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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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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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左丞相指着他右手手腕上的黑曜石道:“这似乎是……我秦国先帝时的贡物。这东西是数年前我皇赠送的么?”

元烈散漫道:“是温庄的陪嫁。”

左丞相闻言呵呵地笑了:“听闻帝姬刚刚成为汗王的西帐阏氏,帝姬与汗王感情甚笃,我等秦国的臣子都深感欣慰。”

与拓跋弘不同,左丞相此人实在太圆滑了,能屈能伸,平日里拓跋弘厌恶他用这套手段来结党营私,今日却派上了用场。对上元烈这种说上两句话就忍不住想开战的刺猬,也只有他能忍受得了。

元烈转了转右手手腕,意味莫名地朝左丞相浅笑一声,扭头继续看着高台。

林媛借故不胜酒力出殿来透气,方出了门就倚在太液池畔一处荷花亭里大口地喘粗气,握着初雪的手不住颤抖:“初雪,你看清楚了吗?他……他的手……”

“右手腕上佩戴的的确是温庄的黑曜石串璎珞,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初雪竭力镇定自己的声音,或许因为不是当事人,她至少比林媛要冷静一些:“娘娘,我也看到了,那戒指上头的宝石……”

“就是两年前我被送往蒙古和亲,在黑水河河畔,他拉扯我的袖子……”林媛的声色中满是恐惧:“我以死相逼从发髻上拔下金簪指着脖子,后来混乱之中我仓皇逃回轿子里,簪子却失手弄丢了。他戒指上镶嵌的饰物,就是当初镶在我簪子上的蓝宝石。我不会看错的,就是那颗蓝宝石。”

为什么,元烈要违背此前国书上的行程,亲自来秦国走一遭呢?又是为什么,他要佩戴自己曾经遗失的蓝宝石?

那支仓皇之中被丢在地上的金簪,在蒙秦两军浩浩荡荡开拔回程之后,却是被元烈捡了起来。

两年前的惊魂再一次被勾起。相比起后宫的斗争,蒙古王元烈才是她生命中最恐怖的劫难。两年前她能够逃出元烈魔掌并抹去拓跋弘的疑心,靠的可是以命相搏!后宫中的阴谋诡计尚且能用心避过,可元烈此人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魔一般,他从不按常理出牌,林媛在他面前也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那样恐惧的经历她至今不想去回忆。如果再来一次……她会死的。

“右手佩戴温庄赠与他的璎珞手钏,左手却佩戴娘娘遗失的东西。”初雪扶着林媛颤抖的身子:“娘娘,您不能怕。天无绝人之路,无论怎样都会找到出口的!娘娘……”

片刻之后有宫女出来寻人,看到林媛连忙跪地问安。林媛竭力掩饰住慌乱神色,问那宫女:“你好似是静妃娘娘身旁的阿凉姑姑。”

“正是奴婢。”宫女的样貌并不美,一双眼睛里却透出灵动来,低着头恭敬与林媛道:“静妃娘娘和皇上都很担心您,这儿冷风瑟瑟地,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本宫我不过是有些醉了,出来透透气,倒让静妃娘娘担心了。”林媛按着自己的胸口。

“昭媛娘娘是身子不舒坦么?”阿凉虽是宫人,跟在静妃身边却一贯以出事利落见识不凡著称。她跪在地上,却大胆抬头迎着林媛的目光:“看昭媛娘娘这样子,似乎并不是醉酒,而是心绪不宁吧。”

“你说什么?”林媛冷笑着问她。

“奴婢是想,娘娘是不是有心事啊。”阿凉依旧大胆抬头看着她:“娘娘离席时脚步蹒跚,神色也慌张,定是心绪不宁了。不知您是因为什么事儿而心有不安呢?且您方才在这里与初雪姑姑说话,言语中好似谈到……”

“本宫心绪不宁?”林媛猛然嗤笑出声。阿凉,一介贱婢而已,竟敢大胆试探她,以为她被元烈手上的戒指吓住,就真会露出慌张的马脚来?

