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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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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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扎吉也不理会,照样昂首挺胸走着自己的路,让小丫头拼命嗷嚎去吧。

见金扎吉继续走自己的,完全不理会她,六儿吐了吐舌头,撅着小嘴,只好低着头继续跟着。

金扎吉的嘴角又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觉得这个汉族少女真像只小兔子:白白嫩嫩,两眼溜圆,蹦蹦跳跳,顽皮可爱。

金人有句俗语:千羊在望,不如一兔在手。

对,就叫她小兔崽子吧,这名字不错。

*****

昨夜,六儿的老爹苏成渝自打把阿达领走,就怨上了闺女。太不像话,哪能这样玩耍,说绑就把人绑起来了。他晚上带着阿达和大家划拳行令,还谈笑风生;可是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竟然彻夜未眠。

天刚朦朦亮,他就领着阿达跑去军法营了,准备找闺女六儿兴师问罪。俩人在帐篷外叫了半天,没有回音。阿达最后忍不住进了帐篷,才发现六儿不见了。

苏成渝立刻带着阿达去七营寻找,那边的郭素素和刘彩云都说,小六晚上看了眼胖姐,就骑着追风跑出去了,一直没见人影。

如今,追风还在马厩里拴着,可是六儿却踪迹全无。

大家分别骑着马到处溜达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苏成渝有些怕了,担心起闺女的安危来,他风风火火的跑去告诉了周福臣。

偏巧的是,与此同时,六营也嚷嚷着丢了个叫陈玉莲的妇女,说是昨夜一夜未归,也是到处找不见。

不到半天的功夫,苏成渝,阿达,邓军医,周福臣,董青,苏猛儿,鲁四宝,郭素素,刘彩云……甚至是早晨才苏醒过来,身子还有些虚弱的胖姐,大家陆续全部得到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苏六儿丢了。

宋营的清晨本来是格外宁静的,狂欢了一夜的兵士们,又喝又吃又唱,折腾得精疲力竭,昨天半夜就基本都困得倒床不起了。

可一时间,七营美少女苏六儿和六营妇女陈玉莲,双双于昨夜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

正所谓一石激情千层浪。

大宋军营里迅速传开了这条不幸的消息,许多人甚至带着尚未退去的浓浓困意,交头接耳的播洒着这个消息。

有心点的人在传播这条消息的时候,还不忘记联系以前的事件:

上次失踪了俩男的,这次失踪了俩女的。

有句话不是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

难道都是巧合吗?

是不是中邪了?

还是撞见鬼了?

就这样,大家你传我,我传你,越传越邪乎。

大家经过了昨晚的狂欢,估计都有点意犹未尽。刚起床或是在梦中,就听到了如此令人精神抖擞的奇异事件。

大家的热情空前的高涨,无不奔走相告,互相安慰鼓励,很多热心的士兵还自发组织起来,开始在附近积极寻找两个女人的踪迹。

这回丢人丢的不一般,上回丢了俩臭男人,只有小范围的搜查队伍在行动。

这回丢的两个女人中,有一个可是军营里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绝色美少女---苏六儿。

这回的行动大家投入了英雄救美的壮烈豪情在其中。

据说美少女的老爹和哥哥负责带队寻找。

万一找到美少女,皆大欢喜,以身相许……

顺带连老丈人和大舅子的关系也处好了……

就连大白日头,做梦的人也不少。

*****

领导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古往今来,一贯如此。

日上三竿十分,大将军于达正匍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大睡,老头一边睡着一边还自言自语的梦话着:“与,与,与尔同销万古愁。干杯。走一个。”

李白若要是九泉下有知,一定感动异常。

妈的,多忠诚的信徒啊。

醉成啥样都不忘将李唐文化播洒大地。

于老头正在睡中吟诗、吟诗睡觉,忽然有个亲兵在外斗胆大声禀告,“禀报大将军,出事啦,又出事啦。咱们军营,咱们军营昨夜晚间又失踪了两个人。”

“什么?”于老头的脑子嗡嗡的,耳朵一听“失踪”二字,立刻就竖了起来;他两手一支床铺,浑身使劲,猛地爬了起来。

自打上次失踪了两个兵士,他被那个叫陈老八的家伙折腾的是要死要活的,整天嚷嚷着找人啊找人,连哭带闹的,跟死了亲爹似的。

好容易昨日大战,那个陈老八光荣了,自己可算落了个耳根子清静,一了百了。

怎么回事,这是要造反啦,大战刚刚胜利就有人玩失踪?

