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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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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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这一幕恐怕到死都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煞。
十七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刻。
扶着门摆他拼命的眨去眼里的水雾,虽然他恨不得此刻刺瞎自己的眼,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仔细看着,牢牢记着,永生永世牢记今日之耻!!
他司徒俊浩对天发誓,不雪今日之耻,誓不为人!!
被翻红浪,呢哝娇语,肢体纠缠,缠绵悱恻……
诉不尽的情话衷肠,激情下的巫山云雨……
屋内欢好的气息陌生的让他惶恐,床上激情正浓的两人熟悉的令他想要拔腿而逃——
一双含着挑衅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他不由抓紧门摆,愤怒的眼神迎了上去。
对方挑衅的桃花眸微微一挑,似讽又似不屑,好似示威般,只见他猛然抓住身下女体加大了动作,娇媚的如泣如诉的呜咽声讨饶声断断续续响起,如故酥软,荡人心魄,但唯独对门外的司徒俊浩来讲却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剑,残忍的将他维持的所剩无几的骄傲击的粉碎!
来的时候,他尚是一身骄傲意气风发的小太子,走的时候,他却如磨平了棱角的铜镜,如丢了利爪掉了利牙的小兽,一夕之间失了所有的骄傲……
莫子谦够毒!
呼吸尚未平复,爷喘息着抬眼,复杂的看着已然空荡的门扉,再垂眸看了下因‘不听话’而被掐得发紫的小腰,眼神不由自主的飘上了某个正起身,慢条斯理的开始穿戴衣物的人身上,看着他穿戴整齐利落,折扇潇洒一打,整一副浊世翩翩公子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折扇合起,他俯身趋近,湛黑的眸霸道的将人攫住,仿佛在无声告诉爷,不仅是人,就是思想他也得牢牢霸占。
扭过脸躲开他垂落于爷脸上的发,爷意兴阑珊:“说了你会不高兴的,自取灭亡的事儿爷可不会做。”
手捏上了爷的鼻子,他宠溺的笑着:“听你这般说,我今个还非听不可了!说吧,我心情好着呢,没那么容易惹得我不高兴。”
“真的要说?”
“说。”
“那,是你自个非要爷讲的,你要恼的话就恼你自个,千万别迁怒到爷身上。”
不应下来但也不否定:“你尽管说就是。”
掐着手指爷垂了眸:“其实吧,也就是觉得你这个人脱了衣服就是禽兽。”顿了顿,严肃了小脸一本正经:“可穿了衣服就是衣冠禽兽!”
听罢他不恼反笑:“总之,我莫子谦不是人,是吧?”
抿着唇角不接花,继续将手指玩得出神入化。瞧,连你自个都这不能认为,看来还有些自知之明。
桃花眸闪过不明意味的色彩。
折扇击掌踱步至铜镜前坐下,拉过抽屉拿出其中的桃木梳和一个别致华贵的紫玉冠,握在手中把玩片刻,他垂着眸淡淡吩咐:“鼠崽,过来给我梳头。”
什么?是爷耳朵出现幻听了吧?
扯过薄衾翻了个身,直接盖过头顶将讨厌的人事物统统隔离在外。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过来,我知道你听得见的,惹我不高兴你是知道后果的。”
不高兴,不高兴?!!
谁,是谁刚刚大言不惭的说心情好,不会那么容易惹得他不高兴?!是谁,究竟是哪个王八蛋王八羔子说的!!
出尔反尔,心眼比针眼小的男人,究竟是哪对父母早就的这样的极品!
跟我一个小女子瞎计较,他瞎了他的狗眼!
“第三遍,过来。”
不听,不听!蒙着被子捂着耳朵打滚,爷听不见,谁惜理你!
“第四遍,过来。”
爷耳残疾,您老人家再大声点!
“第五遍……哦我差点忘了,女人只会给自己的夫君梳头,你尚且没名没分的,也难怪会闹些小别扭,使点小性子。看来成亲是势在必行了,愈早愈好,你放心,我这就令管家准备准备咱这就赶路,早回去就早成亲,父母亲早就在家等着抱孙……唉,鼠崽,你这是为何?”
披着薄衾爷黑着脸夺过他手里的桃木梳,梳梳梳,爷梳的你毛发凋零!
