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夺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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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夺豪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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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其实是专程来找你的。”腼腆的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羞涩。“我知道你一定很厌烦我这样老是不说一声就冒出来,可我、我也很困扰,希望你别介意。”
 “又是程小姐要你来的?”她淡然的问。
 “呃,这当中有很多复杂的因素,一时半刻很难说得明白,只是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白云礼貌地论她拉开椅子,接着又窘迫得不知和她攀谈些什么才好。
 两人四眼相望,无言地又各自低下头来。
 “程小姐要你陪我到什么时候?”可怜的男人,她应该想个办法放他一条“生路”。
 “直到你离开上海为止。”
 她点点头,体谅的说:“你回去吧,我答应你这段时间绝不和陆昊天碰面。”
 白云眼睛一下睁得好大。“你是……怎么猜到的?”
 好厉害哦!
 见他匪夷所思的惊讶状,楚佑宁不禁哑然失笑。
 “女人的直觉吧。”陆昊天是个很出色的男人,无论容貌和能力都出类拔萃,程净会喜欢他是很自然的。
 “就是所谓的第六感?”白云似乎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我和陆先生不熟,他在台湾有很多女友吗?”
 “很抱歉,我和他也不熟。”推托之辞,但情非得已。“不过以程小姐的姿色和条件,相信陆先生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他的神色忽地黯淡了下来。“的确是,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谁见了她都会喜欢的。”
 “连阁下也不例外?”男女间的事,她只消一眼就明白。“去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多加把劲才能抱得美人归。”
 没想到白云阁言竟摇头如撞钟。
 “不行,我如果没有看好你,她会大发雷霆的。就让我陪你喝杯咖啡吧。”
 “我忽然不想喝咖啡了。”跟个陌生人喝咖啡,还不如压马路去。
 “那去逛逛吧,上海有很多地方值得一游。”
 在上海,老少皆知的南市豫园和城隍庙一直是游玩胜地,庙内外吃食小店林立成市,风味多样。
 楚佑宁订了晚间七点半的机票,算算还要等几个钟头,就领受了他的好意。
 白云请她到着名的南翔馒头馆,品尝上海名点。
 虽不过是小笼包,但形态小巧玲珑,皮薄半透,开笼时,蒸气氤氲,香气扑鼻。
 楚佑宁从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这么闲适的逛街过,尽管她心事值乱如麻,却也还能开开心心的吃点东西。
 老板递上来一笼半小笼包半蒸饺,白云急着招呼她——
 “快趁热吃,入口一泡汤,滋味妙无穷。嗳,小心汁流出来了。”他是标准的绅士,马上掏出手帕,帮她拭去嘴角的汁液。
 “两位真是闲情逸致。”
 陆昊天和程净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来?
 楚佑宁讶然地睨向白云,但见老实的他却无措地把五官全数埋进胸口。
 “真有缘!”程净一看到楚佑宁,高兴得什么似的,抓着她的手连声的问候。“嘿,好个白云,放着公事不干,带漂亮妹妹逛庙口,看我不记你个申戒。”
 “我……”这是从何说起呢?
 “不是他的错,是我再三央请他的。”明知他们在演戏,楚佑宁仍是非常厚道的替他解围。“两位也出来逛街?”
 “不是,我们是去探望越董,正好打这儿路过。”
 程净拉着陆昊天,急着往前走。“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还有要事。拜。”
 陆昊天不动声色,她当然也装作局外人一般。只有有心人才能察觉出他俩不寻常的眼神,正交织着密密重重的网。
 “呃,程副总!”白云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大胆启齿,只能沮丧的看着程净和陆昊天。
 “如果你不积极行动,在爱情这条路上,你将永远只能扮演一个无足轻重,总是独自黯然神伤的角色。”
 可不是吗?自云咬一咬牙,朝前奔了去,不知和陆昊天和程净他们说了什么,几分钟后,两个人便又走了回来。
 “白云说,你今晚就要走了?”程净吃惊的问。
 楚佑宁尚未回答。白云已帮忙接腔——
 “是啊,楚小姐这一回台湾,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来上海,不如我们一起陪她吃个饭。”
 陪我吃饭干吗?这就是你的积极行动?楚佑宁算是败给他。
 “好啊!”程净努力不让勉强的心思跃上眼,然有些事通常欲盖而弥彰。“我想我们可以缓一两个钟头回公司,我去打个电话。”
 程净才回身,一部小型卡车原本好好的行驶在五六公尺外的马路上,忽然方向逆转,直冲他们而来。
 热闹的市集霎时惊叫声四起,轰隆疾驶的卡车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还加足油门,企图冲撞他们,或他们之间的某人。
 千钧一发之际,陆昊天擒住楚佑宁的臂膀,迅捷。地闪至一家小吃店旁,那卡车马上又追了上来,令他们不得不继续闪避。
 “他的目标是我,你快走!”陆昊天一使力,将楚佑宁推进左后侧的小巷弄。
 “不,有我在,也许能让那司机有所顾忌。”这样的危难当头,她说什么也不可以自私的逃离。
 “理由呢?”
