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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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千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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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属莫老爷和莫太太了。
莫老爷只觉得半辈子的浊气都吐尽了,这会道:“可惜咱们莫府离京城稍远,若不然,平哥儿这游街回来,当是回咱们莫府,再给祖宗上香,禀告天地,在族人中才算吐气扬眉。”
   “老爷,这回高中的头三名,状元是江南才子,探花是沈府少爷,咱们平哥儿是榜眼,这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事。京城里全沸腾了,说道探花和榜眼少年英俊,都争着要一睹风采。只是咱们自己知道,这三人中,那沈府少爷的姑姑是敏王妃,伯父和父亲皆在朝中任着要职,更别提沈府还有其它层层的关系。再说那江南才子,叔祖是本朝元老,岳父又是礼部侍郎,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吃亏。只咱们的平哥儿,除了将军府这座靠山之外,还有什么?所以别说咱们莫府离着京城稍有一些路程,就是离得近,这回平哥儿游街回来,也得回将军府。况且,平哥儿这几年都在将军府住着,跟着玄哥儿他们一起上学堂,亏得将军府请的是名师,平哥儿的学问才得已长进,这次才能顺利高中。总之一句话,平哥儿还不是回莫府的时候。”莫太太只觉苦尽甘来,看看莫老爷,不由感慨,丈夫在家族中极无能,里里外外靠着自己把持,幸好儿子和女儿给自己争气,老天也不算太薄待自己。这会见莫老爷喜出望外之下,只想着家族,却不顾莫若平的前途,不由暗暗叹气,抬头道:“平哥儿非但现下不能回莫府,婚事未定,职位未明之前,也不能回。”
   “依你说,该如何?”
莫太太附耳对莫老爷说了几句话,见他讶异,这才笑道:“因先前老夫人说过,白哥儿易装之事不好外传,怕损了她的寿元,所以就算是你,我也一直没说。但这回不同,白哥儿已是十三岁了。下月初八就易装,算起来,只有二十天了。就是对你说了,料着也无妨的。要是之前,我断不敢作此想法的。但现下平哥儿高中榜眼,前途光明,提这个事,却有了底气。若是赶在白哥儿易装之时,向将军府提亲,凭将军府和莫府的关系,又加上平哥儿现下的身份,老夫人等人自然会好生考量的。平哥儿若作了将军府的女婿,何愁前途,何愁莫府将来不会振兴?就是慧姐儿,也能借着这层关系谋一头好亲事。”
莫老爷听的点头,忽然异想天开道:“若平哥儿娶得将军府的姐儿,慧姐儿又能嫁给今科那个探花郎沈少爷,倒是十全十美的事。”
沈天桐策马游街,在欢呼声和各种各样羡慕的眼神下,回到了沈府门口,才下马,便见府门大开,门外两排人恭身站着,伯父和父亲等人亲迎了出来,欢声雷动。待进了府,应付完一拨又一拨上来叩头道喜的下人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得宴席摆了上来,沈永阳等人提起的自然是今日殿试的事,只笑着讽刺了一众殿试上想要表现,结果反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得士子,倒是对莫若平的镇静和应对自如称了一声奇。
沈府内室,今儿自也有许多来道喜的诰命夫人,无不夸奖沈天桐少年俊杰,文采风流,直逼当年的沈愿之。更有一些富人话里话外打听起沈天桐的时辰八字,正是一副探口风想联亲的意思。沈夫人只笑着打太极,并不透出什么口风来。
待送走了众夫人,沈夫人这才和胡嬷嬷道:“桐哥儿性子倔,婚事上头却得小心,待寻一位温柔敦厚的配他方好。”
   “老夫人,我恍惚听得说,桐少爷有了意中人,只是瞒着大人而已。”胡嬷嬷犹豫了一会,才把从丫头们口中听到的传说说了出来,“收拾书房的翠眉偷偷跟我提起,说道桐少爷前阵子经常作画,画完又揉成团丢掉,有一次画完还烧掉了。她一时好奇,在字纸箩中拣得一幅揉皱的画瞧了瞧,画中人却是一位极美的人儿,只是冠服有些奇怪,瞧着好像是男装,因悄悄藏起了。据她说,桐少爷这阵子又重新画了一幅画,晚上看书时都会瞧一瞧,然后又悄悄合在书里了。她收拾书时偷偷瞧了,画的还是同一个人。”
   “这。。。。。。”沈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半晌方道:“桐哥儿性子像愿之,我只担心他婚事上头有阻滞,果然如此么?现下不知道画的是哪家府里的姑娘?若是好人家的姑娘,少不得为他作主,偿了他的心愿就是。只是他既藏藏掖掖的,就怕那姑娘出身不好。如今且先不惊动她,你叫翠眉进来,着她把那偷藏起的画像给我瞧一瞧!”
