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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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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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书,难得老哥回家,你却出去了。穿得这麽漂亮,是要见谁?」
  戴书脸若红花,如同芍药般鲜丽,她拧住戴志手臂内侧的皮肉,说 :「干卿底事! 幸好爸妈都出去逛街,听不到。」
  「怎麽了? 又是短裙,又是高跟鞋,你平常不爱穿高跟鞋,说走得久、脚板底痛,今天却穿了?」
  「他长得高,我却连160cm也没有,不穿对高跟鞋,怎麽行?」戴书只及戴志的胸口与肩膀间的位置,她上前比了比高度,说 :「他大概跟你差不多高,又好似比你矮一点点……我也不肯定,真要你俩面对面,用间尺量一下,才知道谁比较高。」
  「哦? 阿书竟然挑了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生? 你之前又说过他皮肤有点黑,难道你有恋兄情意结? 哈哈哈……」
  戴志揉揉戴书的长发,戴书没他好气,只慢腾腾说 :「我刚刚替你做了的饭菜,你是不是不要吃了? 再乱噏廿四(注四),我就替你全倒入厕所去。」
  戴志忙说 :「不要、不要! 我只是乱说而已,还是阿书最好、阿书最疼阿哥。」
  戴书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和缓几分,她微笑 :「算了,你也辛苦了。今天爸妈一整天外出,看电影直落吃晚饭逛街,我也差不多九、十点才回家。现在不过是上午,你就约朋友上来这里消遣一下吧? 对了,陈心呢? 你们也很久没见面,要不……」
  「心哥他嘛,当了宿舍的tutor,今天是不会回来了。而且我跟他住同一间宿舍,朝见口晚见面。」戴志直入房间放下背包,戴书不急著走,跟在他身後,说 :「那也好。原本还怕你们会因为你进了大学而有变卦,可现在天天见面,自是没问题。你这大老粗可要好好珍惜他。」
  戴书对他跟陈心的关系一知半解,只以为他俩是情人关系,却不知他们先是分手,现在只有肉体关系。戴志觉得没必要跟戴书交代,就不说了,朋友圈之中也只有陈秋、王秀明跟林春知道,李旭那傻子太纯,只大概知道戴志与陈秋的哥哥有些苛且之事,但不知细节。
  戴志一笑,将戴书推出门边,著她快点出去,不然男朋友会生气。戴书皱皱眉头,嗅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可是她也没有追问,只看了戴志一眼,就出去了。
  戴志往厨房盛了饭,用碗布扶著镬里的胶碟边,一把揪起那碟肉饼,刚要开动,才看见另一边炉上还有一个小砂锅,里面是戴志最爱吃的栗子炆鸡。戴志心里一阵暖意,吃过饭後,他打开雪柜,想吃个生果,才见到上层排了十只盖好的小杯,打开一看,部份是椰汁大菜糕,部分是杂果啫喱,戴志二话不说,就各吃一杯。戴书回来後,一定骂他是饭桶,光会吃,戴志想,有个妹妹也真好。
  注一 : 抹眼屎乾净盲——没眼看(冇眼睇)。
  注二 : 茄喱啡,临时演员。
  注三 : 一千零一(个XX),用以突显出「唯一一个」的意味。「一千零一日」就是强调唯一一天。
  注四 : 乱噏廿四,指瞎扯胡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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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志》 35 (美攻强受)

  …二更
  ===============
  戴志吃饱了,刚打算睡一下,全日做一只猪,就接到王秀明的电话。那家伙说 :「现在十二点,你起床了未? 王先生诚邀戴志先生来寒舍一坐,怎样,你是赏面不赏面?」
  「起了,饭也吃了,在我打算睡个晏觉时,就接到你王大爷的电话。王大爷一叫到,我这些小人物岂敢不来。」戴志装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已下床,打开衣柜拿了件海蓝色背心、黑色松身长裤跟一条杂色布腰带,边用下巴跟肩膊夹住电话,边换衣服。
  「哟哟,伟大的戴志先生,原来小人扰你清梦了,要不我下次特地挑个深夜打来,提你起身疴夜尿?」
  「顶,去死!」戴志笑骂,又说 :「最近有什麽搞作(注一)?」
  「没有,闷得要死。李旭最近又总是忙,很少过来找我,一星期才见他两次。」
  「你还嫌少?」戴志啧了声,说 :「等我处男下海,过来慰藉一下你苦闷的心灵,肉体方面我可不负责。怎样,现在有谁过来?」
