是和朱威武卯上了。
“怎么了?”
喜鹊看着她笑嘻嘻地说道:“小姐,门外有个叫李苛的秀才,说要找您,他是这么说的…”接着压下嗓子粗声粗气地学起那个书生,“这位姑娘…请问衙门里有没有一位沉静娴雅桃腮带笑的姑娘,方便的话请帮忙通传一声,劳烦了…”说罢还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
如玉睨了她一眼,嗔笑道:“尽耍活宝…敢情这么久你就学会了这个…”
这不是昨晚上那个书生么,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苛见她先是朝她做揖,缓缓道:“姑娘有礼了…”
他今日换了身月白素面长袍,“李公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苛赧然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他昨日本来已经回去,后来又碰见她,便鬼使神差地跟上前去,见她往这胡同里进去,便晓得她应该是衙门里头的人,只是这缘由却不便向她言明,怕遭她不耻。
如玉见他吞吞吐吐,不解地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昨日李苛见她进了衙门,大约是因为她的打扮比较秀丽沉静,还梳着姑娘头,一时间没把她往女官那上面联想,还以为她是衙门的亲属或者侍女之类的。
“恩…一来是想向姑娘道谢…二来…二来…”李苛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二来是想冒昧的问姑娘一句,姑娘可曾定了亲事?”
如玉被问的一愣,接着便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她还没定亲,却是快成亲了…
李苛见状喜上眉梢,笑的见牙不见眼,如玉心知他误会了,正要解释,他却抢先道:“姑娘蕙心纨质,多亏姑娘援手,李苛才有这进京的盘缠,恩德没齿难忘,李苛对姑娘一见倾心,两个月后秋闱结束,若是高中,定来迎娶,还希望…”
他这是…要报恩啊…这牺牲也太大了点吧…
“不必!”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接着萧衍忽然自院内走出来,脸色很臭,嚯地插到两人中间,直直地盯着李苛问道:“你要娶她?”话音中透着一股冷意。
如玉听见声音吓得一激灵,脸色一苦,天,怎么就被他给听到了?
李苛看他面色不善,问道:“是,不知你是…”
萧衍见他承认脸色蓦地一沉,阴测测的道“她不行!你找别人去吧!”接着看也不看他,作势要把如玉提进院子,忽地被李苛拽住了衣袖,“为什么…”
萧衍停下,看着他凉凉地说道:“她,是我的人。”
李苛听完颓丧地松开手,他也曾猜测过,见她并未梳妇人头只当他是她的兄长,原来…
萧衍却是没心思去想他现在心情如何,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惩罚这个不规矩的小东西,毫不停顿地将她拎进屋里,轻轻往软榻上一丢,如玉顺势一倒,还没开始装模作样,便听他道:“坐好!”
如玉赶忙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做好,知道他正在盯着自己,也不看他,眼观鼻鼻观心。
半晌,如玉被他看的愈发心虚,打翻了这个醋坛子,脑子飞快掠过对策,涎着脸谄媚的看着他,萧衍一看便知她在想什么,眯着眼睛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你好生本事,哄得人家都要娶你了…“
语气中泛起一丝不察觉的酸溜溜,原本听墙角这种事他萧衍自来是不屑于干的,不经意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不然到时候到嘴的媳妇儿被人给忽悠走了,两下一思量,便安心听起墙角来,如玉哪里想到原来隔墙有耳,终于萧衍沉不住气冒了出来。
“这也不怪我啊,谁知道帮人还帮出岔子来了…”如玉自知失理,说的也不大理直气壮,委屈又爱娇的兜着一对儿湿漉漉的猫眼儿直勾勾的望着他。
萧衍最是受不住她这般眼神,对峙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忙用手遮住她翦绸般的双眸,略微粗糙的掌心感觉到她细密的睫毛在柔柔颤动,搔地他痒痒的,一股酥麻掠过四肢百骸,心满满涨涨地快要溢出来。
如玉摸索到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拉到自己神前,轻轻地吻了上去,娇娇地唤了声:“阿衍…”
萧衍哪里抵御得住她这般情态?登时就把本要发作的怒气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仓皇丢下了句:“你好好反省!”便飞也似的逃走,再待上一会儿,难保不会被她缠的丢盔弃甲,哎,夫纲不振啊…
如玉看着那个堂皇离去的背影,倒在榻上捂着小脸儿嗤嗤笑了起来,满脸春光荡漾,心中快活无比,一遍遍回想着他刚才那句:她,是我的人…是我的人…我的人…
捂脸…羞羞…萧大捕头你酷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诸如儿戏 南柯一梦

如玉便感觉萧衍听闻松了口气之余心头又漫过一丝失落
