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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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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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时候,姨妈也偷偷干老鸨子的营生,这药于她来说,还真不稀罕,冯张氏心里有数,脸上却陪出笑容:“姐姐这样有心,妹妹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搭钱便是。”

接头过后,姐妹二人分头行动。

赫连翊和扶楚到的时候,已是正午,用过午饭,移进花厅闲谈。

客人进门,自当奉茶,冯张氏在后院半道拦住奉茶的婢女,让婢女回头去端果盘,婢女迟疑间,冯张氏兀自接过茶盘,婢女诺诺转身,冯张氏四下观望一圈,才将托盘搁在廊道旁的美人靠上,摸出纸包,抖抖索索的将药面倒了进去。

婢女已走出老远,冯张氏端起茶盘,大声叫回了她:“等等,突然想起我还有别的事,这茶还是你由你送过去。”

反复无常,莫名其妙-,可身为个使唤丫头,没有发言权,碎步小跑回来,从冯张氏手中接过茶盘,正要迈步,被冯张氏一把拉住,竟塞了她半个月的月钱,殷殷嘱咐:“左边这碗,一定要端给新姑爷,记住了没?”

每到发月钱时,家中的人便来领回去,这额外的赏,才能是她自己的,小丫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茶盘中一共才两碗茶,一碗是赫连翊的,一碗是给扶楚的,婢女走后,冯张氏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直到追到门边,看婢女将左边那碗端给赫连翊才突然明白:完了,当时她与婢女面对面,她的左边,婢女接过去,变成了右边,放了药的茶,被婢女端给那瞎眼的女人了!

老族长拐弯抹角的追问赫连翊来历,赫连翊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话,百无聊赖的扶楚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顿了顿,又放下了,随后从怀中摸出绢帕,擦拭嘴唇。

门外冯张氏看得小心肝那个颤,没想到眨个眼,赫连翊竟绕过手边茶碗,端起了扶楚喝过的茶碗,还就着扶楚刚刚喝过的沿,仰头喝了一冯张氏仲手拍了拍心口,将将露出笑容,情况陡生变化。

放下绢帕的扶楚,一字一顿:“赫连翊。”

噗一声,赫连翊将满口茶水尽数喷在了老族长脸上,没心思搭理老族长错愕的,阴沉的,狼狈的核桃脸,转过头来,定定的盯着扶楚:“奴儿,你……”声音中隐隐透出不安来。

老族长也觉察出赫连翊的异常,用汗巾擦掉脸上茶水,好态度的问道:“晏安王坠河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凌夫人怎得突然提到他?”

赫连翊觉得从再见面开始,老族长一直在说废话,终于问了一句有用的。

扶楚仲出手,摊开,一枚莲花纹玉佩躺在她手心,玉佩上刻着小篆的‘赫连翊,三字:“路上拾得,不知谁人丢弃,此玉手感温润,雕工精细,想来价值不菲。”

老族长却是锁紧眉头,老半天,含糊不清的道了句:“万一……我冯家村的平和,怕是不保。”

赫连翊不觉松了口气,伸手端茶,将剩下的小半碗喝了下去。

扶楚翘着嘴角,默不作声的把玩那块玉佩。

门外冯张氏喃喃自语:“不知剩下那么点,药劲够不够?”

恰在这时,姨妈纠结了一群女人过来,说是要接了扶楚一道去准备乞巧之物。

都已经正日了,该准备什么,早就准备完了,不过是借口,还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若换个人,这一群人的面子,怎么也不好驳了去,可赫连翊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个会给别人留面子的。

何况,还知道今天有人要陷害他,突然伸出手去攥住扶楚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她,道:“内子自患眼疾后,便怯弱不喜生人,多谢大家有心,即便内子过去,也不能帮上什么,反倒带累各位,还是留在我身边好了。”

姨妈和冯张氏面面相觑,一计不成,搜肠刮肚,又来一计,姨妈上前一步,笑嘻嘻道:“先前便知道凌猎户这妇人体弱多病,走了那么久山路,也该累了,今晚又要熬夜,与其干坐在这里,听些不感兴趣的话题,还不如去后面休息休息,养足精神,等到今天晚上,看‘好戏,。”

第一五四章庸脂俗粉

今年兰夜,却有好戏,可并不是指有别于常的盛大乞巧活动而是赫连翊曲折离奇的纳妾。

听了姨妈这番说辞,赫连翊想也不想就要拒绝,没想到扶楚先他开口:“也好。”

赫连翊瞪眼,语含嗔怪,低哑道:“奴儿。”

见她嘴角高高上翘,不知人心险恶的模样,赫连翊大皱其眉,哪想她听他低唤,随即反握住他的手,娇羞柔媚:“夫君背负妾身下山,一路行来,想是更累,不如同去休息。

话音方落,姨妈尖锐的喝止声便跟了上来:“这怎么行?”

哪见过这个模样的扶楚,明知非她本性,却也叫他心荡神驰,飘然间,脱口的话,全不经脑:“怎的不行?”

