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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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夫之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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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九……廿九终于……回来了!
窒息的亲吻,翻卷的舌根,强硬的横冲直撞,他游走在她的唇齿之间,想倾尽这些天来所有的眷恋,却感觉到对方的抗拒。
不对……不对……为什么廿九如此不甘不愿……是还在恨自己吗?
思维在酒精的充斥下越发迷糊,心里却下了一个肯定,她是在恨他!恨他固执地承担危险,恨他不愿将苦难共同分担,恨他隐瞒对她不利的消息,恨他执拗的保护却适得其反。
想说无数次的对不起,却抵不过她所受的伤害。
廿九感觉到身上的人一时间的失神,趁此机会想要逃离,却没算到他的反应力,一下子重新拉回怀里。
“嘶。”廿九倒吸一口冷气,那一磕磕到了手臂。
罗炎犹豫着将缠了纱布的手轻轻挪开,好像怕弄疼了她,“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伤得你?”
“……”
廿九无奈,这个故事告诉她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试图去照顾一个喝醉的人,否则他会问出你回答不上的问题,严重的还可能搭上自己。
见她不回答,罗炎低下头垂下眸子,那张精致的脸就在廿九的面前,双眉入鬓,目光迷蒙,褪却他独有的冷漠,是冰山之巅的一抹流云,渺远微凉却诱人心弦。
她觉得自己愈发不争气,这张脸看了四年,这个人处了四年,该亲的该做的以前都做了,自己却依旧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漏掉了心跳的节拍。
廿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见他眼里的似水流年和曾经的如花美眷,看见两个人的浮世清欢和细水长流,看见山地崩塌前的那一刻离别的悲伤和真切的不真切的过往。
这是她男人,她夫君,明媒正娶了她,满城皆知。
又为何会沦落到连那一点点的温存她都要反抗?
廿九单手环上他的脖子,近乎主动地贴了上去,去索取他身上的温度和鼻息间淡淡的酒香。
罗炎是被廿九这突然的主动挑起了内心的*,贴合她的唇齿再一次厮磨起来,她身上的碧玉竹清香是从前的廿九喜欢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和廿九一模一样。
这就是廿九,没有错!
青丝交缠,摇曳在微弱烛火中的低吟和喘息漫过一室靡靡的微香,重叠的身影和晃动的软榻……
亲吻已无法慰藉干涸疲惫的身心,几乎在一瞬间,伴随廿九慌张的轻吟,他的手已从她的肩膀摸索向下,拂过女子曼妙有致的上身落到了盈盈一握的腰肢。
可嘴被堵着,她根本无法喊停。
罗炎却在这一刻离开了她的唇,没入她细嫩的脖颈,去咬她的领口。
廿九方才知道,自己恍惚间的主动是多么愚蠢,是她自己引火上身。
束手就范,还是拍晕他,这是一个问题。
当然廿九知道,罗炎就算醉的时候神志不清,一旦身边有一点点的危险,他也可能立刻跳起来。偷袭他,难上加难。
她还在犹豫,罗炎却异常淡定。
自己的夫人,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衣领的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廿九无奈挪动她受伤的手臂想要挡住的时候,“豁喇”一声,上衣被拉开大半,露出一片白而细腻的皮肤和不堪束缚的胸。
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和他粗重的喘息,心中湿濡的汗液和绷紧的心弦,像下一刻就要冲了出去。
不要……不要……她如何能接受哪怕罗炎早已认出了她却伏在她仇人的身体上,就算是酒后乱性。
时间在缓缓跑过。
罗炎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他侧过身倒在软榻的一边,仰天闭上了眼。
静默的有些,难以琢磨。
罗炎紧皱这眉头彷佛是因为酒精充斥大脑带来的症状,突然一手捂在额头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走吧,你不是廿九。”
廿九起身和起衣服,听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你不是廿九,廿九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廿九的身体。”
廿九猛然一震,这不是廿九的身体……
罗炎闭着眼,记忆中廿九的轮廓,她的身体他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混沌的脑子让他将另一张面孔错当成廿九,但她的身体带给他的熟悉和依赖他怎会忘记。
太过熟悉所以哪怕闭着眼,也不会搞错。
廿九不知道心里是侥幸还是动容,他将自己深深地刻在心底。
就像有些真相用眼睛看不见,却能用心感受到。
廿九起身走出门外,轻轻带上门。
关门的时候,听见里面的罗炎坐了起来面对她一声悠远留恋的叹息,“廿九。”
他醉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一个眼底浑蒙的人怎会清醒。
夜静,月明。
廿九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开着。
下一刻她停住了脚步,看着对着门坐着的廿五,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廿五的脸色……太难看。



、第34章 被人栽赃陷害

廿五的脸色很沉,廿九莫名地提起了防备,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
“你怎么了?”廿九离得远了点。
廿五突然微微一笑,“我没事,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廿九慢慢地挪了过去,其实廿五就坐在桌子边上,一伸手就够得着茶壶,为何要让她倒?
