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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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夫之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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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顿了顿,委屈地低下头细声道:“对不起,是我无情,我冷酷,我无理取闹……”
周围的士兵豪迈地吐血,廿九无奈之下差点优雅地咳出血来。
面色惨白的进入罗炎的帐子,林屈逸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沈姑娘你怎么了?”
“和廿五对了经典的狗血对白差点窒息而死,我已经不知道我存活的意义,我得缓缓。”她随手倒了杯水抿了几口压惊,“罗炎应该到了淄阳城,明日之前就会行动,能否一击将乞颜答答赶回哈达草原,就在这一战!”



、第32章 淄阳的闪电战

每次天黑的时候,总有不可预料的事情在悄悄地发生。
罗炎带着人淌过沼泽成功地进入淄阳城和拐子周汇合,到了城内以后,才发现淄阳的状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乞颜答答的围城是正确的,若不是罗炎及时进入淄阳,谁都不知道淄阳是否明天就崩溃了。一旦淄阳防线打开乞颜答答冲进淄阳,塔尔分兵守住城门一段时间,罗炎那么点人根本没有办法,攻入云昭指日可待。云昭国太小,小到快马加鞭不过七八日便可到达京都。
适夜,他带了自己的人马从淄阳的正门出发直入塔尔营地。
睡梦中的塔尔兵听到门外的喊杀声立刻窜起,但为时已晚。
廿九那边也一直紧绷着弦等着罗炎的进攻,探子一来报,廿九就和老何等人带上人马直冲向塔尔兵营。
这一战来得极快,罗炎似从天而降没有半分征兆,廿九又配合得极好,双方前后夹击打得乞颜答答毫无还手之力。
史上称这一次罗炎的偷渡为“半堤渡洼”,又因为这个夜晚没有月光称这一场忽如其来的闪电战为“无月之战”。
这一仗乞颜答答损失半数玄铁骑兵,之后便不敢觊觎大翼周边国家,再次回到哈达草原养兵休战。
他走得时候没有半分失落,只留下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离开草原的乞颜答答就像失去翅膀的雄鹰,大陆不比草原,习惯了游击作战的他根本没能适应攻城战。但这一次,他将他的野心摆上了台面,告诉大耀以及其他国家,他乞颜答答有称霸的野心!
对于大耀来说,无论乞颜答答按了什么心,将他逐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哈达草原和戈尔高原这一片辽阔的领土大耀就算有心染指,也无力管辖。若是将乞颜答答拿下,草原大乱各部落林立,大耀以及周边陆路国的边境城市将会遭受接连不断的骚扰。没有管制的部落不同于一个有束缚的国家,今日打退了一次,明日连哪个部落来骚扰都不知道。
然而让罗炎担心的,却不是乞颜答答何时重整军队卷土重来,而是他走前托人带了一句话给廿九,“记住你答应的,只要我能打败罗炎,你就是我的!”
罗炎冷静地看着廿九,心里却再也不能沉寂下去。
他若不知道沈吟心是谁,一切好说,但他现在基本能确定这是廿九,她却再三隐瞒身份。
老陀螺之前说起罗炎在调查的那件事,有必要被提上来加速进行。
带话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过了许久,罗炎走到他面前,漠然道:“告诉乞颜答答,大耀的女人,不是他能染指的!”
林屈逸听到这话时震惊了,这一点不像罗炎的作风!
廿五紧紧地抓住了衣角,摸到了自己藏在腰后的匕首。
廿九吊着手臂笑意蹁跹地走到带话的人面前,蹲下身面目温和,“告诉乞颜答答,首先,他要赢了罗炎。”
说完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自顾自悠悠地离开。
有些事谁也不必挑明,止水重波余烬复起,乞颜答答重振旗鼓是迟早的事。
最忧伤莫过于,大耀根本无法阻止他的崛起。
但朝堂之事风云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棋会走在哪里。
淄阳解围之后,罗炎便立刻带了人重回灵州边境布防。
与虎为邻,注定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次的成功,纯属意外。
一来乞颜答答不熟悉攻城作战,二来他的本意是灵州侵扰,淄阳只是随手带过,三来沼泽的堤道罗炎没有预料,拐子周占了最大的功劳,若不是淄阳有这一天然障碍,他和乞颜答答的对峙大抵会延续到淄阳城破。
灵州城,李嗣开带了灵州一众官员十里之外迎接罗炎,场面轰动壮观,百姓夹道庆祝,原本只是运气加运气的胜利,却换来了这么隆重的庆祝。
灵州百姓受塔尔人侵扰多时,听闻这次大败塔尔,这欢喜是由衷的。至少一段时间内,灵州清静了。
李嗣开在知州府大败酒宴为罗炎庆功,原本他不想去,被林屈逸等人死活托着去了。
廿九借口受伤,早早地远离了热闹的人群。
她去了来灵州时最早逛的那条卖兵器的街,在玄剑子的茅草屋前驻足片刻。
当别人都在庆贺的时候,玄剑子依旧如往常一样一锤一锤地淬炼他的剑,彷佛这一生除了冰冷的铁器,再无其他东西。天地玄黄皆混沌,来去匆匆的人影似流水无声,一切都不在耳中。
“前辈。”
玄剑子抬起眼皮看了廿九一眼,嘶哑低沉的声音苍老却平和,“你来了。”
“路过,就顺道来看看。”廿九笑答,“那天我走之后,是否有个二十二三的男子来过这里?”