虽然头皮阵阵发疼,但透过倒映在镜面上的那张俊美容颜上,依旧可以看见那完美的唇线还是悄悄的扬起……
翌日,天刚擦亮时,尚且睡眼惺忪的爷,就被人惨无人道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干什么……”极端不满的咕哝着,胡乱挥动了两下手臂要赶走揪着爷的讨厌鬼,睡意朦胧中感到唇上一热,湿滑的温热强悍的堵了进来,似乎夺了爷好长时间的呼吸方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恍惚中,貌似还感到舌尖被吸的麻麻的,痛痛的——
“小鼠崽,咱们要上路了……”醉若熏风的气息轻轻吹拂耳畔,可待飘入耳中与此刻正做着的梦境纠缠,就十分巧合的给了正吐着黑色枝桠,万里追杀爷的黑山老妖配了音——要上路了,送你上路了……
猝然一竦浑身惊汗,惊魂未定的睁大了无焦距的眼儿,爷沉浸在黑山老妖带来的恐惧无法自拔。
“小鼠崽?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探过爷的额头,他抱起爷放在膝上,掏出一方帕子给尚心有余悸的爷擦着冷汗。
过了好一会爷方从噩梦中缓过了神,环顾四望,这才发现此刻身在马车上,难怪梦中被枝桠拖得上下颠簸。
赶忙从莫子谦膝上爬下,蹭到车窗边,掀开纱帘急急环顾,来往的人群,繁华而熟悉的街道昭示着爷尚未走出都城。庆幸激动之余,爷扯掉纱帘跨着腿不管不顾的就要从车窗上跳下,要不是莫子谦眼明手快的一把将爷按住抱下,指不定此刻爷正卡在狭窄的车窗上哭爹喊娘呢。
“你这是要干什么?想逃?”某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爷,不掩微愠的桃花眸眯了眯,无疑是发怒的前兆。
半咬着唇直摇头。说想逃纯粹就是找死。
“不想逃就好,鼠崽乖乖坐好了,若是能听话不惹事,等到了下一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重新将爷抱到他膝上,捋着爷耳边的发丝于耳后,顺便掐掐爷的脸颊,桃花眸温柔着含着威慑,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端起前方红漆小案上尚冒着丝丝热气的燕窝粥,温润的手握着白玉瓷碗,另一手优雅的持着汤匙不紧不慢的搅动着碗内莹润通透的稠粥,浓而香甜的粥香不多时就溢满了不大不小的车厢。
“走的早尚未来得及吃早膳,鼠崽,你也饿了吧?今个的燕窝粥做的不赖,你尝……”
“爷得下车一趟!”
啪嗒!汤匙半轻不重的搁在碗边,刺耳的响声仿佛是某人严厉的警告。
“下车干什么?”
“买点东西。”
“所有路上用品我早令人买齐,你还要什么?”
垂眸掐手指:“女人家要用的东西你也准备了?”
低低一笑:“当然。用不用我亲自拿给你瞧瞧?”
嘴角抽搐了三下:“不用了。其实,其实我要去买点……买点女人家的……”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到底要买什么?”
恼羞成怒的抬头吼:“女人家的东西你刨根问底作甚!”
端着燕窝粥一口一口从容的喝着,对某人的吼叫不为所动,偶尔掀帘朝外看两眼,似无意嘀咕:“再过会就要出城了……”
“其实我是想去药铺抓点女人用的药……”
话未讲完莫子谦就陡然变了脸色,泛白手指抠着的脆薄碗沿欲裂欲碎,微微狰狞了俊脸,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怕:“你要去买送子药?”
来不及怔愕于某人敏锐的洞察力,爷急急摇头如拨浪鼓,抱着他的胳膊又是解释又是说明,就只差三指向天发毒誓澄清自个了。没有比爷更加清楚此刻状况是多么的危险,要是今个爷消除不了他埋在心里的那颗怀疑的种子,那么爷今日非血溅当场不可。
“真的真的,爷去药铺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本来不想说的,毕竟这种事情好令人家难以启齿……其实,每每晕厥于你的昂扬身姿下,爷就觉得……觉得……觉得爷有病……”扇着长长的睫毛装纯良小媳妇,掐着手指扭捏,声音唧唧如蚊子,至于莫子谦他信不信那就另算了。
湛黑的眸依旧攫住面前人不放:“晕厥是我索求过猛,不是你的问题,下次我注意点就是。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继续赶路,父母亲还在等着……”
“不行!不去抓药爷心里就死有根刺不舒服!请你就大发慈悲让爷去吧,否则爷整日里疑神疑鬼的,会憋出病来着!爷保证绝对不会抓乱七八糟的药,反正你也略通些医理,等爷将药抓回来,你严格把关就是!在大人你的眼皮底下,小小的爷断然掀不起风浪的,让爷去,让爷去吧——”摇着他的胳膊爷软着声调撒娇,自个先被恶寒了下。
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白玉瓷碗,他手指抚平衣服褶皱,温文尔雅的笑笑:“我陪你去。”
指尖点上了他脸上的八道血痕:“这里。”
莫子谦黑了脸,估计是这才想起来某人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
“老王,驾车去董记药铺。”
“是,公子。”
董记药铺,大医官董易的药铺,在名震天下的医怪仙关门弟子的眼皮子底下,爷纵使有多大能耐也掀不起小风大浪不是?高,莫子谦您老人家实在是高!
