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陆军禁忌之神:热血兄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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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陆军禁忌之神:热血兄弟连-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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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训练结束,已是晌午。

陈光辉和本班的几名战士坐在操场边洗衣服,一件衣服放进盛满清水的铁桶里不消三十秒再提溜出来,水就成了泥汤。正忙着,同班的沈浩捅了他一下,说道:“副班长,你看,补充来的兵。”七连的人员编制一直不满,现在从各兄弟单位抽调老兵补充是很正常的,陈光辉看都没看就说:“不奇怪,快洗衣服,没准吃完饭连长又喊集合。”

“好像是些新兵。”

新兵?陈光辉一愣,抬起头来。

落光了树叶的老槐树下,副连长邱建刚正在命令十来个毛头小子集合,口令喊了几遍,他们的动作拖沓不算,还左右不分,完全是刚征来的新兵蛋子,恐怕新兵连集训都没参加就直接下到连队了。这一奇怪现象引得七连战士从各个角落钻出来观看,一边评头论足。那十来名新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邱建刚见陈光辉在场,就指着一名新兵说,这个人交给他了。陈光辉见眼前的小伙子唇边还没长毛,一脸稚气未脱,就问:“邱连长,这号兵也能打仗?”

邱建刚瞪了他一眼,“你刚来时还不如他呢!”

“他们一班不要,我们炊事班要。”李二毛瘦巴巴的身体系着一条满是血污的蓝布围裙,手操杀猪刀,叼着香烟,俨然是位炊事班的重量级人物,站在旁边吆喝:“我们班正好缺人,人越多越好。”

邱建刚考虑连里还有人员增加,同意炊事班领走两人,但其它战斗班的班长班副也跟陈光辉一样,不愿要剩余的新兵。现在全师已进入一级战备,随时要上前线,弄个新兵在班里,还得时刻让人照顾他,无疑是个硕大的拖油瓶。这十来个属于79年的新兵从老兵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里了解到部队很快要打仗,差点吓得尿裤子,有个从大城市来的少爷兵竟大哭起来,嚷嚷着要回家,但部队岂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邱建刚心里也急,这些79新兵连枪都没摸过,短时间内想让他们达到老兵的素质,确实难度太大,但只要训练好了,又是不可多得的一股力量,见此情形,只得硬性摊派,并下死命令:由各班自行负责,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新兵训练成各方面合格的战士。

十天后,七连又得到上级指示,由各连自行决定留守人员上报。这是一个全连官兵都分外关心的大事件,毕竟,能留下来就意味着战争跟自己无缘。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一个不好的消息迅速在各兄弟连队蔓延:某位连级指挥员擦枪时意外走火,将自己大腿打伤了。消息的真假无从判别,但起到的负面连带作用非常震撼,不时有其他连队枪支走火的消息从各种渠道传入七连战士们耳朵,而走火被打伤者都是轻伤。尽管走火事件是枪的问题还是擦枪者的操作问题没有定论,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么做可以不用背负逃兵的罪名而达到当逃兵的目的。

王一虎紧急召开全连党员会议,留守人员很快出台,全是老弱病残,同时发出一道命令:擦枪前必须关闭保险,退出弹匣里的所有子弹,如果因走火伤到自己的,只要没死,抬也要抬到战场上去。 。  。。  想看书来
让后人铭记
元月27日,农历除夕,连日的阴雨总算出了太阳。地方政府一早给连队送来了鲜鱼鲜蛋水果香烟,作为慰问。老兵说,以前也有地方政府来部队慰问,但从没出现过香烟,这是头一次,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香烟在这年头是稀罕物,由老班长负责按人头平均分配,从连长到新兵,不论抽烟的不抽烟的,人手有份,谁也没特殊。年夜饭也格外丰盛,还破天荒的给每桌配了一瓶酒,如果是平时,战士们肯定乐翻天,可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谁也没心思吃喝,很多人都在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过年了。

“同志们,来,都站起来,干了这一杯。”张波见战士们情绪低落,率先举起酒杯,慷慨壮言:“对,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大家想的问题我自己也在想,但是同志们,我们是军人,捍卫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是我们肩负的神圣使命,这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任务,人这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与其默默无闻庸庸碌碌,还不如在历史的长河中、在中华民族抗击外辱的战斗中,永久留下我们的名字,用行动撰写属于我们自己的历史,让后人铭记!”

