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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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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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曾穿过他心脏的冷剑,心灰意冷的去到他的府上,残忍的将其全府上下六十余口男女老少一并杀死,一边厮杀一边痴痴的笑,笑容是如此的冰冷而无助,世间从此只留她孤独的飘荡,像所有的行尸走骸一般浑浑噩噩的度日。那一次弑杀成了古城里夜不出户的风俗,她亦弃剑选用拐杖,从此恶名昭著。
他亦年轻亦轻狂,无谓与世间一切凡规俗矩,任何循规蹈矩的习俗在他的世界一概不管用,嚣张而飞扬跋扈,年轻有为并锋芒毕露。乐秋毫便属江湖怪侠,正道亦罢邪道也罢,在他内心深处交流只不过一次心灵的磨合,苦难之人富贵之人身外物全不过浮云镜花,繁华只在云烟刹那里,倒不如乐得逍遥四处游。正因为他平常怪异的作风,深受正邪两道之人的敬意。时常身着华丽的服饰,沉醉在酒馆为求美酒不惜千金一掷,若逢知己更是嫌千杯少,总在月圆之夜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偶尔死睡如烂泥直到第二天天光耀眼,才漫不经心地睁开双眼。
他们只知道他嗜酒如命却从不知他心底溃烂的往事,时时像一把利刃刺疼他心脏,才知道从未真正醉过一直活在不愿承认的现实里。初逢时各自年少未理解愁的滋味,饮尽离别时深知苦滋味,天涯一别从此封道扬镖何不叫人肝肠寸断。
她不谙世事活在冰纯的世界,笑容美若春绽放的桃花,给人无限的温暖及瞎想。十五岁便离开慈祥的师傅独自闯荡江湖,年少亦是一种代价,为熟识世界而牺牲青春年华的代价,可她活在纯洁的世界从不解脱出来,她坚信着人间的善良与温暖。曾不计其数次被人所骗,她傻傻地坚持着那些仅仅只因为生活里的无奈,总会不厌其烦地帮助许多那些需要扶持一把的路人。爱心像一汪清莹的雨水泼洒向大地,继续延伸到隐蔽的角落。
他是一群人里最弱势的个体,书生义气文静而英俊,若真要论起理来会滔滔不绝讲上许久,考取功名是家族历年来寄予的最真实的希望,他深知下层百姓的苦难发奋图强,希望一朝功垂名就能让百姓减轻沉重的苛捐杂税,救万民于水深火热。江湖中最厌烦的便是白面书生,不过他的柔肠倒是令人钦佩,于是处处关照起他来。
机缘把他们牢牢地联系到一起,于是龙祭山上隐隐约约闪动着一群人的身影,在树影婆娑处印刻成如画风景中的一部份,若相聚便可以成为永恒多好,若离别总不再多好。那样的不离不弃怎不叫人神往,于是多少世间的他们盼成痴男怨女,相依最美只可惜未相知便注定分道扬镳。
悲剧是故事不圆满的映射,我只是其中残缺的夜月。




 chapter《1》1

山脉似乎隐逸着令人兴奋的气息,那是一种来自遥远的时代的讯息。或许那便是龙祭山最真实的面纱,江湖上流传着一种预言,得龙魂者可褪去凡胎飞升为仙,亦可神功盖世称雄江湖。因此,无数野心勃勃者为那段传说前赴后继,遗憾的消失在探寻的道途上,结果依然未可知蒙着诱惑的面纱等待有人前去解开。
此次浩荡的队伍只为踩着前人的足迹,让佳话流芳百世经久不息下去。走在相同的林荫里却各怀鬼胎,维系他们走在一起的仅仅是脆弱的利益,若一旦出现裂痕便会撕破那层外膜,各自争斗。几日来不间断的寻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样的千载难逢时机终于来临,愉悦跳跃在心尖格外刺激令人心醉,那么注定一场血洒夜月命丧黄泉的悲剧。风轻轻的摇了摇便戛然而止,这样平静的闻不出丝毫声响的夜晚,诡异阴森压抑着心门让人不禁想到窒息。
