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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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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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生家的肯定地道:“那还用说,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家大姑娘和沈家五姑娘。”
“那就借她的手,除掉那小蹄子。”薛夫人狠狠地道,颜姨娘自女儿做了侧妃就不知天高地厚,自抬身份,妄想跟她比肩。
过来片刻,薛夫人对冯保生家的道:“你悄悄去趟王府,偷着见沈氏,把这桩事情告诉她。”
冯保生家的出了上房,就直接去大门口,坐上轿子奔安王府,到了安王府大门上,跟看门侍卫谎称是王妃娘家人,有事找王妃。
外院的一个小厮跑去内宅,殃及一个婆子去上房回王妃,这个婆子走到半路,正巧看见闫嬷嬷,就说沈府有人找王妃。
闫婆子诧异,王妃才打娘家回来,这又是什么事,这时候王爷也在上房,想别是沈家又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当着王爷面说,不方便,闫婆子就跟这婆子来到大门口。
冯保生家的认识闫嬷嬷,看见闫嬷嬷,赶紧从门旁过来,没开口说话,先朝她使了个眼色,闫嬷嬷精明老道,看见她来当时就起了怀疑,又见她行迹鬼祟,知道她一定有背人的事,就拉着她转过外面院墙,俩人站在东墙根,无人处说话。
冯保生家的就把来龙去脉说了,闫嬷嬷唬了一跳,忙拜谢,“多亏妈妈来告诉,不然王妃就有大麻烦了。”
冯保生家的当着她也不瞒着,道:“我家夫人也不是全为你家三姑娘,也是为了自己,我们大姑娘为人阴毒,三姑娘还是想个妥善的法子,以绝后患。”
冯家的一走,闫嬷嬷回到上房,进堂屋,看见绣菊在屋里,比划下问王妃,绣菊朝西间努努嘴,示意王爷在屋里。
闫婆子着急,出出进进好几趟,好容易等王爷出来,闫婆子顺着堂屋半卷竹帘看见王爷出了上房院子,急忙走去西间,沈绾贞倒背着身子坐着,道:“过一会等王爷回来传晚膳。”
闫婆子随手把门关上,沈绾贞没听见她答应,回头,诧异地朝她脸上望过来,闫婆子阴脸,凑近她,说了几句。
沈绾贞没说话,就看她手里抓住炕上的一件家常穿的纱裙,都攥出褶子来。
少顷,手慢慢松开,平静地声儿道:“我自有主意。”
当晚,沈绾贞不动声色,在赵世帧面前丝毫也没表露出来。
次日,沈绾贞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命人告诉沈绾珠一块回娘家,陪老太太京城各处逛逛。
沈绾贞坐上轿子,趁空,把事情反复又想了一遍,现在要是把那个丫鬟处理掉,不正好说明心虚,坐实了此事,让薛瑾和沈绾珠抓住把柄。
沈绾贞不清楚她前身经历的事,但是她的贴身丫鬟敢说,就一定有证据,何况方公子现在也在京城,三头对案,稍有差池,那么婚前行为不捡,必将是成为她品行不端的口实,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婚私通,必为人所诟病,这就构成她自身无法洗刷的一大污点,何况她现在身份显贵,皇家讲究脸面,这样的儿媳,王妃,令皇家蒙羞。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薛瑾和沈绾珠得逞,此事她不宜亲自出头,若稍有不慎,弄巧成拙,反被人抓住把柄,无中生有,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求得她父亲沈老爷的帮助,她和沈家休戚相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可惜沈绾珠被嫉妒蒙蔽双眼,受薛瑾蛊惑,不知道厉害关系,事关沈府名誉,家教不严,太后必迁怒沈家。
沈绾贞命大轿快行,也未等沈绾珠,她要先到沈府找父亲,商议此事。
沈老爷母亲大人来京,按朝廷规定,准假陪伴慈亲,沈绾贞去时,正好把沈老爷堵在书房里。
沈老爷看女儿直接上书房找自己,以他为官经验,没用多问,父女去里间书房说话。
沈绾贞就把沈绾珠和薛瑾合谋一事说了,当然当着她父亲不能承认事实是真,为表明青白,又历数自她嫁入王府二人屡次陷害她。
沈老爷听完,勃然大怒,一拳锤在书案上,“这个孽畜,糊涂东西,这是陷我沈家于尴尬境地,传扬出去,我沈某家教不严,颜面何存?”
