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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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手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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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可是,他为什么至今为止都还不出现?!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了,是不是!!可是,她自己真的只是那么想么?她并不知道。
    她对自己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来都是,而且还在自私着。父母对自己那么好,心中所在乎的却是一个也许根本就不曾存在的人,而且还为此对他们耿耿于怀。可是,我能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张馨,从来都是一个自以为是,一无是处的人!!!”
    眼泪又夺眶而出,她急忙转身,开门,却一头撞到了德叔的怀里。
    “我正想找你。”德叔一低头,又将话咽了下去,“如果你现在不方便的话……”
    张馨摇摇头,将门轻轻带上了。
    正当她关门的时候,透过那门缝她看到目前的双手依旧紧握着父亲的左手,两只婚戒都清晰可见。
    看得出德叔也不好受,他的眼眶都已经深深地陷下去了,憔悴极了。
    那模样却没有让她生出和父母亲他们一样的感觉。她没有觉得心疼,很平静,仿若那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张馨靠在那胶质的椅子上,让自己的背部尽可能多地与椅子接触,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
    天花板是苍白的。
    那让她又想起来梦里的那张脸,以及那让人觉得十分恐怖的一幕。
    “这件事很怪,我相信,那是诅咒!”德叔的第一句话便让她不自主地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诅咒,绝对是诅咒!”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而且,还有几分自责,“我说了那块地不能动工,可是……”
    他的话已经让她明白了很多。
    诅咒!一个让人觉得心寒的字眼!
    她那时不想想太多,只想尽可能了解更多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命运?”德叔满脸疑惑地望着张馨,“难道这真的就是命运!”
    他所说的一切她都不觉得陌生,可是,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又显得是那般陌生。
    他说了一大堆最近在困扰她的问题,她却不知道他那么说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德叔,你慢慢说,我想知道整件事情。”张馨拉他在自己旁边坐下,准备听他讲一个长长的故事。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做好了要去接受一件十分离奇而又必须接受的事实的准备。当然,那可能不是事实,但,对她来说,这便是与她父亲此次心脏病发有关的那些事的真相,抑或说是过程。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做好了如此充分准备的自己竟然还是在听了他对整件事情的叙述之后而说不出话来了。





    图片章节 第八章:血色的盒子
     更新时间:2011…12…28 11:16:33 本章字数:7487

    “我们公司是六月底接触到人文大学的那个工程的。那时候考虑到娄底其它的大公司都不肯接,而小公司又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也就只好找我们公司了。”
    “我们公司素来是以工价高质量也好而著称的,所以,若是找我们,他们所耗费的成本肯定也会高不少。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接到工程对我们这样的大公司来说也可谓是无喜无忧,算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但,问题就是那个工程算不得大,而且有着很多的因素在其中。”
    “经过我们的调查员调查发现了一个问题,而那个问题也正是其它的公司一直不肯接手,哪怕他们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都不肯接的唯一原因。”
    “他们要开发的是毓师园里面的那一片土地,也就是第一办公大楼前面那块空置了很久的土地,想当做第三办公大楼来使用。那里可以用的土地很少,最多也就两百平方,而他们也只需要六楼。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我们公司所接手过的比较小的工程了。”
    “问题却不在这里,问题在于那里流传着一个比较古老的传说。”
    “传说这东西,我一直都是不信的。迷信嘛,都是那样,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是,我们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得信一些的,有些东西既然是信则有,那我们宁可信其有,也不必冒那个险。”
    “所以,一开始我们是拒绝了的。即使在他们开出了市场行情几乎两倍价的情况下,我们一点都没有动容。”
    “直到你们校长亲自出马,当面和张董谈了,这才定下来,而所要的价位竟然只是市场价的一半。其中的原因,我想你也懂的。”
    “这件事我是一直都在反对的,直到八月初动土的前一天我还在劝你父亲不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而在这里栽一个跟头,为学校捐助,可以直接捐助一百万,这么做不但使得自己经济支出更大,而且还冒有亵渎诅咒的风险。”
