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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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丽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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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那就将这些东西给那个乞丐吧。”
阿芸把整袋的食物递给一个在路边的已木然的乞丐。那个乞丐连连点着头大口地咬着那份精致的甜心饼。
“你这个猪料,为什么不去做工呢,偏偏要乞讨!”说着一脚将乞丐脚步的食物踢得好远。一杯的咖啡也是倒的一地。
乞丐惊谎失措地望着我。看着我扔下的一百元。朝我感激地跪下。
阿芸狂笑不止,我特镇静地望着她。
“你恨透我是不是?就是因为四姨太?你根本不听我解释。可是我连一个乞丐也不如。”她侧身望着我,目光锐利得凶险。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真的是恨她了。
“那杯咖啡喝下去,我会在半夜一命乌呼,最后因心脏病猝死而了结。没有想到我教你的那一套用银针暗藏的毒药却来害我。”
 
 
是的,我今天就是想置她于死地。也叫四姨太九泉之下能安息。不想今天手气不太好,也算是阿芸命大福大吧,居然让她逃过。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看来她是早防备我的了。 
我依然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不知我失败在哪个细节,我认为我做的是天衣无缝。我不知会不会就此罢手原谅她。 
路上有我们清晰的脚步声,我的步伐有点凌乱,而她的步伐却依然是不紧不慢。是的,也许我今夜就死在她的手下。可是我绝不会祈求她的。 
“既然你不能死在我的掌心里,那你就举起你的钢笔枪,没有人会知道的。”突然我停下脚步,定睛地望着她。死死地望着她脸上每个神经和每个紧张的毛孔。 
“是的,你总是误会我,当然我必然面对。只是我命大福大,逃过了。也就是说,我欠你的,我已还了。从此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请不要滥用感情。理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必要的。” 
“是的,我们俩是扯平了,可是四姨太与谁扯平呢。你为什么当初不把四姨太的事情明明白白告诉我呢?现在我不想知道了,一点儿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告诉你,你也会杀了她的。” 
阿芸的话夹着凉风让我震颤,久久地回不过神来。那夜我一个人走到宽大的街上,两边都是新栽的梧桐树,只是树叶片片枯黄地漫无边际的一片片飘荡。 
我想了很多,我与阿芸的恩恩怨怨。阿芸教我怎么样将女人的风情发挥得淋漓尽致。又怎么教我挑选西洋裙子。又怎么教我离开这个家,就不要再回头了。想想阿芸教我吃完西餐后,将刀叉放成45度,说摆成这样子,服务生就会走过来,埋单的。 
想想阿芸也是为国鞠躬尽瘁的。想着突然伤感起来,发觉自己也很卑劣,动不动也要将一个鲜活人的置于死地。幸好,阿芸逃过了,也让我不再会后悔一辈子。 
一个鲜花店的门还是开着。顺脚踏了进去。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花儿,买花的人还是不多,很多空运过来的花儿也枯黄了。可是店的盆架上却放着一盆文竹,让我的眼清新起来。阿芸曾买过一盆,她说文竹原产在南非。却能在中国普遍栽植。就像一个远嫁的姑娘,是要人疼的。可是那盆因一直放在阿芸的房里,她从未有那么地细心护养过,所以很快那盆文竹枯黄了。阿芸扔掉时,还连连说可惜。 
眼前这盆文竹色泽碧绿,远远望去,层层绿叶,似松非松,却有松之秀挺;似竹非竹,却有竹之清雅。稳重大方,又自然俊秀。 
文竹一般很少开花,所以有些人认为文竹也不开花。可是这盆却绽放花朵。白绿色的扣子大小的花朵清翠欲滴、宛若翡翠般黑亮的浆果。 
绿绿的,纤细的,好似春笋般的新芽钻出土壤,带着那么一点稚嫩;带着那么一点童趣;带着那么一点希望。 
高雅、优雅、文雅、清雅、淡雅。阿芸曾一连串地说出赞美文竹的词还在脑际中想起。 
心是要沟通,我不能再与阿芸自相残杀了。想到这,是因为想到将军满头的白发,如果他知道他的女人陷入永无止境的争斗之中,他会更加苍老和悲伤的。正如阿芸说的那样我们彼此谁也不欠谁的了。想着送一盆文竹给她,表白我此刻的心迹了。不然她永远生活在我的防备里。虽然四姨太的事,我仍深深地自责。(41) 
  




