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雷池解剖课女尸背后的迷局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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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雷池解剖课女尸背后的迷局谋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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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写了部小说,又出资请了一个很有名的编剧,为女儿量身定做了一个剧本,叫什么《爱,就别说痛》,已经投拍了,小说也将在电视剧播出的同一时间出版,外景地在有名的风景区雁鸣湖,听说前期的拍摄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你对黎萍家庭的情况了解不少嘛,这个案子已经开始调查了?”洪峻问。
“这件事还谈不上是什么案子,没有立案的理由嘛,”唐欢欢说,“但黎萍失踪的事我们还是要进行必要的调查,所领导也很重视这件事,她毕竟是个知名人士嘛,作为社区民警更是责无旁贷,我走了,这个责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人海茫茫的,去哪儿找人呐?”
“是啊,警察也不是万能的,只要我们尽力就行了,家属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能帮忙的,尽量帮忙就是了。”
楼下传一声好听的汽车喇叭声,“可能是夏景来了,”唐欢欢说,“她开的是保时捷。”
洪峻走到窗前往下看,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轿车停在了楼下。
“你还挺熟悉车子的嘛,一听喇叭声就知道是什么车。”
“那是当然,我驾驶技术挺好的,可惜没车开。”唐欢欢说。
“找个有钱的老公,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去你的,你才傍大款呢。”唐欢欢嗔道。


日期:20100607 14:15:00
夏景一露面就将洪峻震慑了。
她一露面就有一股掩抑不住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衬衣,竖着衣领,衣襟打成一个结,俏皮的露出肚脐,一头黑直的长发飘逸着,“唐姐,有我妈的消息没有?”人未进门,声音先到,如黄鹂一般清脆。
唐欢欢冲夏景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黎萍究竟到哪儿去了呢?真在急死人了,她也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操心。”夏景在洪峻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听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
这是洪峻见过的第二张相同的脸,一样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样的引起他心灵的颤抖,唯一的不同是眼前的这张脸更年轻,富有青春的气息。
“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洪警官,”唐欢欢介绍说,“接替我的,洪警官,这位就是夏景,黎萍女士的女儿,影视演员,未来的大明星。”
“洪警官好!”夏景起身,伸手给洪峻握,洪峻不敢唐突,轻轻捏了一下便缩加回手,二人面对面了,近在咫尺,洪峻清楚地看到对方左眉有一颗小红痣。
“你好,你太像你妈的。”洪峻脱口而出。
“你见过黎萍?”夏景问。
“不不,”洪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指着桌上的寻人启事,“照片上。”
“真是急死人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夏景的眼中闪动着泪光。
“别急,别急,”唐欢欢倒了一杯水端过来,“这事是急不来的,你片子拍完了?”
“还有两天就差不多杀青了,我现在哪有心思拍片子,今天导演都骂我几次了,”夏景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了,“说我人在片场,心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唐姐,你刚才说洪警官接替你?你要走?”
“也走不到哪儿去,还在红星所,换到刑警中队去了,这映月社区一片今后就由洪警官负责,你的事今后就跟洪警官具体联系。”唐欢欢说。
“你不管我了?”
“哪能呢,该管的时候我一定要管,”唐欢欢说,“比如说你妈的事,要是真的立案侦查了,呸呸,乌鸦嘴,我意思是你妈的事最好能在社区民警这边能帮忙办好,最好不要到我们刑警队那边儿——”
“唐姐,我听明白你的话了,知道你是好意,可是,都六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说头两天我还抱有幻想,尽量往好的方面想,现在我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恐怕不让刑警管都不行了。”
唐欢欢说:“刑侦部门想管现在也插不上手啊,没案由,什么事情该立案都有具体规定的,比如说杀人、纵火,盗窃——”


