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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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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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不说话。
“保证不跑!”她竖起手指做发誓状。
“好。”他笑着答应。
上学的路上有晚梅,很香。
荏苒边看书边走,满城晚梅花香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淡粉色的花瓣飞入书页,与一张薄薄的名片一起嵌入夹缝。
简约风格的名片,任轻两字龙飞凤舞,他的名字是她眼中最美的笔画。
公司地址一栏用小楷清楚地标注,那个地方有多远,百度地图都告诉她了。
先前装作不知道,只是因为她在生他的气,很气很气。
英语小考测验,荏苒答卷毫不费力,游刃有余。
女班长一直保持全班第一的记录在荏苒来到班上不到一个月时间,接二连三地被打破。
她羡慕嫉妒:“荏苒你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一定有人追你!”
追她?谁这么有眼光!她赞同地点头。
“对了,每天接你回家的人是你谁呀?你哥哥?”女班长神秘兮兮地问。
“我师父。”她骄傲地回答,嘴角都是上扬的。
女班长咬手指:“好羡慕你,这么好看的人对你这么好。”
“是啊,看我命多好。”她笑。遇见他,是她前世今生修来的福。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觉得仙仙更得慢了,可以告诉我哟O(∩_∩)O。

☆、踏青

百花争艳的季节,他带着她,踏青赏水游湖。
“师父师父!”她被他打扮得粉嫩嫩的,在人群中很扎眼。
“怎么了?”他随着人群慢悠悠走到她身边。
她指着卖棉花糖的,两只眼睛翡翠祖母绿。
“还是小孩子啊。”他掏钱感慨。
她红着脸等棉花糖转出来,小声嘀咕:“说得你自己有多老似的。”
“嗯?”他看向她。
“师父最好了!”她适时地卖乖。
“嗯。”他点头。
大红的棉花糖,她吃得满嘴糖丝,暗爽:聪明的孩子有棉花糖吃!
天气很好,游湖的人特别多,他们席草地而坐,看湖看水,看天看云,水天一色,波光粼粼。
棉花糖吃完了,她咋吧嘴,意犹未尽。
“吃得满脸都是。”他用餐巾纸用力擦她的脸。
“很难不吃成这样的。”她狡辩。
一对情侣坐在他们正前方,湖水就在他们脚边,他们亲得忘我,旁若无人。
荏苒自觉看向别处,问:“师父,我妈妈和爸爸还好吗?”
任轻笑:“肖家的不知道,羌镇上的倒还好。”
荏苒鼓起腮帮子瞪他:“我就一对爸妈,肖家的我不认!”
“又闹脾气。”他不置可否地笑。
她气鼓鼓地把视线转走,回到那对情侣身上,他们结束了漫长的亲吻,互看对方,含情脉脉。
他摸狗狗似的抚摸她的头,“再气,他们也是生你的父母。”
她抱膝,将下巴放在上面,她现在有权保持沉默。
“阿苒,看过来。”他在她身旁低声细语。
她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
这是什么?棒棒糖!她无语地看他,真的把她当小孩子,好歹也用巧克力收买呀!
“你这是欣喜若狂到无法言语了?”他明知故问。
她这是不想搭理,转回去,沉默就是那24K纯金!
前面的情侣在说话,激烈的对话,视力一向很好的荏苒能看到他们吐沫星子横飞。
眼角余光能看到任轻收了棒棒糖和她在看同样的人事物,她不满地想:其实他再坚持一会儿,棒棒糖也是可以的。
在之后短短五分钟,那对情侣从浓情蜜意猛地转变成血海深仇,女子愤恨地一巴掌将她的男朋友扇飞出好几米,在草地上滚了滚。
荏苒抬头看天,好蓝。
男子爬起,嗓门很大:“我他妈就是问一下上次和你走一起的男的是谁,用得着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女的不甘示弱:“滚你娘的祖宗十八代!老娘还问你你那女同事为什么老对你抛媚眼呢!为什么半天回答不上来?!”
“她是把我和公司里一哥们看混了!她近视八百多却只带四百度的隐形眼镜,所以会看错嘛。”男的据理力争。
“我他娘的信你就去跳湖!”
“你有本事跳啊!看我救不救你!”
“啪!”
这巴掌扇得一定很爽。荏苒闭上眼睛想。
“咦?”任轻也看到了这对受人瞩目的情侣,只是目光聚焦在那个半张脸肿成包子的男子身上,缓缓站起了身,徐步走了过去。
荏苒小步跟上,莫不是师父要打抱不平?
“小赵。”他确定地喊出那男子的名号。
“任轻?”他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如看到救世主。他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任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谢天谢地你出现在这里,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顺眼!快!和我女朋友解释啊!澄清误会救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荏苒觉得,如果是她,宁可见死不救。
“我知道了。”师父大人一笑如春风。他礼貌地对那位姑娘彬彬有礼道:“他说得没错,我们公司里确实有人把我和他经常看混。”
只因为他们一个部门一个办公室,还经常一起吃饭,前提是体型差不多发型相似。
听完,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任轻,拎起其男友小赵的领子,咆哮:“你那同事眼瞎了啊,这么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要去给你抛媚眼,你当我傻的啊!”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好想笑!荏苒憋笑憋到内脏都痛了,师父原来可以用活色生香来形容的啊!