 “先别问我理由,总之让我出去阻止他。”
 “你分明找死。”陆昊天突觉掌心传来一下剧疼,“你,咬我?”
 没时间解释了,再耗下去会伤及无辜的。楚佑宁递给他一抹歉然的眼神,慌忙挤开人群奔到卡车前方咫尺处,大吼着——
 “停车!”
 那发疯似的卡车司机居然真的踩住了油门,拉大嗓门地要她闪一边去。
 陆昊天逮住这数秒钟的机会,拎起小吃店里的木椅使劲打破车窗,大掌飞快地探入车内,抓住那可恶司机的头发,接着就是一记左勾拳。
 游庙的行人见状,即刻蜂拥而上,边打开车门边对司机拳打脚踢。
 陆昊天趁混乱的当口,悄然撤身,退出人群之外。
 “你没事吧?”楚佑宁关切地问。
 “没。”他横过一只眼,杀气腾腾的望着她。 “走吧,你还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程小姐呢?”
 “那姓白的会保护她。”上海是程净的地盘,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在公安来之前他们最好赶快抽身。
 “走!”
 
 陆昊天还没将饭店的房间退掉,但却领着楚佑宁走进对面的另一间套房。
 一进房门,他立刻拉上所有的窗帘,时近黄昏,房里幽幽暗暗的,惟一盏小始灯发出荏弱的光亮。
 楚佑宁坐在沙发上,喉咙干涩得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双手不自主的搓弄余温犹存的杯底。
 从进门到现在,陆昊天一直没开口,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等着她自圆其说。
 这样的无言冷睇,比严刑拷打还教她难过。
 楚佑宁艰难的吞下一口唾味,事到如今,想隐瞒似乎也已隐瞒不了了。
 但她能够预见,陆昊天一旦得知真相,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剁成肉块。拖到荒郊喂野狗。
 这桩原本有八分胜算的交易,都因她管不住自己,加上陆啸天那蠢蛋三番两次自作聪明,才会功败垂成。
 “是的,”她说:“我是受了陆啸天的收买,才混进聚乐地,目的就是想接近你。”
 一如所料,陆昊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她只要讲钱一句话,就会人头落地。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非但成功的接近他,甚且掳获了他的心。
 “没错,但接近你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我……”她觉得快喘不过来了,陆昊天那吃人的眼睛。
 盯得她倍感压力。她起身拿过皮包,从里面摸出一张A4的纸。“我的最终目标,是盗取你的印鉴,签下这份‘抛弃遗产继承自愿书’。”
 话才说完,陆吴天陡地纵声长笑——
 那笑声,蕴含着浓厚的嘲讽和悲怆。
 “道地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低笑的说:“陆啸天真以为我会回去跟他抢那糟老头的遗产?他只需一封信或一通电话,我就会无条件把印鉴奉上,何需如此大费周章,弄巧成拙。”
 语毕,他返身走向套房内附设的小吧台,从上边一个黑色皮包内取出一只黑丝绒盒,打开盒盖,原来印鉴就放在里边。
 “我很抱歉。”楚佑宁除了一迭声的歉意,不知还能说什么。
 “你是应该感到抱歉。”他眼皮轻轻一抬,凛冽的眸光便直射而出。“陆啸天用多少钱收买你?”
 “一亿。”她坦承无讳。
 “果然身价不凡。”陆昊天扬了下浓眉,拿起那份自愿书,考虑都不考虑就盖下了印。“带回去领赏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禁佑宁惭愧得面红耳臊。
 “我不能。”
 “这是追加的戏码吗?”他取出高脚杯,倒了两杯Bacardi,“来,恭喜你诡计得逞,一夜致富。”他喝了一口,赞赏不已,频频催促她,莫使金钻空对月。
 苦酒满杯,她怎么喝得下呢。
 “怎么?一亿唾手可得,还不满足?”
 “我不否认,一开始我的确利欲熏心,但那是在我遇到你,并且爱上你之前。”他越是佯装不在意,就越令她无地自容。
 “噢?”他又笑了,非常开怀而且不真心地。“你的演技果然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怪不得陆啸天会找上你。”
 楚佑宁的心开始滴血,令她连呼吸都有着撕裂的疼楚。
 “不,请听我解释好吗?”
 “我听得够多了。”陆昊天将自愿书上的印泥吹干。
 小心摺叠好,才塞进她手心。“带着你的战利品回去举办庆功宴吧。”
 “陆昊天!”难道她的付出、她浓得化不开的情爱都将化为乌有?
