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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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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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作者:无名.月色



【内容简介】

爹爹说:“女儿啊,嫁吧。只要你嫁给了他,你们俩个儿生出来的娃儿们一定是绝顶的俊美,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想想,那会是什么情形?天下间独一无二,美的冒泡儿的外孙,呵呵——”
是啊,做女子的,左右不过得嫁人,嫁一个长相英俊的总比那面丑的强。再说,他欠了她的情,日后总不会待她太差。如今,她已所求不多,安安稳稳的嫁了人,再生个爹口中美的冒泡的外孙,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这一生也就不再奢求什么了。
只是,这小小的要求,却也不得她愿。她和爹都想错了,一个皮相好的男子,除了可以生出美的冒泡的孩子之外,还可以娶个十房二十房的小妾来风流快活。用他的话说,这样才不辱没了他那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的俊美长相。
爹啊,女儿不想要这正妻之名了,可不可以丢给别人啊?



第一章 新喜

“啊——”
…………
“嗯——啊——”
…………
“——啊——爷——”
…………
“慢点——啊——不行了——嗯——”
…… ……
炎炎盛夏,难得的夜凉如水。本应是一夜好眠,却总有这恼人的声音,如魔音穿脑,吵得人不得安宁。
我躺在锦云阁的软榻上,耳朵里听着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实在是无法安睡,索性起身披了件薄衣,信步出了房门。
夏日的夜空,清朗纯净。柔和的月光,洒在一片碧波的荷塘里,泛出微微的涟漪。
我侧坐在堤岸上,探出手伸进了水里,轻轻的搅动了一下映着满月的池水。沁凉的感觉,瞬时间从指尖儿传了上来。
我舒服的舒了口气,闭了眼微扬着脸庞,迎着满月,嗅闻着空气里飘散出来的花香,心情平适中透着舒爽。
“夫人好高的兴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赏花赏月的。莫不是怕长夜寂寞,无处消解不成?”
身后传来不咸不淡的讥讽,正如将将从耳边‘嗡嗡’飞过的蚊子,破坏这一番景致,恼人的真想将他一掌拍死。
“夫君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落地竟无半分声息,真是佩服的为妻五体投地。只是为妻不甚明白,夫君为何也大半夜不睡,跑来这里。莫不是屋中太过燥热,也和为妻一样出来纳凉?”回头送上温婉的笑容,将一个贤妻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样的体恤,对于某人来说,却并不领情。
我映着月色,看着我那皱起了眉头,俊美的无比妖异的丈夫。不仅第一百零一次的感叹,造孽啊,造孽!
一个男人可以美成这个样子,还要不要女人们活了?
当初,就是因为他俊美的皮相,才让爹爹一时鬼迷了心窍,提出了他要是想报恩,就娶她为妻的要求。
爹爹跟她说:女儿啊,晏非这小子穷归穷,可咱们不怕。韩家有的是钱,爹会给你一笔封厚的嫁妆,让你下下辈子都用不完。所以,你不用为钱发愁。只要你嫁给了他,你们俩个儿生出来的娃儿们一定是绝顶的俊美,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想想,那会是什么情形?天下间独一无二,美的冒泡儿的外孙,呵呵——
那时候,她还年纪小,心思单‘蠢’,就这么被爹爹幻想出来的美景给骗嫁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的那时候的她好‘幼’,好天真。才会换得现在,时不时的喝些自已良方配制的药汤,刷刷泛青了的肠胃。为多年前的决定,做些无谓的弥补。
人家都说女人美了是祸水,这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做孽啊,做孽!
“夫人明知道不是,又何必多此一说?想来是夫人气恼为夫娶了新妾,冷落了你,才会嫉妒的跑出来散心。为夫说的可对?”
瞅着他月光下似笑非笑,隐隐似有一丝期盼的俊脸,我的头开始隐隐做痛。无心跟他去辩解什么,必竟这样的‘冷落’已经太多次了。嫉妒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早已经不知道被丢进荷花池的池塘底,被阵年的淤泥糊死多久了。
“夫君,良宵苦短,你还是回去吧,别让新人等的太久。”头痛的不耐,让我再一次体现贤妻的本色,温言的催促。
晏非不语,转头盯着被我搅乱了一池平静的池塘。月光和泛起的波纹映衬着他看似平静的美脸,隐隐凝结了一股沉怒之气。
我为他的莫名情绪纳闷不已,走到他的身边,仰着头,避开他一身健美平滑的胸肌,温言道:“夫君,你赤着身子,站久了当心着凉,还是回去吧。”
