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之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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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之幽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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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盖着的点心打开,想了想,拿起一块糕点。
糕点下压着纸条。
他放下糕点,双眉微皱,伸手拿起纸条。
那是一大一小两张纸条,字迹并不相同。一张纸条上写着“欲见明珠,只身来取水崖,若有他人,赠其尸首”,而另一张显然是清欢留下的。
“王爷、杨将军:明珠有危险,请恕清欢鲁莽,为保明珠周全,清欢不得不出此下策。我途中会尽量拖延时间,也会尽力与其周旋,望王爷、将军见此信能速来援助。掳走明珠的人不知与凶手有何关系,又或正是凶手,有无同党,为保万一,还请带上府中侍卫。清欢呈上。”
杨辰云将两张纸猛力握在手中。她不是一向聪明的吗,怎么这会会做这么白痴的事?难道她看不出,掳走明珠的人目标是她吗?
他将腰间的钱袋取下,将两张纸放进去扎好,打开门大步而出,叫门口的丫鬟送去给文松墨,自己则牵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天色已暗,山间的道路越发难走。他在心中爆了句粗口,却并未停下。
文松墨带着侍卫也到了山下,看到杨辰云的马,知道他下马上了山。
当杨辰云赶到取水崖时,只看到一个黑衣人跪坐在崖边。
“清欢呢?”他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拉起来。
黑衣人没有反抗,只目光无神的看了看崖底。
他心惊地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取水崖下,不敢相信清欢已坠崖。他松开手放开黑衣人,退了几步道:“你别想再耍诡计骗我,快说,你把她藏哪了?”
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断刃,心一紧。
难道她真的已经。。。他害怕起来。一时间,他什么也不敢想,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望着那地上滴洒到悬崖边缘的血迹。
文松墨将侍卫甩在后面,先行到了取水崖,看到的便是一动不动的杨辰云和黑衣人两人。
他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血迹消失在崖边,想来是清欢受了伤,摔落到崖底了。
“辰云。”他名义上是杨辰云的参谋,却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杨辰云对李清欢的感情他自是清楚的,此时他只能上前拍了拍杨辰云的肩膀,籍此给他安慰。
杨辰云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沙哑地道:“揭下她的面巾。”
文松墨走到黑衣人面前,伸手扯下她蒙面的黑布,看到眼前呈现的那张脸,不由惊讶地道:“是你!”
那是明珠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辰云看着她,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一向慵懒的笑变得狠厉,一字一顿道:“你记住我现在的话,如果她有不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站起身来,让文松墨看好明珠,等侍卫上来了,派人到崖下查找,而他要先找到去崖下的路。
这里既然叫取水崖,那么崖下应该有水,有水,那么也许她就还有机会。
夜真冷。
清欢的双臂有些僵硬麻痹,但仍努力想将刘问抱得紧些。她将冰冷的脸贴着刘问滚烫的脸颊,敝见他的怀中露出一截红色。她犹豫了下,动了动右手,手臂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而传来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她忍着等痛麻的感觉缓了,伸手将那红色自他怀中拿了出来。
那是她在观音庙那看中的那个红色同心结。
是巧合吗?买走那个同心结的人就是他,还是,他只不过是碰巧买了个一样的,毕竟再别致,也会有雷同。
她转了转编在同心结上的那颗小木珠,果然看到一个形似蝴蝶的黑色纹理。
当日,他也在观音庙吗?可曾看见她?
她不肯给杨辰云的、以为错过的,最终却在刘问这,而她因此给了杨辰云亲手做的,这是缘分的安排吗?
她将同心结小心的放会刘问的怀中。他为何将它带在身上?她怕自己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为那天他看见了她对它的停驻。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杨辰云会来找他们吗?
“清欢!李清欢!”
夜风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清欢姑娘!”
她侧耳细听,呼喊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她的心头狂喜,将刘问靠在岩石上,站起身来,却双腿一麻摔倒在地。
“我在这!”她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朝前挪去。
有火光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是火把。
一点一点跳动的火焰离她越来越近,她终于听清了那个焦急而又气急败坏的声音是杨辰云。
“杨辰云!”她放声呼喊他的名字。
一点火光快速地朝她移动过来,渐渐变大变亮,然后她看到了举着火把的杨辰云。
他抛开火把,冲过来狠狠将她抱住。
“救刘问。”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唯一的一句话。


、第 40 章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有很多人。
杨辰云看着她闭着双眼双眉紧锁,口中喃喃喊着刘问的名字。
他的心像被冰冻着的冷,却又像被火烤着炙痛。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她?为什么她那么放不下刘问?