 “不许叫我的名字。”最毒妇人心,从今尔后,他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不要相信女人!“走,用最快的速度走出我的视线,以免我改变心意。”
 楚佑宁鼻头一酸,忿恨地将那自愿书揉成一团,掷向他。
 “我就算再怎么惟利是图,也不可能赔上我的清白,你尽管羞辱吧,我们后会无期。”
 “慢着。”陆昊天抓住,把它摊开重新摺好,放进她的上衣口袋。“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无所谓,但既然是你开的头,你就有义务将它作个了断。把这份自愿书带回去给陆啸天,告诉他,我宁可放弃一切,也不会承认和他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楚佑宁不敢置信他是如此的决绝。当年陆常风父子一定伤他极深极深。“我即使包藏祸心而来,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那是因为我没有给你机会,不代表你就不该受到良心的谴责。”他一怒扯住她的手,手上的力道跟着加大,简直要痛死她了。
 “有,我有过好几次机会,只是我不忍下手。”
 “想告诉我,你还有一丝丝良知未泯?还是因为胆小如鼠,提不起勇气与我为敌?”
 太污辱人了。“陆昊天!”
 “住口!我说过了,你不配叫我的名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陆昊天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拧断,眼中泛满骇人的血丝。
 楚佑宁悲忿莫名地强忍着盈眶的泪水,一字一句的说:“是我瞎了眼,让我走!”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捂着脸奔向电梯口。
 他听到她低泣的声音,非常不忍,但满腔的恨意令他如一头被触怒的兀鹰,又似受伤的雄狮,木桩一样地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三个月后。元太投顾公司、大华和神达汽车公司的合作计划获得特批的消息,在报上沸沸扬扬了好几天。
 陆常风就在入冬后第一个寒流来袭的清晨,无声无息的走完他生命中的第六十五个年头。即使在临终前,他仍用尽各方法想再看陆昊天一眼,但在大儿子严加管控下,均徒劳无功。
 他在遗嘱中言明,财产扣除价值一亿元的股票赠与干女儿外,其余均分为四等分。分别留给三个儿子及妻子。
 “哈哈哈!”沈忌高兴得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陆啸天看到这份遗嘱,一定当场气得暴跳如雷。”
 “很合理的分配,他有什么好说的。”庞杰一向不赞成把那么大一笔财产拱手送给那群恶狼。“我们现在得想办法说服昊天,把他该得的那份要回来。”
 “太迟了,他老兄已经把自愿书寄给陈志,要他转交给陆啸天了。”沈忌啜了一口咖啡,眉头忽然锁得紧紧的。“这家伙现在像个魂不附体的幽灵,除了公事,跟他说什么他不但听不进去,还连半点反应也没有。”
 “是为了她。”庞杰很肯定的说。“相识多年,我竟不知道他是这样情深意浓。”
 “越是不轻意动情的人,一旦被触动了心扉,情感就越如排山倒悔般惊心动魄,不可收拾。”
 “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任他独自黯然神伤,我们身为好友兼事业伙伴,却老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庞杰想了又想,作出一个结论。“走吧,到日本一趟,先把楚佑宁找出来再说。”
 “等你想到啊!”沈忌嘲笑他后知后觉。“昊天早早掌握她的芳踪了,他只是脾气硬,火气大,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人家,所以就算是思念得快发疯了,还是按兵不动。”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庞杰性情较急,说风就是雨。“我现在就去找他,要他面对现实。”
 “你以为他会听你的?”陆昊天的脾气沈忌是再清楚不过,除非他自己走出死胡同,否则谁劝也没用。
 “大不了干上一架,”明明是下下策,庞杰却越想越觉得可行。“拳头虽解决不了事情,却可以教人脑筋清楚,思绪澄明。”
 “哪门子歪理?我不赞成。”沈忌赶紧挡在他面前,预防他去做傻事。
 “请让开,我保证点到为止。”古时候的人不也常常动不动就比武吗,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不行,除非你先把我撂倒。”
 唉唉唉,怎么公亲变事主了。反对暴力是天经地义的事嘛,嘿,他摩拳擦掌,这是干什么?
 “打就打,谁怕谁?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沈忌也恼火了。
 “都给我住手。”陆昊天陡然出现在门口,把他们活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阖上手中的报纸,楚佑宁一手叉着腰,蹒跚地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回到日本以后,她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如今肚子里面的胎儿已经快五个月大了。
 初春的东京,樱花树已结成一粒粒的花苞,等着漫山偏野地怒放。
 严寒的天候让人们几个星期不见阳光了,今天难得碧空如洗,临近午时,上面还着温暖芳菲的霞光。
 圈子里的繁花矮树,一株株努力地冒着新芽,放眼望去,尽是希望无穷的生命。
 “姐。”弟弟端着一碗着气腾腾的鸡汤,从后方的花径走来。“天气冷,别在外头待太久。”
 回到东京这三个多月,都是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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