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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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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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判,如果只是平白损失五百精锐,他心疼归心疼,可正如方才所言,这是值得赌上一赌的,如果许统在这五百人冲入关后误判了敌情,继而投入更多兵马,那后果可就难说了,深夜之中在曲兰关与曲兰城两处兵马的夹击之下,大军发生混乱是不可避免的,弄不好甚至会有全军覆没之险,他虽然不怀疑许统的才能,但真心希望此刻主持大局的是萧霄,哪怕是王劲与弥寒这两位擅长夜战的大将也好啊,那他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许统应该一定会派一支人马去监视曲兰城的敌军吧?想到这个问题,贺然轻轻摇了摇头,暗责自己忧心过度了,许统要是连这个都想不到那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白骏所言是真实的吗?他皱着眉缓缓在大堂内踱着步子,走到门口时,他唤进钟峆,吩咐道:“立刻派些人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曲兰关与曲兰城守军将领的家眷居住在城内,附近村落也要仔细查找,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报。”

尽管现在去打听消息有些迟了,但如能查到实信或许能给自己多争取点思考的时间,以便制定下一步的对策,与军营隔了上百里的山路,那边要送消息过来需要不少的时间,现在哪怕是多出半刻的时光也是极其宝贵的。

派出了钟峆,他又传令驻扎在城外的护卫兵马枕戈达旦,把警戒级别提高到夜战。

安排好相关事宜了,他缓步走进内宅,屋内小来正与苏夕瑶、小竹说话,见他回来了,小竹与小来闭上了嘴。

苏夕瑶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去了这么久。”

贺然故作轻松道:“一切都在按先前计划而行,没什么事。”

“那就好。”小来殷勤的递上热茶,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老早就听说芜岭的香囊最好,芜岭好像就是在这附近吧?”

小竹接口道:“早过了,我也是在过来之后才想起这事的,一问才知道,相去好几百里路了,不过行军最近时离芜岭也有二百多里呢。”

小来失望的吁了口气,道:“我还想给她们带几个回去呢。”

小竹道:“芜岭的香囊虽买不到,但凰镇的紫木梳我倒买了十几把,就是想着带给你们的。”

“太好了!我正觉着现在用的梳子不顺手呢,好姐姐,快给我一把吧。”小来喜上眉梢。

小竹从箱子中取了几把木梳出来让小来挑选,二人说说笑笑甚是亲昵。

贺然坐着一句话也没有,此刻低声对苏夕瑶道:“今夜前方或有战事,我得去大堂坐镇,随时听取前方战报,晚上就不回来了。”

苏夕瑶微一皱眉,终忍住心中话语,只是低声叮嘱道:“春夜尚寒,穿暖些,别受了凉。”说着欲吩咐小竹准备衣裳。

贺然摆手止住她,亲自取了件大氅,然后朝外走去。

小来看到了,忙问道:“你去哪?我随你去吧。”

贺然笑道:“不必了,你们都没功夫理我,怪没意思的,我去查查营,你早点歇息,别得了把梳子就美的忘乎所以了,你可是赶了许多天的路呢。”

小来挥了挥手中的梳子嘻嘻而笑,突然间惊呼道:“呀!难怪小姐总说我是个难当大事的,一见你们高兴的把什么都忘了,护卫我来此的那些人呢?我都忘了派个人回去给小姐报平安了,交代下的事还需向小姐回禀呢。”

贺然幸灾乐祸道:“承认自己是个难当大事的了?亏得你家小姐那么精明,怎么带出你这么个糊涂丫鬟。”

小来没心思跟他斗嘴,有些着急的问道:“快告诉我,我的人在哪?”

贺然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安心歇着吧,我已经打发人回去报信了,这种小事岂敢劳小来大小姐费心。”

小来放下心,追出门外,嘻嘻笑道:“多谢多谢,这次任你贬损,我不计较。”

第六十章 忠良遗恨(下)

重回屋中,小来并不刻意掩饰内心的情感,由衷道:“可真有个军师样了,我虽还未见什么真章,但他现在样子足够让我另眼相看了。”

小竹笑道:“我是早就开了眼了,想想也是呀,他要只是在家里那副德行,哪个将士会服气呢。”

小来瞄了一眼苏夕瑶,对小竹偷偷眨了下眼,口中道:“真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呀,本事那么大,在家里又那么和善,更难得的是对夫人们情比金坚,遇上这样的主子,我觉得福分真是不浅呢。”

苏夕瑶含笑看着她道:“不是把你气的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了?八面玲珑的音儿带出的丫头已经够瞧的了,再跟这个主子学一口的油嘴滑舌,家里最出息的就属你了。”

小来嘻嘻而笑,笑到一半倦意忽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切,她这一路虽比不得急行军,但上千里的路走下来也够她受的了。

苏夕瑶吩咐道:“快下去歇息吧。”

