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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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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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摸着肚子和她说:“这应该是个男孩,怀你的时候,我的肚子可一点没花。”

搬到正房之后,规矩多了许多。
她觉得没以前好,反而不自在。
晚上,她溜出去找二哥。

二哥在看书。
二哥总是用功。
二哥看的入迷,她进去他都没发觉,她一把从后面把书抢过去,叫:“看什么哪,有这么好看,都把你看成呆子了?”
她的眼睛掠过书页,却是男上女下实实在在的男女交合图。
她吓的一下子把书扔了。
二哥神色尴尬的,把手从裤裆里伸出来,她一眼看出他那块地方还硬挺着,像把突出的小锤子,“啊”的叫了一声,她捂了眼睛奔出去。

那一天,她一夜春梦。
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软,她摸摸自己的乳房,硬邦邦弹性十足的两个小圆包,像两个花骨朵,马上就要开出花来。

白天,二哥来找她。
“今天爹不在,我带你出去玩吧。”
她想着昨天的所见,脸烧起来,但想着以后又不能这样不说话了,总得给他一个顺时阶下,点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路上都笑了,不谈昨天的尴尬事。
走到城墙根,那里摆了一辆黄包车。
他跑过去拉起来,她才晓得,是他准备的。

那一天,大概是那年夏天,最热的一天。
二哥拉着她,逛遍了北平城。
他说:“真希望,就这么一直拉着你,一回头,你就在我后头。”

玩到挺晚的回家,两个人脱了鞋子走,怕被人发现。
碰到两个佣人经过,他飞快的把她拉到回廊的阴影里,她捂着嘴,笑的咯咯的。
他说:“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
她不服气,挺起胸脯说:“我哪还是小孩子,我都15了,早长大了!”
她的气喷在他的脸上,让他从心脏到小腹一阵的荡漾,他喃喃着:“你真的长大了吗?”
她还来不及回答,嘴巴就给他盖住,她吃惊了下,又感觉窒息般的天旋地转,却没有拒绝,他清涩却猴急,把她的嘴唇都咬肿了,有些疼,最后,她把头靠在他肩上。
她的头发轻轻的触动着他的下颌,此时,他年轻的□已经开始膨胀,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喘着粗气,他覆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先回房洗澡,等会就来找你。”她红着脸不说话,心跳的什么似的,扭了头往自己房里走。

她喜欢二哥,她知道。
现在,她看的出,二哥也无比的喜欢她。

身上都是汗,她也想洗个澡。
打了晃晃当当的一盆水,她关起房门脱衣服。摸摸脸,滚烫的,她说不清,是因为今天火辣的阳光,还是因为二哥。
水挺凉的,不过她觉得舒服,因为身体里面,是火热的。
水淋下去,两个粉红的小□马上精神的立起来,她按一按,硬硬的。

这时门开了,她以为是娘进来,没有回头,她说:“娘,我拿了毛巾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从腿中间被抱住了,乳房被捏住,一抬头,是督军衰老的脸。
她浑身还湿漉漉的,一下子惊的什么似的挣扎,像一条滑动的鱼。
挣扎中她看到娘挺着肚子站在门口,她瞪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臂,仓皇的叫着:“娘!”
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带起了门。

她眼睁睁看着,在这一刻,她觉得,她被抛弃了。

挣扎中,水被碰翻了,一地的淅沥哗啦,她跌倒在地上,两腿之间被督军的手摩擦的生疼,她连滚带爬的拼命往门口跑,去拉那门。

门被反锁了。
她徒劳的又踢又拽。
督军又来抓她,她一指甲就抓过去。
督军老了,但力气还在,抓住她的手,一个耳光甩上去,把她反身一扳,像捉小鸡一样从身后拉住她的两条腿,一直拉下来,然后,狠狠的戳进去。
她仿佛听见砰的一声,所有的所有都破了。

她躺在水里,督军趴在她身上,像一条刚刚奋勇杀敌归来的老狗。
对他而言,征服一个女人,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老男人舒服的喘气,她觉得像吞了只苍蝇,恶心的想吐。
睁大了淤青的眼睛,她说:“我要洗澡了。”

她站起来,有粘稠的液体滑出来,厚红的血还挂在大腿上,她走一步,两腿就不停的颤抖。

督军在身后说:“放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顿了顿:“那么以后,我该如何叫你?”

窗开着一点小缝,只一点。
风把窗帘刮起来,只一点。

但是,她看见了他。

他站在外头,不知多久了。

他听到了。

但他只是站在外头。

一下子,她觉得天翻地覆,五脏六肺都碎了。

走过去,她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他隔着玻璃看着她的胴体,美丽的身体,满身的伤。

他伤感的看,就像刚才,伤感的听着她的呼救。

“你怎么了?”督军问。
“不用了。”她说,“不用洗澡了。”





第二十九章 敷香院


潘楚怜放出来两天后,衣衫不整着,一瘸一拐的挪到敷香院门口拍门。
阿青来开门,吓了一大跳:“潘先生,侬哪能这样子了?”
潘楚怜拉拉衣裳领头,舔舔嘴巴:“有茶哇,我嘴巴干死了!”

