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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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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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听了摇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京里的贵人,或者朝中大臣,有没有姓辛的。”
兴勇伯夫人瞄了她一眼,“好端端地问起这个做什么?”兰芝悻悻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绛紫色的荷包,乍一看过去并无多大特别。兴勇伯夫人接过手,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个,颜色素了点。”
兰芝立刻来了兴致,一双眼睛闪着精光,“不是我做的,这个是我从哥哥那里偷出来的。”兴勇伯夫人瞪了她一眼,兰芝吐了吐舌头道:“好些日子前我就发现哥哥总是拿着这个荷包发呆,我问他,他又不肯说,还神神秘秘说是别人拿错。阿娘,这料子虽然素,可这是红袖坊新出的,我在嫣娘姐姐那里看过。”
兴勇伯夫人将荷包递回给兰芝,口气有些训责,“他不肯说就由他去,你偷出来做事,仔细他回来要骂你。”
兰芝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她只是调换,她可不认为严恺之会细心到认出荷包被调了去,“阿娘,这都不重要,我就好奇这荷包是哪家娘子拿错的,说不定能攀上一门好亲。所以我才打开看看有什么东西,然后就发现这个。”兰芝打开香囊,取出一个同心结,她小心翼翼地将同心结打开,展开成两张白布条。从她娴熟的手法也看得出,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做。
“阿娘,你瞧,这里一个写了哥哥的名字,一个写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兴勇伯夫人一脸迷惑,再次从兰芝手里接过时,被上面的字给吓呆了。兰芝并没有察觉到母亲的表情,自顾地说:“我问过余妈妈,她说有些地方的人会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绢上,然后打成同心结,埋在月老庙的香灰里,月老就会帮他们牵红线。虽然这上面没写生辰八字,想来也是一个意思的,所以我才、咦?阿娘,你做什么!”兰芝看兴勇伯夫人起身寻了剪子,果断地把白布绞碎。
“兰芝,你听着,这件事谁都不许说,你哥哥问起,你也当不知道。”兴勇伯夫人严肃的表情把兰芝吓了一跳。
“为什么?”兰芝看着一桌子布碎,哭丧着脸,本来还想着拿这个回头要挟严恺之说实话,这下真的得保密了。
兴勇伯夫人叹了口气,“京里达官贵人没有一个姓辛的,硬要算,就是李阁老的长孙媳妇,也就是定西将军的大女儿,辛子萱。”她想了想,忽然觉得心跳急促,有些喘不过气。“辛子墨是定西将军的小女儿,不久前刚许配给世子爷。”
兰芝这才醒悟过来,不可思议地捂着嘴,细声道:“她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一双眼睛灵活地转了一圈,小手紧张地捏紧了衣裙,“世子妃的荷包怎么会哥哥这里,不对!这缎子是刚出的,可是……”
兴勇伯夫人厉目地过去,顺手把荷包绞了几下,丢在桌子上“没有可是,就当这个荷包没存在,等一会儿烧了它。不管这东西是谁的,都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三王府的人。”要是让人知道,有人把世子妃的名字和严恺之的名字做成同心结,这简直就是等于兴勇伯府像三王府挑衅,而且对方还是人家刚刚过世的世子妃。
朝中皇长子与二皇子的阵营之间正斗得正欢,不免也会有多事之人,拿弘方与严恺之来作对比。一个是和皇长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叔伯兄弟,另一个却是深得二皇子喜欢的得力助手,两人身份不俗,又同为京城四君子。
三王府痛失世子妃已经够让人难过,如果被发现有人拿严恺之和世子妃做文章,只怕就算三王府不计较,旁的人也会多事。
也无关兴勇伯夫人这般紧张,如今严恺之刚刚因为兵马司失察一事被推到浪尖上,再来一茬只怕不容易平息。兰芝并不知母亲想得那么深远,看着残破的荷包,兰芝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原本只需担心若被严恺之发现掉包,必然要回来寻她算账,现在就彻底玩完了。
就在兰芝想着怎么装傻,骗过严恺之,忽然一个壮实的汉子跑进来,单膝跪倒在地。
“夫人,少爷让您火速进宫。”汉子一脸严肃地说。
“怎么回事?他不是出城了吗?”兴勇伯夫人捂着胸口,感觉到眉头一直在跳,让她十分不安。
汉子摇了摇头,“方才二皇子的人来报,说少爷让你进宫,陪陪皇贵妃娘娘。”看兴勇伯夫人脸色难看,迟疑了一下,在兴勇伯夫人耳旁细语几句。“马车都给您备好了,就在门口。”
忽然间,兴勇伯夫人觉得心似乎要停止,吓得兰芝急忙扶住她。她缓过气,也不再啰嗦,对兰芝道:“你乖乖在家待着,把门看好,我进宫瞧瞧。”
兰芝一急:“我也去!”
兴勇伯夫人厉声道:“胡闹,给我在家待着!”