姨妈端出大道理:“光天化日,堂堂大丈夫,怎能沉溺于闺房之中?”

赫连翊拂袖:“内子平素入睡,便由我相伴,身处异地,怎知会不会有人意欲加害,她心中不安,离不得我也属正常,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与尔等何干?”

好.色的这般理直气壮,当场这么多人中,也就赫连翊能干出来了,莫说是姨妈被他顶得张口结舌,就是见惯世面的老族长也被震得目瞪口呆。

赫连翊在一众呆掉的人面前,从容的站起身,伸出长臂将扶楚捞进怀抱,一双厉目扫过众人:“客房何在?”

苦心算计,岂能心甘,却因赫连翊一句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怎知会不会有人意欲加害,而生生止住拦阻,又听赫连翊问及客房,领在众妇人之前的姨妈更似伏于热锅之蚁,抓耳挠腮之际,身后传来酥骨娇嗲:“如凌大哥般英武神骏,岂会因驮一妇人行了几里山路而疲乏,客房一说,定属玩笑。”

称赫连翊为‘凌大哥,,却称扶楚为‘一妇人,,语带轻慢无礼,并不掩饰自己十分不屑她这个正室夫人。

扶楚微微一笑,只是仲出手臂,搂住赫连翊窄细腰身,略略仰头,吐气如兰,轻拂赫连翊颈侧:“夫君。”

赫连翊身躯一颤,如玉肌肤慢慢染上红润,不由收紧揽妯娇躯的手臂,朱玉唇瓣落在她光洁额角,声线低靡:“奴儿,逢迎虚词最是无聊,无须理会。”

人群让出一条通路,放冯含玉近前,不等见面施礼,先将赫连翊高高捧起,若是过往,许会引得赫连翊侧目,可扶楚一声‘夫君,,早已勾去他全部心神,哪顾其他。

对于此等肆意挑衅的敌人,同她咬得你死我活,只能降低身份,最好的策略便是连登场的机会都不给她,让她的精心准备付之东流,还要让她看明白,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眼里,被她不屑一顾的‘妇人,才是全部,而她,只是个无聊的逢迎者。

精心妆点的妖娆妩媚的冯含玉咬紧贝齿,恨恨的盯着那浓情蜜意的夫妻,勉强压下被蔑视的尴尬,拎着繁复的裙摆,快步上前。

她必须要让赫连翊看看她的美丽,比他怀中那粗布衣裳的瞎子不知要高雅上多少倍,强烈的对比后,会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来到他正对面站定,仰起小脸,目光中透着媚意:“凌大哥,别来无恙。”

其实也没多久,却这样说,还不是委婉的告诉他,她与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要客房,却没人理会,去路又被堵住,赫连翊艰难的从扶楚身上移开视线,转向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身前的冯含玉,却在看清冯含玉的装扮时愣了一下。

冯含玉紧紧的盯着他,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见他微怔,眉眼间闪过一丝得意,可这得意很快便被赫连翊彻底消灭,因他居然用带着惊奇的语调问她:“穿这么多,都不会热么?”

羞臊,难堪,郁结……各种滋味一时间全部袭向冯含玉,一张俏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煞是丰富多彩。

众目睽睽,如此难堪,怎能忍受,迁怒扶楚,顾不上形象,举手狠狠的扇向她。

即便再没防备,可凭赫连翊的身手,哪里会让一个娇弱女子在他眼前欺负到扶楚,条件反射的出手,接个正着,伴随‘咔嚓,一声轻响后,冯含玉痛呼出声。

大家目光投过去,盯着被赫连翊攥住的冯含玉手腕,无不觉得寒毛直竖,想来,冯含玉那白白嫩嫩的手腕,怕是要废了。

然,战栗过后,不知是谁一生惊叹:“呀,天仙!”

赫连翊一惊,低头看向扶楚,这才发现因他反应过快,出手的时候,不小心带开了扶楚名为覆眼,实为遮脸的大布巾。

虽只露出一张侧脸,却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两相比较,拥着美人名头的冯含玉,就实在-平淡,且今天她为了勾起赫连翊注意,特特浓妆艳抹,站在清汤挂面的扶楚眼前,让人不觉想到一个词庸脂俗粉。

如此强烈的对比,连受伤的冯含玉也生出片刻恍惚,惨白的脸上现出绝望表情,钻心的疼痛唤回理智后,随即痛哭失声,毕竟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

赫连翊放开冯含玉,麻利的为扶楚重新覆上布巾,不怒而威:“府中若无客房,我夫妻二人便先告辞了。”

一把年纪的老族长首先回过神来,扬声吩咐:“带凌猎户夫妻二人去客房休息。”

姨妈听着冯含玉撕心裂肺的恸哭,上前一步,扶住冯含玉,尖锐道:“这姓凌的伤了玉儿,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吧?”