“我这里可不管打听人,”玄剑子迈着挥动着手中的铁锤落在剑刃上,“打听人去别处。”
廿九低头抿嘴,四源山她被狼咬住胳膊的时候罗炎一件将狼劈成两半,当时她看到他的剑光幽冷强盛,忍不住瞥了眼他的剑,才发现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佩剑,而是玄剑子当天手中正在铸的那一把。
罗炎来找玄剑子所为何事,廿九以为能让罗炎亲自拜访询问的,除了和自己死因有关的,还能是什么?
“机关门没落二十年了,”玄剑子突然叹气,“二十年风云之变,老咯,看不清咯!”
廿九猛然一震,玄剑子是在提醒她什么!
二十年多前的机关门!一切,都和二十年多前的机关门有关?
她别过玄剑子,一个人悠悠地走在路上思考。
机关门生死一朝的传闻她听说过,陀螺山什么都不通,唯独消息灵通。二十多年前机关门解散的时候她还没出生,但是有关于机关门叛徒的事众所周知,自然也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隐隐的,她觉得老陀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走了不多时回到知州府,廿九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
府中喧杂声此起彼伏,她知道是将士们在庆祝,突然想到罗炎不会喝酒。若是被多灌了两杯……不过想来他这种自制力极好的人,怎么会被多灌呢?
知州府的假山假水布局优美,廿九独自去院子里逛了逛,爬上假山发呆。
**
大堂里的酒宴摆了好几桌,凡是在军中有点官职的都被喊了过来。
灵州虽然多次被边境部落侵袭,不过地理关系贸易繁荣,灵州的官员油水可捞的不少,一桌子美酒珍馐让众人敞开肚子吃。
席间众人谈笑风生,唯独罗炎一句话都没讲。
“哎,罗炎,你这样可煞风景了。”林屈逸给他倒了一杯酒,“好不容易把事给解决了,乞颜答答一时半会不会在犯我边境,你该开心才对,沉着脸作甚?好歹你该表示一下!”
罗炎举起酒杯起身朝着堂内众人一敬,一饮而下。
军中将军级别的几位纷纷站起来回敬。
林屈逸的心中默默地出现了六个点,在他坐下的时候又给他满上。
罗炎今晚能否打破三杯倒的记录,这是一个问题。
他看着杯中的琥珀色酒水,皱眉。
年度最佳损友林屈逸端着酒杯道:“淄阳一战是各位兄弟共同的功劳,但不可抹杀的是罗炎的运筹帷幄,我觉得,兄弟们有必要共同敬我们的大帅一杯!”
众人一同举起酒杯,罗炎也不能推脱,第二杯酒下肚。
林屈逸看着今晚罗炎喝了酒脸不红了心跳也没加速,想着也许这记录可以被打破,于是拿起酒壶准备斟满第三杯。
酒壶倾斜的时候,林屈逸的手被罗炎按住。
还能思考,说明还没醉。林屈逸抱着好奇求问的心态,挪掉他的手,将酒满上。
事实上,罗炎看着杯子里的酒有点晕。
一个杯子,两个杯子,三个杯子……
眼前的杯子越来越多,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杯子。莫非又陷入幻境了?这真是个忧伤的话题,忧伤到人生寂寞如雪。
伸手一抓,手中空无一物。
林屈逸一直用神奇的眼光打量着罗炎,看他抓空,就知道这货醉了。
真要是把这杯酒喝了,今晚他就要睡在酒桌上了。
李嗣开犹豫道:“林将军,国公爷他?”
