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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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嫁天下-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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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松了口气,她说不清为何就是不想让他人知晓他再服药的事,也怕多生事端。
定王到底开了口:“今日之事本王需亲自写了奏折给皇上,丞相先回房吧,别的事再等等。”
顾辞点头起身。
禾晏走过容礼身边时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知他已尽力。
…………
将房门一关,禾晏快步绕至顾辞面前,急声问:“没事吧?”
他坐下,摇头道:“没事。”
禾晏看他脸色不大好,转身取了架子上的外衣给他披上道:“现在怎么办?”
顾辞抬手覆上她的手背,蹙眉道:“明日一早你启程回京去。”皇上让他带走禾晏是怕她留在京城危险,如今看来,跟着他未必就比京中安全。
禾晏大吃一惊,脱口道:“那你呢?”
“我还不能走。”
“那我也不走!”她不顾礼数,一屁股坐下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她不会忘记他是为她中的毒,她更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顾辞的脸色一沉:“外面动荡,京中有皇上的亲兵。”若真出事,好歹可以抵挡一阵。
禾晏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颤抖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从证实余粮被毁那一刻起,顾辞便想过,倘若那些被盗走的粮草是用来充当军粮的话……那他这一次恐怕没有命再回京了。他这丞相本来就树敌不少,若有人一心想要取代容祁,又怎会留他的命?
不过若真的打仗,皇上倒是不必怕,只要能撑住一时,晋王援军必会赶来救驾。
只是他就不一样了。
换丞相总比换皇上简单。
他兀自一笑,眸华落在禾晏的脸上道:“又不是神仙,我若能猜到什么,便不会让余粮被焚了。”
“那为何要我走?”她睁大了眼睛,显然是不信他。
顾辞起身道:“此次出行本相所带之人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唯独你不会自保,届时还得连累他人来护你。我可不想临到头再来担心你。”
禾晏一噎,这样说来似乎也有点道理。
她忍不住又想嘲讽他:“你也能以一敌百吗?”
他笑了笑:“不能敌百,少说也能敌十,总也比你强。”
禾晏有些蔫儿了,似乎眼下真不是逞强的时候。她迟疑半晌,才终于点头:“那好吧。”
…………
说明日,其实天才亮顾辞便找人收拾了禾晏的行李将她送至门外。
禾晏震惊道:“你让我一个人走啊?”
她原本还以为会给她安排个侍卫,可又一想他身边人手也不多,想想又觉得打他侍卫的主意不太厚道。
顾辞将包袱递给她道:“不过是一路回京,要那么多人干什么?”他捏捏她的脸,冲她笑。
禾晏还想着得跟容礼道个别,却不想顾辞一拍马臀,直接就将她送走了。
“哎……”她回头,见他转身就走,禾晏一阵不快,便干脆也扭头不看他。
这还是她头一次独自出这么远的门,禾晏不敢露宿,只能拼命赶路好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沿路的小镇上落脚。
可谁知斜阳西落,遥遥不见牵头镇子。禾晏却想起一件事,顾辞的药还有一瓶在她身上。
虽然这次简沅给配了三瓶,但不知他何时回京。
不行,她得回去!
调转了马头才跑出一段路,竟发现迎面跑来一匹马,马背上之人黑衣蒙面,禾晏蓦然一惊,那人已开口:“你要去哪里?”





 第一百零五章 谋嫁天下(25)
   更新时间:20141031 7:46:03 本章字数:8960

禾晏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勒住了马缰绳。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住面前之人,大白天还打扮成这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看来顾辞这一趟沧州来得惊险万分,否则为何会有人拦截她?
禾晏一手松开了马缰绳,往后摸了摸,她走得急,身上连把匕首都没有。她咬着牙瞥一眼对面黑衣男子腰际的长剑,看来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心下沉一口气,禾晏顾不上其他,用力将马鞭抽打下去,大喝一声策马朝前奔去。
就算打不过她还是得试一试能不能逃走。
对面黑衣人没想到她会硬闯,眼看着马驹朝自己狂奔而来,他皱了眉,迅速解下腰际长剑,运气上掌,凭借腕力一甩,剑鞘飞射出去,狠狠地打在禾晏胯下的马驹身上铄。
马驹痛苦地长鸣一声,禾晏整个人被它甩了出去。
她惊叫起来,眼前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预期的疼痛并未传来,她只觉得身子落在一个怀抱,待落地,才震惊地看清楚蒙面人的脸已是近在咫尺!
她警觉地伸手推住他的胸膛,他已弯腰将她放下,禾晏往后退了两步,按捺住紧张道:“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却不想面前之人蹙眉道:“大人要你一路回京,你何故掉头?”
大人?
禾晏的眼睛狠狠地撑大,她不会蠢到不知他口中的大人是顾辞!
