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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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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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存在老太太这里,蔺氏不能赖,陆落也不敢怠慢,事情圆满解决的时候,没有冲突。

“老祖宗,您还是给我吧。”陆落道,“我去打点也要花钱啊,难道我自己贴钱吗?”

“你先贴着。”老太太道。

“那您先借我二万两,我没钱贴。”陆落道。

“落儿!”闻氏轻咳,打断陆落。

老太太是看出来了,这孩子爱钱如命,生怕她的钱被老太太吞了。

“好,我先借给你。”老太太道。

老太太无法,只得以她借给陆落的名义,将那二万两先给了陆落。

陆落拿到了银子,就派人送了母亲的名帖给通判莫大人。

莫大人是个能力不错的武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心,也有升官发财的理想,是个有良心的普通官员。

既然想上进,肯定要巴结权贵。

闻公公的侄女和外孙女到了湖州府,官员们都想讨好,却因对方家中没有男子,贸然登门反而会弄巧成拙。

莫大人的内眷不在湖州,他无门路可走。

如今闻氏送了名帖给他,自然是关照陆锦乾的事,莫大人岂会拒绝?

“案子定了吗?”莫大人找到了兵马钤辖。

出事之后,莫大人就知晓陆锦乾和闻公公的侄女是宗亲,当即叮嘱过兵马钤辖,让他刻意留心,给陆锦乾留条路。

兵马钤辖也是个有能力、有良心、盼上进的官员,他很努力为百姓剿匪除害,同时也盼着自己的政绩被朝廷看中,升个一官半职,所以他也不敢得罪闻公公。

他和莫大人一样。

闻氏的名帖递过去,很快就有了答复。

陆落亲自去见了莫大人。

“此事牵扯甚大,令伯是窝藏土匪,而且三名匪首。”莫大人严肃告诉陆落。

同时,他也被陆落的模样惊了下,忍不住看她的头发。

陆落装作没注意他好奇的目光,态度诚恳:“大人,您高抬贵手,我七伯他不是窝土匪,而是被土匪盯梢了,那三个匪首摆明就是内奸,想要抢劫我七伯……”

莫大人也猜测到了。

这种事没有证据,既然陆落来了,闻公公这里的人情卖到了,要匪首一份口供,说他们的确是为了抢掠陆锦乾才用计投靠陆锦乾,也挺容易。

为了显示棘手,自己着实帮忙了,莫大人一开始拒绝了陆落。

陆落跑了三天,事情才办妥。

中秋节就这样过去了,陆落和陈容枫的约定,早被她忘到了脑后。

八月十九日,入狱六天的陆锦乾无罪释放。

兵马钤辖拿到了冯老三老四的供词,他们的确是内奸,想要摸清楚陆锦乾的家底,好一举将他全部抢空。

陆锦乾从窝藏匪首的协同犯,变成了好心报恩却造土匪祸害的可怜人。

出狱当天,陆锦乾回家洗净了牢房的臭味,换了身干净衣裳,就跟着妻子蔺氏,南府给陆落和闻氏道谢。

此事出现这么大的反转,全是闻氏和陆落的功劳。

第034章兴家望族

陆落正在读一封信。

陈容枫给陆落送了封信,以及两盏华美的琉璃花灯。

中秋陆落失约了,陈容枫写信安慰她,表明自己体谅,甚是送了两盏昂贵精致的灯,让她挂着玩。

他的字迹遒劲潇洒,内容文采灼灼,就是咬文嚼字的,没那么通俗易懂,陆落看了半晌才明白。

她只能看懂字面意思,人家到底是高兴,还是不快,陆落从他的字里行间看不出来,因为光看懂就够费劲的。

看得头疼的时候,陆锦乾和蔺氏来了。

陆锦乾换了身青色团纹直裰,青墨色的鬓角整整齐齐梳着,十分精神。

而蔺氏则穿了件玫瑰色的褙子,头上戴了两支金钗。钗头衔着璎珞,灿红流光,熠熠生辉。

他们夫妻打扮得非常正式。

“弟妹,落儿,多谢你们费力周旋!”陆锦乾恭恭敬敬给她们母女行礼。

蔺氏也跟着行礼。

“咱们同祖同宗,理应相互扶持,七伯不必客气了。”闻氏说些场面话,让他们夫妻坐下。

丫鬟端了新茶。

蔺氏也道:“之前是我不对,我想在家里重新摆了酒宴,请弟妹阖府过去热闹,算作赔罪。”

“这就不必,客气就太见外了。”闻氏道。

“是啊七伯母,不用见外。”陆落也道。

她们拒绝再去陆锦乾家里赴宴。

还是记得十二日那晚蔺氏发火的旧怨。

蔺氏有点尴尬。

陆锦乾则暗暗给妻子递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着急,关系是慢慢修复的,不能太仓促。

而陆锦乾自己,则有更多的话问陆落。

他清了清嗓子。询问自己的运势:“落儿,我那酒楼何时才再开业?”