“他没事。”林屈逸按下了罗炎的手,虽然有时损了点,关于到罗炎面子的事他还是要维护的,否则明日一早指不定他就会被拆成一百零八块。
罗炎似乎清醒了点,朝着李嗣开挥了挥手,含糊不清,“我……没醉……”
醉了的人一般都是没醉,就像疯子一般都说自己不需要吃药。
林屈逸扶住罗炎,低声询问,“我扶你出去。”
“不用。”不知道罗炎从哪里来了半分清明,“我去外面转转。”随即自己起身从边沿悄悄离开。
“罗国公他?”李嗣开愣道。
林屈逸抚慰了李嗣开忐忑的心,“喝多了,去放水。”
总共就喝了两杯,李嗣开纳闷地想着“放水”两个字的含义。
罗炎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暗香扑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碧玉竹的香味,从前廿九身上的味道。
迷蒙中他似乎看见了廿九一个人傻傻地坐在假山上看满天星云耀眼流光璀璨,偶有流星划破苍穹幕布留下浅白色痕迹,落入地平线消逝。
怕这是一场梦,转瞬不见;怕这是一首诗,只留在书中。
青丝如瀑,修眉联娟,双瞳剪水,丹唇皓齿,轻云蔽月的飘逸是这玄天下清辉中缠绵婉转的琴曲,舞风回雪的流畅是神笔卷上水墨丹青的绝笔。
越近,越陷入廿九的音容笑颜,挥之不去。
“廿九。”
假山上的廿九原是闭着眼的,飘荡在风中这轻声的呢喃,让她回到从前的画面。
惊鸿的回眸,罗炎一步跃到她身边,不容分说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第33章 身体的熟悉感

“廿九,你回来了。”
他将头深埋在她的肩膀,身上的酒气被风扩散到廿九的鼻下,她闻着淡淡的佳酿的味道和他身上的独特气息,有些心神恍惚。
她未死之前对他误解甚深以至于似乎当年从哈达草原战胜归来没多久,两人就再没有那么亲密的举动。
是刚才在席间喝了酒,所以这会儿他早已失去了神智将沈吟心误当做廿九,也幸好,这本就是廿九。
廿九轻轻地叹一口气,靠在他胸前。
“你怎么叹气了,以前是我不对,廿九,我再也不瞒你了,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很低,和平日里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失魂落魄的孩童,在迢迢的前路中迷茫,走失了方向。
茫然失措的语气像一把利刃刺穿廿九心底的柔软,这样的罗炎,怎不叫他心疼。
“我不走。”呢喃在夜空下的假山上弥漫,“再也不走了。”
再也不走,莫要,骗我……
她被抱得有些透不过起来,想要从怀中挣脱,却又不忍心在他失神的以为自己找到廿九的时候残忍的离去。越是想要脱离,距离却越来越近。
罗炎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闭着眼重复着“再不离开”。
从认识开始,她以为这个孤傲的男子自信张扬,从不手软,看血染黄沙马革裹尸,一如天神降临的威严肃穆。当她好奇于每个人纯真柔软的本性被他隐藏于何处的时候,他把最干净的怀抱给予她,却依旧没有袒露自己的哪一片柔韧。
这些从前没看见没发现的,今夜尽显。
原不过,只要一杯酒,一个人。
“我扶你回去。”
罗炎轻哼了一声,廿九想着大抵他早就醉倒不知南北,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今夜知州府的人都聚在大堂中,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连个丫鬟也没有。四周空旷旷的,只有草木摇曳的暗影和远处吹来夹杂着喧沸人声的风。
廿九将他一只胳膊扛在自己肩上,因为左手受伤,所以走得时候非常吃力。
走下假山的时候,假山后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只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廿九也没有在意,喝了酒出了汗被冷风一吹容易着凉,她现在只想将罗炎快点送回房里。
等到她二人离开,假山后又有了动静,赫然是一个人立在那里,阴鹜地看着廿九离去的背影。
被月光拉长的黑色影子,缠绕着枝桠树叶的晃动,像张牙舞爪的阴司,诡异幽暗。
廿九将罗炎扶到了床上,点了烛盆的烛火。
昏黄的烛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到了同一水平面,投射在窗纸上。
掖好被子,廿九倒了杯茶水坐在罗炎的床头。
茶解酒。
茶水到了他嘴边,他迷迷糊糊中却不愿意开口,无奈之下廿九只能生硬地将茶水灌进去,心中早已将林屈逸骂了无数遍。
明知道罗炎不能喝,居然就这么让他醉了,还好他出来的及时,不然以后怎么在大军前树立威严!
若问廿九身上有什么值得罗炎羡慕的地方,那一定是酒量!廿九就是个千杯不倒的,酒量甩罗炎几条街。
握着倾斜的茶杯的手突然被罗炎抓住,廿九还未反应过来,手心的茶杯已经滚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水溅在两人身上,罗炎却浑然不知。
他在自己醉时的幻境中不可自拔,那里有他的妻子和一世相随的诺言。
而现实,却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剜出千疮百孔的心脏,割裂寄托相思的惆怅。
受伤的手传至脑部痛感的时候,廿九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罗炎拉到了身下。
他强硬的,不由分说的霸道,等不及她的反抗,已贴近她的脸颊,吻落在额头上。
廿九急于护住自己受伤的手,另一手去推他,此时他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汇聚在按住她的手臂上,让她无从逃脱。
她能感受到他沸腾的血液和沉重的喘息,从她的额头一路下滑到耳垂,几欲调其她沉寂已久的情欲和爱意。理智和冲动的碰撞,爱情和现实的摩擦。
耳垂一点点的酥痒瞬间灌入全身,她身体的颤栗将压抑已久的情感暴露无遗。
但这是,沈吟心的身体……
“罗炎,不要……”
话音未落,他早已移至她的薄唇,重重地附了上去。
氤氲缭绕的迷蒙中,他看见他的妻子在他身下和他抵死缠绵,好似几年前的场景慢慢拉进,按住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
廿九……廿九终于……回来了!
窒息的亲吻,翻卷的舌根,强硬的横冲直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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