徐恒一早便向如玉禀告了一项异动,青州与泰州接壤,接壤处群山连绵嵯峨,其中有祁云、刺桐、八风、草哨、四大山,最近倒是不大太平,据说有人看见不断有人进出山林,并且…并且这些人很不寻常…
草哨山段家寨段道邑自命不凡,占山为王,并且独自封国,国号段,据说里面小至一干仆役扫撒,大到那位段皇帝,皆是有品有衔,一群人便如儿戏般在这个大段国里热闹非凡的忙活,全然与外界隔绝开来。
如玉没有调兵权,也摸不清到底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兵马?实力如何?但据得到的消息应该并非声势浩大的阵仗,而且这不同于上一次,这一群…恩,说起来倒是没有人命在手,却比伤及认命还要严重得多,朝廷的地位绝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威胁,即使这个威胁看起来有些无知可笑。
如玉纠集了县衙里的全部兵马,雄赳赳地奔赴草哨山灭国去了…
上一次她并没有随同大部队,如玉将头高高的用丝带绑了个马尾,一身湖绿窄袖常服,脚蹬一双素面小短靴,骑在玉兔背上,神采奕奕英姿飒爽,萧衍在前面领头,警惕着周围,回过头看到她,薄唇微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进了山,便不能再骑马了,便将马绑在山下的林子中有人看护,一行人悄悄进入山林,已经入了夏,里面古树参天灌叶葳蕤,一副万木争荣的欣欣景象,这倒是隐蔽的最佳场所了。
“哎呦!”朱威武嚎了一声。
如玉转过头看见他的一只衣袖被刮破,渗出了丝丝血迹,心中一苦,回去绿珠那丫头又要唧唧歪歪了,嫌他穿衣费布,吃饭费米…这可倒好,把她亲手做的衣服还给刮坏了,这怎么办呦…
一个衙役想上前帮他把伤口处理下,朱威武摆摆手,“拉倒吧!这点小伤俺不在乎!”
如玉看了看周围说道:“山林里有荆棘蛇虫,大家小心!”
大约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萧衍示意部队停下,对如玉道:“我先上去,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你…自己小心。”
如玉点点头,“嗯,你也一定要小心…”若不是因为这么些人在,不然真想抱抱他。
萧衍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向上,不一会儿便隐在了葱茏的林木间。
好像这种情形已经出现了好多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每一次的消失都令她提心吊胆,虽然他功夫了得,可常言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能做的,好像只有每一次在原地默默等他回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萧衍便回来了,朱威武赶忙上去问道:“咋样啊?”
“只有一个放哨的,里面大约三十余人,具体的不清楚,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如玉沉吟了下说道:“恩,那附近可有什么后路?”
萧衍想了下,摇了摇头,“没发现。”
如玉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人说道:“现在准备上山,大家小心,见机行事。”
“是。”
走了不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石砌小门楼,四周全部用石块垒了起来,大门紧闭,看不到里头的情形,萧衍悄无声音从一侧潜过去,从背后将放哨的的一个小兵打昏。
如玉心中有些忐忑,她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虽知道没什么大危险,却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手不着痕迹地扯了下他的衣角,萧衍察觉,看了看周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说道:“不用怕…”
萧衍走上前,轻轻扣了扣门,“谁?”
“我…”
“天王盖地虎!”
“小猫抓老鼠。”
嘎?这么一句诡异的话被萧衍用他那冷冽的声音说出来几年的奇异无比,还没来得及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门就打开了,朱威武猛地推开门,大喊一声:“呔!小贼哪里逃!”
若不死时机不对恐怕如玉就要笑出来了,本来挺严肃的的一件事儿,让他这么一抢白,怎么教人
这么无语呢?
顾不上管他,只见宽阔的院内空地上有一座正方形的数十级高的石台,上面立着四根朱漆石柱,石柱上撑着一顶明黄的锦绣罗帐,下面是一张鎏金錾花游龙宝座。
那名逆首一身龙袍还未来得及褪下,惊慌失措地躲到龙椅后头,身边两个‘侍女’亦是‘花容失色’,这侍女实在…实在太有失格调…大约四十左右,因为劳作更加显得有些苍老,却画着一脸诡异的妆容,整个透着诡异无比的违和感,如玉甚至有些不忍直视了,这到底是在演哪出?是在开玩笑么…
如玉如梦如幻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般的阵容,‘文武百官’应经全部收网,连‘皇帝’这只大鱼也没有放过,一切不过顷刻间,威风的大段国就这样消失匿迹了…
如玉走到一个光头面前,问道:“你是什么官?”