破坏和谐嘛这不是。

于老头不干了,他哭丧着老脸,双手和虎爪似的,咔嚓咔嚓直挠头皮,居然挠掉了一大撮头发。受不了这个刺激,他边匆忙穿着衣服边冲外喊着,“进来禀报,快点,速速。这是谁呀,又跟老夫过不去。”

*****

是日中午,邓军医端坐在周福臣的帐篷里,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周福臣确认六儿失踪的消息后分外震惊,上午身边人多眼杂不得脱身汇报。他路遇邓军医时,只互换了一下眼色,还好俩人一直配合默契,对彼此的意思了然于胸:午时二刻,周福臣寝帐商议此事。

周福臣安排七营的二十个兵士分东西两路寻找,又想法甩开了关心六儿下落的亲朋,匆忙赶回了自己的帐篷。

“邓大人,属下无能,属下……”周福臣一脚迈进帐篷,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他诚惶诚恐的抬眼看着邓军医。

邓军医太阳穴上的两道青筋一暴,微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语气缓和中带着不满,“福臣,你这几天忙什么哪?啊。”

周福臣低下头,身子有些发抖,“大人,属下也是完全遵照您的意思,伺机接近于达。”

“废物,钻头不顾腚的废物。你一个脑子不能想两件事啊。老夫说过多少次,看好小六儿,看好小六儿。那是老夫的一招狠棋。你……”邓军医的脸色酱紫,一双老而有力的大手握得咯咯直响。

周福臣紧走两步上前,眼皮微抬,又迅速的放了下去,声音微弱,“属下知错了,没有尽心看管好那个小丫头。任凭,任凭大人处置。”

邓军医的眼中刚刚射出了两道怒火,却又瞬时变得柔和了起来,“唉,处置,怎么处置。骂你几句,还是打你几下。那么做能把人给我变出来呀?解决不了问题的措施,都是浪费时间,知道不?”

周福臣虽见邓老头语气缓和起来,却也不敢看他的眼色,只是毕恭毕敬,“大人,属下谨遵您的意思,您看下一步我该如何……”

邓军医深深吐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慢慢挤成了两团麻线,“唉,算啦。要是你什么都能干,那还要老夫作甚。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六儿那小丫头现在正在金营。”

“啊?”周福臣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他稍一琢磨,不对呀,据自己所知,金营的眼线就只有啰嗦一个人,每次对啰嗦下命令或接情报,都是由自己全全负责。

难道,邓大人他,他自己还有眼线埋在金营里;而这个人只和邓老头单线联系,自己根本一无所知。

照这么个意思,邓大人应该每次都先于自己知道金营的消息。

想来应该如此,自己的级别又不好反问上级,周福臣只好低头不语。

“啊什么?要都指着你,黄瓜菜都得凉了。”邓军医的眉心一皱,一抬手,招呼周福臣侧耳过来,细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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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朱氏祖奶(一)

“哇,哇,哇。”这破孩子在床上伸展着小胳膊小腿,抗议似的不停啼哭,哭得真让人心烦意乱。

“哭,哭什么哭,再哭就不给你吃奶了。”我气得嗷嚎的叫着,还让不让人活了,哇哇的哭了一夜了。

甭管他,继续仔细啃着早晨起来,金人给我送的那只烤羊腿。

骨头节上的肉丝也不能放过,我得啃的毛干爪净、寸思不留。

有机会就珍惜吧,以后说不定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羊腿了。

忘了介绍自己,我叫陈玉莲,就是昨天晚上在河边溜达的那个倒霉孕妇。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倒霉上挂摊,寻死溜河边。

其实我还真是去寻死去了,怎奈天不绝我,想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连天都不好意思收我。如此看来,我还是先好好活着吧我。

“哇,哇,哇。”这破孩子怎么还嗷嗷的哭个没完,跟他爹老朱一样的没出息,一点不听我的话。我昨天让他上战场的时候往后猫着点,往后藏着点,他偏非死命的往前冲。

这回真挂了吧,你看看让我说准了不是。

妈妈的,陈玉莲啊,你真是一张乌鸦嘴,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帖子,轻轻的。

个短命鬼老朱,以为自己成英雄啦?要我看就是一个傻蛋。早早的去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额的个天啊,俺们娘俩可怎么活喂……”我心头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咸咸的,可是挤了半天就是不掉眼泪。

苍天啊,你可看好了,不是我不难过。

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看不到他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他确无能为力,

让他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我不关心他,不愿想起他

怪自己没勇气……

“哇,哇,哇。”破孩子刚歇会,怎么又哭上了,你不能让娘把这首歌踏实的唱完吗?

娘我容易吗,你叫什么你知道吗?

遗腹子。

这么罕见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

你还哭?你咋还哭哪?