我的话音刚落,跟着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爷,您出来也不加件衣服,要是受了凉可怎么才好?”美艳的人儿沿着青砖小路走了过来。
是晏非新纳的小妾,秦楚。
对于晏非众多的妾们,我大多记不全她们的姓名。之所以对她还有些印象,那是归结于她名子的独特。就如同她的出身一样,让人无法忽略。
“原来,姐姐也在这里纳凉啊?!这大夏天的就是难过,总是热的人睡不好。”
如果你没有叫的那么大声,我会睡的很好。我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静静的看着她从胳臂上拿上薄衣,体贴的为晏非披上。任由她鲜红的指甲和葱白似的玉手吸引去了视线,跟着转到晏非健美的胸膛上,由上至下带着几分挑逗的轻轻滑过。耳朵根儿里,听着她娇媚入骨的轻唤:“呀,爷,你的身上好暖啊,真舒服。”做势一张脸也贴了上去。
晏非轻嗯了声,似乎很是享受一般,轻眯了眼,有意无意的扫了我一眼。在我平静的目光下,低头狠狠的亲了一下秦楚的嘤唇,惹得她一声娇嗔的轻呼。
如此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显然不适合我这个外人在场。轻笑了记,转身退去。
这一夜,秦楚那酥媚入骨的叫声,叫叫停停,一直持续到天微明。值得一提的是,如此勤劳辛苦的吟唱,竟然一直保持着最初的高亢,没有一丝的嘶哑和顿滞。真真是不能不让人打从心窝子里感到佩服。
真不愧是‘怡情楼’的头牌,的确是有本事的。
经过一夜不能成眠的折磨,我的老友——偏头痛,再一次造访了。为了它的到来,我破例的准备了两尺半掌宽的白布,系于额头,以表敬意。
叶子见我实在难受,便说:“夫人,我听说京城里来了位莫大夫,都说他医术高超,不如我陪您到他那里去瞧瞧?”
叶子是我的丫环,知道我被这顽疾折腾的够呛。所以,平日里就多了个心思,听得哪里有名医,就会回来告诉我。
这几年,也看过一些大夫,有名气的没名气的,不下十来个。个个都说是只能医,没办法根治。
说句实话,我也不太抱什么希望,本想说算了,转念又一想,这天下间能人有的是,说不准他也就能治了呢。
我也实在是被这头痛闹的没办法了,就算一丁点儿的可能,也想试试。
“也好,那就去吧。”治不好,也全当是散散心,赏赏景好。
叶子一见我点了头,赶忙下去吩咐准备马车。
一柱香的时间后,我和她坐着马车出了晏府。
京城里,向来热闹。尤其是前门外的朱雀大街,熙熙攘攘的,总是人流不断。
我这头痛一犯上来,尤为听不得吵闹。叶子也知道我这毛病,吩咐车丁捡了条稍静一些的小巷走。
这条小巷,离前门大街能有三四条巷子远,走动的人很少。从这里穿插过去,虽然有些绕远儿,却也远不了太多的路。
我正觉着选择这条路是明智之举的时候,车外却响起了一声惊恐而急切的吆喝声:“闪开,快闪开,马惊了!”
车厢里的我和叶子,闻声掀起车帘,正好瞧见迎面不足数米有一匹惊马,直直朝着我们这边奔来。
还不及我们脑海里有所反应,狂奔的惊马已至近前,眼看着便要连人带车的一起撞翻,就在这千斤一发之际,马停了。
惊魂稍定的我,看看左右,搜寻一下可有书中所述的某位身手奇高,长相英俊的青年侠士。
可是,看了半天,连个侠士影都没瞅着。倒是叶子被我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夫人,你在看什么?”
“青年侠士。”我顺嘴的嘟嚷出来。
“夫人,您说什么?”
叶子还想追问下去,被我搪塞过去。开玩笑,怎么也不能让她发现我心里想什么不是。
而这时,那害的我们大惊失色的惊马,喷了个重重的响鼻。歪着马脑袋,一副无比好奇的模样瞅着我们。那姿势,那表情,像极了一个正在思考着的人。
这样的马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好生有趣,不知道它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正想着,由马冲过来的方向,走过来一名男子。
还未完全看清楚他的模样,就听见他清晰的责怪的训斥声:“小黑,你喝多了酒,又开始顽皮,下次可不许你这样了。”
小黑?喝多酒?顽皮?
哈!什么跟什么呀?
真是有什么样的马,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让两位小姐受惊了,我替小黑向两位赔不是了。”
我见他还未近前,便深深鞠躬道歉,倒也还算是个懂得理数的人。也就不太计较他对身份上的错认,和颜道:“不过是场虚惊,不碍事的。公子的马,倒还真是有趣的紧。”
“小姐说的是,我这马啊——”一提到自已的马,马的主人,好像很是兴奋,猛然抬头。
我不期然的与他的眼眸对个正着,微微颌首,算是示意。
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惊艳的神色。这样的眼神,我并不陌生。从小到大,我见到的太多。
拥有一副好皮相,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太值的在意的事情。
淡淡一笑,放下车帘,不再对这一人一马有所关注。
马车再次驱行,一场突如其来的惊险,告一段落。
望着远去的马车,黑马一声知促的嘶叫,马眼里似有不舍。
马的主人一直呆呆的望着,好久好久才找回声音:“小黑,太美了,是不是?”
“嗯哼——”黑马似懂人言的重重点着马首。
“你说,这么美的美人儿,要是不被我玉面郎君采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嗯哼——”
嘿嘿——