日期:20100607 14:18:00
“别解释了,我懂。”夏景打断唐欢欢的话,“难道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夏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洪峻插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爸爸怎么不回来?”
“爸爸?世界上有爸爸这种东西?”
“你说什么?”洪峻诧异。
“哦,夏铤跟黎萍早离了,”夏景意识到自己的言辞过了一些,解释说,“夏铤就是我爸,——我指的是遗传学意义上的,他另找了一女人过,年龄大不了我几岁,早就跟我们没联系了,这些年我都是跟我妈一起,我心里早就没有爸爸这种概念了。”
“哦,是这样!现在你有困难,你可以跟他联系呀,毕竟你们还是父女关系嘛,”洪峻说,“再说,你妈去找你爸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破镜重圆,断线风筝重新续上的故事在生活中是可能的。”
“在黎萍和夏挺之间绝对不可能!我妈我了解,”夏景说,“退一万步说,就算黎萍去找我爸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和她之间是没有隐私的,我交男朋友从不瞒她,她要瞒我就太不够意思了是吧?就算她头脑一时发热,突然决定去找夏铤,这些天也该打个电话给我呀,对吧?——洪警官,我看你怎么不像警察?”
“我没穿警服是不是?”
“你穿警服也不像,”夏景说,“你身上没警察的那股劲儿,象个白面书生。”
“有眼力,”唐欢欢说,“我们洪警官确实是刚从教师队伍调进公安机关的。”
“哦,我说嘛。”夏景看了洪峻一眼,似乎想给出一点笑意,但他看到的却是忧郁,她的忧郁似乎不是因母亲突然失踪,而是一种气质,眼睛中流露出的这种忧郁气质与她浑身透出的青春时尚风格有些不协调,因此给人的感觉更为强烈,更具震憾力。他没有见过黎萍活着时的眼睛,因为他看到她时她已经是死人了,他见到的那双眼睛已经是漠然的散淡的,但看到女儿的眼睛,他就可以充分的想像了,如果说夏景的忧郁如同荡漾在春水中的涟漪,那黎萍的忧郁就该是真正的秋波了。
想像是不自觉地冒出来的,他似乎看到了秋潭中的一泓碧水,几片黄叶、红叶被风吹动,飘零着,幽幽的波光冒着一股令人痉挛的冷气,他被自己的想像吓坏了,他想从此自己将无法摆脱黎萍那被他想像出来的忧郁的目光了。
“我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我现在已经在警察的位置上了,”洪峻表态说,他说这句是情不自禁的,“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洪警官,那我就靠你了,拜托你了。”夏景看着他说,口气哀哀的,无助的。
洪峻砰然心动,有什么被美丽姑娘的哀求更能打动男人的心魄呢?
“你在寻人启事中提到的那条瘸腿的狮毛狗是怎么回事?”


日期:20100607 14:19:00
“那是我妈收养的一条流浪犬,名字叫浪浪,也就是流浪犬的意思,我妈收养了很多被人遗弃的流浪犬,在郊区还专门建了一个狗舍,专人养,黎萍那人,特有爱心,”夏景从小坤包里摸出一包绿摩尔女士烟抽出一支点燃,姿态很优雅地抽着,“二位来一支吗?不来我就自己抽了,我妈是一个非常非常有爱心的人。”
“你妈也抽抽烟吧?”洪峻脱口而问。
“你怎么知道?”夏景问得洪峻一愣,正想着怎么回答,她又自问自答了,“看我抽烟是吧?我这点儿坏毛病就是跟她学的,她一天两包还多,我妈那人就是这点好,她自己干的事就不反对我干,特开明,不象有的大人,自己什么坏事都干,还老让孩子学好。”
“烟抽多了对肺不还,还影响——”
“打住打住,别危言耸听了,我不爱听,”夏景说,“我妈年轻时就得过肺结核,钙化了就没事了,现在照样抽,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
所有的细节都符合了,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被他解剖的那个女人就是夏景的母亲黎萍了。一个连流浪的小动物都爱的人,肯定是一个感情世界丰富、充满爱心的人,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死于非命呢?此时此刻,洪峻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夏景,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在问话中无意暴露了内心的隐密,人们一旦知道了结果,会怎样看自己的呢?光是眼前这位姑娘的目光他都无法面对。洪峻觉得自己完了,他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绕出的怪圈,他不能不帮助她,又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因为他不敢面对真相一旦暴露的结果。
对于夏景来说,母亲莫名其妙的失踪也许比知道血淋淋的真相要好得多。
但是,他必须弄清真相,否则,他无法面对自己,至于是否将真相告诉眼前的姑娘,只有等真相告白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洪峻毫无侦查破案的常识,他只是在想一个常人的常识性的问题:一个傍晚带着小狗出门散步的女人,是怎么走到医学院解剖室的陈尸池中去了?
映月小区距离桂城医学院很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开小车都需要半个小时,步行走过去基本是不可能的,还有那条名叫浪浪的瘸腿的小狮毛狗。
一个傍晚带着小狗散步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半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地方并死于那里,其间肯定有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顺便问一句,”洪峻突然说,“你妈开的什么车?”
“我妈不开车。”夏景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想哪儿问哪儿,你不是开车吗?”洪峻说。