    “当时他是犹豫了一下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放弃。毕竟,他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话还是得算数的。”
    “所以,动土那天我没有去,据说那天很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回来便嘲笑我,哪来的什么诅咒,都是骗人的。”
    “可是,我心中一直不放心,总觉得有些事情会发生。”
    “事情一直都进展得很顺利,在那里我们也没有派去很多的人手,也只是当一个小工程来做。”
    “直到五天前,也就是你们学校学校开学的前一天,整件事变得怪异了起来。”
    “先是泥土变得十分坚硬,每下挖一寸都觉得十分困难。第二天我们便准备放弃继续下挖了,可是,正当我们放弃的时候,挖土机碰到了一种十分坚硬的石头,不,是石板。”
    “当时我便指挥一辆推土机将那里的土给推开了。”
    “又经过了一天的艰难作业,我们才知道,那里有一个隔层似的石板,看起来很像是电视剧里面所演的那些宝藏之所在一样。”
    “也正是到了那时候,我才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张董。那时候他也吃了一惊,和我一样,也是马上想起来那个诅咒来,但是,事已至此,早已无法再回头了。”
    “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内部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凝聚力,若是想保护某个秘密,那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我们决定了将这个秘密给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其中,还包括你的母亲。”
    “我们夜以继日的工作,却十分失望得发现那里出了石板之外,下面什么都没有。”
    “第四天,当那石板已经小得只有约莫一平方的时候,我们终于做出了如果下面还是石板便选择放弃的决定”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结构,从他们发现的第一层开始,都是石板,根据德叔多年从事此事的经验来看,先是一个层总计四十九平米的石板,然后是一层三十六平米的,接着是二十五平米的,如此一推的话,一平米的应该已经是最后一层。刚开始的时候我倒觉得这个推理很符合逻辑,可是后来一想,似乎也不对,如果那个结构是采取对称式的呢?一平米之后很可能就成了四平米的了,接着又回复到了四十九平米。可是,如此一想也不符合逻辑,若是简单的对称式,那如果是要隐藏某些秘密,那些秘密应该藏在何处?一平米正是对称的中心,那下面先埋下的岂不是多余的?若是直立的那倒是十分完美,问题是那是竖着的。如果是采取对称式,而且秘密就藏在对称的中心的话,那我就只能假设设置此结构的人还在考虑那边的人的挖掘,也就是说,地底也有人。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我并不知道,反正,我是从未听说地底是有人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是的。后来我笑着问德叔,如果那一块一平米的石板之后还有石板,而那石板恰好是四平米的,你们真的准备放弃么?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我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果然,在那块一平米的石板被最后打开之后,里面是另一番景象了。”
    “首先我们看到的是最上面盖着的一块白布,看起来很柔软,可能是丝质的。揭开那层布之后便可以看到一个被一件看起来还十分新的黄色衣服所包裹着的东西了。”
    “那无不让我们想起了那个诅咒,可是,你知道的,我们原本是不相信迷信的,诅咒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现在经商了,我们根本就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再加之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最后我们还是将那包裹带入了临时的办公室里。”
    (据他说,最后一层打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一点了,等到她父亲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最上面那层白布都是她父亲扯下来的,当然,那个包裹也是她父亲亲自拿起来走入临时办公室,而在整个过程中,我父亲也是唯一一个见过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的人。)
    “他没有让我进去,让我在外面守着,我不放心,可是,他硬是拒绝了让我陪着他。”
    “那时候我很生气,就没有再劝阻他。那时候从整件事来看,也看不出什么诅咒来,只是有点怪异而已,既然挖出了一个像是宝物的宝物,那肯定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先占有了。”
    “我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关系到一个极大的秘密,所以,我马上便吩咐手下的人先将那些痕迹给毁去了,并且吩咐他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虽然要揭开那些石板很难,但,若是要填平那里,就要简单得多了。”
    “就在我刚刚吩咐好那些任务之后的没有多久,大概也就三分钟的样子,我突然听到里面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
    “我先是在外面喊了几声,一边又叫来了两个亲信,见里面没有反应,我们便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张董已经倒在了地上,桌上则摆着一个很精致的盒子,还是盖着的,那外表,是红的,就像是染了一层鲜血一样。”