如此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们一群人在偌大的龙祭山上寻找无功,暮色踏着莲步缓缓行来走进这片幽寂的山脉,斜晖的金黄色渐渐隐了痕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后退,直到视野里再无明媚的光线,墨色像画家手中的墨泼洒了一地,浸染出浓浓的阴暗我们分辨不出身旁的景物。他们燃起了柴火来照亮林间的道路,身旁肆意滋生着无数凌乱的野草,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如果此去一直杳无音息那么能不能平安回到亲人的身边,若我们永远旋转在不见天日的山林,回家会不会将变成一种遥不可及的期盼。明知那是穷途末路的赌博,赌注是以生命为代价,或许一夜扬名或许走上不归途。前途未曾预料亦未可知,血淋淋的场景如影随形在他们的四围,一疏忽便再见不到尘世感觉不到温暖。
他们举着柴火在龙祭山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寻觅着,希望找到一块可以停栖的地方,供他们休息遮蔽沉甸甸的露水的住所,流离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旅行,满身伤痕的流浪没有让彼此少哭泣。四围被黑色紧紧的缠绕,突围不出那些黑暗表示无能为力,于是在深渊里挣扎摸索,寻找一片希望的缺口涌出明亮的光线,重新燃起熊熊的火热的激情是关于一场旅行的征伐。龙祭山复杂烦扰的山路仿佛领着他们一圈一圈的绕回原地,全然不知道尽头究竟是怎么样的风景,或许令人诧异或许死亡的陷阱。
很远很远,他们一行都感觉到筋疲力尽,无力再继续前行哪怕是微微一小段路程,特别是柔弱的书生柳德汗珠湿透了发丝与衣衫,喘着粗气仿若肺腑将要炸裂一般难受,不住的用衣袖拭去额头脸颊的细密的汗水,然后用近乎哀求的眼光盼着他们能够停下来歇息一番,可是没有谁理会他无辜的求助,只好双手插腰坚持着前进。黑夜的道路走着摇摇晃晃,稍微疏忽便摔得遍体鳞伤,丁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近乎呆傻的柳德,扶着他小心翼翼的跟着这个心怀叵测的集体,他别扭的被丁琴牵着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有种想要摆脱的欲望却被她抓得紧紧,他在丁琴眼中柔弱如同那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子般。
在如此荒无人烟的龙祭山,他们意外的发现一束灯火耀进眼帘如同黑夜里的光明,指引着前路的方向,就是那么微微一抹昏黄的灯火却带给心灵久违的温暖,解救了灵魂在夜晚迷途的惶恐。我们不若就在这户人家里借住一宿,明天在继续赶路。飞针魂向一行人征询意见,可他在小辈眼中具德高望重的声名,那些嘴里的话语仅仅出于客套或形式。
柳德首先手舞足蹈的赞成飞针魂的提议,挣扎着脱开丁琴死死抓紧的的小手,兴奋地说:“我想大家也一定很累吧,今晚就暂时向人家借宿。”待他兴高采烈的说完,却发现人群里鸦雀无声,便尴尬的打住默默地垂下头。
一番不长不短的沉静,最后的决定依然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寻找蛟龙的身影。
啪啪啪,飞针魂叩响了陈旧的老木门,开门迎接的是为年迈的老婆婆,佝偻着身躯抬头诧异地望着立在门前的大群陌生人,一个小脑袋从她身后警惕的探出来,一双带着胆怯的眼睛注视着他们。老人家,我们能否在此借宿一宿?飞针魂客气地向老婆婆讲诉着他们遭遇的困难,老婆婆听候微微点头将他们让进了简陋的屋子。