她抬手执起桌上一盏玉壶往阿凉头上掷去。阿凉躲闪不及,惊呼一声倒下,额头上已是鲜血一片。

她痛苦而恐惧地惨呼起来。她没有想到,被看穿了心绪的慧昭媛不但没有慌忙掩饰,反而对她动起手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辣的女人!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不住哭喊,有碎瓷片划伤了眼睛,她痛得死去活来。而此时的林媛冷笑着,往她身上狠踹了一下。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仿佛是要将对元烈的怒火尽数发泄到这个小宫女身上。

等地上的阿凉一动不动了,她起身抖了抖裙摆,往玉照宫的方向走去,一壁吩咐初雪:“去告诉小成子让他带着轿辇过来,本宫要先行回去了。再遣人通禀皇上,就说本宫醉了,实不能再回夜宴。”

第三章 朝拜(3)

第二日宫女阿凉的尸首在建章宫门外被发现,虽然因是奴才的命不值钱,很快悄声处理好了,但此事仍是传遍宫廷。

昨夜设宴之后,四国使臣包括元烈都出宫回了各自驿站,又各自递上国书奏折给拓跋弘,商议领土纠纷以及共同抗击匈奴的要务。拓跋弘方看完折子,起身想去后宫就得知了有宫女在夜宴之时意外身死的事。

他本无心理会,身旁有内监提醒道:“死的人是静妃娘娘身旁的一等宫女,名唤阿凉的。”

“阿凉?”身为静妃心腹,别说在后宫中有头有脸,就连皇帝也有些印象。他皱起眉头道:“此事不可大意了。传令慎刑司彻查阿凉的死因。”

如此,事情竟在两天后就水落石出,查明是慧昭媛林氏亲手打死宫女。

拓跋弘听了禀报只觉惊怒交加,起身至新修的玉照宫中揪了正午睡的林媛出来,劈头道:“朕素日里宠坏了你!朕知道你性子刁蛮,又与静妃吃醋,但再怎样你也不能打死她的贴身宫女出气!媛儿,你已不再温柔可爱!”

面前的林媛渐渐地泪眼朦胧。

拓跋弘看她这样子终究是心软的,罚她禁足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就罚你半年的月俸……”

“皇上!”林媛哭泣道:“您为何不听臣妾解释呢!臣妾才不认罚!”

“哦!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拓跋弘冷声道:“知错不改,你真让朕失望!”

“臣妾何时有错!”林媛满面倔强:“皇上,那天晚上是臣妾不胜酒力才出去吹风的。宫女阿凉前来寻臣妾,臣妾以为她是好心,却不料……她将臣妾往太液池里头推……当时臣妾身边只有初雪一人,阿凉身上有些功夫,臣妾差一点就……”

拓跋弘顿时震惊:“你说什么?阿凉她……想要刺杀你!你怎地不早说!”

“正因为当时四下无人,就算说了也没有证据,反而会被人疑心是臣妾要陷害静妃娘娘呢!”林媛越哭越厉害。

当时阿凉试探与她,就是想趁着夜色四下无人好方便行事。此时林媛正好利用这一点,只要她一口咬定是阿凉心怀不轨想要行刺,皇帝疑心却找不到证据亦不能洗脱阿凉清白,这事儿越搅越黄,静妃亦没有办法。

拓跋弘怒不可遏,当即传唤了姚福升,传旨下去彻查当晚之事。又叮嘱林媛道:“发生了这种事,你最近几日就都不要出门走动了。还有六皇子也要看好。”

林媛低头称是,拓跋弘扳过她的肩膀,盯着她的面庞:“还有,媛儿。蒙古王元烈不请自来,这几日的各国庆典你亦不必列席了。你应该知道分寸。”