小来强撑道:“不用不用,等他查营回来,我服侍完了再歇息。”

苏夕瑶道:“傻丫头,他那是骗你呢,他又不是领兵的将军,哪用着天天亲自去查营。”

“啊?”小来瞪起了眼睛,“那他这是干什么去了,黑灯瞎火的。”

苏夕瑶道:“今夜前方有战事,他放心不下,肯定是在大堂等战报呢。”

“哦。”小来眨着眼,“那……那我去大堂服侍吧。”

苏夕瑶爱怜的看着她道:“你这番心意我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去了或许会搅扰他心神,你还是去歇息吧。”

小来似是仍不甘心,小竹拉起她笑着打趣道:“看你这不放心样,这么多天没有你,我们不是一样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小来有些难为情了,向苏夕瑶施礼告退,下去歇息了。

后半夜突然起了大风,大堂之上十数盏灯焰不住摇曳,静坐在几案前的贺然感觉到了几分凉意,刚要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时,小竹提着食盒进来了。

放下食盒,小竹从里面取出一个陶罐,一边向碗内倒汤水一边道:“快趁热喝,夫人刚给你熬好的暖身安神汤。”

贺然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你们还没睡?”

“小来去睡了,快喝,我再给你倒一碗。”

贺然把汤一饮而尽,身上立时觉得暖了许多。

小竹给他又倒了一碗,看着他喝下去了,才问道:“前面还没来消息吗?”

贺然摇摇头,道:“最早也要再过一两个时辰。”

“那你不如先回去睡一会吧,睡一个时辰我唤你起来就是了,总好过在这里苦等。”小竹心疼的说。

贺然笑了笑,道:“回去也是睡不着,反倒搅得你们也没法睡,不用管我了,让夫人早点歇息,你也去睡吧。”

小竹陪着他又坐了一会,然后收了食盒回去了。

此刻的时光对于贺然来说甚是难捱,一个时辰过去后,他渐渐坐不住了,不时的起来踱步,两个时辰过去了,仍无消息,他在大堂内呆不住了,来到偏堂中与在此候命的僚属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眼睛不时朝院内望。

天色发白时,他重又回到大堂,可脸色已经不那么好看了,心也快提到了嗓子眼了。

静悄悄的黎明,突来的马蹄声显得异样清脆,听到战马被勒住时发出的嘶鸣声,贺然的心怦怦而跳,他挺直身子,两眼如电的望着堂口。

不一刻,报事军校疾步来至堂前,不等侍卫回禀,贺然就扬声道:“让他进来!”

军校快步而入,躬身道:“禀军师,大将军已于昨夜攻下了曲兰关,特命小人来给军师报捷!”

贺然闻讯喜难自禁,拍了下几案,大声道:“好!”

一众僚属在偏堂听到军师喊好,急忙聚过来,闻知前方大捷,纷纷击掌而庆,喜形于色。

军校继续禀报道:“天河公率亲兵困守府衙,拒不出降,大将军命围而不攻,正继续派人劝降。”

见军师点了点头,他接着道:“曲兰城的守将家眷果然在关上,大将军之意是暂不用水攻,以劝降为上,请军师示下。”

贺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道:“理该如此,请大将军酌情决断吧,你告诉大将军,我一会就动身前往曲兰关。”

军校领命而去,贺然传命敲起报捷之鼓,这同时也是传信城外的驻军可以放松戒备了,很快城外的军营响起更激烈的隆隆鼓声。

此时奉命去打探的钟峆刚回来,尚未开口禀报,贺然就笑着对他摆了摆手,道:“不关紧了,传命司库多备酒肉,让大家欢庆一日。”

一步三摇的走进内宅,贺然如刚饮了美酒般,脚下轻飘飘的。

小竹是一夜没睡,小来则是被鼓声惊醒了,二人此刻正在院中说着什么,见到贺然来了,小来抢着问道:“听鼓声可是大捷了?”

“这还用问嘛,也不看看是谁在此谋划!”贺然得意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竹鄙夷的“嘁”了一声,欢欢喜喜的跑进去给他准备洗漱用水了。

小来此际对他的容忍度格外的高,陪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带着钦佩道:“你真行,放水一淹,这城就算破了吧,你带我去看看呗,我还没见识过真正的阵势呢。”

贺然更得意了,摇头摆尾道:“错!这次大捷不是得了曲兰城,而是拿下了曲兰关!”

“哦,那也好,胜了就好。”小来笑嘻嘻的说。

贺然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显然她是不懂得夺关比淹城要重要的多这个道理,他此刻也没心思给她解释,在小来与小竹的服侍下匆匆洗漱了。

苏夕瑶早就从内室出来了,等他洗漱完了才问:“我刚听你说夺了曲兰关?”