“张指导员说得好,我们是谁?是共和国的热血青年,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为了生我养我的这一方热土,为了让边境的老百姓不受欺凌,这满腔的热血、大好的头颅就应该为之抛洒,为之奉献我们的青春!”副指导员孙福喜趁热打铁,鼓舞士气。

这是一个追求精神的年代,沉闷的年夜饭氛围因为两位指导员的话而突然激昂起来。一排长于群率先离席走至食堂正中的悬挂的军旗前,起誓:“绝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奋勇杀敌!”二排长林浩,三排长董忠勋依次效仿。熊志兵激动得不能自抑,等不及各班班长发言,“嚯”的站起朝军旗前走去,走得几步后见众人都看着他,又心虚起来,缩头缩脑的想返回原位。王一虎见状,说道:“同志们,八大金刚是我们连的招牌人物,现在派了一位代表发言,大家鼓掌欢迎。”

“我……我……”熊志兵臊得满脸通红,磕磕绊绊的发言:“我当知青那会,可没少给当地乡亲惹麻烦,可他们从没嫌弃过我,送我参军时跟亲人一样拉着我的手,送这送那,比亲人还亲,我总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们的恩情。现在,越南猴子占我土地,驱赶射杀边民,这些边民和我当知青时的乡亲们是同一类人,同样的善良,现在有了报恩的机会,我将义无反顾,决不当逃兵!”

“这话实在,大家鼓掌!”王一虎说。

于是,食堂响起热烈的掌声。

“来,这杯酒就是我们的敌人,让我们一口干了它!”王一虎大手一挥,一仰脖子,将碗中的酒喝尽,瞪着眼睛扫视眼前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大声说道:“现在,唱国歌!”

除夕会餐在斗志昂扬的气氛中结束。柳青在今天的日记中写了一段话:在我的有生之年,第一次过了一个非常特别又特别有意义的除夕。 。。  。。 
加强连
训练一直在持续,春节期间也照常无误,重点依旧在体能训练和山地作战两方面。要命的是,五公里武装越野提升到了八公里,训练结束,人也濒临散架,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体能差点的都吐白沫了,但训练仍在继续。“只有平时多流汗,才能战时少流血”绝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谁也不清楚我们这么训练究竟是去柬埔寨还是去越南,恐怕只有等到命令发出的那一刻才会揭晓。

——柳青的日记

小雪,夹着一点细如牛毛的雨丝,打湿了黑瓦的屋面,在滴水檐前结成一串串白色的冰柱。用乡下的老人常说,这种天气才是过年天。尽管普通农家的生活并不富裕,堂屋中取暖的炉火总是亮堂的,家里的父母总会想方设法准备点平时难得一见的吃食,长辈也会提前预备压岁钱等待小辈来拜年,小孩们是最快乐的,穿上新衣裤,放鞭炮,打雪仗,堆雪人。

程刚跑完八公里武装越野回到连部,再也支撑不住,四脚朝天躺在过道中,大口喘气。渐渐的,呼吸平静下来,他看着湿漉漉的房檐失神了。陆陆续续又有体力透支的战友从雨中跌跌撞撞跑进来,摔倒在他身边,不一会,人越聚越多,将过道塞得满满的。

“在想什么?”柳青有气无力的问。

“在想我妈今年做出来的甜酒是不是红色的。”程刚笑道:“她迷信,甜酒是红色就是兆头好,一年的收成牲畜才会兴旺。”

“真是这样吗?”

“不知道,没注意过,但她高兴。”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你妈做的甜酒冲鸡蛋了。”

“那好办,打完胜仗后我们一起风风光光的复原回家,让我妈给你煮一碗。”

“好……”看着程刚脸上单纯的笑容,柳青心里却不是滋味。在公社时,程刚因为有工作,可没少资助他们知青点的几个饿鬼,他也从没出过歪主意,只是跟在他们身后瞎混。朋友之间的情谊胜过亲兄弟,不曾想,因为他的仗义与重感情,将他带入了即将面临的战争。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样一个个轮流来巴结我。”程刚哈哈笑道:“我不后悔来当兵,不管这次能不能回来,说好了,咱下辈子还做兄弟。”

两人正说着,“隆隆”的汽车发动机声由远及近,一台吉普领领着四台军用卡车开进了连部大门。吉普车还没完全停稳,一位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军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并用洪亮的嗓门喊:“到了,全员下车,集合!”话刚落音,卡车上的人纷纷往下跳,都是年青军人。从携带的武器看,第一台车上的是步兵,第二台车上下来的是一个82无后座力炮排,第三辆车装的是一个重机枪排。王一虎得到消息急忙赶来,见此情形,乐得合不拢嘴。

“连长发财了,加上原来的三个步兵排一个火器排,我们连差不多有两百号人了。”柳青说:“只是李二毛那家伙有得忙了。”

