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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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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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离开,算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等自己羽翼丰满,再选择何去何从,任轻是不错的依靠,只是,她没有把握,能让他陪伴自己一生。不是师徒,是携手白头的恋人,这需要跨越的不只是肖家的门槛芥蒂与众说纷纭,还需要勇气,她一直欠缺的东西,她倔犟,她强大,却不敢面对,没有勇气。否则,她又为何逃避?
胡思乱想半天,她睡在了浴缸里,整整两个小时。
“阿苒?”外面,任轻的声音透进来,带着回音。
她迷迷糊糊,回了个:“嗯?”
“出来吧。”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嗯。”她闭着眼,回应都是迷糊的。外面没了声音,她继续睡。
最后,她是被冷掉的洗澡水冻醒的,打了个哆嗦,她慌忙爬出浴缸,穿衣的动作都僵硬了。
一出浴室,任轻就在门口,他将手里的热茶塞到她手中,戏谑道:“下次再在浴缸里睡着,为师就冲进去叫醒你。”
荏苒本来还睡意朦胧,现在瞬间清醒,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快去睡吧。”任轻笑看她的窘样,不再开玩笑。
荏苒飞快上楼,身影真的如飞一般。任轻笑意更浓,倜傥他的徒弟一直是他的爱好的说。
清晨,师徒俩晨练,和和睦睦。
荏苒哈欠不止,真的是春困了,阳春三月,这个季节人都是懒洋洋的。
“回去再睡会儿吧。”任轻跑在她身侧,呼吸平稳。
“嗯。”她继续哈欠。
道路两边绿意盎然,他们慢跑结束,荏苒回房补觉。
这两天是双休日,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学校玩命地布置作业,老师们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好像上考场的不是学生而是他们自己。
荏苒睡了个回笼觉,补足精神才去吃早饭。
桌上热气腾腾的粥,两个漂亮的荷包蛋摆在盘子里,任轻正在看早报。
“师父。”她突然想叫他。
“怎么了?”他从报纸中抬头。
一时无措,她坐下,说:“吃饭吧。”不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他折叠好报纸,慢慢喝粥。
无声的几分钟过去了,一阵悠扬的钢琴曲传出,荏苒看任轻,因为这是师父大人自制的手机铃声。
“喂,”他接起,转而蹙眉,手机那头也挂得快,他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叹息:“我要出一趟门。”
“哦。”她头也不抬。
任轻起身拿了外套就出去了,竟然连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都忘了拿。
亮着的屏幕上,赫然闪着“许锦”两个大字。
她依稀记得,与许锦初见的样子,刚进高中的青涩学生,穿着校服就跑来了羌镇,她细长的柳叶眉,笑的时候很甜很美,对她说:“丫头,愣着干嘛?叫师娘!”
那时的他们在一个高中,他雪白的衬衫,她墨黑的短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她,只是十一来岁的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每周等着一个名为任轻的年轻人,他是她的师父,其他的,都是奢求。
想到此处,原本安静的手机突然又铃声发作,她慌忙接下:“喂!”
作者有话要说:

☆、小美人~~

许锦扶着自己残废的自行车,看着任轻帮自己和解被蹭掉一块漆的国产宝马车主。
其实她只是昨晚没睡好,脑子糊涂,拐角时来不及刹车,将对方的车子撞了。
对方很气愤,非要索赔,许锦被他的怒火吓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任轻,她赶紧打了电话,好在,他立马赶来了。
差不多和解了半个小时,对方说不过任轻,拿了索赔费用就怒气冲冲地开着车补漆去了。“下次小心点。”他敲敲她的脑壳。
许锦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说:“我可不敢有下次,这个月又要省吃俭用了。”她的生活费不是用之不竭的啊!
任轻微笑:“不用了,你先欠着。”
“谢谢你哈。”她感谢说得扭捏,又看着风尘仆仆的他,问:“你一个人出来,荏苒呢?”
“在家。”任轻回答,“她可比你听话多了。”最起码她出门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
“是是是,就你家荏苒最听话,乖宝宝。”许锦送白眼给他,推着残废了的破车去废铁回收站。
任轻笑笑,往回走。一摸口袋发现手机没带出来,想到荏苒一个人在家,他心中升起一抹不安,还是快点回去的好。
打开家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站在玄关,有些失落,她还是不愿留在他身边吗?