他们进屋后各自寻找位置坐下,偏僻的山落里的人家果真贫寒,除了一张不大的方木桌和几把木凳,家中的确一无所有。老婆婆忙碌在厨房为陌生人准备饭菜,小家伙一直胆怯的跟在她身边,丁琴见老人家行动格外不方便便钻进厨房帮忙,一边同她闲谈着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一逮着话题老婆婆就唠叨个没完,丁琴便安静地听她讲述着她的故事。原来寸步不离的小家伙是她的孙子,八年前父母被巫女告知神选择他们做龙祭山传说中蛟龙的守护者,派往龙祭山深处从此杳无音息,而她和小家伙相依为命一直生活在此等着他的爹娘回来探望。老婆婆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丁琴亦为之感动。他们准备屠杀的蛟龙被小家伙的爹娘保护着,她踌躇是否要继续与队伍一起屠杀蛟龙取得龙魂。
老婆婆在厨房中忙碌了很久总算端出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饥肠辘辘的他们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待到吃的饱饱后在老人家的带领下准备歇息,房屋虽破旧简陋可没人安排了一件卧房,然后各自沉沉的睡去。夜空中星点渐渐暗淡,老人熄灭唯一的灯火也带着小孙子一同睡去。龙祭山的夜晚看上去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栗,有丝丝缕缕的恐惧漫进心房使彼此夜不能寐。
夜深人静,一位蒙面人破窗而入,轻轻推开老婆婆的窗户,晚风鱼贯而入惊醒了她,她惊恐地厉声喝道是谁,可是三枚飞针急速的封住了她想再次惊呼声音,她用身体护住小家伙希望他免受伤害。就在此刻飞针魂感觉到老婆婆发出的求救声,推门飞腾直向老人家的房间去。蒙面人正欲杀掉泛着惊恐眼睛的小家伙,飞针魂一排准确无误的打在蒙面人的手臂上,他回头张望仿佛深知不是飞针魂的对手,撒腿便跑轻若副翼窜向龙祭山幽深出,飞针魂望着那般清逸的轻功想必定是江湖高手,可是无依无靠的老人家怎么会招惹上江湖上的杀手,并且是在如此偏远荒芜的深山之中,他百思不得其解。
飞针魂与蒙面人的交手惊醒了所有熟睡的人,当目光齐刷刷望向倒在血泊里的老婆婆,小家伙颤栗的卷缩在床脚,飞针魂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最后赶到的是拄着拐杖的仇永芬,她愧歉地说老太婆腿脚行动不便,原谅自己的来迟。她一口咬定飞针魂泯灭人性,连年迈的老婆婆都不放过,拿什么资格率领群雄屠龙夺去龙魂。
飞针魂从仇永芬的目光里看出一丝狡黠,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全出自于她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么她又有何居心呢?蒙面人轻盈的轻功飞快灵动的身形,让他一眼望出这个尘世中唯有仇永芬有如此惊人的速度,虽然拐杖离手可依旧健步如飞,她是想凭借龙魂的力量掀起江湖的一场腥风血雨吧,我绝不能袖手旁观我飞针魂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也会让江湖在平静中茁壮成长起来。
众目一起盯着飞针魂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乎其理的解释,仇永芬声色俱厉地说:“不能让老人家枉死九泉之下,飞针魂你得给大家一个名正言顺的交代。”她冠冕堂皇的说辞激起武林中人的愤怒,他们义愤填膺地数落着百口莫辩的他,或许今夜便是一次了断。他突然想到卷缩在床角的孩子,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希望,便试图让他死亡的恐慌中平静下来,他安抚着瑟缩发抖的小家伙可他的目光里带着过度的胆怯,对于陌生人七嘴八舌的提问他捂住耳朵发出惊慌不安的尖叫。
面对小家伙仍然沉溺在死亡的阴影之中,他们也只好面面相觑。仇永芬举着拐杖暗自运功,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便是置小家伙于死地,飞针魂再顾不上自身蒙受的屈辱带上男孩一阵风似的飞离了此地,他希望多年以后这个孩子能够在日益强大后帮助自己澄清是非黑白。