“你怎么知道?”她仍是警觉。
他转身捡起了剑鞘,长剑娴熟入鞘,回头道:“大人派我一路护送姑娘回京,并且下了严令,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得再让姑娘折回沧州。”
他一字一句说得坚定,禾晏心中一震,顾辞要她走得急,也没给她安排侍卫护送,难道是因为面前此人?
只是……
“你若是大人指派的,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忠奴笑一笑:“姑娘应该不会想看到我的脸。”
“有碍观瞻?”
“差不多。”他将马驹牵至前头,朝禾晏道,“委屈姑娘和在下同乘一骑了。”
禾晏却往后退一步,摇头道:“我不能走,我得回去!”
忠奴的声音略冷:“大人还说,若途中出现意外,我可以用任何手段将姑娘带走。所以在下还是奉劝姑娘乖乖上马,别逼我来强的。”
他说着上前扼住禾晏的手将她拖至马驹边上,禾晏挣扎不过,只好急着道:“我若走了大人会出事的,他会出事的!”
拉住她的那股力道果然缓了缓,随即闻得黑衣人嗤笑道:“大人有侍卫保护,禾晏姑娘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别?”
他的手大,轻易便将禾晏双手反剪在背后用力握住,禾晏心慌意乱,她不知顾辞中毒一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她到底该不该在此人面前开口?
可她若真的就这样被扭送回京,顾辞真的出事那怎么办?
忠奴足下轻点,连带着禾晏一起跃上马背,他正欲策马离去,听禾晏咬着牙道:“大人中了毒,需服药抑制毒发,他的药在我身上,我必须要给他送回去!”
忠奴夹紧马腹的双腿微微松开,他想起那日他在顾辞房内扶住他时他的异常,想起那晚在桥下他昏倒的时候……他曾问过,顾辞却绝口不提。
禾晏还怕他不信,扭头朝他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真是他的人,你就该明白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你失职!”
忠奴的眼底分明已有动摇,他的命是大人给的,这辈子他都发誓要效忠他。
若没有顾辞,他这余生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禾晏听他不说话,再欲开口,却见他调转了马头,大喝一声朝沧州的方向赶去。
…………
已入了深秋,天气是越发地冷了。
御书房里置满了暖炉,容祁却仍能感觉到之间的凉意。
半个时辰前他召集朝中将领安排京城兵力部署的事,一切已安排妥当,送往边关的急件也已在路上。
只是容祁紧蹙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
他以为让顾辞带走禾晏是为了她好,却不想如今看来未必比京中安全。
他却是皇上,无法为她离京。
外头有脚步声靠近,接着门开了又关,简沅的声音传来:“皇上找臣吗?”
他回身点点头,低声道:“你去一趟沧州,把禾晏……”他一顿,又缄口了,眼下看来虽然京城比沧州安全,但日后如何,他不敢说。
简沅不解道:“皇上想让阿远做什么?”
容祁认真一想,还是觉得算了。
别说简沅不情不愿地去,就算去了,她对禾晏也未必能做到对他这般。
“皇上。”外头传来周富的声音,“边关有东西送来。”
容祁抬眸瞧去,周富进来时手中小心翼翼地捧了个锦盒,简沅也忍不住皱眉。
这些年晋王往京城送的只有来往信件,何时还送过东西了?
容祁接过打开,里头是一个瓷瓶,边上搁着一张字条。
上头只四个字:每日一次。
是晋王的笔迹。
简沅已打开了瓷瓶闻了闻,她惊讶道:“皇上,是调理身体的药!绝好的药!”
她早听闻晋王离京之时皇上将宫中最好的太医指给了晋王,这药若要配出来,除却找齐珍贵药材外,还必得摒弃杂念,静心苦熬无数日夜。
她欣喜看向容祁道:“王爷对皇上用心良苦,日月可鉴!”
容祁将字条紧握在掌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五年冷淡书信,终是有一次不再是谆谆教导之言。
虽只是吝啬四字,却抵过千言万语。
“周富,收起来。”他的话语清浅,早已难掩笑意。
周富忙笑着点头道:“是,奴才这便收起来送去皇上寝殿!”这次,周富捧着锦盒更是小心翼翼。
简沅这才又想起来,回头道:“皇上还没说要阿远来做什么?”
容祁笑了笑,摇头道:“没事了,你先回去。”
只因,他想到了另一个比简沅更合适的人选。
…………
谢琅已见容礼在府上转了好几圈了,容礼终是忍不住问谢琅:“禾晏呢?”
谢琅淡声道:“回京了。”
“回京了?”容礼错愕万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就今早。”顾辞从房内出来,瞧见容礼便笑着道,“她原本是想跟侯爷道别的,谁知听说侯爷还没醒。”
“她真的离开沧州了?”