潘楚怜在厅里吃上茶的工夫,沈容倩出来了,看了她的样子,一脸的诧异:“侬个是碰到啥事体啦?”
潘楚怜咕碌碌吃完一杯茶,抹抹嘴巴:“这天热的。”
看了沈家姆妈,笑道:“姆妈不要大惊小怪,我好活了出来,已经老好了。”
沈容倩看她不愿多讲,也不再多问,叫阿青:“带潘先生去北面房间,以后那里就给她住了。”

几个月后,沈容倩才晓得事情的原由,原来潘楚怜为了能让洪帮饶过自己,几天时间里,让洪帮上上下下所有的男人,把自己睡了个遍。
沈容倩也是场面上的,匝听此事,也觉得汗毛直竖,不得不讲,这个潘楚怜,也是个硬骨头的。

潘楚怜休息了几日,精神好了点,便开始打电话,和老早的熟客联系。
沈容倩听了她神采熠熠讲电话讲的买力,也觉得这个角挖的没错。
再看圾了拖鞋妆也不化歪在八仙桌上的肖凰,就觉得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

下午乔老爷来吃茶,看到潘楚怜新剪了个齐眉刘海的学生头,架着副细小的黑框架眼镜,坐在那里翻小报,笑着对沈容倩讲:“看起来还真的像个教书的女先生,现在叫怪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一句话哪能讲,□立牌坊,娼妇装纯情!”
沈容倩笑笑:“她是不错,但是要价也高,你当十三玲珑调教出来的是好对付的?”
乔善闻闻茶香,讲道:“只要赚的动,多给她一点有啥关系,也是十三玲珑现在出了事体,否则你要等到她期满,临时变卦也吃不准。”
沈容倩眉头动了动,问:“十三的事体,你有啥新的小道消息哇?”
乔善摇摇头:“我问下来,好象不妙。”
“哪能讲?”
乔善眼睛左右看看,手在头颈处做的了“杀”的姿势,沈容倩惊的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噶严重啊?”
乔善点点头,又道:“不过隔壁的房子,我快要到手了。”
“是哇?”沈容倩给乔善添茶,“老早不是讲伊拉宁愿多交一倍的保护费也不卖房子,要留了养老嘛!”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她命也难保,还谈什么养老?我这趟,是寻的她那个娘姨,你不晓得吧,真正的户主其实是这个娘姨。”
“安娘姨?”沈容倩有点不相信,“房子是伊的?”
“是呀,据说是十三玲珑送给她的。奇怪哇。我看的出,这个娘姨是个死忠,就去锹她,和她讲打官司什么都要钱,劝她卖掉。”
“她同意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乔善笑笑,“如果卖掉了,我到手里的,可是这个数!”他用手指头比了个三。
“噶许多啊!”沈容倩张了张嘴巴,“我这里都好买2间了!”
“没办法,人家就是要那间,就是死了人也要!”

两个人讲的起劲,肖凰打着哈欠从两个人面前过,沈容倩皱了眉头讲她:“看看你,乔老爷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肖凰像回过了神,招呼了下,又游魂似的往前走。
“她是不是还吸这个?”乔善做了个“抽”的手势。
沈容倩点点头:“越来越厉害了。看她那个鬼样子,再瘦下去就皮包骨头了!”
又讲,“我此地的先生,除了月来,就没一个认真做事体的。再拉一两个顶用的就好了。”她眼睛瞟瞟,讲,“不晓得隔壁金先生现在怎样了哦!”
“你打她的主意?”乔善笑笑,对着沈家姆妈咬了一阵耳朵。
“真的?”沈容倩笑起来,“她倒是交上好运了。不过听讲她在北平出道前,也当过官太太,现在再被当官的相中,也没啥稀奇!”

潘楚怜翻小报,眼睛瞄瞄前头大厅里姆妈和乔老爷,适时的文雅的笑。
敷香院和聚春院不同,聚春院处处精致,敷香院却布置的华贵艳丽,里巷的先生穿的也好,就连刚刚肖凰穿的最平常的睡衣,也是顶好的大红色真丝料子。
潘楚怜只穿着米白色的薄棉旗袍,两粒珍珠耳环虽铛挡的,但在其中一立也朴素了,但潘楚怜就是要如此,大红大紫中的一抹亮白,正是她要的效果。

晚间阿青领了熟客上楼,潘楚怜下楼,看见他们,笑的盈盈的,腰肢细细往栏杆上一靠,让他们先过。
客人眼前一亮,阿青却觉得纳闷,潘先生,这是下楼第几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特殊原因,上两章暂时不发,请原谅:)




第三十章 好朋友(上)

清早起来,阿青就觉得闷气,像胸口堵了一口气。她看看天,等歇不会落暴雨吧。
阿青思索了下,夹了把布伞,跟相帮财根讲:“我买小菜去咯。”
财根在扫院子,听见了,张了嘴巴“啊吧啊吧。”
阿青皱皱眉头:“晓得了,带臭豆腐给你。”
哑巴财根听她这样讲,愉快的笑了笑。

