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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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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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聂暻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攥住了手指,这时他突然意识到哪怕老皇帝对世人一直是九分假,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总还有一分真,只是这种帝王之爱注定永远无法用语言表达。

将迷信和玉佩收好,聂暻让一众侍卫起身,看了看天色环顾四周说,“天色不早,不便多言,兵分两路,靖王府影卫暗中掩护,所有带刀侍卫殿后,务必要在赶在晚宴结束前离开皇宫,都听清楚了吗?”

“是!”

两军同时应声,夜幕下郁郁葱葱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轮斜月被浓雾遮住,散发着微弱的光亮,预示着这一晚终究不会太平。

***

老皇帝是被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他睁开疲惫的双眼,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可身体稍微一动,整个胸口就像被绞碎一样又闷又痛,他剧烈的咳嗽几声,用手帕一拭,白色的布绢上又带着几缕血丝。

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撑着床沿,费力的开口,“……外面……咳,咳咳……出什么事了?”

他刚一开口,门外李公公就就疾步跑了进来,一看他醒了赶忙迎上来,“陛下您醒了,奴才正有要事找您呢,现在太子殿下就在殿外跪着要见您一面,不知您……是见还是不见?”

“他又来做什么!”老皇帝不悦的低吼了一声,接着痛苦不堪的咳嗽起来,捂着心口使劲缓着气儿说,“不见,让他走。”系史宏圾。

“几次三番来这里跪着,要见的话朕早就见了,还会等到现在?咳……咳咳……你出去告诉他,若是私事,朕不想听,若是公事,那朕也已经将朝事都交……咳咳……交给了暻儿了,他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靖王府,不必跟朕特意请示。”

他一边说一边咳,眼看这就要背过气去,李公公赶忙将桌上的药拿过去,结果一开瓶盖里面竟然只剩下一粒了,“陛下先将这最后一粒吃了,柜子里还有新的,奴才这就替您拿来。”

这种药丸是种急效药,可以短时间快速缓解病症,但却都是表面现象,并没法真正药到病除,但老皇帝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也只能靠这种药来续着命,能撑一日算一日。

老皇帝吞下药丸之后,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很多,拉住准备去拿新药瓶的李公公说,“不必忙这些,先去告诉外面那孽障,一会儿回来再拿药也不迟。”

李公公闻言犹豫了一下,露出一脸难色,“陛下……其实门口跪着的不只有太子殿下,满朝文武百官全都来了,这会儿都跪在门口要见您一面呢。”

“反了那孽障了!竟然敢拿群臣来要挟朕!”

老皇帝猛地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砰”的发出一声巨响。

“咳……咳咳……今天不是祭天么,那孽障不做他的太子本分,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他眼里还有上苍神明,祖宗家法吗!”

老皇帝越想越生气,一张脸已经因为气短而憋成青紫色,李公公吓得赶紧上前帮他捋心口,“陛下息怒,身子要紧啊,既然群臣都跟着太子来了,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给您禀报。”

正巧这时,跪在屋外的聂毅听到了里面老皇帝说话的声音,当即朗声道,“父王,天赋皇权,您贵为天子,今日这祭天大典本应由您亲自主持,儿臣诚惶诚恐接下这个神圣的重担,幸而不辱使命,但今晚祭祀祝酒词,礼不可废,历朝历代都没有太子越俎代庖替天子主持的先例,儿臣惶恐,不敢藐视圣颜,让天子蒙尘,故而带群臣向父王请命,请父王主持今晚大宴,以示我大晟威严!”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引来群臣的附和,本来对太子颇有微词的一众老臣此刻也对他也稍有改观,就算他被王家连累成了傀儡太子,但到底也是刚正不阿,心有法度之人,这也正是储君需要的品质。

“臣请求陛下主持今晚大宴,以示我大晟威严!”

满朝文武齐声开口,声音响彻天际,老皇帝躺在寝宫之内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气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险些要昏厥过去。

聂毅这哪里是忠孝两全,分明是用群臣来做要挟!要是他的身子不是真的药石无医,他又何必让聂毅这孽障来主持祭天,可眼下聂毅把群臣都搬出来,就逼得他不得不出面,否则堂堂天子明明还健在却弃朝廷和天下于不顾,传至天下,他岂不成了祸国殃民的昏君!?

一口气背过去,老皇帝嘴角淌出了血,全身都气的发抖,他断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聂毅还不忘算计他这个父王!

