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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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江湖-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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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辰回到家,米艳正在盛早饭,看见元辰回来立即多盛了一碗饭放到餐桌上。
元辰瘫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米艳也不多话,看他满腿污泥,就进苏玲玲房间拿了他的换洗衣服让他洗澡。
元辰终于憋不住了.说:“米艳,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玲玲昨夜有没有出问题?”
米艳眼皮一耷拉说:“她死了要我偿命?没人赶她走,她自己跑出去的,怪谁?”
元辰冷眼看了下她:“米艳,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希望她永远离开这个家?”
米艳眼睛抬了起来,露出了隐隐的肯定。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跟玲玲离婚?”
“反正她不是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应该怎样的。”
“听我话,尊重我。”
元辰咬牙切齿地说:“好!照你的意思,我们离婚!”
米艳不可置信地看着元辰,想不到一直痛在心里的念头竞如此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元辰继续说:“但是离婚过后,我不会住在家里。我要随便找个女人重新生活,希望你不要干涉。”
米艳清了清嗓门:“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抛弃我!”
元辰突然眼眶红了,声音发抖地说:“米艳,如果真希望我好,明知道我爱玲玲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欢欢乐乐地过下去?!”
米艳将手中拿的衣裤放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看着元辰:“我枉自为你作了牺牲,现在你竟然如此对我?”
元辰站起来,眼角边挂着一滴泪恶狠狠地说:“够了,米艳。你一直把恩情这个重负压在我头上,让我觉得总是欠着你,无法舒心生活。你残忍地弱化了我!我一个近半百的人,从来没有正常生活过,天天时时看你的脸色行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要了。我更是什么都不怕了。”说完,甩门而去。
“我头痛!我脑壳痛!我脑神经痛!”米艳捧着头痛苦地大叫着想留住元辰,但元辰头也没回。
米艳茫然地看着门外,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她看到自己处心积虑攥紧的爱情开始流失……
天光渐黑,曾经凄艳的晚霞消失了。米艳穿着黑色的睡衣孤寂地躺在雕花大床上思来想去,持续不断的头疼,宛如一把棍子在有节奏地敲着她的脑袋。直觉让她知道元辰不再回来了,即使回来的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尊重她的元辰了。
当年,元辰父母相继病死,任村支书的她的父亲见其聪明把他收养进了家。后来推荐上大学,她又把属于自己的名额让给了他,而且挣工分让他完成了学业。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元辰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肯定要抛弃她。她也心悬着。
但元辰是一个讲良心的人。毕业后,放弃了很多女同学的追求与她结了婚,并把她接进了省城。婚后由于两人文化的差异,元辰很苦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对她也是冷热不定。她的心整天悬着,生怕自己被抛弃。她知道他跟元辰之间存在的不是真正的爱情,而是受道德约束的恩情。为保住这份婚姻,她只能加重恩情的份量。
在生孩子时她让医生使了手脚使自己永远失去*。记得那个医生很奇怪地问:“失去*不是更会让你的丈夫离开吗?”
她却说出了令医生吃惊的话:“性不能保证婚姻的稳定,只有良心的歉疚才能让他永远对我不离不弃。”果然,她出院后,元辰给她买了一条心形金项链挂在脖子上,表示他的心永远在她身上。几年后,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降临了这个家庭——元辰忽然半身不隧。
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全压在米艳身上。她一直没有工作,艰难时刻,出外找了份重体力活干。累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可她咬紧牙关拚命支撑着。为了节约出钱来给元辰买药,米艳一年到头难得买肉回来,很多人见她孤苦无依,十分辛苦。都动员她与元辰离婚,去追寻新的婚姻生活。米艳却一如既往地固守自己的婚姻城堡。
