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乱世湮华- 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奴儿嘴角抽抽果真,种。马拉到天边去,还是匹种。马,谢?谢你妈个头!

迟迟不见她反应,赫连翊自以为是道:“便是个正常的撞到这天大的好运,也会傻掉的,何况你原就是个呆的,孤不笑话你。”

奴儿转过身去,双手捧住树干,额头磕出均匀的轻响真是,忍无可忍。

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她猜他莫不是太过忘形,栽下去了?

不等回身验看,突见一只轻攥成拳的手送到她眼前来,奴儿不解的沿暗绣云纹的玄青袖摆一路溯源到那只拳的主人脸上,比星子还璀璨的眸闪着魅人的光辉,舒展开的眉眼是这样的赏心悦目,艳丽的唇瓣微微上翘,露出整齐瓷白的牙齿,如果他不是在大言不惭:“给孤生个儿子,孤便将这漫天星辰赏了你,喏这是给你的定金。”那就更完美了。

通过指缝,隐见点点亮光,那是,一只萤火虫。

奴儿:……

有了先前的经验,再从赫连翊的臂弯中醒来,奴儿已能做到镇定自若。

一缕晨曦钻入重帷,落在床下踏板上,清新而美好,鼻翼间萦绕着沁人心脾的龙涎香,他的一只胳膊被她枕在头下,另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腹,还有他的腿,正大咧咧的搭在她身上,让她连翻身都很难这家伙!

近在咫尺看他,肌肤紧致莹润,与她发丝纠缠的墨发,更胜朝贡的锦缎,睫毛密而纤长,羽扇般覆住下眼睑,熟睡的他,美得不真实,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戳向那看似手感不错的肌肤,事实证明:温润细腻,手感果真是极好的。

来不及收手,眼前忽的一暗,定睛一看,却是浅笑盈盈的赫连翊,已翻身压在她上头,语调轻佻:“昨晚孤方同你说恩准你为孤生儿子,你这一早就来引诱孤,还真是心急。”

奴儿扯着嘴角看他神采飞扬的笑脸,心中却在想:刚才怎么就没狠劲戳他一戳,直接戳毁容了他,看他还能这样自恋?

最后还是烟翠及时赶到,才化解了这场危机,只是从此以后,赫连翊毫不掩饰他对烟翠的不满,不过有奴儿守护,赫连翊不得不表示不咎既往。

以正常的思维理解,一国之君就该是日理万机的,从没想到,赫连翊这个晏国大王当得竟是这样轻松自在,闲工夫多到令人发指,比她老哥那尽人皆知的昏君还有闲暇用来虚度。

上一次来大虞,他只晚上耗在挽棠苑,现在白天也不见出去,偶尔会在书房处理些公文,也要将她抓去陪他一起无聊,夜里,拖她缩在海棠王上,看月亮一天圆过一天,除了饮酒外,更多的时候是攥她的手,轻按他喉间,轻而缓慢的发音:“凌羽,凌羽,凌羽……”毫不厌倦的一遍又一遍,大有她叫不出,便不与她善罢甘休的架势,似要将这样的对峙,持续到地老天荒。

他同她说‘翊’乃他父王所赐,纵然他再是惊才绝艳,可他父王只一门心思望着他辅佐他那昏聩暴戾的王兄,而他母亲则不然,她愿他如大鹏展翅,凌驾九霄凌羽,是他母亲留他的字,现今,‘恩准’奴儿唤他凌羽,这是连姒黛亦不曾享有的殊荣。

他让她体会说话时喉部的震动,要教会她说话,让她今生今世,第一次说出来的,便是他的字,他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他说,但凡是个人,活着总要为着些什么,他活着,便是为着征服,现今,他要征服的,是她。