翠眉今年十五岁,生的小巧玲珑,甚是娇美,因为她识字,得以在沈天桐书房侍候,便自觉在丫头们中高人一等,倒时常怀了红袖添香的想法,只是沈天桐对她视如不见,不由有些泄气。这回偷藏得沈天桐丢弃的画像,自然生了心思,便把此事告知了胡嬷嬷。现下听得胡嬷嬷让她带了画像进去见沈夫人,不由暗喜,以为这是邀得沈夫人信任的好时机。
见得翠眉把一张极力抚平的画像呈山来,沈夫人伸手接了过来。才看了一眼,沈夫人就一掌拍在案上,抖着手道:“我就知道,将军府就是我们沈府的克星。”
胡嬷嬷见势不妙,忙挥手让翠眉下去,又小心关好门,这才小声道:“老夫人,画像中的人和将军府有关么?”
沈夫人有气无力的把画像递给胡嬷嬷,胡嬷嬷接过一看,一时大惊失色,喃喃道:“怪道桐哥儿画完要烧掉,原来画的不是姑娘,却是将军府的白哥儿。”
   “作孽啊!”沈夫人捶胸道:“因桐哥儿他娘身子弱,桐哥儿自小便养在我跟前,百般呵护着长大。好容易如今有出息了,同中科举,又是探花郎,我自以为有结果了,谁知他却爱好男风。这叫我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祖宗?”
“老夫人,将军府这白哥儿长的太肖女娃,怕是桐少爷平素见的姑娘少,一时迷了眼,这才。。。。。。”胡嬷嬷顿了顿,劝道:“如今趁着府里热闹,多多请些闺秀过来,让桐少爷见识一番,引开他的注意力,彼时有了合眼缘的,赶紧定下来,自然绝了他现下的心思。”
“也只能这样了。”沈夫人叹了一口气,一时想起当初的沈愿之,府里何尝不是百般设法,只他最后还是弃官和那姑娘双双远去了。先下沈天桐喜欢的并不是姑娘家,情况更严重。
胡嬷嬷捏着画像又端详半晌,把画像递到沈夫人跟前道:“老夫人,我总觉得这白哥儿就是女娃。瞧这摸样儿和这身段,若是换上女装,哪有一丝儿男娃样子?”
沈天桐所画的画像,着墨虽不多,但蒋白的样子却活脱脱现于纸上。这会沈夫人听得胡嬷嬷这般说,又记起安平侯夫人对蒋白的评价,由不得再次看起画像来,皱眉道:“确是越看越像女娃。妹妹是安平侯夫人,和将军府走的近,我请她明儿往将军府走一趟,定要探个究竟回来。”
却说这天一大早,折桂服侍蒋白换上一套新做的春衫,束紧了腰带,一抬头,却呆住了。
蒋白也怔怔的瞧着自己的胸前,虽没有像折桂之前所说的那样肿起两大坨,但这轻薄合身的春衫一穿,细腰一握,胸口那隆起的地方却无法遮掩。
“折桂,怎么办?穿了一整个冬天的棉袄没觉着如何,这一换上春衫却成了这个样子,这要怎么见人?偏今儿天气暖和,纵想再套上棉袄也不成了。”蒋白对着铜镜一照,捂住脸道:“呜,我不敢看了,实在太突出。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我再找找,看到没有宽大一些的衣裳!”折桂往衣柜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套水天一色宽袍子给蒋白换上,又另找了一根腰带给她束上,退后一步看了看,点头道:“这套好,不特意瞧着,也瞧不出什么。”
才装扮好,外边便有丫头来道:“白哥儿,安平侯夫人带着姐儿来了,说要见你呢!”