为了照顾半瘫的丈夫,米艳几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经常给他*四肢,翻身擦澡,不让肌肉萎缩,皮肤溃烂。她曾一个人在荒郊坟地捉蝎子回来给元辰吃下治病,自己却被蝎子螯得浑身是伤。只要听到哪里有治偏瘫的神医时,米艳总是挤借经费,背着丈夫前往就诊。
正文 第四十五章
45。
那年冬天,米艳打听到农村有个专治这种病的专家。由于交通不便,米艳足足背了他二十里路找到了那个专家家中,看完病后又背着他颠簸着走上归途。快到家过桥时,由于脚乏力,一个跟头栽到桥下河水中。冰凉刺激的河水把夫妻俩灌了个湿透。待米艳狼狈不堪地爬着将丈夫背回家时,等待她的是女儿饥饿的哭声和两个要债的亲戚。
无钱归还,米艳低声下气地赔了许多不是。亲戚走后,米艳和女儿一起放声大哭。由于米艳的苦心求医和精心、照料,元辰的病终于治好了。元辰感激她的精心呵护,用颤抖的手在宣纸上写了“用生命爱你”五个大字送给米艳。一家三口安安静静过了几年后,米艳发现元辰对一个女同事有好感,痛苦中,她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大吵大闹,而是再一次加重了恩情的法码。
她雇人在一个晚上对元辰进行了袭击,她装作路过看见上前救他被打。她嘱咐受雇人对她下手要重。那晚,她清晰地听到木棍击在头上“啪”地一声响后,就昏死了过去。当满头白绷带的她在医院苏醒过来时,头痛欲裂。她试图大声呼叫却又喘不过气来。她抬起头来,透过含泪的眼睛,看到元辰一脸歉疚地站在面前……
不出所料,事后元辰自动与那个女同事断了来往。近几年,离婚风起,元辰周围很多朋友都换了女人。元辰也性压抑得难耐地叹气,家庭气氛更是沉闷。她的心又悬了起来。思来想去,便只能再一次下一帖将让自己痛苦的恩情猛药加大剂量。她主动提出离婚走开,让元辰再结婚。
说要走当然是场面话,几十年了,她的恩、她的爱、她的苦、她的功、她的心计都在元辰身上,她怎么舍得、怎么甘心离开他走。她吃准元辰不会没良心地让她走。果然,元辰对她的体贴非常折服,同意离婚。但坚决不让她走。
还有一次,元辰生眼病几个月不见好.她急得跪在医生面前要求捐献自己的眼睛。点点滴滴往事归纳起来:元辰是他的*子。她生活中不能没他。
米艳当时在元辰用性命要挟的情况下,被迫同意他与苏玲玲成亲。事隔几年,她居然又一次听到他为这个女人对她的要挟?他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同苏玲玲离婚,但他还要另找女人。这和抛弃她有什么区别!
行!我答应你。但这只是暂时的策略,我不相信我战不过那争抢我男人感情的狐狸精。她依旧把元辰当成她的男人。
寂寞的夜晚适合设想和计划,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仿佛是一位站在战场上的将军,总结着一场又一场战事,选择着一个又一个策略,直到东方破晓。
水晶的哭声传来,她下床狠狠地拍打了小孩几下屁股让她屙尿,接着调奶粉气冲冲地喂食。孩子不吃,呼吸沉重。她看着孩子,心中的仇恨顿起。
当初,得知苏玲玲怀了小孩,她是想过用早就准备好的流产药流掉这个孩子的。只是,想着想着又害怕地放下了。她知道如果她做了这个事,元辰会终生不原谅她,那么她曾经作的一切牺牲都会前功尽弃,甚至会有被赶出这个家门的下场。思前思后还是换上了生子药。她希望苏玲玲生出一个与元辰一模一样的男孩,让她抱着孩子尤如抱着另一个元辰。
当她看到生下的是女孩后,她的心里对孩子充满排斥。她无法不由这个女孩想起苏玲玲这个情敌。可是,她也知道,她只有靠抓住这个小孩才能抓住元辰的心,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永远立在这个家里。她认真服侍喂养这个小孩,她逼迫自己真诚地爱这个小孩。她的心是扭曲痛苦的。
如果以往小水晶只是让她达到苦恼痛苦这个层次,那么,自从苏玲玲这次刻薄地骂了她后,她就恨这个小孩了。她不想带自己情敌的孩子!她受不了!
她摸摸孩子的额头——很烫,发烧了。一丝隐约的欢喜闪过了她的心头,这丝欢喜闪过后,她看到自己的灵魂上写着“希望孩子死掉”几个字。看清自己的灵魂后,她打了一个寒噤。她犹豫很久,还是从抽屉中拿了一粒退烧药出来捣成粉拌了糖灌进孩子嘴里。她在矛盾和痛苦中看着孩子的脸流下了眼泪。
中国男人解愁的经典办法是喝酒,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元辰也不例外。从家里出来,他一直就躺在公园里的僻静处,脸面朝天,滴水未进。晚上八点钟,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坐进了美人夜总会酒吧的一个角落。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
透明的承诺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
从前的愿意已全部给抛弃。
元辰在伤感的音乐背景中百无聊赖地举杯再举杯……一位女郎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元辰递过烟包问:“抽烟吗?”
女郎伸出涂有粉色指甲的纤手抽了一支熟稔地叼在嘴上。
元辰啪地帮她点燃。
在她垂下头来接火的一刹那,元辰呆住了。
烟雾中元辰看到她漂亮额头下的眼睛很像苏玲玲,这使他想去吻一下这双眼睛。元辰伸过头去,女郎递过嘴来,可元辰忽然停在那里不动了。接着两人的身体复归原位。
元辰盯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微笑着答:“金霞。”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元辰说:“你为什么脸上有两个酒窝?”
元辰问得奇怪,因为苏玲玲脸上也有两个酒窝,但很自然,不像她深得能放一盅酒。
金霞露出迷人的微笑:“为讨男人喜欢,上手术台割出来的。”
元辰怪笑着:“这个男人是我吗?”
