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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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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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瑶笑道:“别多礼了,果然是你一个人来的?”

小来口齿伶俐的答道:“是,我家小姐让我来向夫人请罪,说她本该亲来服侍夫人的,只是公务繁忙难以脱身,请夫人体谅,因惦念着夫人身边使用的人手不多,所以特命小来前来充个粗使的丫头。”军师府内这几位夫人互相谦让,这称呼也透着乱,竹音特意嘱咐过手下的丫鬟,当着其他几位夫人提到自己时不可称夫人,只称“我家小姐”,苏夕瑶等人亦遵循她的作法叮嘱下人,弄得这些丫鬟颇觉别扭,好在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

没等苏夕瑶说话,小竹抢着打趣道:“你们夫人可真会说话,你充个粗使的丫头?谁敢啊?我给你当粗使丫头还差不多!”

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苏夕瑶坐下后,问道:“音儿派你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都是自家人了,小来也不再拘礼了,笑着道:“主要就是来服侍夫人的,顺便呢向他回禀点事。”说着斜眼看了贺然一眼。

“什么事?说吧。”贺然乍见小来满心欢喜,话语透着亲切。

要回禀军政大事了,小来先收了笑容,认认真真道:“赵国湖阳的司浦你可听说过?”

贺然摇了摇头。

小来道:“此人受封阳义侯,统领湖阳三郡兵马,前些日派使臣携厚礼来王城,其意欲自立,希望能得到咱们大王的支持,并许诺可效仿东川,向咱们的北路大军提供军资粮草。”

贺然欣然道:“这是好事啊,答应他就是了。”

小来道:“小姐及群臣也是这样想的,北路大军越行越远,粮草供给已愈发的困难,有官员觉得这是大事,该请军师示下再决定为好,小姐认为该速决,事后再报与你知,所以与太宰商议后上谏大王先答应下了,然后就派我来向你禀报了。”

贺然见她神色间带着得意之色,显然是对竹音的决策甚是赞同,对那些畏手畏脚的官员很是不屑,他不愿让府内家人擅议朝臣,遂道:“这虽是件好事,但那些持慎重观点的官员也非全无道理,湖阳地处北路军的侧后方,如果是一盘散沙那不足为虑,可建了国就不同了,那就意味着形成了一股可断我们后路的力量,不可不防。”

小来不服气道:“他们摆明是要归附我们的嘛,你这防人之心也太重了吧,要按你这么想干脆什么都别干了才对呢。”

贺然不与他计较,含笑道:“我这手里攥着的可是千万将士的性命,遇事怎敢不仔细呢?慎重归慎重,心里有这层防备也就够了,你家小姐作的很好,换做是我也会立即答应的。”

“这不就完了!”小来见他最终还是认同小姐作法的,满意的笑了。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贺然起身朝外走去。

小来道:“你作什么去呀,我还有事未说呢。”

贺然敷衍道:“我去去就来,你既是来当粗使丫头的,先去把院子扫扫吧。”

“好呀你!看我回去不告你状的!”小来作势瞪眼点指。

小竹掩嘴而笑。

贺然出了屋子缓步走向前堂,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湖阳司浦自立之事,来至大堂,他传命召僚属前来议事,自己则展开地理图看了起来,众僚属聚齐后,他问起湖阳之事,其间有对此略知一二的,介绍了些湖阳及司浦的情况,贺然命其画出湖阳所辖范围,那人所知也有限,在地理图上大致圈了范围。

贺然此刻有点想念穿桶了,对着图沉吟了良久,他唤过两个传令官,先讲了司浦欲立国之事,然后对其中一人吩咐道:“火速去后军,传令于何珙将军,命其率军前移至可监视司浦动向的位置,至于在何处驻扎请何将军自行决断,之后绘好地理图报过来,此后他这支人马只担负北路军接应之责,不需再兼顾这边了,一定要确保北路军后顾无忧,嗯……,如果司浦派人到军中质询,就告诉他,是大王派这支人马来护卫其立国的。”不久,军笔吏拟好了军令,贺然接过核准无误,传令官拿着钤封好的军令退了下去。

贺然对军笔吏道:“书传相令,就说湖阳司浦将自立,我已遣何珙进军……”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地理图,“进军苦泉山以为北路人马之策应。就写这些。”

等军笔吏写好后,贺然把其交给另一个传令官,吩咐道:“速回王城,把这封书信飞鸽传给令相,收到回书后直接交给兵部尚书拆阅,告喻兵部,相令书中如有建议,立即传送何将军,命其一切皆依相令所言,不必再等我军令。”

第二个传令官下去后,有幕僚道:“下官对司浦其人略有所知,想来他该不至于作糊涂事,不过我们这边有东川及临川两地为策应,此时调何将军专职北路军后援倒恰合其宜。”