“是,臣妾怎么会不明白呢。”林媛连忙道:“臣妾亦不想看见蒙古王暴戾可恶的面孔。”

“好,朕相信你。”拓跋弘转身离去,又传了静妃至建章宫里问话。

因着四国使臣都在京城中,后宫丑闻自是不能传出的,拓跋弘在彻查阿凉时也压下了消息,只对外称是一位宫女在太液池畔不小心落水身亡。

后宫林媛依旧与赵昭仪一同理事,一切都仿佛平缓无波。只是玉照宫中六皇子感染了风寒,林媛闭门不出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几日都不见人影,还将许多事物推给了赵昭仪。

而华阳宫合欢殿里的静妃,此时愤恨交加地挥手将一桌子丰盛午膳扫落在地。

“林氏贱人!”她口中第一次吐出了市井粗话:“不知廉耻与蒙古王苟且,还杀了我的阿凉!”

“娘娘,慧昭媛杀人灭口,娘娘不如彻底在皇上跟前捅出她和蒙古王之事!”一位嬷嬷扶着静妃,进言道:“这种事情,只要皇上疑心,就算查不出证据也够她受的了!”

“你以为本宫不想这样做!”静妃大怒之下,挥袖拂开那嬷嬷,又砸了手边上一个首饰匣子:“她根本就不惧怕皇上。她活活打死阿凉,又造谣生事说阿凉想要刺杀她!她就是想要让皇帝插手彻查!”

静妃心里清楚,慧昭媛敢以阿凉的死为引线动用皇帝的力量彻查那晚的夜宴,就是丝毫不惧自己与蒙古王之事泄露出去。若说“杀人灭口”,静妃却不怎么信。她得知林媛与蒙古王私下纠缠,是早在两年前的秋弥中就打探出来的消息。想必林媛在昨夜与阿凉交手时也察觉了这一点——林媛做事滴水不漏,在亭中与初雪说话时,周遭早有小成子几个内监暗中把守着。阿凉亦不可能偷听到了她与初雪的谈话才得知她的秘密的。

杀了阿凉的目的并不是灭口。

而是要将皇帝牵扯进来。

静妃趁着蒙古王来访秦国,便遣了阿凉前去激将林媛,若是林媛慌张之中在皇帝面前露了痕迹,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最好的效果了。

林媛的确被阿凉激怒了,然而静妃不曾想到的是,她的反应并不是急忙找法子遮掩,而是杀人。

静妃缓缓坐下去,她感觉到四肢百骸的冰冷——可恶的女人!她不但不惧怕皇帝察觉蒙古王对她情缘未了,甚至主动出手引皇帝注目!皇帝一旦开始彻查,自己这边行事也不便动手脚了!

她的目的就是用皇帝的力量来克制住自己的暗中动作?

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是已经察觉到自己……

天哪!静妃头皮发麻,她虽然在两年前就获悉林媛的秘密,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等待今日时机一到便立即动手。表面看来,她占了先机,又早早布下陷阱只等林媛猎物入网。然而若是林媛亦早早发现她的打算……

不会!静妃咬着唇。林媛或许知道自己有意利用蒙古王对付她,但应是不可能知道具体布局。

念及此处不由冷笑,林媛,你也不是神!

这一次,且让我们分个胜负吧。

宫外驿馆中的蒙古王与各国使臣都有些平静,几日下来相安无事。除夕过后的元月初八,四国进献贡物入秦国宫廷,当日数十辆载满珠玉宝物、香料丝绸、黄金美人的车辇从宣武门驶入皇宫,盛况异常。而在车马的最后,蒙古国献上的是千斤的长白山山珍并雪猿、白虎、人熊、巨蟒等奇珍异兽。珠玉黄金倒也罢了,藏在车内也不容人窥视,然而那些被关在笼中,时不时向天怒吼的骇人的猛兽却是十足的惹眼,京城百姓蜂拥至宫门前看热闹,一时万人空巷。