金霞也快乐地笑了。
元辰第六杯酒下肚时.窗外的灯光已是一片迷离。
门口时钟上所有针都指向一块。
小巧的皮鞋轻轻地碰着元辰的腿,催促他领她出外。
元辰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说:“是的,我空虚、寂寞、无聊,但我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男人。你要多少钱,拿着走吧!”元辰从身边掏出一叠钱甩在台上。
金霞却莞尔一笑:“我不要钱,这里太闷,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元辰在结完酒帐和付完出场费后,被金霞搂着出了门。刚跑至街口,元辰一肚子酒就往外吐,不但吐了自己一身,而且把金霞的一身也搞脏了。金霞捂着鼻子愣在那里问:“你家住哪里?”
元辰歇嘶底里叫着:“我没有家!我四海为家!”
金霞叹着气招来一辆出租车,扶着他钻了进去。
元辰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抬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房屋,转头看到的是一个深睡着的陌生女人。他吃惊地揭开被子发现自己全身赤裸,那女人身着绿色的睡衣,像春天的一片树叶贴在他身上。慢慢地,昨夜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他爬起来在床上四处寻找自己的内裤,却怎么也找不倒。但看枕头边自己的皮夹一分钱不少。
金霞被他的动静惊醒了,翻了下眼睛说:“别找了,又臭又脏全甩在了外面。等会儿重新去买吧!”说完,不理他,又闭上了眼睛。
元辰没办法,想起来又没衣裤。不起来面对身边的新鲜身体又睡不着。倒是金霞善解人意,翻身伏在他身上。很快地,两人……
“你陪我一夜多少钱?”
金霞沉默了一会儿说:“看你也不是个出门找玩的人,可能有什么伤心事才狂喝酒的。昨晚我是想送你回家的,但你一直说自己没有家,才把你带到这儿。这钱算了吧,交个朋友。”
元辰觉得金霞是个仗义之人。便带了热情去拥吻她的全身。金霞觉得遇上了一个有魅力有文化的男人,也很热情。两人的第二次更是卖力,而金霞娴熟的性技巧把性趣推向了极乐境界。
金霞起身说是要到街上去帮他买衣裤鞋袜,元辰看她那种疲倦的样子便搂着她说:
“睡会儿吧,别急!”
两人便缠缠绵绵地*了梦乡。
近午饭时分,元辰从慵懒而昏厥的状态中醒来,看到金霞穿戴整齐笑盈盈地在弄饭菜,床上摆着她新帮他买的内衣和外衣,床边还放有一双新皮鞋。他十分感动。
吃过饭,元辰从皮夹中抽出3000元钱给金霞。金霞不要。
元辰说:“收下吧,你做生意不容易。”
正文 第四十六章
46。
金霞睁大眼睛看着他深情地答:“对你我不想讲钱,只希望你今后能常到我宿舍来。你的脏衣裤我给你洗好,让你下次来换。”
元辰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抱着她说:“金霞,你对我的心我记得。但我不能再来了,我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
金霞闭起眼睛叹气流眼泪说:“我就知道我与好男人的缘份太浅了。”
在恍恍惚惚的脚步中,元辰进了家门,刚脱鞋,米艳就捧着枕头走过来哭着问:“你夜不归宿、日不进门,到哪里去的?”
元辰阴郁着脸一句话没说,继续往卧室跑。
米艳摔了枕头怒不可遏地拉住他说:“好!你们甩下我出去单住是不是?你终于抛弃我了!”
元辰缓缓地回过头来说:“我没有跟玲玲在一起。我去喝酒了,然后就睡在那个*女家里。”
米艳一声嗷叫,松了手:“天啊!这算什么家!男的女的都赛着出去鬼混!”
“你不要扯上玲玲,她不再是元家人。你不是希望我把感情留给你吗,好啊,我马上找个*女回来与你相伴。”
元辰说完也不管米艳什么情绪,冲进卧室,扑在床上。
米艳跟了上来,大声喊着:“元辰!你给我坐起来说话。”
也许是昨夜超量喝酒和早上性事过度,元辰刚坐起来时,突然脸色发白,头发晕地倒下去。
米艳见状吓得不轻,赶紧伏*来喊他、摇他,元辰慢慢苏醒,喊:“水、水……”
米艳连忙给他喂水,待他恢复正常后。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你们不要脸,我还要!你把苏玲玲接回来,从此我不再管她的事。”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走了出去。
这本是元辰想达到的结果,可现在他却高兴不起来,只是目无表情地躺着,心里想:“我怎么会对一个不干不净的*女那么有‘性趣’?玲玲要是知道此事怎么办?”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聊透顶的男人,他预感到这种用堕落自己的方法拯救家庭只能使家庭更进一步地走向破裂。
苏玲玲与心露在贵妃美容厅做完头发美完容后,就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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