  王秀明笑了几声,催促戴志 :「你还是处男吗? 哈哈,算,管你是处男还是破鞋,总之你快点过来我家,今天也算齐人,李旭跟林春都过来,就差你。」
  「秋秋呢?」
  「他今天要搞庄务,听说他上了系庄(注二),现在刚刚成庄,还要商讨宣传策略,十一月就是投票期了,所以他这两个月忙得很。」
  戴志换好衣服,袋一串钥匙,踢对人字拖就出去了,他说 :「秋秋真不够朋友,难得红假也不出来聚旧。上次见他,已经是开学前的事,现在都十月了……」
  跟王秀明聊几句,戴志就挂电话。反正等会儿就见面。急急上到去王秀明家,戴志才发觉自己被骗了。林春根本还未上来,李旭倒在,那小子昨晚已睡在王秀明家,通宵打机,现在才刚醒过来,挂著两个大大的黑灰色眼袋,戴志惊道 :「妈的! 如果我晚上在街见到你,准以为见鬼! 一阵子不见,你就搞到像残花败柳。」
  「我屌你的残花! 我看你是生花柳就差不多……」李旭打了个呵欠,说 :「我前天才赶完一个present,昨晚见今天是红日,就过来王秀明这里打机吃零食,玩到五六点才睡。他仍在疗养中,所以十二点就得睡,我一个人玩倒是挺爽。」
  「一个人玩? 一个人好寂寞啊!」戴志差在未嚎叫一声,又挤眉弄眼,一脸淫邪 :「真的只是规矩地打机? 我怕你不只是打机,是打……」
  「收嗲啦(注三)!」王秀明从後打了戴志的腰,戴志怒目回视,刚张开口,就被王秀明将几块饼塞入他口中,险些没弄得他窒息。他含著饼,只发得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又喷得李旭跟王秀明一脸饼碎,三人正大战中,门就打开了。
  「你们三个人都考过A Level了,加起来差不多六十岁,却连十岁的孩子都不如!」说话者正是李颜——李旭的弟弟,新学制(注四)下的高中生。李颜与李旭一样,都是一个随处可拾、无甚特色的男生,但李颜的眼镜比较时尚,镜框不算粗,眼睛又大,硬是比李旭好看几分。
  他手上的门匙是他身後的少年,叫王秀真,正是王秀明的弟弟,跟李颜同年而不同班。两兄弟都是自小相识,王秀明照顾李旭,李颜照顾王秀真,恰好都是互助关系。王家跟李家正是邻居,就在隔邻,故此四个男生时常走到对方家里过夜,他们的父母也十分相熟,毕竟当了近廿年邻居。
  王秀真跟王秀明的容貌相似,尤其是一身白皮肤、还有那双灵秀的眼睛,王秀明的眼睛比较近於清净,而王秀真则是怯意中挟著秀逸,而且他又不擅长运动,气质更文弱。他从小被王秀明欺负惯,且因大哥王秀明的气势太强,使他的存在感很弱,常常垂著头跟在李颜身後,被人逗一逗就面红,像个小媳妇。据王秀明的形容,王秀真脸红,跟电灯泡一通了电之後就会发热发亮,是同一个原理,基本上是大自然的铁律。
  「阿颜,想不到你也过来了。」王秀明捧著一盒饼乾招呼李颜,李颜也不客气,拿了五六块,捧在手里,先让王秀真挑选,王秀明趁机抽水 :「嗳,我们阿颜真体贴,去到哪儿也不忘照顾阿真。阿真,日後你若不对阿颜以身相许,怎对得起他?」
  果不其然,王秀真白净的脸透出红晕,他低吼 :「大哥,你收声!」
  「王秀明,你也太不识趣。人家少年情怀那麽纤细,你这样一语道破,叫我家阿真的面子往哪里摆?」戴志鬼鬼地笑起来。
  李颜好笑,说 :「阿真什麽时候改姓戴了? 王秀真,你也是的,我们跟这戴志伟打了六七年交道,一向知道他专说鬼话,没半句正经,你还是被他逗红了脸,真没用!」
  王秀真几乎是愤恨地盯著戴志,可他一紧张便结巴,还被戴志当他是小孩子般摸他的头顶。李颜跟王秀真都只是中五生,戴志又比一般男生高,他们比戴志矮上一个头,哪是他的对手。未几,又有人按门铃,这次是林春了。李颜为他开门,说 :「我刚刚在楼下就见到你,本想带你进来,但一眨眼你又不见了。」
  林春——戴志伟另一个读C大的中学朋友——举起手上揪著的西饼盒,说 :「我刚想起两手空空上来好似不太好,就买了西饼。我没钱,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大家莫介意。」林春的花名是书kai子,有书呆子之意。面色青白,身形瘦削,似一株随风飘拂的青柳,思索时又如一本散著檀香的古书,寡言,跟其他人说话时总是一句起两句止。
  「你太客气了,」王秀明指了指戴志,说 :「看,这家伙就只带了两梳蕉(注五)上来,还要我这个主人反过来请他吃饼。」
  「你是主人,当然要做东道主!」戴志的胃就像无底深潭,才刚吃了饭,现在见了西饼,又嘴馋。李旭本来垂死似的躺在沙发上,现时也双目发光,扑过来抢西饼,林春莞尔一笑 :「别急,我算过,刚好一人一件。王秀明不能吃外面的东西,所以我就没买他那份,你不介意吧?」
  王秀明之前患了癌症,现在处於康复期,只能吃家里的饭菜,外面的东西太多添加剂与油份,不能吃。他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说 :「你以後多的是机会请我吃饭。诺,现在就由我先施予你一零食之恩!」
  王秀明自储物柜拿了好几包零食。林春素来最爱这玩意,这下子睁大一双发青光的细眼,就捧著一大包薯片猛吃不停。大家边吃边聊,门铃又响了。戴志坐得最近门口,以为是王秀明的母亲,便顺手开门,一声伯母还未出口,他就呆住,然後是不可置信的笑容 :「哈哈,某某人不是说他最近很忙,难得今天有聚会也不来吗?」