奴儿想:姒黛给他的刺激还真深,才让他口味变得这样重……

当然,芙蓉帐里赫连翊说的那些话,奴儿并未同烟翠和小栾提起,而有关赫连翊的滥情史,当真的罄竹难书,不过小栾竟能倒背如流,烟翠更是亲身验证过,是以从前她们总在奴儿面前苦口婆心的劝她对赫连翊多加提防。

这几个月来,赫连翊对奴儿的种种表现,连她们这些旁观者也搞不清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赫连翊和奴儿都没在一起的可能奴儿实在不符合赫连翊的审美标准,若说为了权势,那更是说不通,从前他谋权篡位,新王登基,晏国形势动荡不安,虽来攀附大虞,却对奴儿爱理不理,而今大虞国却要仰仗他的庇佑,他更没必要讨好奴儿,那他这样待奴儿,到底为了什么?

且看他如今表现,好像这次便是专门前来陪奴儿吃喝玩乐的,这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八月十五一大早,赫连翊便被个清秀女官给找走了,那小美人乃姒黛新宠,顶得是小婵的缺。

小栾也是后来才知道,从前一直与她明争暗斗的小婵早已失踪,还有传言说姒黛密令,凡遇小婵,格杀勿论,也不知小婵究竟干了些什么,招姒黛这样恨她。

今年中秋,宫内不曾间断大肆欢庆,赫连翊被叫走,便再没回来,奴儿摆张藤椅窝在树荫下,头上有卿心,脚下有冥王,倒也不雅兴,只是扑面的清风携来阵阵丝竹声,那是,不属于她的另一方天地。

午膳是格外丰富的,说是赫连翊特意吩咐准备的,可他却没回来与她共享,奴儿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眼见日落西山,见奴儿还坐在那里,烟翠已斟酌着要如何劝她,却在开口前,见她嫣然一笑,没事人似地起身走回寝殿。

而那厢,热闹了一天后,姒黛借口疲倦,过早的离席,走之前,说要再敬赫连翊,先时去请赫连翊的女官便捧着托盘过来,赫连翊端起金杯,赫然瞧见杯下折着一方白绫,露在外面的,印着囯玺的一角,赫连翊猛然抬头看去,却见姒黛眸光流转,闪着他所熟悉的欲。望,轻启朱唇:“本宫离乡背井,每每瞧见这样的圆月,便愈发思念故土,其间许多辛酸,不说也罢,好在今夜有故人作陪,聊以慰藉,只是有个事,本宫一直耿耿于怀,今夜本宫多吃了几杯,若有失言,还望见谅,本宫很想要问上一问安侯陛下,而今晏国的月亮,可还像本宫记忆中的那般圆?”

第四十四章真够猴急

圆月仍如故,人心却非昨。

旁观者皆看得云遮雾绕,更何况深陷其中的懵懂主?清心寡欲两个月,昼夜勤勉,一月又半便理顺三月政事,倒也不觉过往缺少软玉温香的难耐,每日借鸿雁与奴儿扯皮,充当放松娱乐,偶尔遇事勾起旧年柔情,想要同姒黛问个安好,可提起笔来,却连只言片语亦不能,只得作罢。

当初的从长计议,迫他拱手献上自己的女人,三年半的隐忍谋划,终将拨云见日,为求万无一失,这一行自不可免,也或许,私心里,他还想验证,禁。欲日久,再去面对姒黛,可还能寻回曾经渴求,等到与她近在咫尺,却发现自己宁肯同个尽人皆知的丑八怪周旋,也不愿与艳惊天下的她温存。

今夜月圆的恰到好处,促他想起临行前夜的梦,当年不知学问,却已识得人情冷暖,梦靥多血色,陆离光怪甚冗杂,唯不见有女入梦来,连与姒黛天各一方的初期,他自以为念她念得紧,亦不曾在梦里与她相见,而新近的梦境中,也是这样美好的月色,他与奴儿,双宿双栖……或许,撇开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也存着别样计较:倒要看看这个月满人团圆的时候,他与奴儿,能否梦境成真。

可此时此刻,姒黛所作所为,叫他不能随心所欲,迫他忆起当年初尝云雨后,便是就着这样的圆月,他立下誓言:要一辈子对她好。

手执金杯,静默良久,脸上绽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举杯回敬姒黛,淡淡道:“大晏的月圆,一如既往。”悠远历史,王朝更迭,多少英豪化微尘,而那仲秋满月,何曾有过大不同?