第二章 闹亲

一天里,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
京城的前门大街上,一支将近百来人的嫁娶迎亲队伍,闹哄哄的停在了‘莫为医馆’门前。堵住了南来北往通行的车马。
我和叶子到达的时候,前面的车马已经有些拥堵,隔着四五丈远,马车就再也行进不得。被迫的下了马车,叶子扶着我,寻着空当儿,慢慢的往前推进。忍着阵阵头痛,一边看着周遭穿着喜服的男男女女,一边好奇着他们停在这里的目地。
一向小道消息颇为灵通的叶子,瞅着前面的某处位置,轻咦了声:“咦,那不是富府小姐吗?她今天不是成亲吗,怎么没盖盖头啊?”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正瞧见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站在医馆门前,手里捏着丝帕一角,低声啜泣。媒婆和两名贴身丫环,站在她身边,一脸焦急的在劝说着什么。
叶子见我看的是一头雾水,小声的跟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位成亲当日跑到医馆门前,掀了盖头低泣的新娘子,正是京城里第一首富——富察泰的三千金富小雅。而她所要嫁的丈夫,正是当朝右督御史的二位公子——王光佐。
说起此人,我倒也不觉陌生。这都要拜我那一身风流骨夫君所赐,京城里三分之二的官宦子弟,都与他有过来往。这其中,尤其以这王光佐和当朝刘太师独子刘棋之最为亲密。
这些人凑在一起,大多没有什么好事。不是偷香窃玉,便是风流快活。但凡是与女色沾上边儿的,就算再卑鄙龌龊,他们也能干的出来。
先时,我见不过眼了,还会出声说上两句。而这两年,我见的多了,却是问也懒的问上一声。
看这眼前,想是这富家千金,怕已经听说了她所嫁的实非良人。这才在成亲的前一刻,想哀求仰慕之人,能出面解了这门亲事。
据叶子说,这位富小姐,平日里就极其爱慕莫大夫。时常有事无事的来医馆溜达,只是这位莫大夫,虽然医术颇精,却是个性情极冷之人。面对京城第一富户千金的大胆追求,从不加以辞色。不光如此,等到后来,连面也不愿再露了。
只是可怜了这位富小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回。这样却犹未死心,成亲当日,不顾颜面的当街哀求。
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必然是声名扫地。一名女子,没有了名声,日后又该如何过活?既便是夫家没有休书,也定是饱以白眼儿唾骂。对于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又怎生承受?
我不免对富小雅的将来,充满了担忧。
再看那边,媒婆和丫环劝了半天,似乎是有了点效果。富小雅不再强行的扣击医馆紧闭的门,一脸泪痕心死的任人挽扶着回头。
媒婆打着手式,招呼着锁呐喇叭吹起来,将怀里的红盖头,重新盖到富小雅头上,扶着她上了轿子。迎亲队伍重新又整起来,吹吹打打正要往前走。
“站住,站住,都给我站住。”远处驶来几匹快马,远远的就开始吆喝起来。
我定睛一看,奔在最前面的正是一直不见踪影的新郎官儿——王光佐。
刚才我就在好奇,为什么迎亲队伍里没有他的身影,现在看他一身还来不及换下的戏子服,心里已然了然。
这多半又是去了戏子楼狎妓,听到有人去通报,自已将要过门儿的夫人,当着大街上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这才匆匆忙忙的赶来。
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王光佐跳下了马,冲到了轿子前,从里面揪出富小雅,嘴里嚷嚷着:“爷我正在戏楼子里快活,你这贱人倒好,大街上就送我一顶绿帽子。走,带我去会一会你那个姘头。”拖着她就走。
富小雅哭叫着,死死的扒住轿子,不肯跟他走。一旁的媒婆丫环,劝着王光佐息怒。
我看到这里,觉的实在是好笑。成亲的大喜日子,新娘在别人家的门口表白,要跟别的男子私奔。新郎跑到戏楼子里狎妓,听到被戴了绿帽子了,这才揪着新娘子算帐。这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戏,也真是一对不着调的可笑夫妻。
不愿再看下去,推了推叶子,想着这就回府去。
正当我要转身之际,一直紧闭着的医馆门开了。想是医馆里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吵闹吧。
那边的王光佐,一看医馆里有动静,放下这边拽着的富小雅。也不清楚身上过于肥大的戏服有多少的滑稽可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冲着走出来的人喝道:“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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