贺然点头道:“就算没有司浦之事,我也正考虑着这么做呢。”

另一人道:“只要我们突破了曲兰关,就可向北进军策应苏大帅了,两路人马一旦汇合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贺然望向曲兰关方向,不无忧虑道:“即便拿下了曲兰城,这曲兰关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实在不行也只能硬攻了。”

第五十八章 巧夺曲兰(下)

晚饭时分,小来总算又见到了贺然,她急忙又禀报了竹音交代的几件政务,接着又说了樊媖皈依圣女教之事。

贺然口中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出是在想什么心事。

不久苏夕瑶用完饭,小竹跟着回正房了,膳堂内只剩他二人时,小来替他添了饭后推了他一把,关切道:“想什么愁事呢?看你还真是忙,夫人就是因不放心你才特意把我派来的,你可得自己保重点。”

贺然暂时放下心事,笑了笑道:“也没想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快吃吧,别只照顾我。”

小来紧挨着他坐下,给他夹了一箸菜,两眼含笑的注视着他道:“你在军营还真和平时大不相同了。”

“有什么不同?”贺然笑着问。

“嗯……,眼神似乎变了。”

贺然挑了下眉峰,故意把眼神变得严厉起来,“真的?”

小来噗嗤一笑,道:“这个我才不怕呢,可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眼神我还真害怕,刚才看到时我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胡说!”贺然笑了,也给她夹了箸菜。

小来认真道:“真的真的,你自己可能觉不出来,可我真的感受到那种威慑与杀气了,以前在家你就是再生气也没这种眼神。”

贺然略带歉意道:“在军中掌兵想的都是杀伐之事,可能思索时心机形于外了,你别怕,该怎样就怎样,我再怎样也不会责备你的,要是在这里不习惯就回去吧,不必陪着我在军中受罪。”

小来亲昵的挨靠着他道:“我才不回去呢,既然来了,就算没有夫人的嘱咐我也该尽心服侍你,就算帮不上别的忙,打理个衣物饮食也可替小竹分些负担,我可是知恩图报的,用得着的时候不会枉你平日对我们的疼爱。”

贺然用手中筷子在她鼻子上轻击了一下,赞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的,果然没看错你。”

小来笑着道:“其实我们几个又有谁不感念你的好处呢,有些话说出来反倒没意思了,真用得着了谁都不会退却的,临来前,连小去那看似没心没肺的还拉着我嘱咐半天呢,让我一定要照看好你。”

贺然心中颇为感动,叮嘱道:“我是早习惯了军中的苦日子的,倒是你得自己多在意些,别只想着照顾我,要真是生了病我可是跟谁都没法交代。”

碗中的饭只吃了少半,贺然就不再吃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小来轻声问:“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再吃点吧。”

贺然摇了摇头,道:“前方战事即将有分晓了,我在等消息,心里有急躁之火,吃不下了。”

“咱们会吃败仗吗?”小来关切的问。

贺然此际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跟她说说恰能分散一下焦虑的心神,遂简要的说了下前面的情况,然后道:“淹城一计倒无落败之忧,怕的是水量不够,或是未能守住泄水口,筑坝储水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按说这种粗活是民夫干的,可现在难以征调足够人手,所以连精锐士卒都被派上去了,将士因之疲惫,此计若不奏效,短时内就不能再行堆石攻城的计策了。”

“那就多等些日子呗。”小来听明白了,轻松的说。

贺然接过她递上的茶水,漱了口,道:“可不是那么简单,我们现在是两支大军皆离家千里,可以说是处于险境之中,不生意外则罢,要是有什么不测可是很危险的,越早汇合越好,只有突破了曲兰关才有互救互援的可能,那时才算有回旋余地。”

小来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建议道:“前面不来消息你就多派几个人去问问呗。”

贺然笑了,道:“哪能没有消息送来呢,一日最少是两报的,只是这水一日不放就一日难知结果,应该就在今晚或明晚了。”

“怪不得你心不在焉的,行了,我知道了,你是想自己静思呢还是想让我在边上陪着?夫人嘱咐过我,不可乱你心神。”

贺然含笑尚未开口,一个丫鬟进来禀报道:“禀军师,报事快马到了。”

他急忙起身朝外走,临出门还不忘对小来嘱咐道:“你先回屋歇息吧,远路劳乏,什么都不要作了。”

来至前堂,见到来报事竟是大将军主簿孙直,看他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贺然心中暗惊,这孙直多谋善断,可是许统的左膀右臂,淹城在即按理他是须臾难离的,派他来报信肯定是有重大之事了。

孙直施过礼,不等贺然发问就凑上前禀报道:“禀军师,大将军与东方将军本商定了今晚放水淹城,给大人送信的快马都安排下了,可突然生了个大变故,特派下官亲来禀明军师。”

贺然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下首几案的坐席道:“是何变故?坐下慢慢讲。”

孙直跨步入席,端起几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毫不耽搁道:“中午时分有一个自称白骏的猎户来到军营,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见军中统帅,大将军召见了他,此人看着就不似寻常百姓,举止言谈颇有气度,身处军帐之中从容自若。”

凝神静听的贺然端着茶盏轻轻转动着盖碗,眼皮不抬的问:“他所为何来?”