事有蹊跷!
她没有倒水,习惯性打开茶盖嗅了嗅,水里没有异样,普通的温热茶水,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杯子很干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廿九倒了一杯水,没有递给她,推倒了桌子边上,上下观察廿五。
廿五坐着没动,盯着茶杯却不端起。
然而廿九却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从廿五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一直置于背后的手……
廿九恍然,突然站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廿五的身后,鲜红粘腻的血从腕上溢出,沿着袍子游移而下。
“有人来袭击你!”
廿五摇头。
廿九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看见几道凌乱的刀痕,浅的只是割出道红印子,深的将骨骼都翻了出来。
莫非有人趁着众人在庆功的时候偷袭了廿五!廿九自责,自己怎么会安心让廿五一个人待在房里。
“疼吗?”廿九的手指拂过她的伤口,其实廿五也是个强硬的性子,明知道这伤口一定很疼,她却也不啃声,陀螺山出来的姑娘大多如此。
当她的手触到廿五的袖子时,碰到了坚硬冰冷的物体。
有诈!
廿九立刻抽出手,与此同时廿五突然将袖子里的匕首抽了出来。
她来不及多想廿五为什么突然要杀她,近乎神速地抓住廿五的手腕不让她攻击自己,然而廿五本要刺向廿九的匕首突然转了头,在廿九的阻力下正好往自己身上刺去。
“你要干吗!”
廿九怒喝,此时廿五的匕首刚刚进入自己的身体。
“哧”!
金属和*摩擦的声音。
“砰”!
门口传来碗落地的碎裂声。
今晚廿九和廿五都拒绝了去庆功宴,李嗣开怕两个姑娘饿着,让伙房给他们准备了宵夜。门口站着的,正是来送宵夜的丫鬟。
那丫鬟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哪里见过血腥的场景。
看见廿五握着廿九的手执着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上,血浸染整一片浅色的衣衫,煞是可怖。
“愣着干嘛,还不找大夫!”廿九一声斥责,自己扶起廿五将她放在床上。
丫鬟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看见廿九杀廿五,立刻找来了大夫。
林屈逸也被叫了过来。
乍一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廿五,他有些困惑,当方才目击的丫鬟颤颤巍巍地说是廿九杀廿五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沈姑娘,你……”
“我什么?”廿九忙着给廿五擦拭手上的血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发现周围异样的目光时,这才想到,廿五突然一下将匕首换了目标,其实是早就准备诬陷她要杀自己!
看周边怀疑的目光,廿九意识到,今夜恐怕要遭殃。
她抬头问林屈逸,“你相信我会杀她?”
林屈逸坚定地摇头,然而过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变得脸色苍白。
到底是什么?廿九忘记了什么!
罗炎醉着无法处理,林屈逸是偷偷被叫来了,他不想惊动其他人,毕竟这事说来古怪。
廿九要真想杀廿五,四源山就根本不会救她,何况她想杀一个人,要么光明磊落的杀,要么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
这种突然让送东西的丫鬟看见杀人灭口一幕的安排简直弱爆了。
换位一想,倘若他林屈逸要杀廿五,将她约出来杀掉弃尸,会有谁知道?廿九和廿五住一个房间,一旦对方出事,另一个必定是被率先怀疑的对象。林屈逸并不觉得,廿九会傻到这种地步。
但廿五也不至于傻到自己拿着刀自戳身体。
“明天,等罗炎来处理!”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愿意相信廿九,但有件东西让他无法解释,既然这样,等罗炎清醒。
廿九坐在床头没说话。
“今晚沈姑娘就不用和廿五姑娘待在一起了。”林屈逸补充道,嫌疑犯有该待的地方,但她身份不同,林屈逸只是另外安排了一间,让人看守起来。
第二日罗炎醒来,隐约还能想起和廿九在假山上以及她送她回来之后的事。
沈吟心,廿九,罗炎自嘲地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忘记了,但他知道她在身边,足够。
用着仇人的身体再次回到他身边的廿九,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罗炎可以理解,却也纠结。
借尸还魂,倘若廿九本身的身体还在,那么灵魂是否可以归回原位。
“罗炎。”林屈逸进来时,看见一个发呆中忍不住低头一笑的罗炎,笑容很轻很浅,却没有杂糅任何的杂质,干净清澈。
“有个不好的消息,你很快笑不了了。”林屈逸焦急道,“廿五出事了,昨天有人看见沈姑娘杀廿五。”
罗炎侧过半边脸颊,淡淡道:“无稽之谈。”
“我也相信她,可确实有丫鬟看见了。”林屈逸解释,“沈姑娘自己也没解释,被我关起来。”
“你居然舍得关沈吟心?”百年不开玩笑的罗炎突然调侃起林屈逸,照他所说,廿九是从罗炎这回去之后对廿五下手。
廿九会对廿五下手,罗炎怎么都不会相信。
昨夜她留下点的碧玉竹香味依稀残留,他能想到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再度归来的廿九能够原谅他之前所有的不是。
他的玩笑开得太不是时候,以至于林屈逸稍稍怀疑他是不是被昨夜的酒烧坏了脑子,所以今天表现得和从前大不相同。
“廿五伤得很重。”
林屈逸说得太认真,罗炎不由地皱了眉。
让玩世不羁的林屈逸那么严肃,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围。
他立刻和林屈逸去了廿五的屋里。
廿五高烧不退失血过多,大夫开了药方下人正在喂药,这样虚弱的廿五早失了从前霸道的模样。
杀她的人下手很重!