不去看被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的兰芝,起身就跟着出去。
虽然皇帝夜起急症,命在旦夕这件事并没有传出去,可是早早把所有太医都召集进宫,而且还不上早朝,随便个人都会起疑心。只不过严恺之不在城中,而兴勇伯夫人又不喜早出,所以才会拖到这么久,等宫里通知才动身。
一整个早上都没有消息,所有知情的,猜测的,道听途说的,都紧张地等待着。
李斯年一行人进城时,意外发现大街上冷清得可怕,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才下马车,立刻有人来请李斯年去泰和园,其他人都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带着。听来人说话口气严肃郑重,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燕绥有些不放心,跟着以琛去了煦园,剩下三个女孩都战战兢兢地回熹园。
“你们怎么回来了?”凌氏对她们的归家有些意外。
三人默契地互望一眼,没有把李斯年的话说出来,“以琛哥哥身子不舒服,二哥哥怕庄子太冷,就做主回来了。阿娘,是不是京里发生了什么事?”绾华挨着凌氏坐下,另外两个女孩也都紧张得等待凌氏的回答。
凌氏扫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道:“听说宫里出事了,一大早就召集太医进宫,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忽然叹气道:“你们回来也好,省得差人跑多一趟。你们大伯进宫了,你爹爹去泰和园陪你祖父,大概一有消息,就会回来说。我让崔家的把仓库都打开,取了白布,你们要是无聊就来帮忙。”
“真有这么凶险?”听到凌家居然让崔妈妈开仓取白布,韶华忽然觉得无比紧张。
“谁知道,一个晨早都没消息,这都晌午了,要是再没消息……”凌氏忽然有些感慨,,“还是你祖父老练,咱们只是待着听命,这个时候不知得多少人家要急死了。”
韶华明白凌氏话中的意思,万一皇帝驾崩,除了要处理丧事外,最重要的是新帝。原本储君一事就敏感,现在简直就是烫手山芋,还不能逃避。城里开始戒严,只等宫里一有消息传出,立刻紧闭宫门。只是不管到时是皇长子继位,还是皇二子继位,只怕都不容易让人臣服。到时会不会出现其他事,谁都不敢保证。
想到严恺之也跟着进了宫,万一是皇长子继位,到时要铲除异己,兴勇伯府不知会不会头个遭殃。可要是皇二子继位,皇长子气急也不好说,会不会那兴勇伯府出气。
韶华突然明白李斯年一开始为何不肯让她喜欢严恺之。可换句话,只好兴勇伯府保得下来,也就代表二皇子能继位,兴勇伯府绝对是最抢手的地方。
“听说大皇子进城不久,二皇子也赶回来了,事情怕是不好说了。”凌氏有些庆幸李勋卓并非朝廷中人,否则这个时候她就该和刘氏一样,在屋子里绕圈。
“大皇子……为什么他会回来?”韶华愣住了。
绾华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事,能不回来吗?”
韶华皱紧眉头,说不上心里的别扭,“不是,我是说国安寺离京城不算近,就是全程赶回来也不可能比二皇子快吧。”
凌氏睨了她一眼,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说不定昨夜启程了。”
虽然燕上居和国安寺方向并不相同,出了城门,不足十里路就分成两道。可是细算起来,燕上居要比国安寺足足近了十几里路。弘弋好歹还有个皇贵妃母亲在宫里,想必是立刻派人赶来,弘弋也几乎没有迟疑就赶回来。如果说是同时让人赶往两个地方,而且弘弋和弘文都是立刻动身的话,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同时到。即便是同时,弘文也没可能会赶在弘弋的前头。
除非弘文知情的时候,根本就不在国安寺。
看凌氏她们已经转移话题,没在这个沉重的事情上逗留,韶华也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愿严恺之能平安,但愿这次灾难能挺过去。
第五十一章 化险为夷
 直到日落西斜,李勋卓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到熹园,看到凌氏母女三人,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凌氏不明所以,看到丈夫这般叹息,吓得瞪大眼睛,紧走两步上来,搀住他:“大伯回来了?宫里怎么样了?”韶华姐妹俩,一个倒水,一个搬凳子,都紧张兮兮地等待李勋卓的话。
“没事,挺过去了。”李勋卓一句话,让所有人心中的大石都掉了下来。
凌氏连忙双手合十,对着上天默念:“菩萨保佑,这把我们都给吓坏了,蓖麻白布都扯出来了。”看着一桌子的白布,凌氏连忙让韶华她们收拾起来,“赶紧,赶紧,快把这些都收起来,省得晦气!”