任轻表情凝滞,仿佛也被那四个字惊到,愣住了。
小赵女友力大无穷,把小赵左右开弓两个巴掌扇进了湖里,现在的水一定非常冷。
小赵好一会儿都没露出脑袋,任轻脸色不佳地说:“我记得他不会游泳。”
小赵女友当即跳进水里,发疯似的找人。
荏苒往湖水里走,想去帮忙,任轻笑着拉住她,摇了摇头。
小赵突然从水里钻出来,大口呼吸,他的女朋友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怕了。
“这水浅得淹不死旱鸭子,你下次要解气,扇远点。”小赵肿着一张猪头脸,话语动听。
女子哭笑不得的咒骂,在这片犯浑的水域里是那么的可爱悦耳。
“师父,你明知道水浅,还是先说他不会游泳。”荏苒清楚任轻有意误导,让那个女的着急一下。
“知我者,徒儿也。”他微笑。
“师父你明明是报复人家形容你‘活色生香’。”这才是真相。
任轻无辜地说:“有吗?为师很大度地帮她牵姻缘呢。”
荏苒不说话,大度个鬼,瑕疵必报的伪君子!当然,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还有,我希望你能把‘活色生香’用对地方,不要像方才那位用不对四字词语,会很丢为师脸,所以为师会时刻督导你的。”他的笑容可掬,多么温柔。
荏苒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回去的路上,春光明媚。
熙熙攘攘的商业街,师徒俩漫步着,他在她的身后,距离一臂。
她埋头走路,看地上有纹路的石砖,卡其色的靴子,走路时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肖荏苒?”她的身前,有个强壮的身子挡着路。
她抬头,认识这人,班上的学习委员,男,姓刘,模样颇像狗熊,硕壮无比。
刘同学没注意到荏苒身后的师父大人,以为她只是孤身一人逛街,咧嘴一笑,说:“你是新搬来S市的吧,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看看吧。”
荏苒微眯起眼,不敢看后方任轻的脸色,笑:“不用了。”
“你一个女孩子,我还是陪陪你吧。”刘同学不死心,挠头,想制造机会。
任轻好笑地看着面前两个年少的孩子,不参与。
“你想说什么?”荏苒不会蠢到看不出他的动机。
刘同学的脸瞬间水煮虾一般火红。
荏苒想起女班长的话,觉得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很有眼光的人。于是,笑容灿烂:“你过来一下。”她插兜的手快速拔出一只,拉着熊一样的刘同学闪身进如身旁的咖啡店,里面灯光黯淡。
背后靠着玻璃门,贴了半透明的黑色膜,荏苒知道,师父大人能看清这里。
“你你你……干什么?”刘同学惊魂未定。
荏苒笑,笑得天真无邪。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任轻看着背靠玻璃门的荏苒,她的对面,是脸色乎白乎青的刘同学。莫名的,他觉得时间流逝得太慢。
他们出来,荏苒面无表情,刘同学用任轻看来十分异样的阳光打量了他好几遍,最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离开。
“拒绝了?”他笑问。
“嗯。”望着刘同学步伐踉跄的背影,她的目光似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想什么呢?”任轻的大手摁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梭。
荏苒收回目光,低头:“他很像一个人。”
“嗯?”师父的手停顿,在等待她的话,她却径直向前走,余留下掌心的柔软触感。
只能付出,却得不到。荏苒闭了闭眼,心底冷笑,这不像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要出门,今天和明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先献上三更O(∩_∩)O

☆、变故

回家的路上起了风,任轻走到了她的身前,为她挡住迎面的寒风。
“师父,”她说:“晚上吃鱼吧。”初春的鱼,肥美鲜嫩。
“好。”他这么回答。
当晚,水盆里,肥肥的鱼,肚皮圆滚滚,黑白分明的鱼身,鳞片在水中煞是好看。可惜,这是一道佳肴的原材料。
“我来吧。”任轻看她举着把刀却迟迟不敢下手,笑了,她对于活蹦乱跳且垂死挣扎的生物一直没办法呢。
“你把内脏取出来洗干净就行了,我会烧的。”她是会烧鱼的,但那时养母收拾干净用盐腌制过,没有这么浓烈的鱼腥味。
他从她手里接过刀,熟练地解剖鱼腹。
晚饭时,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荏苒的手艺不错,鱼香弥漫,香气四溢。
“徒儿的厨艺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任轻运筷如飞,味蕾满足。
荏苒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顿饭,任轻吃得非常满意,当然,如果没有后来的不速之客的话。
“任轻!我回来了!”许锦踹门而入,手上提溜着若干纸袋,笑容满面。
任轻的手上还举着筷子夹着鱼肉,淡淡看了她一眼,回:“嗯。”
荏苒看过去,教养良好地笑:“师娘好。”
许锦未想到任轻家里还多个人,愣了下,然后也笑:“是荏苒啊,好久不见。”
“正好,过来尝尝阿苒的手艺。”任轻用筷子指指剩半条的鱼。
“好啊好啊。”许锦放了东西就奔向餐桌。
多了副碗筷多了个人。
“我就说嘛,荏苒在肖家肯定不适应,看看,人都消瘦了。”许锦扒着饭,嘴上也不停。
“她姓肖,不回肖家回哪里?”任轻似笑非笑地说。
“你这儿不就可以?”许锦不以为然,“正好,师父师娘再加个徒弟,多和和美美的大结局。”
任轻挑眉,问:“你什么时候委身于我上任师娘这个头衔了?”