事到如今,沈老爷也不想追究女儿是否有其事,追究明白毫无意义,反倒更加难堪。
沈老爷不愧官场多年老手,很快冷静下来,问:“贞儿,你预备怎么办?是要为父出头替你摆平是吗?”
沈绾贞暗道,看来对这个爹真没看错,遇事冷静,思路清晰,沉稳多智谋。
沈绾贞当下道;“女儿着急找父亲就是这个意思。”
沈老爷沉脸道;“为父明白,看来你妹妹王爷侍妾身份是做到头了。”
沈绾贞不惊讶父亲心狠,她绝对相信,于沈家利益攸关,父亲是绝对不会儿女情长,父女心意相通,沈绾贞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事已至此,沈绾珠已然不把她当姐姐,就别怪她不当她是妹妹。
沈绾贞不得不提醒父亲一句,“那个丫鬟过后在处理掉。”
“为父明白”沈老爷看看三女儿,暗想,看来对自己女儿他并不了解,就冲她今儿来找自己相助,足以说明,她有头脑,遇事冷静,临危不乱,堪当大事的人。
稍停,沈老爷道:“别打草惊蛇,你赶紧回内宅,放心吧,你不会有麻烦,为父要助你在王府站稳脚跟,事关整个沈家,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有了沈老爷这句话,沈绾贞把心放到肚子里。
沈绾珠走到王府中门,哪还有王妃的影子,沈绾珠正不想同她一道,可巧她先走了,自己上轿回娘家。
沈绾珠到沈府,也不问沈绾贞去了何处,猜想她定是去上房,惦记那个丫鬟秋月的事,就不去上房直接奔张姨娘屋里去。
把跟薛瑾合计的事告诉张姨娘,张姨娘看她决计如此,料也拦不住,就随她去了。
下晌,沈绾珠让张姨娘悄悄去找秋月那丫鬟,张姨娘找了一圈,才在花园里找到她,把她带到房中。
沈绾珠和她商量让她跟自己回王府作证,秋月有点犹豫,面露胆怯,沈绾珠事后除了付给她银两外,又许了给她两件首饰,她才答应。
沈绾珠就命丫鬟去上房回沈绾贞说自己肚子疼,先行回府,就把带来的王府仆妇的衣裳让秋月换上,带她回王府。


、第一百三十六回

两乘小轿一前一后;前面是沈绾珠坐的轿子;后面一乘坐着丫鬟仆妇,轿子行到王府大门口,沈绾珠有点紧张,怕人认出秋月不是王府的人,两乘轿子从偏门抬进去,在二门里落轿;秋月妆扮成她房里的人;小碟儿和雁儿扶着她;秋月低头跟在她身后,一行人疾走,好在无人理会,沈绾珠带着秋月直接去了薛瑾的屋里。
薛瑾一见人带来了;忙吩咐媚儿出去望风,媚儿刻意瞅眼秋月,沈绾珠屋里的人她都认识,就这个年轻媳妇面生,一定就是姑娘说的那个三姑娘的丫鬟,随手带上里间的门,守在堂屋里,仔细听里面说什么。
秋月在沈府上做事,见过薛瑾,蹲身一福,“奴婢见过表姑娘。”
薛瑾看沈绾珠带了她过来,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还有点不放心,又把到王爷跟前要说的话,比如沈绾贞和方贤之何时何地见面,何时定情,怎样传的书信,信是谁送的,一一让她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破绽,才放心。
沈绾珠道:“薛姐姐,事不宜迟,我姐姐在我娘家沈府暂时不能回来,正好可以单独面见王爷。”
薛瑾拉开房门,见媚儿站在里间门口,对她道:“去大门口看王爷若回来,马上回来告诉我。”
媚儿就走去大门口,躲在一棵树底下,候着王爷。
薛瑾为了谨慎起见,怕秋月变卦,从妆台上的梳妆匣子里取出两支金钗,把其中一支给了她,又哄她道:“事成,这一支金钗也给你。”
秋月看着薛瑾塞在手上的黄橙橙金钗,咽了咽口水,“奴婢听姑娘吩咐。”
薛瑾又想起一事,细心地问:“现在若见到方公子,你还能认出来吗?”