他想安慰自己,她只是担心刘问的安危。但他却骗不了自己,他一直知道她在乎的是谁。
清欢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出神的杨辰云。
她想开口说话,嗓子却是又干又热又痛,像有人把沙子倒在了她喉中,忍不住咳了起来。
听到她的咳嗽,杨辰云回过神来,看她想坐起来,便伸手扶她,边道:“你可真能睡,肚子饿没?”
她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是黑着未亮,但是肚子却是真的饿了。
“天都还没亮,躺了会就要被你说。”清欢想下床。
杨辰云按住她的被子,道:“你别乱动。什么天还没亮?这都过了一天又到晚上了。又是发烧又是伤风的,你是想吓唬我是吧?”
清欢见他虎着个脸,忍不住一笑,道:“我想去看看刘问。”
“你放心好了,他有人照顾着呢。”他将她按住,塞回被子里,“别乱动,不然我揍你,乱来去犯险也就算了,还在我面前喊他名字,你以为我不会吃醋的吗?”
她心里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拒绝,偏偏他就是能无视她的拒绝,自动把她当成是他的。
“知道你醒来会饿,我叫人准备了粥,一会让人盛来。”他到门口让丫鬟去把粥热好端来,折回坐在床前,继续道:“晋王爷有太医去看过了,因为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不过这会估计也退烧了,我知道你醒了肯定要问,已经让松墨在那帮忙守着,按时来回报下他的情况,你呢,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清欢看了看他,心虚地别过目光。明明是他无视她的拒绝要这样,但她却没有办法抑制对他越来越多的愧疚感。
丫鬟敲门进来,将粥放在桌上,杨辰云挥手让她下去,自己端起碗,舀了一勺,吹凉了些要喂她。
清欢的心里挣扎了下,终于道:“杨辰云,你别再这样了!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你不要再对我好,不要再喜欢我,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但只是朋友,你明白吗?”
他看着她。清欢一口气说完,才看到他眼神中的幽暗和掩饰不住的受伤,自己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杨辰云,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情绪,唇角扯出一抹笑,声音沙哑地道:“快吃吧,凉了对胃不好。”
她别过头去,低声道:“你别这样。”
“不说了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疲乏,有着深深无力的感觉。
她不忍回首去看,她怕自己一看,更加愧疚。她有时多讨厌他这样,不由分说的让人欠了他。
“你放着,我自己来。”她终于再次妥协。
他笑了,道:“你怕什么?怕自己动摇,还是怕他误会?”
她道:“我不想再觉得亏欠你。”
“不过喂你两口粥,你亏欠我什么?”他双眼微微眯起,不以为然地笑,“李清欢,你什么都不亏欠我,你唯一欠我的,就是一开始便不给我一个公平争取的机会。”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这世上的事有多少公平,更何况感情。
“快吃,”他笑眯眯地道,放佛刚才他眼中的伤痛是清欢看错,“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不要以为可以拖延偷懒。”
她张开口,看着他一口一口仔细的喂她。她的心有些乱,接受杨辰云的好,觉得对刘问愧疚,拒绝杨辰云的好,却又觉得对他愧疚。
睡到第二天天亮,清欢躺得全身酸痛。
原本她想等杨辰云离开了就去看刘问,谁知他居然就守着趴在窗边睡着了。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室还不又惹来一堆流言?在千保证万保证会好好休息不出房门后,才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
清欢梳洗好,往刘问的住处去。
刘问的房门关着,应该是还没起。清欢踌躇了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忽然看到太子也来了。
清欢行了个礼,太子忙制止,道:“昨天听说你们出事了,我真是心急如焚,只是杨将军怕打扰了清欢姑娘休息,清欢姑娘,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清欢礼貌地笑了笑,道:“有劳太子挂心,清欢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不知道,晋王爷情况怎么样?”
“太医看过了,六弟是手上的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不过清欢姑娘放心,六弟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烧也退了。只不过手上的伤口颇深,伤及筋脉,要好好修养段时间,不然怕会影响右手的灵活。”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清欢道,“这六弟也是,从军领兵多年,战场上大伤小伤,难道不知道这么深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不能包扎起来,会发炎腐烂吗?”