“当真,这事本相没必要骗你。”
容礼皱眉,只站片刻,倒是也没问禾晏为何回京便转身离去。
谢琅行至顾辞身侧,取出一物递给他道:“事出紧急,大人还是带一瓶药在身上。”
他点头纳入怀中。
初幕已降临,天际霞彩似火,风影中含一丝湿意。
申时,侍卫回禀,昌王、魏王封地余粮被焚,尧王的人与对方交手,余粮部分被毁。
定王脸色铁青示意侍卫退下,起身朝顾辞道:“此事蹊跷,丞相还是先回京吧。”
顾辞点头,从书房出来,谢琅便低声道:“定王让大人回京不过是怕大人在沧州出事不好撇清关系。”
顾辞略一笑,他即便有心想回京,怕是回京之路已是荆棘丛生。
二人才行至房门口,忽然有侍卫入内道:“大人,外头有人自称是云记的人,说有书信交予大人!”
云和?
顾辞回身接过书信打开,他看完,脸色更是难看。
谢琅不觉问:“大人,是云公子的信?”
顾辞从房前离开,一路朝外头走去,一面道:“不是他,是云记在沧州的总管事徐长兴写的信。”他一顿,话语更沉,“云记运粮队伍遭人堵截,他们拿下了其中一人,是以徐长兴约本相城外一见。”
谢琅讶然道:“为何约见大人?”
顾辞将信件收入袖中,略一笑道:“大约是因为本相在青州之时曾至云府拜访过吧。”
门外早已备好马驹,谢琅回头看一眼道:“要通知定王吗?”
“暂不必。”顾辞翻身上马,倘若徐长兴找他还有别的事,那就不方便让定王跟着去了。他调转马头,道,“除了谢琅你们都不必跟了。”
谢琅快速上马追上去:“大人确定是云记的人?”
顾辞轻喝一声“驾”,策马离去,是云记的人没错,此信必是先给云和过目以后再送来的,底下的印鉴明明白白便是云和私章。
他的私章从来都是随身带着,况且他不曾来沧州,不可能会有人冒充。而且这私章昔日雕刻时工匠便藏了玄机在里头,乍一眼瞧不出来,摸上去才有手感“云”浮“和”平。
所以绝无可能作假。
…………
因沧州事端多发,是以城门早已落锁。
守城的侍卫见顾辞亮出令牌,这才忙打开城门放行。
天色已暗,出了沧州城,放眼望去一片漆黑。谢琅下意识地握紧了马缰绳,心下总有不好预感。
夜幕中,他忍不住道:“既是沧州的总管事要见面,为何不在城内?大人当心有诈。”
顾辞略微蹙眉,云记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自然明白徐长兴为何选择城外相见。
或许除了徐长兴,云记还来了其他人。
趁着夜幕,二人策马进了城郊林子里。
又行一段路,借着幽暗月光,顾辞瞧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他徐徐放慢了速度,开口道:“徐管事。”
面前之人并无回应。
谢琅见顾辞要上前,他忙翻身下马拦住他道:“属下去看看。”他的拇指悄悄推住剑鞘,缓缓朝面前之人靠近。
“徐管事?”谢琅的手才伸过去触及面前之人的肩膀,只听“砰”的一声,徐长兴直直地倒了下去。谢琅震惊回身,飞快拉住顾辞的马缰绳,沉声道,“大人小心!”
黑暗中,有箭矢急速飞来,谢琅极快出剑将箭矢对半砍断。
又一箭射中顾辞胯下马驹,他整个人跌下来,幸得谢琅运气将他撑住。谢琅音色凝重道:“云记根本没出事,这是个陷阱!”
顾辞落地,警觉地环顾四周。
终闻得一人笑道:“云记的粮的确被劫了,就是我们做的。若不是顾大人同云记颇有渊源,想来今日也不会来赴约,更不可能只带一个侍卫便前来!”
谢琅震惊侧目,夜色中看不清顾辞脸色,只闻得那呼吸声渐沉。
他的确是担心有人知晓他同云记走得太近才尽量不多带人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晓他与云和的关系!
“大人先走!”谢琅推力将他送上马背,剑鞘狠狠击打在马臀,马驹快速朝前冲去。
有箭矢擦着耳边飞过,顾辞回头看去,谢琅已被人围住暂时脱身不了。虽早已有觉悟这一次是回不了京了,只是顾辞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借云和名义把他骗出来。
果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马驹尚未逃出林子,顾辞就让人一脚从马背上踢了下来,他几个翻滚起身。如今功夫尽失,他是继续逃命,还是留下任人宰割?
面前几道黑影围过来,他听得长剑出鞘的声音,接着见一人径直上前来,锋利剑刃染着微弱月光,映出来人阴冷笑容:“早听闻丞相大人文成武就,今日有幸与大人切磋,还请大人赐教!”
他的话音刚落,顾辞见眼前突然被掷来一物,他本能接住,竟是沉甸甸一柄剑!
面前寒光一闪,来人一剑朝顾辞次来,他提剑躲开,剑尖锋利地刺破树皮。
那人冷笑道:“大梁想大人死的人可不止我们,我已给大人佩剑,不算辱没江湖义气,大人还不出剑?”
顾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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