秋月点点头,“能认出来,方公子相貌俊美,容易记住。”
薛瑾这才放心,她把凡是可能出现的情况都估计到,怕万一王爷找方公子来对质,秋月若不认识方公子,那真话也成了谎言,不攻自破。
“主子,王爷回来了,往书房去了。”媚儿急忙忙跑入。
沈绾珠道;“王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王爷直接去书房,一定是回来取什么东西,正好,我和妹妹一块过去,两个人说比较可信。”薛瑾以为这次的事,万无一失,满有把握,怕沈绾珠说漏了关键的地方,好提点她,就自报奋勇一同去。
赵世帧早起忘了带一份公文,回王府书房取,顺带换一件衫子,这几日没下雨,今早起阴云把太阳遮住,闷热没有一丝风,心想,看样子是要有场暴雨,一会办完事,接沈绾贞回来。
书房门口福生的声儿传来,“奴才见过侧妃和沈夫人。”
赵世帧听见像是薛瑾的声儿,“王爷在里面吗?”
福生殷勤声儿,“王爷刚回来,在书房。”
赵世帧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薛瑾和沈绾珠进来,二人行礼毕。
赵世帧看了二人一眼,平淡声道;“有事?”
薛瑾用手在背后偷偷捅了捅沈绾珠,意思是让她先说,毕竟是她姐姐,她清楚,更有发言权,自己在旁边适当补充。
沈绾珠早已想好说辞,“王爷,婢妾有一事,原不该说,但为了王爷和王府名声不能不说。”
看赵世帧有点惊诧,没打断她,像是很认真地听她说,就鼓起勇气,下狠心,接着道:“婢妾娘家沈府的人都传王妃姐姐行为不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我姐姐在山东之时,和方公子私通,我父亲迫于无奈,为遮家丑,才答应婚事,婢妾亲耳听见人侮辱姐姐,很气愤,就把传话的丫鬟带回王府,王爷一问便知。”
薛瑾在旁边帮衬道:“王妃表姐在山东老家时,与方贤之方公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婢妾去沈府也曾听有人提起过,求王爷想个法子,平息此事,此事若传扬出去,方御史和王爷同朝为官,见面徒增尴尬,王妃名声不雅,有失皇家脸面。”
二人说完,偷瞅赵世帧,以为王爷定然生气,可赵世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二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自紧张。
沈绾珠身子绷直,大气都不敢喘,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头,薛瑾半天没听见王爷说话,心里忐忑,表情僵硬,盯着王爷的脸。
“那个丫鬟在那里?带来”
赵世帧一句话,二人对视,皆松了一口气。
沈绾珠忙出门口,把秋月唤进来,秋月低头进门,跪下叩头,“奴婢参见王爷。”
“你是王妃以前的丫鬟?”
秋月双膝跪地,不敢抬头,道:“是,王爷”
“王妃的事你都清楚?”赵世帧冷漠声里不带一丝感情。
“是,王爷,奴婢都知道。”秋月头低得更深,声音有点不稳定。
“你说说王妃和方公子是怎么回事?”赵世帧声音暗沉,对人有一种压迫感。
沈绾珠和薛瑾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秋月也不朝二人看,郑重叩了个头,道:“老太太和老爷做主给三姑娘定下方家公子,姑娘病重,险些送命,方家就提出退婚,老爷无奈就答应了。”
“我问你,是你家姑娘私定终身,还是父母之命?”赵世帧重重的语气问。
秋月道:“回王爷,我家姑娘奉父母命,有三媒六聘,不是私定终身,似沈府这样的大家,四房人里未婚姑娘就有十几个,怎么能允许姑娘自个挑女婿,让外人怎么说,老辈子的脸都不要了吗?”