阿青才开门,就被大门口团缩的一团吓了一跳,“啊”的叫出了声。财根听到,举了竹头扫把跑过来,两个人正看着,那一团抖瑟的东西也迷茫着眼睛站起来,看看他们,把嘴巴旁边的口水擦了擦。
“眼睛啊?”
阿青推搡她,“你困在门口组撒?吓死我了!”
眼睛看看她,讲:“我肚皮老饿。”
阿青听了,低头想想:“我现在要去买小菜,要吗你先绕到后面我房间等我,我抽屉里有点干点心,你先吃点。”
又对财根讲:“不要跟姆妈讲哦!”
财根拍拍胸脯,点点头。
眼睛看着好朋友,笑了去拉她的手,阿青撇开她:“你看你手脏的,快点去洗洗,洗好再吃东西哦。”
眼睛裂了嘴巴笑笑,跟着财根转到后头去。

财根很开心的看着眼睛把阿青的点头吃了个精光,“啊吧啊吧”的叫。
眼睛把嘴巴旁边的碎屑屑拍拍,笑的咪咪的:“财根,我不是阿青,听不懂你讲什么。”
财根指指眼睛的手。
眼睛把乌漆麻黑的那只手抬起来看看,笑笑:“啊吆,忘记洗手了,等会阿青又要讲我了。”

阿青回来,眼睛双手干净,规规矩矩坐在床头等她。
阿青看到她的两个小辫子也整齐了,讲:“这样不是满好。”
眼睛讲:“你就是爱干净。”又朝旁边的财根笑,财根也笑,把背后手里头的木头梳子盖的更牢些。

阿青把买来的臭豆腐给财根,叫他出去,两个小姑娘关了门讲悄悄话。

阿青讲:“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眼睛咬着阿青新买给她的油凳子笑:“医院不让我住了,我没地方去。就认得这里。”
阿青压了嗓子讲:“我听姆妈讲,隔壁房子要卖掉了,你回不去了。”
忽然想起来,又讲:“你晓得哇,你家潘先生,现在在阿拉此地的先生了。她老接棍(沪语,厉害。)的,才来几天啊,阿拉老早的几个熟客,就都点她的名字了。你不晓得,除了我家姆妈,其他几个先生的面色难看的呀,,,,,,”
阿青摇摇头。
眼睛也跟着她摇头,冒出一句:“伊就没其他路好走了吗?偏偏要进这里。”
阿青一下子没听懂眼睛讲的,看过去,眼睛正很认真的舔着油唧唧的手指头。

聊了一会,阿青问:“你以后怎么打算啊?”
眼睛眼睛眨眨,讲:“我不晓得呢。”
阿青叹了一口气,讲:“我要出去做事体了,等歇姆妈看到就不好了。”
眼睛点点头。
阿青看她一眼,讲:“你就没什么亲戚投奔啊?”
眼睛想想,摇摇头。
阿青讲:“那么你先在我这里困些,我做完事体回来帮你再想想。”
要出去了,又回头:“你不要乱走,被姆妈看到就不好了。”
眼睛朝她刺头怪脑的笑,头点的很用劲。
中午柳月来才起来,就听到姆妈外间一声声的骂,阿姐秋兰心痒痒的要出去看,柳月白摆摆手:“别管无关紧的事体。”一手执了眉笔,精细的描画自己的眉毛。
秋兰在旁边拍马屁:“阿拉先生就是好看,哪个电影明星都比不上。”
柳月来嘴角微翘:“嘴巴抹了蜜糖啦?我可不吃这一套。”
从镜子里看到秋兰向往的向外头张望,柳月来叹口气讲:“你就是喜欢扎闹忙,去吧,记牢别多嘴。”
秋兰听了高兴,一甩长辫子,笑嘻嘻的跑出去了。
“门啊不晓得带。”柳月来立起来关门,“急冲冲的,像个小孩子。”





第三十一章 好朋友(下)

阿青脸上留了巴掌印子,被小厨房的白娘姨揪了耳朵一阵的吼,沈容倩神色冷冷的在旁边看,财根在旁边“啊吧啊吧”的叫,却被另两个相帮架着,动弹不得。
眼睛跪在地上,抬眼看着沈家姆妈阴沉的脸孔,吓的声音也不敢发。
肖凰神情懒散的冷笑了声道:“你把我最贵的燕窝吃了个精光,现在倒不发声音啦?”
眼睛小心看着面前苍白却漂亮的女人,声音比蚊子还小:“我不晓得噶贵的。”
“你不晓得?”白娘姨在旁边气乎乎的,“不晓得你倒吃的汤水啊一滴不剩,我忙了一个上午,才一转身,就便宜你这个贱嘴巴了!”
又去戳阿青的额头:“都是你个小贱货,把贼骨头给引进来。”
阿青挺委屈的,嘤嘤的哭起来。
财根“啊吧啊吧”的在旁边拼命的朝沈容倩做着揖。
沈容倩在旁边挥挥手:“好了不要叫了,我最听不得侬这样叫,头啊给叫痛了。”
看看阿青,讲:“夜间不准吃饭。”
又侧目了下眼睛:“你不是我此地的人,我不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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