江湖人士望着飞针魂一瞬间消失在茫茫无际的龙祭山,仇永芬脸上浅浅的露出邪恶的笑容。仿佛在宣告自己的阴谋得逞,她的欲望便是享受杀戮带来的刺激,于是这个夜晚再次变得格外的寂静。  




 chapter《1》2

那一夜很快挨到了黎明时分,天光迅速如幕一般蔓延开去,林子里的牵牵绊绊的苍翠古木晨的光辉洒落下来,星星点点的银白色的斑斑驳驳。龙祭山永远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这样古老而幽谧的山脉之中有一丝令人惶恐的气息,仿佛有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在潜伏着压抑着,等待时机到来时猝然的爆发。
趁着晨雾他们将老婆婆草草埋葬,她便静静的化作龙祭山的一部分,屡屡扑鼻般清新的空气,柔软湿润的泥土,她会永远守护着这片大山静静的与大山合二为一。
书生柳德一晚没有睡好,在死亡的恐慌里挣扎着从噩梦中一次又一次惊醒过来,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仿佛杀机四起,听着宁寂的山林似乎有一群嗜血的野兽狂奔而来,他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莫琴听见柳德颤抖的呼喊声冲门而入,抚摸着他的发梢安慰说没事,血淋淋的场面会在记忆中消失的,莫琴虽然年少却历经过各种厮杀的场面,当面对老婆婆的猝然死去她表现得异常平静,虽然内心扬着起伏不定的波澜,却被一双表现得平静的双眸所掩盖。她不愿意看着人群在身边一个一个的倒下,自己却眼睁睁看着无能无力的痛楚 。
德,相信我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的,刚才那场血淋淋的场面只是在生命的河流轻轻地划了一道痕,待到鲜血凝聚后也就忘却了。莫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告诉柳德,可她也仅仅是个刚长大的孩子却学会了担负起那些接踵而来的琐事。
柳德渐渐地稳定了情绪在莫琴的怀中安静的睡去,她注视着他安然熟睡的模样,仿佛自己就是位多情的母亲一般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便安心的微笑起来,笑容真美似明澈的水浪般荡漾开,她内心单纯不会耍阴谋,单纯如刚绽放的向阳花灿烂却不娇艳。
柳德清秀的轮廓因噩梦的纠缠变得有些憔悴,跟着他们一道拜别亡去的老婆婆,站立在矮矮的坟墓旁作揖,然后默哀短暂的时间转身离去,离别热情好客的老婆婆。或许会自责他们的到来给她带去死亡的劫难,她本可以多陪伴小孙子几个年头,享受天伦之乐的。
他们再次穿梭在偌大茫无边际的龙祭山,只是缺少了正道的飞针魂,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在一起时的那份难得的融洽,飞针魂总能凭借自己年长的资格将他们团结在一起,而偶尔制造的幽默使征途里亦不会缺少生趣。莫琴开始像爹爹一样和蔼亲切的飞针魂,他断不是这场嗜杀的主谋,莫琴坚信另有其人在策划者一场离变的阴谋,她担心那位主谋正在身边不动声色着。
柳德清晰地听见一阵一阵悦耳的鸣笛声响彻在龙祭山这片葱茏的林子,他希望陶醉在如此般赏心悦目的笛声里,仿佛呜咽着在述说内心的欢愉,他四处张望寻找笛声的来源,可是四围都是郁郁葱葱的高大的林木,哪里寻得见笛声的来源。他便放弃了追寻,紧跟着队伍在蜿蜒崎岖的山路里前进,莫琴盯着柳德东张西望的神色,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支支吾吾的回避了追问,再向四围望了一眼后安静的行走。
身边是吵闹不停的虫兽,一直不安分的叫着扰乱征途疲惫的心扉,他们想停歇下来或者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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