“我们还算好,我听说安庆侯府都挂出白灯笼,结果被宋指挥的三郎回来看到,狠骂了一顿,才拆下来。”李勋卓享受着韶华小手的按摩,今日一天的精神紧绷,让他感慨到岁月不饶人。
“安庆侯府怎么这么大意,宫里都没出消息,挂什么灯笼。”绾华也有些抱怨。
“老侯爷病倒了,宋指挥这个时候不在府里,还不都让那小子翻天去。”李勋卓嗤笑一声。
韶华不懂,问了凌氏才知道。老安庆侯有两个儿子,长子是准备袭承爵位,二子是西城兵马司指挥,本来也算光耀门楣了。可是几年前,这长子与人在外喝酒闹事,结果猝死了。
因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丧礼也办得简单。
然而这长子一走,老侯爷膝下还有一子,也就是宋煜的父亲,理所应当应该是他了。奈何老侯爷对大房的长孙甚是宠爱,虽然和自己父亲一个德行,每日只会游手好闲。可谁让老侯爷喜欢啊,许多讨好奉承的都默认宋琰才是袭承爵位的人,开口闭口“小侯爷”,让他也把自己当做未来侯爷看,走路都生风。
韶华听了,心里直冷笑,不顾自己上头还有叔叔和叔伯兄长,竟然念想起爵位来。若是安庆侯真如此老眼昏花,只怕侯府的风光也就不久了。想到宋煜和严恺之的关系,兴许安庆侯府到最后还得依靠二房,也说不定。
“爹爹,大伯可有说怎么回事,圣上向来龙体安康,怎么忽然就起急症。”韶华好奇地问。
绾华也紧张起来,“是啊,听说都要关闭城门了。”如果不到燃眉之急的时候,应该不至于满城阴霾,就连她们坐在家中也隐隐觉得不安。
李勋卓打量着女儿天真的小脸,大手 着她柔顺的头发,温声道:“小娘子家,别问那么多,这宫里的事,谁都说不准。总之现在圣上平安,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
“也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指不定要兴起什么腥风血雨。”绾华一本正经地点头,很得李勋卓称赞。
韶华则抿唇不语,她倒不关心什么江山社稷,只是觉得事出突然。万一有个动荡,严恺之的安危才是她最担心的。
“八郎呢?”李勋卓扫了她们一眼,发现斯陌并不在跟前,故有一问。
凌氏耸了耸肩,口气有些不满,“让先生扣在百川阁,说什么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功课。真是的,都这个时候,还做什么功课。”
李勋卓鄙视了她一眼,“你真妇人之见!”等到斯陌金榜题名的时候,也不计是谁在位,又不是皇子王孙,犯不着等着披麻哭丧。把书读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管他谁当皇帝。李勋卓忽然觉得柳先生的想法很得他心思,虽然他并不知道柳百川的原意只是不想让斯陌乱跑,对于斯晏,他已经放弃了,明年春闱如何全听天由命。
皇帝的命是保住了,但卧床养病自然也是免不了的。连着几日没早朝就有人开始担忧无人主持朝政,民心不安,冒死递了奏折要推举弘文出来监国,气得皇帝抓了床几上的香炉就砸过去。据说帮忙带话的太监后来没了,而那个上奏的大臣被砸中后,在家躺了好一段时间,忽然顿悟了许多道理,回朝就请辞还乡。
这都是一些后话,在韶华听到这些之前,京里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生计和热闹。
当听到闾阳刘家的人终于到京时,韶华顿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不必再担心和以琛见面了。
可是刘氏却不这么认为,趁着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算是给以琛兄妹饯别。李阁老对以琛还算是看重,与他说了许多劝谏的话,并告知他,三年后的秋闱,李家依旧欢迎他前来赴考。这让以琛很是感动,立刻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努力读书,不再让李阁老失望云云。
虽然对以琛没什么好感,但是女孩们对燕绥还是有些舍不得,一顿饭下来,从欢声笑语到离别愁绪。
凌氏感慨地说:“燕娘真个懂事乖巧的娘子,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可惜八郎还小,要不就把燕娘取来当媳妇。”
韶华笑道:“等下回以琛哥哥进京,再带燕绥姐姐过来就好啦。”
凌氏瞪了她一眼,“三年后,燕娘都为人妻母了,哪还能跟着兄长出来跑。”
韶华吐了吐舌头,看到燕绥讪讪地笑脸仿佛要哭的样子,刘氏好似没看见,兴奋地提议道:“二弟妹倒是会惦记着燕娘,其实我瞧着五娘和琛郎才是天生一对,要不趁此机会定个亲,三年后琛郎金榜题名,正好五娘也适婚。”
刘氏这么一说,凌氏立刻变脸,“大嫂真会打算,要是三年后考不上呢,那五娘还得再等不成!”
凌氏的心直口快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声音高扬,正好被准备进来给长辈们辞别请安的以琛听到。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尴尬,刘氏缓过气来,很不高兴。
绾华连忙拉扯母亲的衣袖,给刘氏赔笑:“伯姆,我阿娘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舍不得五娘。五娘刚回家不久,我阿娘还没心疼够本,舍不得这么快给她定亲。”
庞氏也觉得气氛不对,连忙出声打圆场,再加上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转移话题,总算还缓下气氛。
等到她们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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