“很早以前!”许锦嬉皮笑脸,说道:“以前陪你去羌镇的时候,我让荏苒喊的,她也没说不愿意啊。”
任轻大摇其头,“这种事情你自己玩玩就可以了,拉着人孩子做什么?”
许锦听后,不乐意了:“什么叫自己玩玩?我追你从高中追到现在,要不是你聪明跳级了,我现在还满校园追着你跑呢!”
“啪。”
筷子放在桌上,荏苒眯眼,微笑:“我吃完了。”她拿着碗筷去厨房清洗。
任轻无奈,对许锦的执着五体投地。他说:“我不喜欢你,也是全校皆知的事情。”
“还好意思说,当着全校的面拒绝我,你很男子气概吗?”许锦怨念犹存。
厨房里哗哗的水声,荏苒在默默洗完。
许锦咬牙切齿道:“人家好好一姑娘住你这里,你要是禽兽了,信不信老娘阉了你。”
“她是我徒弟,我疼她还来不及呢。”任轻哭笑不得。
“就是你太疼她了呀,恨不得宠到天上去,感情肖家的人有多虐待她似的。”许锦的话酸到掉牙,一股子醋意飘荡在餐桌上,任轻都能闻到酸味了。
许锦这次因为学校的拍摄任务,特地和几个同学去了趟法国,带回来一堆纪念日,可巧,送了荏苒一只复古的怀表。
“这是……送钟?”任轻淡笑道,听言,许锦追着他满屋子狂扁。
荏苒小心地把怀表收好,无声地上楼。
楼下两人打闹结束,许锦横躺在沙发上,问他:“你就这么一直收留着她,不准备让她回肖家了?”
任轻泡了红茶,茶香四溢,他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说:“如果她愿意,我不介意收留她一辈子。”
许锦的心,咯噔一下,冰凉冰凉的。
“她……不一定只把你当师父。”许锦握紧拳头,又松开,又握紧。
任轻的话语如歌:“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倘若不幸发生了,我还是会继续疼她,一如既往地疼她……一生一世。”
许锦泪奔出门,从最初开始,她就明白,别说五年,哪怕是十年十五年,她都比不过荏苒在任轻眼中的一个回眸,一声师父。她这些年,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任轻波澜不惊地喝茶看时政,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去浴室,过了会儿,荏苒抱着衣服下来。
“师父?”她愣愣地看着出现在浴室门口的任轻。
“现在天还冷,别泡太久。”他摸摸她的头,笑着走开。
荏苒望着浴缸里放好的洗澡水,怔愣半晌,无声无息地进去关门脱衣服。
泡在氤氲的水里,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说:没有奢望,才不会有绝望。
自欺欺人的又何尝只是许锦,她在害怕,太多的患得患失,让她在感情上面不愿付出太多。
从小,亲生母亲重男轻女,生不出儿子,继承不了家业,看着荏墨茁壮成长,看着伯母嚣张跋扈,她恨自己,更恨荏苒是个女孩。
所以,她对她太过冷淡,绕是豆丁点大的荏苒都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再而加上姐姐见不得自己受爸爸和爷爷喜欢,她的生活总是时好时坏。
她是爷爷眼中的宝贝孙女,是妈妈姐姐的眼中钉肉中刺,因此,聪明如荏苒,知道逃避,知道舍弃。
有舍才有得,舍弃了肖家,才能得到自由,才能在人海茫茫中遇到任轻,她生命中的一抹晨辉。
如今,爷爷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肖氏的业绩赤字满目,她的归来让母亲的计划得以实施,用她,稳固自己肖氏董事长夫人的宝座。
她的洞察力与生俱来的优越。
家里的变故,微妙而清晰,爷爷年纪大了,知道这些事只怕会血压一高,直接躺进医学院,这岂不是随了他们的愿?
她的离开,算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等自己羽翼丰满,再选择何去何从,任轻是不错的依靠,只是,她没有把握,能让他陪伴自己一生。不是师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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