老族长拉下脸:“是玉儿生出伤人之心在前,怎能怪人正当防卫,把她带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老族长的大公无私,一直为人称颂,这一次,又让大家再次见识到了。

冯张氏呜呜咽咽,上前几步,与姨妈一左一右搀扶住冯含玉,就要将她扶出去,却被冯含玉挣开,她对拥抱着扶楚离去的赫连翊背影喊道:“玉儿为君卧床不起,君岂能辜负玉儿一片痴情。”

赫连翊顿住脚步,微微侧头,却没有看她,冷冷道:“还是个姑娘家,怎好这样说话,难不成因你钟情于我,我便要辜负内子?”

话罢,不再理会冯含玉的痴缠,随引路者快步离开。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后院二楼客房,虽不及赫连翊造的竹屋雅致,却也是简洁舒适。

砰地一声关上门,赫连翊弯身拦腰抱起扶楚,快步向床边走去,边走边说:“奴儿,你这小女人真是磨人。”

她倒是十分服帖的由着他抱:“此话怎讲?”

他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且十分细心的为她脱去丝履,跟着踢掉鞋子爬上来,挨着她躺下,仲手将她捞进怀中,贴着她耳畔呢喃:“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敌人于无形,为夫甚惶恐,不知何日也被为你所害。”

这本是闺中调笑,并不当真,扶楚吃吃的笑:“你怕了?”

赫连翊亲了亲她散出幽香的鬓发:“只怕,你连害我都不屑。”

今天的扶楚,柔顺的令赫连翊又惊又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亲了一口又一口,亲着亲着,局部地区便生出蠢动,她也不过微微挪了挪身,那一处登时揭竿而起,难以克制。

搂着她的手,不再安分,沿着她曼妙-的背脊,一点点下滑,滑至纤腰,见她并不推拒,又转到腰腹前,再缓缓上移,最后终于如愿攀爬上那一处浑圆丘陵,口中溢出一丝满.足的呻.吟,还不见她反抗,索性登堂入室,探进领口,然后,竟给他摸到一块略有些潮湿的绢帕。

这是……之前扶楚喝茶之后,拭嘴的那块帕子!那一小口茶,她一点都没咽下去?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一层薄汗,那陡然间胀大的所在,不得出口,疼痛起来,再是荒唐的事情也干过,很快便明白自己着了下三流的道,捏着那帕子,咬牙切齿的问她:“你知道那茶水有问题?”

扶楚似有困意,声音含含糊糊:“什么?”

见她如此,他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怨不得你,是我大意了。”默了片刻,又道:“奴儿,可是你要求我陪你进来睡觉的。”

他觉得自己很厉害,这种关口,还能找到这样完美的借口,一边自喜,一边翻身压上她,还蹭了蹭,喃喃:“夫人要求,怎敢不从。”

她不能苟同:“让你进来休息休息,没让你进来压着我,下去。”

他伸出掀起她覆眼的布巾,唇雨点般落在她绝艳的脸上,声音沙哑:“偏不。”像个执拗的孩童,接着还挑衅似的又蹭了几下。

她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且在她的手触上他身体上,明显的感觉到他颤了两颤,后果是,他开始动手剥她衣服,一遍遍重复:“奴儿,给我……”

她不甚清楚的咕哝一句:“你这家伙,真没用。”

经过内外作用的赫连翊没听见这句,更没注意到扶楚的手向他腰间探去。

正这时,门外廊道里传来一声唤:“还守在这里做什么,颜大管事来了,赶紧去招呼!”

第一五五章色胆包天

扶楚探向赫连翊腰间的手一顿,又听见一个略为青涩的嗓音迷茫道:“颜大管事是谁啊?”

啪的一声响后,前一个声音不满道:“你这妮子进来都快两个月了,除了吃就是睡,连颜大管事都不知道,真是养你个白吃饱。”

噼里啪啦又几声后,那青涩嗓音急急求饶:“哎呦,婶子别打别打,婢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咱们冯家村的大恩人,颜良古颜大管事。”

“打了才有记性,你这妮子!”

声音渐远,应已走出廊道。

赫连翊平生两桩事,做起来最是干净利落:一桩是杀人越货,另一桩便是这闺中享乐。

扶楚不过一个走神,他已将她上裳剥离,抹胸系带解开,唇落在赛雪肌肤上那一道浅淡的伤痕,`缓描绘,延展,猛地张口含住左边那朵樱红,右手也攀上另一侧雪峰,轻舐与搓揉,双管齐下,誓要勾她情动,低靡暗哑的嗓音含糊传出,反反复复,只两个字:“奴儿,奴儿……”

湿热气息拂过光.裸肌肤时,扶楚便回过神来,被赫连翊压得太紧,勉强放纵他为所欲为,接着先前动作,向他腰带探手,指尖触上沁凉扇柄,嘴角绽开似有还无的浅笑。

在赫连翊不安分的狼爪子按上她腰带的瞬间,手起扇落,准确无误敲中他后脑。

一声闷哼,赫连翊不再胡闹,软绵绵的趴伏在扶楚身上,便是昏厥,朱玉般的唇也没离开她胸前樱红,典型的做鬼也风流派。

扶楚深吸一口气,将趴她身上挺尸的家伙推到床内侧去,坐起身来,理好凌乱衣衫和微散的鬓发,翻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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