    “我和其中一人先悄悄地将张董送到了医院,让另一个人在那里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你父亲还痛苦地挣扎着,口里喊着你的名字,我问是不是不要告诉你,他已经没有知觉了。所以我在通知了冬梅之后便告诉了她,你父亲不让她告诉你。”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是今天早上那个时候才知道的。”
    这件事真的是诡异极了,即使没有诅咒,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由什么人留下的设计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而她的父亲竟在那房间里见了那个打那下面挖掘出来的怪异的盒子之后更是心脏病突发,差点丧失性命,也许,他盒子都还没有打开,也有可能已经打开了,就是因为那里面的东西,他被吓了一跳,他才心脏病突发的。
    可是,他毕竟不是孩子,这么大的人了,什么没有见过呢?哪怕是一颗人头骷髅都不至于吓到他吧?那如果是里面的东西吓到了他,那里面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难道还真的会是一颗人头?而且是一颗会说话的人头?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她都必须得去看看那一个像裹着血衣的盒子,要去看看,那个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一些什么样的玩意儿。她就不信自己的父亲会被一个裹着血衣的盒子给吓得心脏病发,她更愿意相信,是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她的父亲承受不住那份恐惧而心脏病发了。
    德叔说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和她整整说了三小时,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倒是很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他起身将离开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在整个叙述之中,有一个问题他从来都是没有提过的,而那个问题便是诅咒。
    在叙述之中她曾经好几次特意问了诅咒是什么,可是他每次都回避这个问题,要么拉开话题,要么说那个说来话长,要么直接装作没有听到。
    刚开始的时候,他好几次就要说出来了,却又硬生生地将其咽了下去,似乎要说出那个诅咒将是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所以,到后来张馨便没有问了,以至于当他起身的时候,她差点将这件事给忘了。
    见他起身,张馨忙说:“德叔,那个诅咒到底是?”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现在我是相信了有那个诅咒了,所以,你最好还是别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说着,他已经转身走了开去。
    她想和她母亲说一声再离开的,才一推开门便发现他们两个人都睡着了,便又直接关上了门。
    微弱的光线里,那两只婚戒显得分外显眼。
    她将左手小指上的尾戒来回旋转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它取了下来,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再见了,欧阳。”
    紧接着她将那戒指往黑暗中一扔,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听到。
    那只戒指,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回了,而且,她也不会再找。
    一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也不失为一份享受,虽然她的心情并不那么太好。
    (若是心情很好,我倒觉得有点难以理喻了。即使不是中秋,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免会失落那么些时间,更何况,这是一个原本举家团圆的节日呢?)
    那时,她不指望明日的中秋能够怎么样了,而且,仔细一想,她似乎也从未指望过,倒是多了几分抱怨与仇视。这是不正常的,她很清楚,但是,她已经将那份东西丢在了黑暗之中,丢在了那份永远也找不回来的黑暗里,她知道,也许她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但,至少她不会拒绝别人,至少,不会再望一眼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然后对人说,“对不起,我在等人。”
    这是一个错误,一个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错误,然而她让这个错误延续了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不能怪谁,也不能怨谁,而且,她也不会后悔。、
    叫上楚子一起吃饭的事情在她很不情愿的极力劝说之下他还是答应了,现在这个事情一发生,我就不得不再思考一番了。
    明天叫他回家吃饭是不可能的了,事情还是得说清楚,她又不想失信于人,所以,她最终还是觉得请他吃饭,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就单独吃,奢侈一下,去食堂三楼吧。
    正当她准备拨他电话的时候,她的电话竟然已经响了起来,一看,居然还是他的。
    “喂?”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那个……”看样子他也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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