第四十二章莫名葬礼

 
第四十二章莫名葬礼
手捧着一盆清透的文竹,轻轻地敲着阿芸的房门,一连敲了几声,没有一句“请进来”,曾经那声音多半充满着笑意。
会不会拿着枪正等着我破门而入呢。我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推**门,阿芸房里,空无一人。不过桌子有几本《良友》和几份星公报。《良友》上都有我们喜欢的服饰和拎包。几张星公报全都有我的文章。还有我一次畅谈国内形势,还有她用园心笔在精彩词句上画着圈子。房里有她特喜欢茉莉花香味。
我将一盆清透的文竹放在她的床头边。她回来会看到的,她会理解我的,正如她能理解我一样。作为将军的女人,我们还有更需要勾通的地方。
我们之间已不要太多的语言了。
那一整夜难以入眠。心似乎就是有点放心不下她。她从来不在外过夜的,只是我们女人必须给自己定一个规矩,除非她今夜有什么特别行动。
隐隐约约地为她担心。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虽然我曾想叫她死,现在我想叫她平安尽快地回家。
当然担心是多余的,也许是她生气了,不想回来,她怎么能忍受一个要置她于死地的我与她共处一室?也许我们短暂时间不见面,能缓和气氛。能让彼此安静下来,重新看待自己对谁都是重要的。
“小玫瑰,我们特派你去参加一个葬礼,代表报馆。”
“我去参加葬礼?可是那是什么样的人?”我今天可是穿了一套粉绿的长裙。
“要人吧,不然怎么会接到新闻署的通知。战争频发,上海都关注全国战争的发展态势,必是重点编排,那些战地记者也是很苦的,已牺牲了三位同事了,不过你从未见过他们的。我要做另一个记者的思想工作,要他奔赴一线。”总编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抗日军方面,希望报馆派女记者去。好多高级将领都是单身一人。可是我不舍得你去。”
我很感动一个男人直白毫无顾虑地说“可是我不舍得你去。”那么暖人的话为什么偏偏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出来。如果是将军说出来定会让我娇柔无限。
想想换了一套深灰的西装,我还没有全黑的丧服。我不可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购置一套丧服的。我只不过回来发一条短消息,以安逝者的家人而已。
果然在林芝路44号,有一家发丧的馆。两排站着的人都穿深黑的衣服,唯有我,穿着灰色的,有点与肃穆的场合不协调的感觉。
很多外国的使节前来吊唁,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从停泊的车子,随从和气度可以看出,死者是个份量不小的人,可是却看不到他的家眷。有的只是公务人员例行前来吊丧,没有痛哭不息的眼泪,有的是悲伤的表情,机械的动作。
进门之前,我的相机即被特别置放,原来不允许采访,还不要回去作任何采访,只能作为采访单位前来瞻仰。
葬礼大厅没有陶号的哭声,没有狂流的眼泪,有的只是达官贵族在悲伤的哀曲三鞠躬。虽然是公干人员,不作兴烧纸,却香烟缭绕。弥漫了整个原本就让人不快乐的空间。死亡气息的空间,有一个供奉台。点烧三柱香,定眼看了看供奉台的一张照片。天啊!原来是个如花似玉的妙龄的女子,一个天仙的女子不知为何亡故了。一看,总觉得这个女子的脸孔是那般的熟悉,熟悉得让我想是不是在某个街头擦身而过的女人。后面供香的紧跟着我,才让迷惑不解的我挪动了脚步。
终于有人穿着漆黑的西装来到大厅前,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原来是致追掉词。
“王之风先生,我市非常杰出的外交家,慈善家。因于**三十三年7月4日,因为一场车祸过早离开大家,她一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从事外交工作,为我国与各国的交流起到一定的作用,并积极投身于我国救助事业,是一名出色的慈善家。曾不顾千万险阻,只身飞奔日本,将日本国的一切后备力量蹦溃的情报全面地向美军和我军汇报。为打击日本军的要害起了积极的作用。所以说还是一名出色的情报人员。只可惜过早离开她的朋友,她的家人……”称一位年轻的女人为先生可见是多么重要的。她也象我们一样从事情报工作。不愧为名副其实的外交家。车祸,谁知是不是有人暗害的。这个年头!
“追认为***党员,追认为我党的先驱人士。”面对长长的追掉词的我走出了大堂。有几个军人然拿出一套军礼服和一顶军礼貌让我心怵。看来真的不是一般的人。棺木上的军帽整整齐齐地被放在正中央,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是那么地安静,我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将那套军礼服抖开,果真看到那套军礼服的内领处有一朵小小的白色的梅花。
难怪那张照片的脸孔是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她躺在棺木里的容颜已改了不少。可能是车祸毁了她的美丽的容貌,万幸地是她那么安详地睡着了。
 