稍晚些,安平侯夫人到了沈府,一进沈夫人的房里,便拍着手道:“那白哥儿,只怕真是一位姐儿!”
“是一位姐儿!”沈夫人咬牙道:“将军府把一位姐儿扮成哥儿,混在男娃堆中,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如今引的桐哥儿神思不属,却该如何是好?”
   “桐哥儿现下也是探花郎了,正是该说亲的时候。下个月初八佛诞日,各府里有名目得姐儿都会往子母庙里祈福,趁着这个时候,咱们也带了哥儿上子母庙里去,没准就能相中某家的千金,成就良缘呢!”
“说的是!”沈夫人点头,稍稍安下心来。  
蒋白大变装
四月初八佛诞节前一晚,下了一场小雨,一早起来,微风轻拂,空气中散发着花草的清香,显见是一个晴好的日子。
丑时未刻,蒋白就被叫了起来梳洗,香汤沐浴后,吃了斋饭。尚婕自是嘱了许多话,又笑道:“白哥儿,你待会拜完佛,换了女装,从此也能簪花涂脂,堂堂正正做回一位姐儿,再没有人笑你肖女娃了。”
蒋白一心想做回女娃,只是扮了男娃多年,这会忽然要易装,还是免不了有些胆怯,摸摸自己的脸道:“要是我易了女装,会不会被人笑肖男娃?”
“噗!”蒋玄和蒋青在旁边全笑了,捶桌道:“有可能有可能!你瞧你,虽然一副女娃样子,可是小时候老学我们说话,还跟在我们身后踱方步,见了女娃又爱扮老成,现下猛然穿回女装,这些动作儿还能全部改了不成?若是改不了,自然会被人笑你肖男娃!”
“呜,怎么办怎么办?”蒋白本来忐忑不安,听得蒋玄蒋青的话,又多了一丝不安,转头向尚婕道:“要不,等我先学学怎么做女娃,学完再易装?”
“白哥儿,你本来就是女娃,怎么用学?”莫若慧见蒋白苦恼,过去拍拍她的手,笑道:“不用怕的,你这阵子跟着我学刺绣,镇日坐着,已是斯文了许多。待穿了女装,着了裙子,自然娴雅起来了。”
“真的?”蒋白抬头看莫若慧,见莫若慧把乌黑的头发挽起,戴了两朵小小珠花,上身穿的银红纱白绢衬里对襟衫子,豆绿滚边比甲儿,下着白杭绢拖裙,娇俏动人,不由羡慕,想着自己马上也能穿上这么一身了,倒忘了刚刚的担忧。
贺圆见得蒋白的神色,自然也极力安抚了几句。又拿出准备给蒋白穿戴的行头检看了一遍,见没有遗漏,这才收起了。因笑道:“寅时二刻了罢,咱们也该出发了。子母庙可是卯时正启山门的,趁着各府里的夫人姑娘还没出发,咱们先到庙里,上完香捻完结缘豆,给小白换了女装,正好出来见过众人。随道跟各府里的夫人说道小白当年因体弱扮作男娃养的事儿,省的她们惊诧。过后再择日子请了各府里的夫人姐儿过来相聚,让小白畅快的和各位姐儿说说笑笑。再不必一亲近,就要承诺娶她们过门。”说的众人皆笑了。
尚婕一边笑着,一边吩咐人准备出发,却另想起一事,转头和蒋白道:“白哥儿,你若易回女装,你是女娃之事自然也瞒不了乔香巧,待她听到消息,受不得打击,有个三长两短可该怎么办?不若这会先着人去跟乔博等人说一声,让他们帮忙瞒着罢?待以后再想法子告知她实情,省的她伤怀。”
“祖母,香巧知道我是女娃。”蒋白不由抿嘴笑了,过去猴在尚婕身上,嘀咕了一会儿话,又摇着尚婕道:“看,我还好好的,所以呢,我是女娃这个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其实没碍。”说着尚婕笑了起来,只用手戳她的额角道:“你是没事儿,我们可是担足了心事儿!”