姒黛笑得愈发明艳,举袖遮杯,一饮而尽,尔后双手握杯外翻,展出空空如也的杯底给他一目了然。

赫连翊随后举杯就口,却在舌尖将将沾酒便品出异味,眸光扫去,果见姒黛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赫连翊了然一笑,其中夹杂着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嘲谑,仰头干尽,比照姒黛先时的做法,将干净的杯底翻给她查验。

姒黛不掩沾沾自喜,眼波愈发妩媚,紧锁赫连翊道:“本宫先行一步,请安侯自便。”

赫连翊敷衍点头,又听姒黛一字一顿,似与侯在他身侧的女官说话:“那该死的鼠儿,闹得本宫不得安寝,小莺,稍后传人将它捉了,还本宫一个好眠。”

被唤作小莺的女官俯首领命,赫连翊回望姒黛,她的把戏,他一目了然鼠正欢闹乃子时,眼下距子时还有两刻钟,到那时他体内药劲上来,她也将自己拾掇的更加撩人,真是用心良苦。

可惜,她刚刚转身,他便抬手拭唇,竟在旁人都没留心时,将一粒药丸送入口中,姒黛有那百媚丹,他也不缺万毒清,这一回,他不愿再受她牵制。

袅袅婷婷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大殿尽头,赫连翊脸上的暖意跟着寸寸退却,他二人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步田地,灯火通明,歌舞依旧,他却只感到孤寂清冷。

正子时,他只身赴会,她亦屏退左右,卷起暖帘的寝殿,四周墙壁上,板缝间,都喷出异香来,却不见烟气,想是用了别致的方法熏得香,层叠床幔后,隐见玉。体横陈,他竟止步不前了。

姒黛摆好姿势等他惊艳,没想到他居然停在那里,迟迟不见动作,她等得心焦,再难忍耐,一跃而起,推开纱幔,一头扑进他怀中,声音嗲得令人肌骨酥麻:“翊,黛儿好想你。”

赫连翊低头看她,轻纱罩体,纱下空无一物,丘陵沟谷若隐若现,勾人浮想联翩,两丘浑圆更在磨蹭他胸膛。

几年的历练,令姒黛驾驭男人感官的手段愈发轻车熟路,他非圣人,很吃她这套,呼吸渐渐沉重,不再折磨自己,拦腰抱起她,撞开层叠幔帐,将她丢在床上。

这一下用力不轻,姒黛仰面朝天,半晌没能做出反应,等她终于找回心神,刚要嗔怪他太过粗暴,他已解开罩衣扑身压上她,一手隔着轻纱将她引以为傲的肉峰揉捏成奇形异状,另一手向下伸去,探入纱衣内,钻入曲径幽谷,毫无意外的触到一手湿滑,痞气十足的邪笑,戏谑道:“孤的这些女人中,再没哪个能骚过你。”

姒黛娇喘连连,拨空回他:“陛下不就为黛儿这股子骚劲着迷,女人虽多,可比黛儿更懂得取悦陛下的……啊。”

赫连翊突将手指贯入那一处密境,引得姒黛一声尖叫,脑子糊成一团,早已忘记刚才所言,只凭本能去扯赫连翊腰带,却总也不得手,自己反倒被剥得干干净净,任他捏扁搓圆,软糯着声音呻吟:“翊,求你,给我……”

他不应声,起身解开腰带,褪下裤子后将她猛的翻转,伸手扶住她腰侧,正待攻城略地,却在城门口急刹攻势。

姒黛等得辛苦,忍不住款摆腰臀,试图将他的雄风纳入体内,连连**:“翊,翊,快进……”

没想到听她催促,赫连翊反倒收回了握着她腰身的手,后退两步,提起裤子,理好衣装。

姒黛不解回头,眸中隐见泪光,虚弱问他:“翊,怎的?”