清欢不敢看太子的眼光,心下一怔,她倒是不知道这点,一来她未曾受过这种伤,偶尔也不过割破下皮,二来她虽然对很多东西好奇好学,却独不爱医学。
“看来六弟还未醒,我还是晚点再来吧。”太子告辞先行,清欢回过神来,忙福身行礼。她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推门进去。
刘问正躺在床上睡着,受伤的手放在被子外。清欢看他面色还好,呼吸平缓,想来恢复的还好,心里松了口气。想起太子所说,在床沿轻轻坐下,看着刘问受伤的手,心中难以平静,将手轻轻覆在他手上,想想不妥,正要将手收回,刘问的右手反将她的手握住。
清欢吓了跳,才看到刘问双眼明亮,脸带笑意的看着她。看来自己刚才偷握他的手,他已知道了,清欢有些羞躁起来。
“你没事吧?”刘问开口,声音依然低沉,却多了些平常未有的温柔。
清欢摇摇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甜蜜。沉默了会,方道:“你知道自己的伤口当时不能包扎起来,怎么不和我说。”
刘问坐起身来,却还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道:“伤口可以再处理,但是你的关心怎么能拒绝。”
清欢没想到他说起话来也能腻死人,原还微蹙着双眉担心他的手伤,被他一说,忍不住笑了下。
“奴婢参见太子妃、杨将军。”
门口传来侍婢的声音,清欢忙将手抽回,刚站起身来,太子妃和杨辰云已进来了。
“清欢姑娘真早啊。”太子妃看了看她,柔柔一笑,眼神却越过她看向刘问。
清欢知道了刘问心里不忘的人是她后,再见她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当下行了个礼,恭敬的道:“清欢参见太子妃。”
穆若然点点头,道:“清欢姑娘也受了风寒,还要多加小心身体,不必多礼。”
刘问已下了床榻,披了件外衣。穆若然走近他,关切地询问道:“晋王爷,恢复得可还好?”
刘问道:“一点小伤,没有大碍,有劳太子妃挂心了。”
穆若然听他语气淡淡,脸上掠过一丝忧伤的神情,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清欢。一时房中沉静了下来,四人各怀心事。
忽然杨辰云笑了笑,道:“不说还忘了,这都到该吃药的点了,清欢,先和我回去把药喝了。”
清欢正觉得压抑,看了看刘问,点点头向若然道:“清欢先告退了。”
和杨辰云出了门,往自己的住处慢慢走着,心里却在挣扎着怎么和杨辰云开口。
“你想和我说什么。”终于还是他先开口。
清欢深吸口气,该说的总是要说清楚的。
“我和晋王。。。”
杨辰云停下脚步。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说她和刘问抱也抱了,手也拉了吗,这样直白她说不出口。说刘问也喜欢她吗,可是刘问并未这样和她说过。
“我对他的心意不会更改,所以,你死心放弃吧。”她只能如是的说。
“我放不放弃,喜不喜欢谁,要你来决定吗?”杨辰云看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去浪费感情。”
“值不值得是我觉得,不是由别人来说。”
“你要我说的多明白?我和你不可能。”
“不到死的那天,你怎么知道可不可能。”
“我和他已经互明心意了。”
杨辰云看着她,心像被割了一刀。刘问的一刀伤了筋脉,他的这一刀伤在心脉。他从未有过这种窒息的痛苦,这个女人,他那么爱,为什么,她对他却总是那么狠?
“他说要娶你了?”
清欢一愣,她想回应他是,但她却没有那个底气。
“我们抱过,也拉过手了。”她一咬牙,终于连女子该有的矜持都抛,直白的告诉他。
“这就是互明心意?”他笑了起来,好像听了件极为可笑的事。他心中的伤口被打了一拳,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做不到不介意,他做不到不吃醋,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可以吃醋、可以介意?
清欢还没反应过来,他长臂一伸,将她抱住,吻住她的双唇。
清欢的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直到感觉到双唇传来的柔软触感,她才反应过来,她被强吻了。
慌乱,羞怒,交织着她未曾认识的陌生情愫。这一刻她该推开他的,但她的手上却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像一面被擂打的战鼓,她的手心是虚汗,脚底却像踩了棉花。这感觉像身在漩涡,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从这漩涡里出来。
嘴唇一痛,嘴里尝到一股咸味。杨辰云放开她,自己好似也愣住了。他一定是被妒火烧昏头了,才会这样做。他愣愣的看着她扬起手却又放下,雾气在她眼中聚起而落。她哭了,她生气了吗?
“你太过分了!”
他听到她带着哭音指责他。他想说对不起,他只是一时害怕失去,但却只能看着她带泪的脸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什么解释,好像都苍白无力。
“我再不想见到你!”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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