“快去快回。”一块淡紫纱巾蒙上了爷的面,他柔声嘱咐着,由上到下将爷仔细看了个遍,皱了皱眉,俯身去车厢外间放着的木箱子里寻了见宽松广袖的深色袍子,强硬的给爷套的严严实实,确定全身上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该露出的肉,方不情不愿的放行。不过放行前他抬手将爷的刘海弄了弄,在遮住额头的基础上力求将爷的眼儿也一同遮住。
忍住了骂爹骂娘的冲动,透过头发缝隙爷碾着碎步小心翼翼的朝着药铺而去,路过的人有不少有好奇心的人,驻足而瞧,毕竟蒙的如女盗侠一般的人物,任谁也会多瞧上两眼的。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女人倒也罢了,但凡男人瞧上超过三眼的,皆会被莫名气流击中,或击中腿儿,或是胳膊,或是肋骨,亦或是鼻梁,击中哪,哪就断,邪门的很。因这突发事件,董记药铺今个的生意出奇的好。
“姑娘,您来看病还是抓药?”见门口进来位包裹严实的年轻女人,而且还貌似鬼鬼祟祟的东探西看,看铺的小童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难道来个对他们药铺图谋不轨的人?他可得仔细着应付着。
磨蹭到柜台,爷干咳两声,小幅度环顾四周确定无莫子谦的人跟梢后,压低声音:“你们董易医官在不在?”
小童见此架势,更加小心了:“我们董医官今日有事未能来,姑娘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不,我是来抓药的,我念着药单你快速给我抓来……”
一炷香后,爷提着二十几种药材于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药铺门,大摇大摆的奔向了停在药铺不远处的马车。
哗啦——掀帘欲进,抬眼间入目的却不是闪着八条血痕的俊颜,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憨实的四方脸!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猛然撞到毫无预备的眼中,吓得爷一惊,手里药材噼里啪啦的落地——
车厢内,董易正往嘴里塞着案几上的青苹果,突见帘外的人也挺吃惊,咬着苹果忘了反应,直到苹果汁沿着他嘴角滴落他方醒悟过来,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抬手擦着嘴角狼狈,握着那咬了一半的青苹果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姑娘何人?”憋了半天,董易总算憋出了句人话,而这是莫子谦也闻声从内厢出来,手里端着笔墨纸砚,墨黑深沉的桃花眸微微一扫,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了那二十几包药材上。
“还不快捡了药材上来,让董医官看了笑话。内子没见过世面,冲撞了董医官,还望董医官千万见谅。”
“不不,是我冲撞了夫人才是,是我不对……啊?莫大人,您何时成过亲了?我怎么不知道?”确切的是整个大兴没人知道。
“董医官客气,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直呼我名字就是。董医官师承第一神医医怪仙,以前就听闻医怪仙对人夸奖,其关门弟子董易勤勉好学触类旁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过几年当今世上将无出其右也——”
“谬赞谬赞,董某才疏学浅,都是师傅他老人家青眼相看罢了——”董易面色微红,拱手连连。
“不不,能令天下第一神医另眼相看的人又岂会是才疏学浅之辈?”攥着一旁人的腰,暗用内力将磨蹭的她给弄上了车,揽过她于自个的身侧,笑看着董易:“恰好我这里还真有点事要麻烦董医官。内子身子不适,买了这约莫二十几种药材,内子向来糊涂,我唯恐她用错了药将好好的身子给吃坏了,所以能否董医官将这些药的药效统统都写在纸张上,也好让内子用药时有个分寸。”
董易再次连连拱手:“这是董某的荣幸。”
“那我就在这谢过董医官了。”
“不敢不敢,董某荣幸之至。”
共二十三种药材,要一丝不苟的写完每一种药材的药效,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可董易就是有这样的耐性。
因为爷买的药材不让小童往药包上写名字,所以他得一包包的闻,然后一页纸一页纸的写,密密麻麻的小楷,一列列,爷在旁边瞅着都为他感到手酸,可反观当事人,不知疲倦的写着,乐在其中的摇头晃脑,偶尔还会和莫子谦交流一下关于某种药材的心得……
长时间的坐着,爷耐不住了,告诉莫某,尿急。
董记药铺有公厕,当然公厕是对自己人开放的,拿着董易给着的腰牌,在店内小童瞠大的眸子中,大摇大摆的去了内院上茅厕去了,解决完了生理问题便慢慢悠悠的往回赶,不是不想逃,而是爷知道去茅厕这么远的路程某人一定不放心,于爷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个小尾巴远丢丢的将爷盯牢。想要逃,那叫一个自寻死路。
从内堂绕出,刚欲闷着头把药铺出,却在不经意抬眼那刹闪眸片刻。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再次偶遇,长大了嘴,扶着门摆望着对面人愣了好半会,之后反应过来美眸掠过惊喜,刚欲张开臂膀奔过来,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住,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眸,继续抬脚往铺内走去。
多年的默契自然不是盖得。
爷与她相向而行,两人似陌路的行人,任谁也瞧不出丝毫端倪来。在即将擦身而过的那刹,爷突然脚一歪倒向了旁人,对方手忙脚乱的接住,询问声连连,扶着弱不禁风的爷往最远方位的那把椅子上走去。
“安子,你小妮子不是在邯城施行你的钓美男计划吗?跑来京都作甚?”死安子重色轻友,在邯城帮爷骗财的过程中,愣是中邪的一样对爷敲竹杠的富翁一见钟情,发表了伟大的爱的宣言后,毅然中途丢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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