那人低着头,懦懦地道:“从六品神手飞龙贺御厨…”
呵!好大的名头!连个做饭的官儿都比她大!
“呸!老不要脸!你要是神手飞龙,俺就是威武将军!”朱威武忍不住骂了句。
“你呢?”如玉又指了一个问道。
“小人…小人是领侍卫内大臣…还是整仪尉…”
呵!还有身兼数职的!
接着如玉来到‘皇帝’身边,他一身明黄,但寻常人哪里见过龙袍长什么样子,不过是按戏文里说得那样粗略仿制罢了,这些人聚在一处到真像个戏班子唱了场大戏,“你为何要在这里自立为国,你难道不知道这有违国法的么?”
“…”那‘皇帝’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这点胆量还敢自立为王?如玉都不禁开始鄙视他了。
这个大段国从上到下一共…三十余人,大多数虽有官职,却也只不过是些乡野村夫罢了,有的还得身兼数职,虽然杂乱,却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俨然一个小王朝。
慢慢地如玉甚至生出些怜悯的心情,这个世界里等级森严,君臣纲常容不得半点亵渎违逆,更何况涉及国家,这逆首虽犯了滔天过错,可毕竟他只是在他自己的空中花园过一把被人崇尚的干瘾
罢了,可这些,却是不能够被容忍的。
将那群逆匪带带回衙门,刚回来便见徐恒师爷一脸惊慌地迎过来,如玉不解,疑惑地问道:“徐师爷,出什么事了?”
“大人!是京里来人了!”
难道是阮家?开口问道:“来的什么人?”
“是一位公公,据说是朝廷来的圣旨,不过估计这圣旨可能不是给您的,大约是给萧捕头的。”
如玉蹙眉,宫里怎么会突然来圣旨?又为什么要给萧衍呢?如玉带着一系列的疑问进了衙门。
一进门便见堂上已经跪着一干人等候天听,堂上站着一名身穿太监服的公公端举着一卷明黄的卷
轴,大约有些年岁了,眼里流露着不屑的意味,这让她想到了九品芝麻官里,那个被骂做死人妖烂屁股的李莲英,倒是有种差不多的感觉,如玉赶忙敛了心思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轻声问道:“这位公公?不知万岁有何教诲?”
公公哼了一声,眄睨了她一眼不屑的道:“跟你说得着么…”
如玉摸了摸鼻头有些讪讪的…好吧…人家是皇帝身边的人眼高于顶,她这种穷乡僻壤的芝麻官入不得人家的法眼…
不一会儿,萧衍便处理好捉到的逆贼来到衙门,见一干人跪在衙门,还没来得及言语,那太监精光一闪,操着不阴不阳的嗓音道:“你就是萧衍萧大人吧?”
哎,这待遇跟她刚才的境遇简直天差地别,萧衍还没清楚这是什么情形,淡淡地回道:“正是…”
“那就对了!萧衍接旨——”
萧衍一听,脸色一变,赶忙跪下准备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萧衍为正五品荡寇将军,即日进京,不得有误,钦此——。”
“萧将军,接旨吧?”
萧衍接过圣旨,心中五味陈杂,如玉却是像做梦一样,萧衍怎么会和朝廷有关系?他不是个捕头吗?又怎么会突然间变成大将军了?满肚子的疑问却没办法去问。
萧衍看了一遍圣旨,心中有些了然,荡寇将军,荡寇,自然是扫荡匪寇,他听闻最近瓦刺频频异动,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本以为这一生便会安分地当他的捕头,现在是又要把他召回的时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突降圣音 措手不及

现如今的皇帝朱祁钰乃是宣宗次子,五年前瓦刺大举南侵,将宣宗长子当时已经是皇帝的朱祁镇俘虏,国不可一日无君,朱祁镇被俘后,文武百官拥立朱祁钰为新帝,也就是现如今的圣上,新帝骁勇善战,而他,便是当时朱祁钰最得力的臂膀。
力挽狂澜将瓦刺歼击地节节败退。
萧衍接连几年跟随朱祁钰南征北战安邦定国,屡立战功,朱祁钰欲封他为镇国大将军,萧衍不却惜冒犯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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