 
久久呆若木鸡,好久,好久,我好似从梦中醒来似的,不顾一切号陶大哭。多少泪也不能抹不去我内心的后悔,为什么是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见面?为什么你以这样方式让我来忏悔?为什么走得匆匆,都不及让我说一句话?那床头上的文竹,你永远看不到它还开着那小小的白色的花,你永远看不到的细细叶长还是娇嫩绿,绽放特有的芳香。 
“冷静一点。”或许我哭着昏头转向,我被人带走了,醒来时,我已是在医院。 
面前坐着陈思思和报馆的总编。 
“王之风先生过去了,全上海都为她挽惜,可是没有办法,还是节哀顺变。”陈思思的话还是让我止不住流下泪来。 
“我不知道你是她在校的同学,不然会早点告诉你的。对不起,没有想到,如果……”我挥着手示意着总编停下话来。 
其实我要感谢总编不经意给了一个机会,起码我看见美丽妖娆的阿芸是静静躺在棺木里,任凭我千呼万唤,她也不理我。但是我看到她那么地安祥。 
可是她真的死于车祸,唯一我不相信。可是为什么她死了,将军会不会早知道,战场给人太多残酷无情的地方。 
她离开我的那夜,绝对是伤心欲绝,因为她感到在我眼里连一个乞丐也不如。谁知却成我们的诀别。我知道我根本没有能力去为她复仇。是的,不知她是陷入怎么样的旋涡里。 
上海各大报馆都发布王之风先生遇车祸而亡的事,语言简单而质朴。公式化,公文式的语言对她作了个总结。也没有一家报纸对此事专作题报道。 
直到她的最后,我才知道她叫王之风,我真的不想知道她叫王之风,我愿意我的眼中,她永远是阿芸,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集才华美艳与智慧一身的女军人。 
她像一阵风似的,来了又走,只是这一次,她永远地走了。一段时间不敢回家,寄宿在报馆的集体宿舍里。那里人多,却能弥补我内心的绝度迷茫和绝望。 
那段时间我就爱昏睡,因为睡着时,不仅能见到四姨太还能见到阿芸。 
一天我们三个人手牵着手去南京路,可是四姨太冷冷地一笑,一转身无影无踪。阿芸叫了我一声“小玫瑰”也没有了踪影。我只有哭着叫她们,千呼万唤,她们不见出来。常常泪湿衣裳。久久地悲痛着。虽然在梦里她们总是莫名其妙地离开我,可是我愿意做梦。只要看到她们活龙活现,是梦,我愿意做一生这样的梦,永不醒来。(42) 
  




第四十四章有了释怀

 
第四十四章有了释怀
云梦就像出笼的小鸟,欢快着。我站在他们中间,左看她一眼,右看他一眼,两个热恋的人儿,因为有我,好像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可是我看到他们俩的目光是炽热的,心早就到一块儿了。从内心地羡慕他们自由自在的相恋,那种感觉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
“去哪儿呢?”俩人都没有回答我。或许他们各自憧憬在爱的遐想里。
“这样吧,你们去买一点菜,我去买一个蛋糕,今天可是云梦的生日,我们今天就在徐医生家庆贺吧。”我这样的提意,俩人都笑了笑。其实我不知云梦生日是哪一天,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榔桥镇上的人,是不作兴生日的,这是城里人欢聚一堂的一个绝好的理由。
他们去了菜场,两个人离得好远好远。可是我感受到他们的心早就连在一起了。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发自内心真诚地一笑。
拎着蛋糕还没等敲门,云梦就拉开门了,让我吃一惊的是她围上围裙,就像上海一个家庭主妇一般。她的整个脸孔充满着喜色。
或许这一室一厅的公寓太孤单了,有了两人女人,这房子似乎充满了生机。徐医生忙着将家的角角落落打扫一遍,云梦则生起了煤炉,阳台上冒着浓浓的烟,云梦不断地用手扇着那阵烟。徐医生赶紧送来了一把扇子。又把云梦拉回屋里,生怕云梦被烟熏着了。
水笼头的水很少,滴滴嗒嗒,徐医生用瓷盆接着水儿。看差不多了,云梦用勺盛水洗着菜。
“没有想到烧饭是这样的麻烦。”
“姐,烧饭是一种乐趣。”云梦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一种快乐。
我则打开电台,听陈思思播报新闻。
一遍一遍是全国战势的紧张,好在美国,苏联等国都不断地援助。可是这样的不安分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想像云梦美好的未来,原来云梦真正感受还是上海的美好,而不是悲凉,我祈祷徐医生一生一世就是这样真诚地爱着云梦。
“开饭!”徐医生的话打断我的沉思与遐想。
云梦的手艺,这么快就将一顿饭搞定。
五菜一汤,特别水豆腐瞟肉丸子。我首先喝几口汤,吃过很多山珍海味,觉得这样的汤比什么都新鲜可口。鸡蛋煎饺子,似脆似软,香浓浓,让我大吃几口。还有红烧肉。酥,松,香。吃几块肥肉,笑道,“我像从饿牢里逃出来似的。”
云梦看着我吃着那样开心,很自豪地说“那我以后天天烧给你吃。”
“云梦,姐姐要离开上海的。我想把你的婚事办了再走不迟。”
“可是姐,你在上海不是很好的嘛!”
“有徐医生,我很放心的。”我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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