“是啊,我们那个酒楼,刚刚建成,花了不知多少银子!”蔺氏也道,“落儿,你是玄女。能不能给我们改改那酒楼的风水?”

“七伯和七伯母的心思我明白。”陆落道。“只是,这件事湖州府已经传开了,你那酒楼再开下去。谁敢去吃饭呢?”

陆锦乾心头一沉。

这倒也是,他的案子轰动了一时,陆落的风水预言也被传开了,这时候再去开业。谁敢去呢?

就好像是凶宅,人家也怕沾惹晦气。

“……做生意您比我在行。有亏本的时候,就有盈利的时候。”陆落道,“我知晓你们想扭亏为盈,但指望这酒楼再红火是不能够了。不如另想出路。”

蔺氏听罢,既知道陆落没有胡扯,又盼着出奇迹。得知没有奇迹。蔺氏心中沉甸甸的。

陆锦乾也是。

陆落宽慰他们,道:“我觉得是好事。现在。七伯亏损的只有酒楼而已,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这话,说得陆锦乾和蔺氏都一怔,细细体会这话,后背都冒出了冷汗,有点后怕,更多的庆幸。

若是酒楼的风水不坏,陆锦乾没有牢狱之灾,那三个匪首未必会暴露,到时候杀人越货,陆锦乾全家性命和财产不保。

若是陆落没有出面,蔺氏去打点这个案子,前后托人情关系,又是一大笔钱的开销。

案子拖个一年半载,就能把陆锦乾的家业“拖”空。

现在,他们只损失这个酒楼,人保住了,家产也保住了,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是,是!”陆锦乾豁然开朗。

陆锦乾并不是钻牛角尖的性格,他来之前,指望陆落能帮他改风水,重新开业。

他怀着希望来了,得知不可能了,他一时间满心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陆落现在的这番话,等陆锦乾回去,失落感褪去,他也能想明白的。

总而言之,陆锦乾被陆落一语点醒,也是他原本就心思通透,陆落的功劳不大。

“……落儿,你七伯这运气,什么时候才能好转?”蔺氏问,“你能帮帮他吗?我们要怎么做,落儿你指点指点,我回头送银子给你。”

她也听说陆落算卦要三千两起头的话。

陆落说:“也没什么要指点的,回去先把那酒楼能搬出来的东西都搬出来,然后把楼拆了,砖块、木头还能用,都搬出来。

等忙好了,先把池塘填了;我再给七伯一件法器,带着能趋吉避凶,不过三个月,你们有会一笔意外之财。”

陆锦乾和蔺氏道谢,果然照陆落的说法,开始派人去拆酒楼了。

拆下来的用料,能再盖一栋。

同时,陆落再等九月初一,去把自己润养在风水宝地的两件玉器,取出一件给陆锦乾。

陆落那玉器,光材质玉佩就是花一千两一块买来的,用在经过了风水的润养,成了上佳的法器。

一件法器,陆落就可以卖二万两。她还把陆锦乾从牢里捞出来,再给他风水指点,陆落要的那二万两,都算便宜的了。

当然,不懂术法的人,还是觉得陆落要贵的,比如北府的老太太。

事情忙完了,陆落去见了太太,跟她说账目已清了。

陆落拿的二万两,是算老太太“借”给她的,事情忙好了,陆落要去说一声,至少把这笔钱“还”了。

“花了多少钱打点啊?剩下的银子,可要退回来给我?”老太太调侃陆落。

“还有剩下?”陆落笑道,“您别多想了,这二万两银子,我还填钱了呢。自家族伯,我也不好意思再要,自己亏点就亏点吧。”

“你还亏了?”老太太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笑了。

“可不亏了吗?”陆落一本正经道,“老祖宗,我算给您听。我给七伯看风水,他得先给三千两,事后成功了再给一万两;我还答应给他一件法器,至少值一万两;我亲自去了几趟莫大人府上,跑腿钱就算了,却答应了莫大人要帮他说几句话好话。既然七伯人平安无事出来,自然不能失信与莫大人,我要写信给我叔公,让叔公再去打点,没个一万两,莫大人能有升迁吗?

前前后后您算算,二万两多不多?”

老太太听着她胡说八道,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这小财迷!”

老太太心情很好,陆锦乾没吃什么亏,让老太太看到了家族兴旺的希望。

陆家有了陆落,似乎一天天强大,让老太太觉得陆落不仅是玄女,更是兴家之人。

她心情极好,赏了陆落一套头面。

陆落就不客气收下了。

“你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给你你就要啊?”闻氏哭笑不得。

第035章意外之财

陆落答应过水长宁,绝不打扰他,所以特意等到了九月初一,才去把自己润养的法器取出来。

她带着丫鬟倚竹,果然没碰到水长宁,水长宁也没有留字条给她。

他不想和陆落打交道。

陆落取到了其中一块玉佩,依旧从原先狭窄潮湿的入口出来,并没有去寻找水长宁的另一个入口。

回家之后,她将玉佩交给了陆锦乾。

“您随身带着吧。”陆落道,“可以做个扇坠儿,也可以做腰封的压角。”