走到桌边,他的注意力被一张明黄的标签纸吸引。
她的字迹,他一手教出来的。娟秀的字体,字字清晰:
师父大人,徒儿帮你去公司送资料了,十万火急。
末尾是个笑脸,好像她调皮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忙不迭的地用座机打自己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
“阿苒,你在哪里?”他张口就问。
“阿轻,我可不是你漂亮可爱的徒弟,老子这边忙死忙活,你小子倒是风流快活哈。”对方冷清的男音却是不着调的语气,有些滑稽。
“阿放?我徒弟在你边上吗?”他问得急切。
话筒对面有些嘈杂,任轻口中的“阿放”喊了几声“小美人”,然后,荏苒的声音传来:“师父。”
“阿苒。”他放心了。
荏苒听着手机传出任轻金属质感的声音,很有磁性。
“阿苒,你先在我公司待着,我来接你。”他放下话筒就往门外奔。
那边,受众人围观盘问的荏苒,握着手机,一脸无奈。
“小美人,来来来,吃蛋糕。”肤白貌美的男子,修长的四肢,冷清的声线,但,性格太过欢脱,浪费了一副好皮相。这人就是“阿放”,姓娄,外号“方丈”,男生女相,羡煞旁人。
“谢谢。”她接过蛋糕,不动口,只是欣赏它诱人的造型。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呀?”
“你是任轻的妹妹?哦,忘了你叫他师父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们公司里的单身女职员都暗恋你家师父呢,快快快!告诉姐姐他喜欢什么型的女人?”
几个妆容五颜六色的女人七嘴八舌地问她,荏苒头晕脑胀,想撤离这个包围圈。
“任轻知道你们这么逼问他的小徒弟,一定不会喜欢你们。”娄放一句话就解救荏苒于水火之中。
“我们只是问问嘛,哪里逼她了!”某女职员的高跟鞋跺地,语气不佳。
“在他把小美人领回去之前,我来当护花使者,你们统统给我干活去!”娄放大人一声令下,众人鸟兽散。
他腆着脸冲荏苒笑,笑得万物失色:“小美人,我的大名呢,叫‘娄放’,为什么听起来像‘楼房’?是因为啊,我那讨厌的爹是做房地产的,他啊,是个糟老头子,比你师父还不招人喜欢。”
师父明明很招人喜欢!荏苒好想反驳一句。
娄放把玩她长到肩膀的头发,恶趣味地亲吻她的发丝,悠悠地说:“我现在是编程部的经理,不用每天看房子看模型看糟老头子,真是幸福。”
荏苒不说话,他继续道:“看到你我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啊,你很像老头子的一个老朋友,他呢,姓肖。”
娄放的话是在她耳边说的,似是轻语,荏苒瞳孔瞬间放大,“哗啦!”推开他离开椅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他刻意提起姓肖?!是师父?还是只是万分之一的巧合?
“小美人莫要惊慌,哥哥我不会吃了你的。”娄放笑哈哈地说。
一职员鄙夷道:“还哥哥呢,快比人家大十岁了,没喊你大叔就不错了。”说完,埋头做事。
“唉,想我快二十五了,却没个像样的女朋友,可怜、可悲啊。”他作抬头四十五度仰天长啸的伤感姿态。
荏苒转个身就要走,却在身子回转时撞到了匆忙进来的师父大人。
“受欺负了吗?绷着一张脸。”任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冷冰冰的脸色,轻声讯问。
后面屁颠颠跟上来始作俑者——娄放,他摸着鼻子打哈哈说:“阿轻啊,我可是拼了命地保护你家小美人了,可别怪我哟。”
荏苒撇过头,不去看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你对她做什么了?”任轻宝贝地将荏苒藏到自己身后,挡住娄放不怀好意的视线。
娄放举起双手,无辜道:“天地可鉴,我什么都没干。”
“师父,”荏苒拉任轻的袖子,声音微弱:“我想回家了。”
任轻盯着娄放看,牵住荏苒的手,直到娄放畏首畏尾地逃离,他才拉着荏苒离开。
“任轻,你不能这么霸占小美人!”
走出公司的时候,娄放不知死活地在窗口大喊大叫。
“别理他,他今天没吃药。”任轻微笑着摸摸荏苒的脑袋,拿出车钥匙,心想这笔账明天再算也不迟。
荏苒坐上车后,将娄放的话告诉给任轻,神色过于冷静,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任轻安抚她:“他们家是做房地产的,估计和肖家的人有交集,毕竟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你放心,他不是坏人,只是喜欢装疯卖傻,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者,你家里人都知道你在这里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会不安。”她捂着自己的左心处,呼吸困难。
“阿苒,”他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她感动,只是脸上却表现得镇静,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她练得纯熟。
娄放自此以后的一个月都没有打扰他们师徒俩的生活,据说他一个月来夜夜加班,整个人闭关修炼一样的,出来时胡子拉扎不说,直嚷着护短啊护短,让人以为他编程序编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O(∩_∩)O

☆、重女轻男的老爷子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高中生处于废寝忘食阶段,日夜捧着本书,好似亲亲爱人般的爱不释手。
天气转热,四月的风,已经带着暖意,迎面吹拂。
“阿苒,不要一直盯着书看,出去活动活动。”任轻注意着荏苒的学习情况,也知道要劳逸结合。
“好。”她恋恋不舍地看完最后的题目,跑到院子里,练起了任轻教她的拳法腿法。
任轻削水果,看着院子里蝴蝶般的身影,眉眼都是带笑的。
她的动作一如她的书法,行云流水,活灵活现,收放自如。
不多时,她喘息着进屋,任轻的水果拼盘也已经完工。
他揉揉她的发,有些长了,不过看上去更加秀气,不像在羌镇时那么男孩子气。
“师父,我去把头发剪短吧。”她的视线都被挡住了。
任轻不同意:“前面修一修就可以了,你留长发很好看。”
荏苒委屈地问:“我以前短头发很丑吗?”
