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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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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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妇人,达达种人吾知其数,大半从札木合在此,彼从何处增兵?吾父生长宫中,旦孕妇更衣、童牛啮草之地,身所不至。故惧为此言耳。”其将火力速八赤亦曰:“汝父亦难察从不以人背马尾响敌,汝恇怯如此,曷不使汝妇古儿别速来乎!惜可克薛兀老,吾兵纪律不严,得毋蒙古人应运将兴耶?”言毕叹息而出。太阳罕大怒曰:“人各有一死,七尺之躯辛苦相等,汝辈言既如此,吾前迎敌可也。”遂决战,渡斡儿洹河至纳忽岭东崖察乞儿马兀惕之地。

太阳罕与札木合登高了敌,见太祖军容严整,有惧色,退至山上陈兵自卫。札木合谓其左右曰:“乃蛮平日临敌,自谓如宰小牛羊,自头至足不留皮革。汝等今视其能否?”遂率所部先遁。是日战至晡,乃蛮兵大溃。太阳罕受重伤,卧于地。火力速八赤曰:“今我等尚在山半,不如下为再战之计。”太阳罕不应。火力速八赤曰:“汝妇古儿别速已盛饰待汝得胜而回,汝盍速起。”亦不应。火力速八赤乃谓其部将十人曰:“彼如有丝毫气力,必不如此。我等与其视彼死,不如使彼视我等之死。”遂与诸将下山力战。太祖欲生致之,而不从,皆死。太祖叹息曰:“使吾麾下将士能如此,吾复何忧。”太阳罕既死,余众夜走纳忽岭,坠死崖谷者无算。太祖获古儿别速,调之曰:“汝谓蒙古人歹气息,今日何故至此。”遂纳之。朵儿奔、塔塔儿、哈答斤、撒儿助四部悉降。古出鲁克奔于不月鲁克。

太祖元年,亲征不月鲁克。不月鲁克方猎于兀鲁黑塔山,太祖兵奄至,杀之。古出鲁克与脱黑脱阿奔也儿的石河。

三年,太祖以卫拉特降酋忽都哈别乞为向导,至也儿的石河,阵斩脱黑脱阿,古出鲁克复奔西辽。

是时,西辽古儿罕为直鲁古。古出鲁克至西辽,将谒古儿罕,虑有变,令从者伪为己入谒,自立于门外俟之。适古儿罕之女格儿八速自外至,见其状貌,伟之。后询得其实,乃以女晃忽妻古出鲁克。晃忽年十五,性慧黠。以古儿罕喜谀,使古出鲁克迎合其意,古儿罕遂以国事任之。古出鲁克闻其父溃卒多藏匿于旧地,欲纠合部众,以夺古儿罕之国。乃言于古儿罕曰:“蒙古方有事于乞□,不暇西顾。若我往叶密里、哈押立克、别失八里,招集溃卒,众必响应,可藉其力以卫本国。”古儿罕从之。古出鲁克既东,乃蛮旧众果闻命附从。又遇货勒自弥使者,约东西夹攻古儿罕。西军胜,则拓地至阿力麻里、和阗、喀什噶尔,东军胜,则拓地至费那克特河。议定,古出鲁克即至鄂思恳,夺西辽之库藏,进攻八剌沙衮。古儿罕自出御之,古出鲁克败退。而货勒自弥之兵已至塔剌思,擒古儿罕之将塔尼古。八剌沙衮城守鄂思恳溃卒以象毁门而入,大掠三日。古出鲁克乘机再进,古儿罕战败,生获之。奉古儿罕为太上皇,篡其国而自立。越二年,古儿罕以忧卒。

古出鲁克既篡立,又纳西辽前宰相之女为妃,貌甚美,与正妃晃忽同信佛教。契丹本举国事佛,及耶律大石西迁,其地盛行回回教。大石听其信仰,不之禁,故上下相安。古出鲁克用其妃之言,定佛法为国教。谕其民奉佛,不行奉谟罕默德。自至和阗,招集天方教士辩论教理。有教士曰阿拉哀丁,与古出鲁克往复驳难,古出鲁克惭怒,置而缚之,钉其手足于门。又赋敛苛重,每一乡长家置一卒监之。于是民心瓦解,惟望蒙古兵速至。