李公公吓的差点惊叫出口,一声“叫太医!”已经到了嘴边,去又硬生生的被老皇帝的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封在了喉咙里。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老皇帝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扶朕更衣。”

“陛……陛下……”

李公公害怕的声音都发抖了,而老皇帝却不为所动,他不得不承认聂毅这一招使得实在是漂亮,如果他一直在寝宫外面跪着,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的面,但如今他用祭天做借口,群臣做要挟,就逼得他不得不露面,因为奉命天意、听言纳谏是一个天子最起码的本分。

穿上?袍之后,老皇帝揉了揉剧痛的额角,低声问,“暻儿动手了没有?”

李公公沉沉的点了点头,“靖王已经与心安小主碰面了。”

“那些侍卫呢?出动了吗?”

李公公知道他问的是那支派去给靖王支援的侍卫,连忙点了点头,“已经出动,这会儿应该与靖王殿下碰面了,相信以王爷的手段和您的背后协助,很快就能平安到达靖王府。”

闻言老皇帝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般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响之后才睁开眼睛,手指一抬指着门口说,“去将那孽障宣进来吧。”

第187章 逼宫篡位

最终老皇帝还是被聂毅和群臣“请”出了寝宫。

并非是他受制于人,也不是他没有足够的手段,只因为聂毅这一次代表的是文武百官,一旦他厉声拒绝了,势必在诸多不明真相的群臣心里留下昏庸无道的印象。

这毕竟是祭天。并非其他普通的节日,所以即便为了维护大晟的通知和安宁,他也必须露面。哪怕他能明显地感觉出自己已经药石无医。成了一根随时随地都要灰飞烟灭的朽木,也要维持着一个王者的尊严。

而聂毅相比真是抓住了他这个心思,所以才会如此猖狂和有恃无恐。

从床上下来下来的时候,老皇帝已经根本站不起来,是几个太监将他背出寝宫,送到了轿撵之上,一路上寒风瑟瑟,即使老皇帝穿了厚重的裘皮大衣和围领。仍然冻得面色皓白,胸口憋闷。

随着轿撵的摇晃,他的眼前一片昏天黑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他极力捂着嘴巴不要咳嗽出来,但近乎窒息的感觉仍然让他感觉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轿子上跌下去。

终于到了正殿,两个小太监作势就要背他走,老皇帝却摆了摆手,艰难的对旁边的李公公说,“你……咳……过来,扶朕走进去。”

英勇神武了一辈子的老皇帝,如今风烛残年,跟了他几十年的李公公从没见过他如今这个样子,眼眶一酸。当场差点哭出来,本想劝阻,但对上老皇帝执拗的目光,只能哑声应下,搀着老皇帝往大殿之中走去。

此时文武百官已经悉数到场,全都跪在大殿两侧。钟鸣鼓乐响起,沿着赤红的地毯,老皇帝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的两条腿毫无力气,每走一步全身都像在刀剑上渣,几乎全身都倚着李公公才能勉强站立,但他从始至终不发一言,浑浊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大殿之中那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椅,眼前一片恍惚。

他听不到耳边群臣响彻天地的叩拜之声,也看不清脚下的路,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向着那张椅子走去,哪怕他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做一个对得起大晟和子民的皇帝。

聂毅低垂着头,步履谦卑的亦步亦趋跟在老皇帝身后,一眼看上去他跟无数虔诚的臣子毫无二致,可那低垂的眼眸里面此刻却闪动着惊涛骇浪一般的疯狂和决绝。

方才在寝宫之时,他一走进去,老皇帝立刻拿着花盆砸了过来,若不是他老人家身体虚弱,这会儿他可能已经头破血流。

多讽刺啊,他堂堂东宫太子,未来储君,在老皇帝的面前却低微的像一条狗,每日跪着祈求召见还不够,还得被他任打任骂,而同样是儿子,聂暻却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甚至这老不死的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温度的。

这凭什么?!

死死地攥紧拳头,他的目光一片赤红,可转眼他又阴冷的勾起嘴角,以后这样的日子终究是要到头的,眼下他不应该想这些事情来分散精力,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皇帝坐上?椅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虚脱,可祭天祝酒的时辰却容不得耽误,老皇帝被病痛折磨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完整个流程的,当他读完颂词,宣布祭天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他瘫在?椅上,捂着胸口再也控制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本来正热闹非凡的宴会,被这一连串咳嗽声打断,所有人愣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几乎背过气瘫倒在?椅上的皇帝,当即纷纷变了脸色。

“陛下!”

看着坐下一众大惊失色的臣子,老皇帝摆了摆手,“诸位……咳……爱卿继续,朕……朕是老毛病了,无妨。”

座下一片嗡嗡的心急声,站在旁边的李公公更是急得脑袋冒汗,御医都说了陛下这身子再也经不起一丁点折腾,如今外面风寒露重,还走了这么远的路,咳成这样身子怎么可能好。

“陛下,?体要紧啊,既然颂词已经说完,就让各位大人各自在这里畅饮,奴才先扶您回寝宫休息吧?”系投女巴。

老皇帝摆摆手,刚要说话,又被胸口剧烈的闷痛压得咳嗽起来,一口气断断续续,眼神涣散,眼看这就要咳背过气去。

旁边的聂毅满脸焦急的表情,赶忙对旁边的宫女吩咐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父王倒杯参茶喝!”