孙直道:“他说在打猎时发现了我们在筑坝储水,识破了我们要水淹曲兰城的计策。”

贺然放下茶盏,道:“寻常,既然看到水坝了就这不难猜了。”

孙直道:“接下来就不寻常了,他说看储水欲盈后已知放水在即,所以急速来了军营,并坦承自己的兄长在曲兰关上为将,请求咱们暂时不要放水,给他半日功夫去说服其兄长归降贺然眉头动了动,望着孙直道:“该疑其是缓兵之计。”

“下官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大将军听完后直接命人把他押起来,不问可知心中亦存此虑。”

“那后来呢。”

孙直皱起眉头道:“这白骏垂泪疾言,请大将军可怜他一番孝心,随即道出了其中原委,他言道,曲兰关主将闻知易军将至,唯恐曲兰城被围时曲兰关上的将士不舍命去救援,所以想出了个损主意,把关上将领的亲眷送到了城中居住,同时把城中将领的亲眷移到了关上,这白骏的兄长是关上的大将,且是本地人士,所以不但妻儿被送到了城中,连父母亦被安置过去了,是以白骏眼见我们要淹城心中大急,顾不得去找兄长商议就直接跑到咱们这边来了。”

“确有其事?”贺然问道。

孙直明白军师所指是异地安置家眷之事,答道:“急切间难以核实,大将军已派下人到附近村落去打听了。”

贺然微微晃动着身子,眼神虚无的望着堂口。

ps:放假期间不码字了,要回老家祭扫,大家也在假期间少看点书吧,多陪陪家人。

第五十九章 忠良遗恨(上)

见到军师这副神态,孙直心里直打鼓。

又等了一会,他忍不住道:“如果能一举而下曲兰关那于我军可是天大的好事,鉴于时刻紧急,下官唯恐错失良机,是以建议大将军允其所请……”

听到这里,贺然虚无的目光猛然变得锐利起来,盯住他问:“已然放白骏入关了?”

孙直在军师的目光下不由暗自打了个哆嗦,立即应答道:“是,下官考虑着,如果这白骏是来行缓兵之计的,那关内赵军必定已经知悉了我们水淹曲兰城的谋划,遣不遣他入关都无关紧要了,再者,他只请求半日之时,不妨碍我们子夜放水,所以……”

贺然目光转为平和,道:“他肯定是许诺夜半献关。”

孙直道:“是。”他清楚军师所虑,紧接着道,“下官考虑到了这或许是诱敌之计,大将军也想到了这一点,嘱咐我告知军师,他会拟定一个周全的应对之策,不会冒然率大军进攻曲兰关,第一批人马最多派出五百精锐去接应,然后再见机行事,如真是个圈套,立即以火光为号通知各处放水。”

贺然脸上不带丝毫表情的垂着眼帘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推窗看了看深邃的星空,再次坐回几案前后,缓声道:“如果是我,也会如你一般行事,你作的很好。”

听到军师的赞扬,孙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轻轻的舒了口气。

贺然继续道:“有大将军主持,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能一举而下曲兰关,这诱惑的确太大了,即便真是个圈套,损失了这五百精锐也值得赌上一赌。”

孙直深有同感道:“正是!下官正是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是以才敢力谏大将军果断行事。”

“好,一路辛劳,下去好好歇息吧。”贺然面露嘉许之色。

孙直起身施礼道:“计策是下官献的,纵此刻赶回去也赶不上大战了,可下官不敢稍有懈怠,况且心中忐忑难以安歇,请军师准许下官立刻回营,战事不论胜负,下官都还要竭力辅佐大将军处置善后事宜。”

贺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难得你一片尽忠职守之心,此番若取下了曲兰关当记你大功一件,好,那你就回去吧,夜路难行,多加小心。”

孙直道了谢,匆匆而去。

贺然的心情一时难以平静了,可谓喜忧参半,为何欢喜自然不必说了,可忧心之事着实让他暗自害怕,他担心的就是许统临敌时出现误判,如果只是平白损失五百精锐,他心疼归心疼,可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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