赵世帧未等说话,沈绾珠瞅着她急道:“方才你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你跟我和薛姐姐怎么说的?你不是说王妃私定终身,她们还私通来着,我爹是为遮家丑,迫于无奈,才答应亲事的?”
薛瑾一闭眼,暗骂,沈绾珠这个蠢货,这么沉不住气。
秋月朝上叩头道:“回王爷,是我家五姑娘和表姑娘许了奴婢好处,教奴婢诬陷我旧主,天地良心,主子没有对不起奴婢的地方,奴婢不能害主子。”说吧,自袖子里掏出金簪、金镯、耳环,又拿出沈绾珠给的五十两银子,放在身前地上,叩了几个头,“是奴婢贪心,奴婢家穷,看见这些东西动了心,过后想想,奴婢若因此害人,这辈子都不会安生,何况三姑娘为人宽厚,体恤下人,奴婢左思右想不能做没天良的事,请王爷恕罪,奴婢一时糊涂。”
说吧,叩头请罪。
沈绾珠气得浑身打颤,手指着她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说我姐姐失德,怎么又变卦了,你快告诉王爷真相。”
薛瑾此刻脸白了,知道着了沈绾贞的道,沈绾珠这蠢货还不知高低,扯了扯沈绾珠的衣裳,沈绾珠不甘心还要说。
“够了”赵世帧一声怒喝。
二人吓得浑身一哆嗦。
“你二人是何居心?一个是王妃亲妹妹,一个是表姊妹,你们如此恶毒,还有一点姊妹情吗?”
赵世帧面沉如水,目光冷冽,声里彻骨的寒意,二人像是兜头一盆冷水,从上到下凉透。
沈绾珠吓得面色惨白,薛瑾预感到大事不好,身子簌簌发抖。
“来人”随着赵世帧一声喊,外间进来几个太监。
“把这两个人给我看起来,等候发落。”
二人愣怔,待太监来扯,薛瑾突然‘咕咚’跪下,哭喊道:“王爷,婢妾都是听沈夫人说的,婢妾不知道真相,婢妾让沈夫人蒙骗了,沈夫人和她姐姐不对付,把婢妾拉下水,婢妾无辜啊!”说吧,薛瑾呜呜咽咽的,最后竟至失声痛哭,哭得花枝乱颤,好不凄惨。
沈绾珠一下子愣住,瞪着薛瑾,惊问道:“薛姐姐你说什么?受我蒙骗,薛姐姐,你忘了吗?是你先提出来要让我姐姐身败名裂,让太后和王爷讨厌我姐姐,你不就想当正妃,怎么到头来全推到我身上。”
沈绾珠的一席话够恶毒,彻底把薛瑾拖下水,薛瑾哭着叩头不止,“王爷,别听她的,真是婢妾不知内情,受了沈夫人的蛊惑。”
赵世帧挥挥手,厌恶地别过脸,“带下去”
这一切都是沈老爷安排好的,沈绾贞从沈老爷书房走后,沈老爷即刻吩咐人悄悄把丫鬟秋月带来,恩威并施,秋月见事情闹大,吓得合盘托出沈绾珠的阴谋,沈老爷早就想好应对之策,让秋月照着他的话去做,沈老爷何许人,心狠手辣,借这秋月丫鬟个胆,她也不敢抗命。
沈老爷把一切安排妥当,为了稳妥起见,他本来今儿是休假,特意到朝堂,在下朝的地方等方贤之。
等了有盏茶功夫,就见方贤之同一个同僚沿着宫墙中间的甬道往外走,沈老爷从躲的地方出来,往里走,正走个碰头,沈老爷抱拳,“二位大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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