日期:20100607 14:22:00

派出所给洪峻腾出了一套单身宿舍,就在同是单身的唐欢欢隔壁,洪峻回医学院清理宿舍准备搬家,清理杂物时无意发现床底下有两瓶未动的九年酿白云边酒,他记起是一个已经离校的学生送的,看到那两瓶酒,脑子也冒出了一个突如其来念头,于是擦干净包装盒上的灰尘拎着出门了,他想起了那条叫浪浪的小狮毛狗。
一刻钟后,他出现在吴德林师傅的门前。
“洪老师,我刚刚听说你调走了?”坐在小屋门口抽烟的吴德林起身打招呼。
“是啊,刚刚清理宿舍准备搬家,看到这两瓶酒,就想到了你,”洪峻说,“你那天烧的狗肉味道真香,换你口狗肉吃怎么样?”
吴德林接过酒看了看,“九年白云边,好酒,怕得七、八十块钱一瓶吧。”
洪峻说:“换你口狗肉吃总可以吧?那天尝了你一块狗肉,好几天都忘不了,所以乘今日离校之前来了,往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往这边来呢。”
“这酒我怕是喝不成了,这会儿叫我去哪儿弄狗肉你吃?”
“你那天吃的狗肉是哪儿弄的?”
“你说那天那狗肉啊?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一条小狮毛狗,瘸腿,围着我的房前屋不停地叫,白天叫了晚上还闹,一连闹了两、三天,吵得人心烦,我一气之下给打死了,把狗肉烧了吃,以前我还从没吃过狮毛狗呢,没想到肉质那么鲜嫩。”
洪峻看到了一个异常残忍的事实:女主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小狗浪浪也许知道主人死去的真相,但它对主人的死亡无能为力,它追随着主人的气息来到这儿,它可能知道主人躺在哪儿却没有办法走近,它只能不分白昼地在存有主人气息的地方哀鸣着,没有人能听得懂它的话,更没人会用心理解它的悲愤和无助,而它那孤独的叫声又惹烦了这儿的人,并最终被人残忍地杀害了,成了杀它的凶手盘中的美餐,而洪峻自己也在无意中吞食了这条忠义小犬的肉。
洪峻感到胃内又一阵痉挛,脑海内又出现了黎萍随忧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呢?你肢解了我,还要吃我那忠实小狗的肉?
洪峻有点憎恶眼前的这个平素不太注意的老头了,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却不自知,还那么坦然地议论着狗的肉质和美味,在洪峻的眼里,吴德林现在已经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人了,就连他笑容的皱褶,都是阴谋与残忍的构成!
洪峻强力忍着内心的憎恶感,继续与吴德林搭讪。


日期:20100607 14:30:00 
吴德林说:“没狗肉可吃咱们吃别的吧,我那小冰箱里还有点别的菜,洪老师,这医学院的老师和医生很少有你这样没架子的,我好好的给你炒几个菜,咱爷儿俩喝两杯。”
洪峻留了下来,吴德林的小冰箱里有现成的卤菜,老吴师傅配上蒜苗炒了两样,又烧了一条鱼,二人就在小屋里对饮起来,“吴师傅,您炒菜的手艺完全可以自己开馆子,”洪峻尝了几样菜后说,“正宗的川味儿。”
吴德林说:“开餐馆麻烦,现在生意不好做,我孤身一人,能在这儿呆着,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心满意足了。”
“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安逸嘛。”
“那倒是,一个人,吃点,喝点,够了。”
“你一辈子没结过婚?”
“结过,没生过孩子,女人不到五十岁就得病死了,然后就一个人过。”
“没想到再找个伴儿?”
“算了,习惯了,”吴德林说,“再说了,我房无一间,地无一垅,常守着一堆死人过日子,谁肯跟呀,来,喝一口。”
“那倒也是,一般人想想都怕,哎,吴师傅,前几天我们解剖的那女人究竟什么回事?”
“人都烧了,你也调走了,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我总觉得那女人死得蹊跷,——到底是谁送来的,你想不想到起来?送她来的人为什么在登记薄上那么潦草地登记呢,乘着你喝多了,”洪峻有意识地说了一句替吴德林撇开责任的话,“送尸体的人究竟是谁?”
“你怎么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吴德林看来有些敏感,反问,“既然你觉得死人有问题你为什么不打招呼让我把尸体留下来?你打声招呼呀!”
洪峻语塞了,吴德林问到他的心病上来了。
“别再想那么多了,人死如灯灭,喝酒吧。”吴德林为这个话题打上了句号。
洪峻心中的疑团却越发浓了,他突然想起解剖尸体的那天下午,当自己独坐在解剖室外的长廊中的时候,吴德林好象就一直在侧门口注视着自己,是监视还是观察?当这个念头出现时,他顿时紧张起来,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完全可能与女人的死亡有关,假定那就是一起谋杀案的话,那他现在正与一个重大犯罪嫌疑人面对面。他已经不可能像面对一个正常人那样面对吴德林了,他几乎真的觉得自己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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