赫连翊表情淡漠,冰冷指尖刮过她湿润的眼角:“黛儿,记得你当初同孤说过,你只爱孤一人,除了孤以外的男人,都叫你作呕。”看着姒黛脸上现出迷茫的表情,赫连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姬歇病入膏肓,命都顾不过来,孤不信他还有那个闲心和本事,爬起来同你温存。”

姒黛身子一僵,赫连翊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这时,姒黛才回过味来,连滚带爬来到镜奁前,背对镜奁,侧目看去,但见白皙的后背布满斑驳吻痕,她才想起前一晚,狐丘威猛的异乎寻常……虽她一直拿他当个工具看待,可他毕竟是个人,精于算计的男人!瘫滑在地,直到身子被光亮的地面冰的麻木,才咆哮出声:“狐丘,你给本宫死进来。”

而那时,狐丘正躲在暗处,看着赫连翊愤然离去的背影,笑得心满意足。

经风一吹,赫连翊便冷静下来,他是了解的,姒黛本就沉迷闺房之乐,而孝公又不行事了,会有男人趁虚而入也不奇怪。

方才他的抽身而退,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一种解脱。

行经大殿,还未散席,走了姒黛和他的夜宴,虞国那些个酒囊饭袋,玩得忘乎所以,此刻正团团围着殿内高台,说着不堪入耳的下作话。

赫连翊脸上现出讥讽的笑,这是大虞王宫,聚得是国之栋梁,可此情此景,不比青楼里的嫖。客们追捧妓子来得高尚,这样若还不亡国,天理何存?

目光游移,对上众人瞩目的焦点,眼睛跟着一亮,静默注视那翩然起舞的女子半晌,缓步迈进大殿。

众官员惊见赫连翊,自发屏息让路,一时间,似乎这里只剩丝竹渺渺,还有遥相对望的两人。

那舞姬自是识得赫连翊的,见他果然如上头人预料的那样为她驻足,舞得愈发卖力,似恨不得折断那纤细腰身,让他读懂她的一片痴心。

赫连翊的目光在那舞姬脸上并未过多停留,多半流连在她婀娜的身形上,一袭看似平淡无奇的纯白舞裙,却衬得她宛若仙子,这个女人无论样貌身材,还是梳妆打扮,都对极了赫连翊的胃口,会在这么晚才登台,自是有人刻意安排,不过赫连翊没心思深究,等这曲终了,看她匍匐在地,为这支舞完美作结后,疾步上前,将她从台上拉下,不甚怜香惜玉的抗她上肩,大步流星拐进后方角殿。

等到不见了赫连翊身影,官员才松了口气,议论声此起彼伏。

官员甲:“安侯真够猴急啊!”

官员乙:“荒野陋地出鄙人。”

官员丙:“只叹那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啧啧,羊入虎口。”

官员丁:“三位大人,下官若没记错,先前你们可是挤在最前头了,对了,乙大人擦口水的那块巾子,还是甲大人用过的。”

三官:“你,你你……”

官员丁:“这些话传入安侯耳中,你们还能保住自己脖颈子上那颗脑袋瓜子么?”

三官具沉默。

大家忙着醋腌酸葡萄,没人注意到后方一对形容鬼祟的太监,那年长者与年幼的轻声耳语:“去,通知狐大总管,成事了。”

小太监领命飞快跑远。

那间角殿,赫连翊来过不下七八回,对里面的布置心中有数,他踢开殿门,快步进去,将那舞姬丢在软榻上,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剥她衣服。

那舞姬为表矜持,自然要象征性的忸怩几下,伸手推他:“陛下别这样,奴家还是个处,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