太祖亦闻之,使哲别伐古出鲁克。哲别入西辽境,谕民各奉旧教勿更易,各乡长皆杀监卒应之。古出鲁克在喀什噶尔,兵未至先遁。哲别追及于撒里黑库尔,古出鲁克匿于苇拉特尼之山谷。哲别遇牧羊人询知古出鲁克踪迹,获而杀之。古出鲁克自太祖三年奔西辽,六年篡直鲁古,十四年为哲别所杀,距太阳罕之死已十有一年。

古出鲁克有子敞温走死。敞温子抄思幼,从母康里氏间行归太祖,给事中宫。年二十五,出从征伐。破代、石二州,不避失石。太宗四年,从皇帝拖雷败金师于钧州之三峰山。论功,赐汤阴黄招抚等百十有七户,不受;复赐俘口五十、宅一区,黄金鞶带、酒壶、杯、盂各一,再辞,不许,乃受之。擢副万户,与忽都虎留抚河南,寻移随州,九年,签西京、大名、滨、棣、杯孟、真定、河间、邢、洺、磁、威、新、卫、保等路军,得四千有六十余人,以抄思统之。移镇颍州。卒。子别的因,襁褓时鞠于祖母康里氏,留和林。稍长,给事乞儿吉思皇后。父卒,母张氏迎别的因南来。张贤明,尝从容训之曰:“人之所以成立者,知恐惧、知羞耻知艰难,否则禽兽而已。”

宪宗四年,以别的因袭父职副万户,镇随、颍二州。别的因身长七尺,多力,尤精骑射,士卒畏服之。

中统四年,入觐,赐金符为寿、颍二州屯田达鲁花赤。时州境有虎食人,别的因缚羊置槛中,诱虎杀之。至元十三年,授信阳府达鲁花赤。信阳亦多虎,别的因加马踢鞍上出猎,命左右燔山,虎出走,别的因掷以踢,虎搏踢,据地而吼,还马射之,立毙。十六年,进常德路副达鲁花赤。会同知李明秀作乱,别的因单骑往谕之降。事闻朝廷,诛明秀。三十一年,进池州路达鲁花赤。大德十一年,迁台州路。卒,年八十一。

子三人:不花,佥岭南广西道肃政廉访司事;文圭,有隐德,赠秘书着作郎;延寿,汤阴县达鲁花赤。孙可恭,曾孙与权,皆进士。

史臣曰:“王罕猜忌失众,赖烈祖父子亡而复存,乃听谗子之言,辜恩负德。太阳罕懦耐我谋,横挑强敌。考其祸败之由,皆不量智力,轻于一举,身陨国灭,同趋覆辙,愚莫甚焉。古出鲁克乘机篡夺,民心未附,乃强其所不从,而淫刑以逼之,渊鱼丛爵,徒为吊伐之资而已。”

卷一百十九?列传第十六

卷一百十九?列传第十六

木华黎上(孛鲁塔思、霸都鲁安童、兀都带、拜住)

木华黎,札益忒札剌儿氏。祖估列枯秃伯颜,父孔温窟洼。太祖征主儿乞,师还,帖列枯秃伯颜使孔温窟洼率木华黎与其弟不合,谒太祖于行在。自是,遂留事左右。孔温窟洼从太祖征蔑儿乞、乃蛮等部,数有功。太祖与乃蛮战,失利,率七骑走,饥不得食,孔温窟洼获一橐驼杀之,炙其肉以献。追骑至,太祖马已惫,孔温窟洼以己马授太祖,身当追骑,死之。后追赠推忠效节保大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鲁国王,谥忠宣。

孔温窟洼五子,木华黎其第三子也。生时有白气出帐中,神巫异之曰:“此非常儿也。”及长,身七尺,虬须黑面,沈颜多智略,猿臂善射。

太祖征塔塔儿,失道不知牙帐所在,夜卧泽中。大雨占,木华黎与博尔术张毡裘,蔽太祖,通夕侍立,足迹不移。一日,太祖从十余骑行山谷,顾谓木华黎曰:“倘遇贼,奈何?”对曰:“愿独当之。”已而,贼果自林中突出,矢如雨集,木华黎引满向贼,三发殪三人。贼问:“尔何人?”曰:“我木华黎也。”徐解马鞯,扞太祖出谷中,贼亦引去。