看到各国的华美贡物,拓跋弘龙心大悦,大手一挥赏赐下无数秦国的珍宝给列国。礼尚往来,大秦是天下最强盛的国家,百年以来经历过许多次朝拜。而中原人最爱惜颜面,每一次列国奉上贡品,秦国皇帝都会转而赏赐下更加丰厚的礼物,以扬国威。

对于这种做法林媛不置可否。若是国家真的强大,爱面子也就罢了。若是如南宋那样的……哦呵呵呵。

各国奉上的贡物很快被皇帝做主分赏下去,京城内各王公贵族、皇室亲族都得了赏赐,后宫嫔妃中亦热闹非凡。一小内监叩门进了玉照宫求见林媛,禀道:“昭仪娘娘在尚宫局那儿分发赏赐,各宫的主子娘娘们都到了,十足地热闹。昭仪娘娘遣奴才过来问昭媛娘娘的意思,这一遭的贡物还是按着以往的规矩分派么?”

“这是小事,请昭仪娘娘做主就好。”林媛扶着下巴,心不在焉道。不一会子想起一事,又道:“过了这个年已是乾元十一年了,长宁殿下的婚事虽不急,但也该提早准备着。你去回禀昭仪娘娘,就说本宫主张将大月国进贡的一千颗九眼天珠赠与殿下。”

“是。”内监应声退下了。林媛疲惫地传了午膳,初桃一壁为她布菜一壁道:“娘娘对赵昭仪母女的恩情还不够多么,为何要将珍贵的天珠尽数送给长宁殿下呢!”

“你觉得够了么?”林媛抬眼瞥她一眼。

初桃低头不敢言。林媛道:“宫中与我交好的嫔妃里,只有她最有权势,亦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这一遭元烈居心叵测来到秦国,不成想静妃竟也参与其中。我只怕凶多吉少,对赵昭仪我已经不是拉拢,而是求助了。”

“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初雪打发了初桃出去,亲自服侍在侧焦急道:“皇上命令娘娘不准出门……实则是禁足了!”

“皇上一贯多疑,又生性霸道,若是元烈在宫里呆的日子长了,他忍受不了,怕就会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林媛言语中透着怨恨。

她这辈子遇上的男人都堪称奇葩,坐拥天下的帝王拓跋弘就不必提了,为了刷他几乎耗尽了林媛的生命与青春。结果这个元烈比拓跋弘更奇葩,性格贪婪暴戾,占有欲极强。

上一辈子她的未婚夫是典型的经济适用男,哪儿都好,是她自己作死把人家作走了。然后这辈子,老天就用这两个奇葩来虐她。若是拓跋弘是个普通男人,林媛觉得还是可以考虑的,但人家是皇帝,皇帝自带渣属性。

第四章 朝拜(4)

若只是一个蒙古王还好应付,这里是秦国宫廷不是西北围场,在自己地盘上主场作战,林媛自信没什么问题。就算她想不出办法,闭门不出也是个主意,元烈就算再性格乖戾,也不可能当着列国与秦国臣子百姓的面宣称他要带一个秦国皇妃回去当女人——这样大张旗鼓,蒙古国内的其他部落一定会以此为契机,指责他沉迷女色不顾国本,进而谋逆挑战皇位。

然而最糟糕的是,静妃居然搅进了这趟浑水。

提起静妃,林媛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她一伸手将身前的一桌子膳食全掀在了地上,恰如静妃此时在合欢殿里动怒的样子。

“韦宓庄是如何得知蒙古王与我的纠缠,竟敢在两国帝王之间耍滑头来对付我!”她抑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声色。两年前元烈在围场强夺自己的事情早被拓跋弘压下,后温庄帝姬嫁入蒙古,就更无人怀疑林媛了。但静妃却知道……

再次摔了一盏茶之后,林媛颓然瘫软在椅子上:“不……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在乾元八年初的时候就病愈醒来,从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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