罗炎越发确定这不是廿九下的手时,林屈逸拉了他一把,将他拽出房间。
“我也不相信这是沈姑娘,但是有件东西,我得给你看看。”林屈逸从怀中拿出一张被烧成残边的纸条,只剩下边缘几个字,却依稀可以认出来:杀了廿五!
“哪里来的?”
林屈逸咬了咬牙,廿五是朋友,沈吟心是梦中情人,但无论是什么身份,生死大事,不能失了公允。虽然他偶尔好玩,但人命关天,他从不敢胡闹。
“第一次来灵州的时候,从沈姑娘的房间里飘出来的,那天我恰巧走到她的房边,门开着,我看见她将纸烧了,留下这点残迹被风吹出来。”
那一次,正是廿九在房间里看见黑衣人却被跑掉的那回,对方让她杀了廿五,她将纸条置于烛火上烧,却没有烧干净。被风吹卷的纸条恰好吹到了正来看廿九的林屈逸的脚下。
罗炎将那一点点的纸片揉成团放在手心,陷入思考。
人证,物证,哪怕他相信她,别人也不会信。
“他人呢?”
林屈逸会意立刻将罗炎带了过去。
廿九半靠在床榻边休憩,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睁开眼。
罗炎站在面前,面无表情,却能从他深幽的眸子里看到半分忧虑半分焦急。
林屈逸被支了出去,房间里只有罗炎和廿九两人。
“为何杀廿五?”
“你信吗?”
罗炎低下头,将林屈逸给他的纸条递给了廿九。
乍一拿起时廿九觉得陌生,看了许久,突然记起自己烧掉的那张命令她杀廿五的纸条。
怎么会在罗炎手上。
“有什么要说?”
廿九摇头,然而她看着罗炎的眼神,却是透亮的。
“那就去地牢。”
罗炎说得很随意,彷佛只是说一句那就去我房里坐坐或者只是那就饿一顿,但地牢是什么地方?灵州的地牢大多是骚扰灵州的蛮子,个个身强体壮又野蛮,运气不好被灵州官兵抓到了,全部关在地牢。
那是个没有人敢进去的地方,哪怕那些蛮子都被关在铁笼里。
他们的吼叫,足以吓死一个胆小的人。
“我不去。”廿九说得很坚定。
“别无选择。”
“罗炎!”廿九突然怒上心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后悔过吗?苦痛吗?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这么做!有人想陷害我,我自己能解决,我不需要被你保护!”
罗炎抬起眼皮,“你怎么知道我后悔苦痛?我要保护的不是沈吟心,而是你!”
他虽这么问着,眼底却有一丝欢喜一闪而过。
一次一次,他的一次一次,只是拿来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廿九。
她突然咬紧唇,低声道:“非要这样吗?”
“如果你可以保护自己,就不会让对方一次次得逞,为什么会被人栽赃诬陷,为什么一次次身陷囹圄,为什么受伤的都是你,你还能说你能保护自己?”
她仰起脸看到他硬朗分明的下巴和坚定的眼神,他余光瞟过她脸颊的时候有似是而非的笑像在嘲笑她粗浅的伪装,瞳仁中分明写着的是“廿九”两个字。
他曾经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致使她被奸人所害,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再发生。
“给我七天时间,我查!”
他根本不给廿九反驳的机会,大步流星走出门外。
“罗炎!”林屈逸迎上来。
“把她,带去地牢!”
屋内的廿九偏起半边唇角无奈地笑笑,所谓关押不过是保护,还有什么地方,比灵州的地牢更加安全?
即使这样,廿九却也心中明了,其实罗炎有私心,他们那么久的默契,岂是能被人点破的?
当日,整个知州府都听说,大司马沈汝鸿的女儿沈吟心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罗炎关到了地牢。
在众人赞叹罗炎处事公正不畏权贵的时候,正义化身的罗炎让人压下了廿五被刺一事,只是告知了众人廿五和廿九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受了点伤。



、第35章 收服地牢蛮子

第一日。
廿九安然无恙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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