王罕为乃蛮所败,乞援于太祖曰:“闻汝有四良将,能使助我否?”时木华黎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以忠勇,号掇里班屈律,译言四骏马也。太祖乃遣木华黎等援之,与乃蛮战于按台山,大败之,返其所掠于王罕。

既而,王罕与太祖有隙,从太祖御王罕于合剌合勒,又从太祖袭王罕,兼程至彻彻儿温都尔,夜斫其营,大破之。王罕走死,诸部皆门风款服。

太祖即位,以木华黎为左万户,东至合剌温山悉隶之,子孙世袭勿替。是时封功臣九十余人为千户,惟木华黎与博尔本为左、右万户,位诸将之上。太祖尝从容语之曰:“吾有汝二人,犹车之两辕,身之两臂也。”

六年,从太祖代金,渡漠而南。金主使其将独吉思忠将兵筑乌沙堡,欲以逼我。木华黎袭败之,思忠遁走。金将郭宝玉来降。从太祖克西京及昌、桓、抚等州。金兵号四十万,阵野狐岭北,木华黎进曰:“彼众我寡,弗致死,未易破之。”遂率敢死士,大呼陷阵,太祖麾诸军继进,大败之。追至浍河堡,又败之,僵尸百里。是役也,金人之精锐歼焉,其后遂不能复振。

七年,从太祖攻德兴府。八年,从入紫荆关,败金兵于五回岭,拔涿、易等州。是时三路伐金,太祖与睿宗为中路,分遣木华黎拔益都、滨、棣等州县,又攻拔密州,屠之。还次霸州,史天倪、萧勃迭儿来降,承制授天倪万户,勃迭儿千户。

九年,从围中都,金主珣请和。太祖北还,命木华黎统诸军取辽西高州,守将卢琮、金朴以城降。初,高州富庶,寨将攸兴哥屡抗我军,木华黎下令,能斩攸兴哥首以献,则城人皆免死。兴哥挺身自归,诸将欲杀之,木华黎曰:“壮土也,留麾下为吾用。”后以功,太祖赐名攸哈喇拔都。

十年,进围北京。金守将奥屯囊率众二十万来拒,逆战破之,斩首八万余级。城中食尽,其裨将完颜习烈、高德玉等杀奥屯囊,推寅达虎为帅,以城降。木华黎怒其降迟,欲坑之。部将石抹也先进曰:“北京为辽西重镇,今坑其众,后岂有降者乎?”从之。承制以寅达虎为北京守,以吾也而权兵马都元帅,抚定其地。又遣高德玉、刘清速窝儿招谕兴中府。同知兀里卜不从,杀薄速窝儿,德玉走免。已而城中杀兀里卜,推石天应为帅,以城降。承制授天应为兴中府尹,兼兵马都提控。

锦州张鲸聚众十余万,杀节度使,自称临海郡王,亦来降。承制以鲸总北京十提控兵,使从脱栾扯儿必南征。攻略未附州县。鲸怀反侧,木华黎觉之,以石抹也先监其军。鲸称疾,逗留不进,也先执送行在,诛之。鲸弟致据锦州叛,陷平、滦、瑞、利、义、懿、广宁等府州。木华黎率蒙古不花等讨之。进至红罗山,其将杜秀迎降,承制以秀为锦州节度使。又遣史进道攻广宁府,拔之。

十一年,致陷兴中府。木华黎使吾也而等先攻溜石山,谕之曰:“今急攻,贼必赴援,我截其归路,致可擒也。”又遣蒙古不花屯永德县以邀之。致果遣鲸子东平将骑八千、步兵三万,援溜石山。木华黎引兵抵神水县东,与蒙古不花前后夹击。选善射者数千人,令曰:“贼步兵无甲,疾射之!”又麾骑兵突阵,贼大败,阵斩东平及士卒万三千余级。拔开义县,进围锦州。致遣张太平、高益出战,又败之,斩首三千余级。围数月,高益缚致出降,伏诛。广宁刘炎、懿州田和尚亦来降,木华黎曰:“此叛贼,不杀之无以惩后。”遂尽戮其众。进拔复州及化城县,斩完颜众家奴。咸平守将蒲鲜万奴等遁入海岛。辽东、西皆平。