“走了,再不走就迟了!”蒋玄嚷嚷着,过来扯了蒋白道:“看在你今天就要易装的份上,我把那匹乌云马借你骑一骑,我骑你那一匹。可怜啊,以后你穿了漂亮女装,就骑不得骏马了。”
“白哥儿今儿不骑马,和我们一起坐轿。”尚婕牵了蒋白出大门,笑道:“待会换了女装,更是骑不得马。只怕以后出门都要坐轿子了,什么乌云马白云马,全留给玄哥儿你自己骑好了。”
“骑不得马了!”蒋白有些感叹,“以后出门都要闷在轿子里,夏天也要闷着?”
“世事总难以两全,你要穿漂亮的女娃裙子,就得舍弃骑马这件事。”蒋玄摇着头,自和蒋青上了马背。
蒋白眨巴着眼,终是和莫若慧同坐在轿子内。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子母庙山门下,见得山门已开启。却听得庙祝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早来了,正在庙内上香,还得禀告了她们之后才敢放人进去。
因子母庙本是皇家所建,在佛诞节这天,照例和往年一样,午时之前,只接待宫中来人和各府里的诰命夫人。主持一早得到消息,说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会领了福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于卯时正到子母庙祈福,哪敢怠慢,早早就着人启了山门,洒了香花,不许一个闲人上来,另领了人候在山门。待得把尚太后和尚如贞接了进去,又听得人来报,说道将军府夫人和哥儿姐儿来了,也不敢怠慢,只得向尚太后和尚如贞禀了一声。
尚太后和尚如贞身在高位,平素出宫不便,这会既出来了,却不想匆匆回去,因听得主持的话,尚太后笑道:“今日是佛诞,若因我们之故,使得他人没法上来祈福,却是我们之过。如今我们也上了香,各府里的诰命夫人等,自然放她们进来。”待主持出去迎接尚婕等人,见得顾元维和顾正充往另一边去逛了,尚太后这才笑向尚如贞道:“尚婕早前跟我说,白哥儿会在佛诞日这天换回女装,我们可赶了一个巧,正好撞上她换女装的时刻儿,倒要瞧瞧她着了女装是何模样,瞧完才回宫。”
“我也好奇她换了女装是什么样子?”尚如贞笑吟吟的道:“她眼下也十三岁了,正是最青春靓丽的时候,一矣换了女装,想必极漂亮的。正充见了,必定喜欢。这太子妃的事,还得早些确定下来。”
尚太后三年前叫周嬷嬷拿凤头钗赏赐给蒋白,试验顾元维是否喜欢蒋白时,就曾跟尚如贞说过,太子妃人选最好还是在尚府里选出来。又暗示过或会为顾元维娶了蒋白为福王妃,言下之意是让尚如贞不要跟她抢人。隔了这些年,尚府姑娘们虽长大了,却资质平平,极让尚如贞失望,不由再次打起蒋白的主意,这会假装忘记尚太后当初的暗示,自顾自道:“正充先前在将军府学武,和白哥儿可是和睦,这要见她换了女装,必定惊奇的,倒要听听他有何感想。”
尚太后正喝茶,差点呛着了,待要说什么,又想起蒋白毕竟被顾元维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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