他愣了下,笑着摇头:“也不是,只是看习惯了你这样,还是不要再做改动了。”他要抹杀掉她剪发的念头。
荏苒扯扯自己额前的头发,考虑着。
见她沉思,任轻不咸不淡地抛出炸弹轰炸:“阿苒,你爷爷病重,肖家来了通知。”
“嗯……嗯?!”荏苒的思绪一下子被炸得一片空白,“什么?!”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为师不会拿老人家的身体开玩笑。”任轻的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荏苒踌躇,五指渐渐收拢,握成拳
任轻道:“肖老知道你大伯做了龌龊的勾当,还拉着你父亲一起下水,一怒之下将两人杖打,收了你大伯的权势,后来又得知了你母亲的计划,他身子骨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地盛怒,早些日子就去医院看了,他突然病发也是这几天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告诉你。”
荏苒低着头,僵硬地问:“爷爷,还好吗?”
“我想,你还是自己去看才会知道。”他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对她好的人,都没好下场的样子,她落泪,无声,但泪珠却滴落在地板上。
他抱住她,没有语言的安慰,只想给她一点勇气,一点温暖。
“师父。”
“嗯?”
“我想回去。”
“好。”
她决定的事,便不会后悔。
接下来的事,快如闪电,风驰电掣。
请假、买票、坐火车,回到G市,已是半夜。
他们没有通知肖家,直接奔往医院,深夜的医院,冰冷死寂。
重症监护室外,深蓝色的并排长椅,只有荏墨埋着头,半睡半醒的样子,疲倦不堪。
“荏墨。”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太过生涩。
荏墨惊醒,看到荏苒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揉揉眼,不确定地看着她和她身后的陌生男子。
“我回来了。”她哽咽,无法发出完好的声音。
他睁大眼,瞬间清醒,“你……”嗓子都是沙哑的,他维持现状太久,身心已经麻木。
“爷爷怎么样了?”她看着紧闭的金属门,阻隔了门里门外。
荏墨神色黯淡:“不知道,还没度过危险期。”他的双全紧握,整个人都颤栗起来,显然太过用力。
任轻走过去,面前的两个孩子,太过相像,太过坚强,也太过倔犟。
“会没事的。”作为唯一的成年人,他需要让他们安心。
荏墨还有一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可是他现在根本没心情想自己的生日,只希望爷爷能身体健康,平安无事。
“肖家其他人呢?”任轻看了看,整条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傻坐着。
“他们都走了。”荏墨心如死灰,他终于明白荏苒的出走是多么的正常,冰冷的肖家,有什么可留恋的。
自己的父亲被爷爷一怒之下打回原形,一无所有,妈妈只会整日哭泣,叔叔被打掉了锋芒,同婶婶一起整天萎靡不振,二叔二婶为了支撑整个肖家,忙得白了半边头,荏雪荏月只是女孩子,是需要他来保护的,他必需扛起肖家!
“荏墨,爷爷看到你这样,会更生气。”她看着他流浪汉一样的造型,蓬头垢面,也不知多少天没回去的样子,都馊了。
她看向任轻:“师父,他不能再这个样子。”
任轻明白她的意思,走过去拉起荏墨,他太久没有进食,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跌跌撞撞地被他拉走。
荏苒坐在荏墨原来的位置上,空荡荡的走廊,针声落地可闻,令人害怕的寂静。
荏墨再回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好在任轻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他穿着稍大,但整个人清爽多了。
“你连夜赶过来,去休息吧。”他看着已经在打瞌睡的荏苒,劝她去睡。
“你呢?准备不吃不喝一并躺进去?”她扬眉,话语平淡,但很有效。
荏墨低头:“爷爷不能没人看着。”
“再待个把小时,天就亮了。”任轻看了看时间,对他们说道。
“一起等吧。”她坐着不动。
“嗯。”他也坐着,神情如来时见到他那般的目无一物,空洞无神。
任轻披了外衣在荏苒身上,三人坐在冰凉的座椅里,等待一个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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