十二年春,觐太祖于土拉河。秋八月,诏封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木华黎在金人境,金人咸呼为国王。太祖闻之曰:“此喜兆也。”至是遂封国王,赐誓券、黄金印曰:“子孙传国,世世不绝。”以汪古特万人,兀鲁特四千人为木华黎麾下亲军。亦乞剌思人二千,孛徒古儿干统之;忙兀特人一千,木勒格哈儿札统之;翁吉剌特人三千,阿勒赤诺延统之;札剌亦儿人二千,木华黎弟带孙统之;又契丹、女真兵,吾也而与蒙古不花统之。皆受木华黎节制。谕曰:“太行之北,朕自经略;太行以南,卿其勉之。”赐大驾所建九斿大旗,仍谕诸将曰:“木华黎建此旗以号令请将,犹朕之号令也。”乃建行省于中都,以略中原。

进拔遂城县及蠡州。蠡州力屈始降,大将石抹也先攻城,中炮死,木华黎欲屠之。蔚州人赵瑨从军,为署百户,泣请曰:“母与兄在城中,乞以身赎一城之命。”木华黎义而免之。冬,攻拔大名府,复定益都、淄、登、菜、潍、密等州县。

十三年,自西京逾大和岭入河东,攻太原、忻、代、泽、潞、汾、霍等府州,悉降之。遂拔平阳府,以拓拔按札儿统蒙古军守之,又以义州监军李延桢之弟守忠权河东南路元帅府事。十四年,命萧勃迭儿等攻岢岚州火山军,谷里夹打攻石、隰、绛三州,皆拔之。

十五年,木华黎以河东已下,复北徇燕、赵,至满城县。使蒙古不花将轻骑三千出倒马关,遇金将武仙遣葛铁枪攻台州,不花败之,武仙以真定降,承制以仙权知河北西路兵马事。史天倪进言曰:“今中原粗定,而兵犹抄掠,非正者吊民伐罪之事也。”木华黎曰:“善。”下令禁剽掠,所获老稚皆纵还乡里,军中肃然,民大悦。进至滏阳,金邢州守将武贵迎降。遣蒙古不花分兵略定怀、盂等州。木华黎自以轻骑至济南府,严实籍所隶相、魏、磁、等州户三十万诣军门降。

时金兵屯黄陵冈,号二十万,遣步卒二万来袭。木华黎以五百人击走之,遂进薄黄陵冈。金兵阵河南,示以必死。木华黎令骑卒下马,以短兵接战,大败之,溺死者众。复北攻卫州,严实率所部先登拔之。又拔单州,围东平府。承制以实权山东西路行省事,戒之曰:“东平粮尽,其将必弃城走,汝即入城安辑之,镇忽暴苦郡县。”留梭鲁忽秃以蒙古兵三千守之。十六年四月,东平粮尽,其行省蒙古纲、监军王廷玉率众趋邳州,梭鲁忽秃邀击之,斩首七千级。

先是,带孙攻州圭不下。至是,遣石天应拔之。宋将石圭来降,承制以珪为济、衮、单三州都总管,赉以绣衣、玉带。张林来降,承制以林为行山东东路益都、沧、景、滨、棣等州都元帅。金将郑遵亦以枣乡、蓚县降,升为完州,承制以遵为节度使,行元帅府事。

木华黎遂振旅北还,监国公主遣使来迎,以郊劳之礼待木华黎。初,木华黎受专征之命,攻拔七十余城来告捷,且问旋师之期。太祖谕以尽取金人之地而后返。使者回报,木华黎问:“上意何如?”使者曰:“惟伸拇指,以奖大王而已。”木华黎又问:“果为吾否?”使者曰:“然。”木华黎太息曰:“上眷吾如此,吾效死宜矣。”是年,木华黎由东胜州渡河引兵而西,夏主闻之俱,遣其臣答海监府等宴木华黎于河南,且遣塔海甘卜将兵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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