难道是饿的吗,瞧你那小豆眼都发绿了,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给这孩子喂奶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奶,我没奶呀,肯定没有呀,三十六岁的高龄产妇了……

要不然让他们去找找昨天那个死丫头,看给解决一下孩子的吃奶问题行不?都是那死丫头惹的祸,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本来昨晚我伤心欲绝,想着投河死了算了,反正我的人生这么的悲催,不如去找孩儿他爹去。眼看要过年了,一家三口阴曹地府团圆也不错。

可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死丫头,飞过来把我扑了一个跟头,还假装正义的说什么:这河你不能跳,这河冻冰了,是冰河。

妈的,我怎么也没仔细琢磨琢磨,既然冻冰了,淹不死,我还摔不死吗?真是失策……

“额,额。”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打了两个饱嗝,好长时间不打嗝了。在宋营竟吃素的了,稀汤挂水就着野菜窝头,想噎都噎不着,被噎着的感觉真好。

我这是积了什么福气了,居然有肉吃了。刚一醒来,就给我送了只酥香滑嫩的烤羊腿,这不是老天爷开眼吗?

怀胎十月,除了一小碗羊棒骨汤,啥荤腥也没沾过,瞧把我儿子给饿的,尖嘴猴腮的,抱一抱能有四斤吗?

也幸亏娃你生的小巧。

要不然从娘肚子里根本出不来。

昨晚上那死丫头,那是接生吗?

那是老农拔萝卜啊。

我都要哭了,心说别再把我孩子给揪散架了。

好家伙,那死丫头劲头大的,差点没把我下水给揪出来。

悬一悬,咱娘俩差点就到鬼门关去走一遭了。

我苦命的娃,你这叫什么来着,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赶明没准你们老朱家还真有人能做个大地主、大将军、大宰相,说不定再折腾出个皇帝。

呸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就别诅咒老朱家了。

这兵荒马乱的,当个皇帝啊大臣啊,还不是要东躲西藏的,像个丧家犬似的。

咱们大宋的什么宗来着,和儿子媳妇还不是让金人给抓去了,生不如死,留下笑柄。

当个大地主,还能有文江的南霸天大啊。还不是让丫环保镖管家婆子,反正是不知道什么人,据说挨了十几刀,二十几闷棍,三十多副毒药给害死了。

与其那样子,还不如当个乞丐好,能有口饭吃就成,干嘛不是活着呀。

“哇,哇,哇。”破孩子刚消停了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埋怨娘说你当乞丐了。

“娃啊,对不住了哦,都是娘不好。咱以后啊,当皇帝好不好,不当要饭的。傻儿子,既然你投胎做我的儿了,那就说明娘和你有缘分。你也别哭了,听娘给你讲讲娘的故事吧,八成听着听着,你就不饿了。”

嘿,你别说,这句话还真灵验,破孩子还真不哭了,瞪着俩小豆一样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着我。

哈哈哈,这孩子还真好糊弄。吓死我了,还以为当娘多难哪。

“来,宝贝乖乖,先嘬嘬娘手上的羊油,解解馋吧。”我一把抱起孩子,把食指轻轻伸进了孩子粉嫩的小嘴里,“哎呦,叫你嘬嘬味道,你咬我干嘛?”

孩子小嘴一嘬,小豆眼一眯缝,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仿佛在逗弄我。

“哎呦,宝贝,还知道耍宝使坏哪,准是随了你娘的机灵劲儿了,你将来准有出息,比你爹强。是不是啊,朱,朱,朱什么来着。”我用粗糙而黝黑的手,刮着他粉嫩的小鼻子。

这孩子得有个名字,不能老朱朱的叫着,再叫傻了就不好了。

待为娘的掐指一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上次我问人家说过到哪天了,人家好像说是十一月初二吧。

要不然我把袜子脱了,拿脚趾头接着数数……妈的,还真算不清今天是十一月初几还是十几来着。

你说老朱家的人也邪门了,我那短命的男人叫朱三七,他说他们家人都是按出生的农历日子给起的名字。

他叫朱三七。

他爹叫朱腊八。

他爷爷叫朱重九。

……

唉,再说吧,手指加脚指也没用,谁让我光会数数,不会算数。

“朱啊,娘觉得根本不用做什么月子,啃一只羊腿,立马能下地,力量大无穷。既然娘有精神头,就和你唠叨唠叨娘的事呗。咱俩初次见面,加深了解。好不?”

儿子轻轻抬起小脑袋,似懂非懂的微微一笑。

妈呀,瞧这孩子丑的,八字眉毛,耷拉眼睛,塌鼻梁子,扁扁嘴唇。怎么形容哪,丑美丑美的,人间少见。

在娘肚子里营养不良的孩子,生下来是不是都这奏性,又八成是营养都长脑子了也说不定……

“朱啊,你这是,长得这是天下无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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