陆锦乾接了,回家交给妻子蔺氏。

蔺氏将这块玉佩,做成了腰封的压角,而且可以取下、戴上,更换腰封也能用。

“这玉很不错。”陆锦乾识货,“是块古玉,值上千两银子。”

蔺氏就道:“不成想,落儿还挺仗义守诺的,不小家子气。”

他们家的幽谷酒楼,拆了半个月,也差不多拆完了,木材和砖块都搬上来。

“此处积阴,对面不也是您买的宅子吗?”陆落道,“填了更好。填上土,您再盖铺子都可以。”

陆锦乾不愿意放弃这块地,后来果然盖了三间铺子。

这铺子专门卖祭祀用的纸马。

有了前头那档子事,坊间流传说陆锦乾这铺子阴气重,它的纸马阴灵、神明都喜欢,用来祭祀祈福格外灵验,一时间抢光了其他纸马铺子的生意,红火得不得了。

陆锦乾和蔺氏颇感意外。

谁能想到纸马生意能见气色?

不过,饶是生意好,纸马的赚头远不及酒楼,三年五载也收不回二十万两的本。可好歹是赚了钱,陆锦乾也挺满足的。

亏得少,就是赚了。

“落儿这主意出得挺好的。”蔺氏提到陆落,就格外感激她。

开纸马铺子,并不是陆落的主意。

陆落只是个孩子,她的生意敏锐度远不及经商多年的陆锦乾。

开纸马铺子,是陆锦乾自己的主意。

只不过。是陆落说可以盖铺子。提醒了陆锦乾,陆锦乾却将功劳推给陆落,跟妻子和族人都说是陆落建议的。

纸马铺子不过两个月就火了起来。青敖湾的人更是信服陆落。

“落儿的确是活神仙了。她还说,咱们三个月后有笔横财,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蔺氏满怀希冀。

陆锦乾则笑笑。

经历过一劫,陆锦乾对酒楼的损失渐渐看开了。对意外之财更是没了期盼。反而是他的妻子蔺氏念念不忘,时常拿出来说一通。

青敖湾的人都知道。陆落预言陆锦乾要有笔小横财。

大家都在等着此事。

转眼就到了腊月。

湖州府突然飘雪了。

江南地界,冬天虽然阴冷,下雪天却不多,两三年下一次。每次不过是稀薄的一层,很快就化去。

不成想,今年的雪却从腊月初一。一直下到了初六,皑皑浩雪。将天地都淹没了,温度也降得厉害。

大雪成灾,将道路劝封了,甚至压垮了屋脊,百年难得一遇。

“从我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是啊,还冷,太湖都要结冰了,也更是绝无仅有的!”

“家里的炭不够用了,得去买些来。”

城里的炭,一时间成了紧俏,棉衣棉被、手炉脚炉也紧缺,江南人不像京里,家家户户取暖的东西并不是特别足,往年也用不上。

一时间真冷了,不管是富足大户,还是平常百姓,都到处买取暖的炭,暖炉,添置棉衣。

“咱们南头货仓里的铜手炉,可以买个好价钱了!”蔺氏突然想起她家里还有一批积压的货。

景耀二年的时候,江南也广下寒潮,陆锦乾正巧从北边的忻州回来,带了三大船的铜手炉。

这批铜手炉,是有人欠了陆锦乾二千两银子,着实没得还了,生意也做不下去了,非要用货来抵债。

南边不太冷,这种铜手炉要专门烧炭,没到真冷的时候,人家都怕麻烦,懒得用,只有怕冷的妇人或者老人家会专门去烧,不像北边人人捧着。

而且,绝大部分的人家都有一只暖手炉。

有了一只,凑合凑合用,无需单独去买,铜手炉就更没有销路了陆锦乾明知道没有销路,可对方着实也难,陆锦乾就认了。

这批货约莫值六千两银子,人家贱卖给陆锦乾,陆锦乾也不忍心太占便宜,二千两的欠款不要了,还倒找了人家五百两。

回来之后,被蔺氏说了一顿。

“你带几只回来,我也不说了,可是你带可这么多。卖不掉不说,还占货仓!”蔺氏很生气。

陆锦乾安慰妻子:“宗东家确有难处,咱们来往多年,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咱们就该死吗?”蔺氏仍是不快,“你还倒找人家五百两银子,哪有你这么做买卖的?”

陆锦乾笑着说:“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也有过很多冷的冬天,万一冷了,岂不是有了销路?”

“再冷也冷不了两天,谁专门去买手炉呢?”蔺氏急得不行。

果不其然,这批货就压下了,压了好几年了。

蔺氏渐渐懒得理会了。

不成想,今年却真的冷了。

今年的冷,是难以忍受的冷,街上到处找卖手炉的铺子。

陆锦乾将这一存货放下出,不少的商铺大量进货。

陆锦乾想出货,要价也不高。

不出三天,这批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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