  门外站著一个清瘦的男生,他只穿普通的T恤短裤拖鞋,随意得似出街买菜的样子,连头发也蓬乱如杂草,偏生烘托出一脸半褪的稚气。他有双情感泛滥的黑眼睛,可惜要不挟著奸狡的笑意,要不染上一份与生俱来的轻佻,有时未免显得下作。如果说林春是一本脆弱古旧的线装书,那这男生就是牛津出版的硬皮书,华而不实,书角尖硬,能刮伤人,不拎起手也不知道那沉甸甸的份量。
  他说 :「我要不是撒个小谎,现在哪来的惊喜。」
  戴志笑嘻嘻地开门,王秀明跟李旭早知道他——陈秋——会来,只是特意不出声,想作弄林春跟戴志。林春楞楞地盯著陈秋,手上的薯片也忘了放进口,他木然说 :「你怎麽来了?」
  「我怎麽不来?」陈秋踱过去,跟林春挤一把椅子坐,林春乾脆坐到地下。陈秋又不高兴了,也俟著林春坐在地上,取了一块薯片吃,说 :「昨天下午王秀明就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会上来,我就等你跟我开口提这事。谁知等了整晚,你也不提,今朝我一起床,你人就不见了。」
  「你之前说过今天要跟系里的人开会,我见你忙,就没有跟你说。」林春平和地说,一时放下那包薯片,一时又捧上手,彷佛不知双手要放在哪儿。
  陈秋瞪著林春,林春只是略略侧过脸。李颜跟王秀真见势头不对,匆匆吃完蛋糕就躲入房间,戴志忙说 :「别说,先吃件蛋糕,这是最後一件……咦! 书kai子也未吃吧? 你刚刚就只预了五件蛋糕,让我们每人吃一件,没想到现在秋秋也来了……」
  陈秋拿起那件蛋糕,迳自吃起来,林春也不看他一眼。哪知陈秋忽然凑到他面前,默默盯著林春,林春一脸狐疑,欲开口,陈秋就将那半件西饼塞进他口中。林春含著蛋糕,无力地吞下去,耳廓转成赤色,陈秋这才得意地笑,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盒大装的巧克力牛奶,说 :「我刚才特地去士多买,还是冰的。进来的时候我拎著放在背後,特意不让你见到。你不是前几天才说过想喝吗?」
  陈秋将饮管插入纸盒,才递给林春。他接过,原来紧绷的脸容不自觉浮起一抹清淡的笑容,连那原来单调乏味的眉眼笑起来,眼尾有一分如丝的柔,一种近於宋词的婉转。
  戴志跟王秀明十分合拍地乾咳几声,李旭见到平时骄傲自大的陈秋竟也会哄人,直看到傻眼。戴志拍拍陈秋的肩,语重心长 :「人带回家後,是要用来疼、用来哄,不是给你用来气的。」
  王秀明也一脸严肃地跟林春说 :「不能这麽容易就原谅一个男人,至少得屈(注六)秋秋请你吃自助餐,啊,听者有份,我现在吃不得,只好若干年後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然後陈秋与林春双剑合壁,好好教训了他们两个。
  注一 : 「有什麽搞作」,指「在做什麽」。
  注二 : 系庄,就是每个系的学生组织,不离会长副会长财政康乐文书……关於「庄」的观念,之前已说过九百万次。
  注三 : 收嗲,即叫人收声。同义词有「收皮」。
  注四 : 新学制,指「334学制」,即读六年中学,考一个公开试後,再读四年大学。旧制则要求学生中五参加会考、中七参加高考。
  注五 :「带两梳蕉上来」,喻指两手空空探访他人。(试将两只手想像成两把香蕉……)
  注六 : 「屈某人请食饭」,我猜就是「坑人请食饭」之类的意思。原谅我,有时很难用正规白话文意译广东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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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志》 36 (美攻强受)

  …我渐渐明白为什麽不少作者也离开鲜网了
  …这儿的发展空间太小,不写肉的作者几乎都是不被人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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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久,王秀明的妈妈——媚姨也抽著一袋二袋的食材回来。一张圆脸比起两年前清减不少,然而笑容富有朝气,再加上那略为矮胖的身材,如同一轮太阳,时常有用不尽的精力似的。媚姨也保养得不错,因肤白,一白遮三丑,就是那杏仁形的眼睛添了风霜,一笑起来,眼角便是一梳细纹。
  王秀明跟王秀真的眉眼都似媚姨,然而他俩身材瘦长,或许是像父亲。他们很少见王秀明的父亲,只是当年中六时,他们到医院探望化疗前的王秀明,曾见过一个形容憔悴的男人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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