贺然嬉皮笑脸道:“不错!臣立下这么大的功绩,长公主可该好好奖赏才是。”

苏夕瑶含笑啐了一口道:“如果是淹城,这功绩可算是你的,夺关似乎没你什么事吧,你这些天跟我说的都是淹城之事,你这可是冒功请赏,按律……”

“按律该斩!”小竹咯咯笑着接口。

贺然哈哈而笑,转向小来道:“看到长公主有多精明了吧,别总以为你那主子有多了不起,要骗过她,我都不用费什么心思,可要想骗过长公主,我只能等下辈子了。”

小来抿嘴而笑,这个时候她再要强也是不能替小姐说话的。

“我得去趟曲兰关,这就得动身。”贺然对苏夕瑶说。

苏夕瑶立刻对小竹吩咐道:“收拾行囊,咱们这就走。”

贺然忙拦住道:“你们先在这里吧,等那边安排好了我就派人送信过来。”

“住在军营也无妨啊。”苏夕瑶不愿与他分开。

贺然叹了口气,道:“天河公负隅顽抗,你去了反倒为难了,等处置了他,你再去吧。”

苏夕瑶沉默了,过了一会,明眸平静的望着他道:“饶过他吧。”

贺然立即点头道:“我气归气,哪能真的不念他是兄长之父呢,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

第六十一章 子行父效(上)

落日余晖中的曲兰关显得愈发巍峨雄伟。

虽经打扫,但各处仍能见到昨夜恶战留下的血迹、斫痕。

将士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许统出迎时都笑的合不拢嘴了,也难怪大家这么高兴,要是硬攻这座天险,死伤之数殊为难料,厄运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可就不好说了,如今轻轻巧巧的就夺下来了,实属意外之喜。

在许统的陪同下,贺然沿马道缓步登上关头,关口本就建在半山之上,加之城墙的高度,朝下望去令人有目眩神迷之感,当此时刻,贺然心中不住暗呼幸运。

许统在他身边低声道:“劝降天河公仍无结果,你看……”

贺然望着尽收眼底的曲兰城,道:“白骏何在?连他那兄长一并请来,我要好好褒奖一番。”

许统看到他眉梢带着几许不耐烦,显然是提到天河公有些不快,遂顺着他的话头道:“此番这两兄弟可是帮了大忙了,我也是想着要好好嘉奖的,可他二人颇有气节,不但不愿为官,连赏银都不受,只求接了在曲兰城的家人即回去务农,此刻二人连同一些关上守将前往曲兰城劝降了,不在此处。”

贺然望了一眼扎在曲兰城下的易军军营,问道:“你观这兄弟可是良才?”

许统面带赞许道:“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白骏虽居山野,可气度不凡,有胆有识,其兄为将,能服众,有威望,且行事缜密,昨晚为内应时举措十分得当,否则夺关也不会这么顺利。”

贺然道:“一个人要是甘愿舍命以全孝道,那这个人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你赞赏他们的才能,那咱们就尽力挽留吧,得派人去给营中送个信,万一劝降成功,别让这兄弟二人接了家眷不辞而别。”

许统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你这花花肠子是够多的。”说着转头吩咐人去传令了。

“东方鳌的人马安排在何处?”贺然四下看了一眼问。

许统指了指关后,道:“前出二十里扎营,与这里成掎角之势,防备敌军调兵反扑夺关。”

贺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许统与东方鳌都是可依仗的人,从一场场恶仗拼过来的良将不会轻易犯错。

望了一眼残阳,贺然眉头那丝不耐烦又隐现,转头道:“走吧,我去见见他。”

许统明白他指的是天河公,他张了张嘴,然后又把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他能体会贺然此刻的心境,也很想帮着分担这份烦恼,可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妥当,所以只得让这位好兄弟自己去解决了。

府衙被围得水泄不通,落日余晖尚在,围困府衙的将士们已经开始准备灯笼火烛了,那阵势是绝不许一人逃脱的。

墙头上有些天河公的亲兵在守卫,不过神情颇为懈怠、沮丧,敌我力量太悬殊了,易军若要进攻,他们这点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此刻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

两边的将士都隐隐猜到不会以厮杀作为结局,所以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未免生出误会和意外,墙内之人皆不持弓,甚至刀剑都归入鞘中了,施围的易军也是如此。

在持盾的亲兵护卫下,内穿软甲的贺然走到离门数丈处,红亯高声道:“逍遥公到!请天河公移驾面晤!”他知晓军师心思,所以措辞不软不硬。

听到喊声,墙内传来一声激动的应答:“军师!我是金匀,求军师赐见!”

贺然扬声道:“出来吧。”

大门开了一条缝,金匀闪了出来,张着双手以示没带兵刃,他缓步走到距贺然丈许处,躬身施礼道:“拜见军师。”

贺然招招手道:“近前讲话,我疑谁也不会疑你的。”

金匀这才走到身前,望着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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