程刚补充:“嗯,一个加强连,我们的敌人也有苦头吃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遗书
二月十二日,对越作战命令下达,部队准备开进广西边境。平时只有部队官兵往来的七连顿时热闹起来,邮局特意派工作人员来连里驻扎,欢迎参战官兵在出发前给各自家中邮寄物件。当然,谁都知道往家中邮寄的物件不会马上寄出,如果牺牲,这些东西会作为烈士遗物送达亲人手中。此外,卫生队也进驻连队给官兵验血型,并要求他们剃头。剃头是有讲究的,头发不得长过一寸,最好是秃瓢,一旦战场上头部受伤,方便做包扎、医护处理。

程刚将自己的一双雨靴,一双胶鞋和省下来的十几块钱津贴规整的打包在一起,放在床头,然后点了根香烟,静静的坐在寝室唯一的书桌前。他以前是不抽烟的,自从战备命令下达后,七连很多跟他一样不抽烟的人都对香烟产生了感情。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包括还在上学的弟弟妹妹,老父亲,尤其是母亲,送他当兵前来自身体右侧的温暖仿佛就在昨日。终于,他长呼一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下“遗书”两字。

亲爱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

出征的号角已经吹响,我连奉命对越展开军事行动。越南历来是我国友好邻邦,长期以来,中越南两国人民是同志与兄弟的关系,越南人民长期的反侵略战争,我国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都给予了极大的帮助支持。可现在,越南领导集团投靠苏修,猖狂反华,并宣称木棉花开的地方都是越南的版图。忘恩负义,把兄弟当仇人,驱赶华侨,占我土地,杀我手足,粗暴践踏了两国人民的情感与友谊,对中国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是一场正义的战争,我将坚决执行命令,奋勇杀敌,报效祖国。爸爸妈妈,你们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光荣牺牲了,请勿要为此伤悲。你们养育我的恩情无以回报,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们的儿子。

写完,程刚仔细看了两遍,将日期和自己姓名添上,遗书已经完成。他将信装进信封,塞在包裹里面,提着邮包出了房门。

操场上人声鼎沸,但秩序井然。依次排开的剃头师傅有五名,都是老兵,其他人排成长龙,凡是走过去的人不消片刻就成了“和尚”。邮寄处却很冷清,战士们每月的津贴很少,更谈不上有什么值钱的私人物件,此处门庭冷落是必然的。程刚提着包裹走去时,已经有工作人员坐在椅子里打瞌睡了。验血处人最多,如果不是副指导员孙福喜在一边压阵,估计全连的人都会挤到这边来瞅女兵。李二毛和小南京各自捂着手臂验血出来,一见程刚,立马兴奋的说:“验血了吗?”

“还没。”程刚问:“你们什么血型?”

小南京说:“啊型。”他见程刚没会意过来,又补充:“啊啵车得,啊型。”

李二毛说:“我是啊啵型。”

他们两人将拼音当英文字母血型的话一说完,那些女兵顿时笑喷了。

看着那一张张笑脸,看着周围同样年青而熟悉的面孔,程刚由衷的希望这些笑容在历经战火洗礼后,还会继续保留在他们脸上,带回给家人和朋友。当然,还包括他自己。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不能手软
早上五点,晨雾弥漫的七连操场就吹响了紧急集合哨,拉开了出征前的序幕。吃完早饭,王一虎召开全连党员紧急会议,会议内容为严格看护家乡在铁路沿线的战士,责任到人,防止溜号。一切准备就绪,全连官兵坐车赶往营部,以营为单位序列前往火车站。没有鲜花,没有掌声,部队在静默中登上火车。随着汽笛声起,战士们耳畔传来“隆隆”的车轮声,窗外的景物如风一般往后倒,离熟悉的连部逐渐远了。

车厢恍如用铁皮包裹的闷罐头,没有电灯,一进隧道就黑糊糊一片;没有座椅,七连官兵只能各自将背包靠在后背,坐地休息。随着时间过去,很少有人说话,除了上厕所几乎无人走动。绝大部分人的目光集中在某一点,眼睛里却空无一物。从上车开始,程刚和柳青他们就挤在一起,他们也是连里的重点看护对象。

“挤一挤,还是你们这里热闹。”张波锐利的目光扫了八人一眼,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陈光辉忙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块空地。

“你们八个今儿咋这么安静,这不像你们啊?”张波打趣。

李二毛说:“我们在心里背诵越南话。”

“哦?记得哪几句,说来听听。”

“我就记得一句,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李二毛说:“若松空也,中栏宽洪都命。”其余七人也跟腔说,越南鸟语难学。“记得这句就够了。”张波突然正色道:“不过我曾听参加过中印战争的老兵说,对于自己有威慑的目标,建议先开枪后喊话,明白吗?决不能手软!”李二毛一愣,张波的话有悖部队平时的宣传,而他又说得很大声,显然是有意让整车厢的人听到。张波不理会他人目光,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敌人并不弱,我们的战术他们是熟知且在运用的,他们的实战经验也比我们丰富,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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