“……是,是!”

小宫女抖了一下赶忙上前给老皇帝斟茶,吓得手指发抖,茶壶里的水全都洒在了外面。

“你是怎么做事的,连杯茶都倒不好!?”

聂毅厉声开口,上前一步干脆夺过宫女手里的茶壶,稳稳的倒了一满杯参茶递到了老皇帝跟前,“父王,先喝点参茶润润喉咙,这样咳下去太伤五脏六腑,用参茶缓一缓会舒服一些。”

这话说完,老皇帝并没急着接,旁边的李公公倒是上前一步,赔着笑脸说,“殿下,这种事儿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还是让奴才来服侍陛下吧。”

说着,他端起经了聂毅手的这只茶杯,用银针试了几下,又倒出来一些尝了尝,确定没有毒之后才将茶杯递给了老皇帝。

这一番过程虽然皇帝进膳用餐前必备的,但搁在聂毅这东宫太子身上却成了天大的嘲讽,这分明就是老皇帝不信任他,甚至不惜在众臣面前驳他脸面。

可聂毅从始至终都没有阻止,甚至脸上连一丝愠色都没有,始终一脸担忧的看着老皇帝,像是完全没把刚才那一幕放在心上。

老皇帝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盯着杯子半响才将里面的参茶喝进嘴里,看着淡色的参茶一点点的消失在老皇帝的嘴唇里,聂毅垂下眸子,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和冷酷。

一杯茶入口,老皇帝歪在?椅上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在座下群臣担忧的目光中,摆了摆手哑声道,“诸位继续吧,一点小毛病而已,不必为朕担心。”

一句话算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到老皇帝明显缓和的脸色,在场人都舒了一口气,祭天祝酒的流程还的继续,饮了鹿血之后,御膳房将白天祭天用的活羊和活牛烤熟端了上来,按照大晟的惯例,群臣吃过这“天赐”的食物之后,就要一一上前给天子敬祝酒词,以闲事天恩浩荡。

将碟子里最后一块烤肉勉强塞进嘴里的时候,老皇帝就已经胸口憋闷无比,就像病情陡然加重一般,那胸口原本就有的压迫感变得愈发强烈,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压着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他撑着桌子,努力让自己稳住身子,可渐渐地不仅胸口剧痛,连带着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锁住,无数空气堆积在鼻子下却无法顺畅的吸进肺里,强烈的窒息感伴随着眩晕,像巨浪一般猛地将他卷入其中。

太尉刚端着一杯酒上前,一脸笑意的跪地,恭敬举杯道,“臣祝大晟风调雨顺,平安喜乐,祝陛下?体安康,福寿……”

一句“福寿延年”还没等完全说出口,就感觉脸上飞溅上什么东西,连带手中的酒杯也一阵摇晃,他疑惑抬头的一瞬间,却陡然看到了满脸是血的老皇帝。

他心下大骇,哆哆嗦嗦的将视线转到自己手上,发现此刻他的手背和酒杯里已经全都被老皇帝喷出来的鲜血染红了。

“啊!”

他惊恐的大叫一声,一下子跌在了地上,而老皇帝直接昏厥过去,像失去知觉一般从?椅上一下子滑落下来,倒在赤红的地毯上不停地抽搐,撞翻了一桌子的美食珍馐。

“陛下!”

“父王!”

在场所有人全都被吓傻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原本端坐的老皇帝就直接栽了下来,整个大殿登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尖叫声、恐惧声、咆哮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宫殿,聂毅第一个冲上前,一把倒在地上抽搐的老皇帝抱在怀里,满脸惊恐的喊着,“父王!您怎么了!?”

可惜这个时候,老皇帝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抬起手想要指他的脸,却又颓然的垂下,只能目呲欲裂的死死瞪着他,喉咙里发呼呼的声响,嘴角不断地往外溢出鲜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聂毅眼里闪过冷笑,接着又换上双目垂泪的担忧面孔,一把攥住老皇帝冲他伸过来的手,“父王,儿臣明白,您先别说话,儿臣这就马上送您回宫!”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已经惊呆的所有人,失控般大吼,“都愣着干什么!快带陛下回宫!太医呢,快宣太医!”

吼完这句话,在场人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冲上来,聂毅却救人心切的亲自背起老皇帝,箭步朝寝宫走去。

一群侍卫和太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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