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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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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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地炮击,让城内守军和市民感到窒息,而军舰的炮火威力更大,一发炮弹即有山崩地裂之感,在震撼守军意志的同时,也误导了守军将领的判断。杨坤如和莫雄一致认为东征军的突击方向转到南门,随后决定莫雄率领最后的预备队增援南门。

下午两点。冲锋号震天,步兵开始向城墙发起冲击。陈明仁率领冲锋队冲锋在前,他看上去有些文弱,实则性如烈火,刚烈如刀;要不胡宗南也不会让他率领冲锋队了。

陈明仁跃上战壕上,完全没有任何隐蔽,指着惠州城对集合起来的冲锋队员大声吼道:“弟兄们!要么死,要么进城!冲啊!”

随后陈明仁头也不回地向城墙冲去。掌旗兵紧跟在后,猎猎军旗后,是一道灰色的人潮,凶猛地向惠州猛扑。

城外的冲锋号一响,章效铭即登上城楼机枪阵地,故伎重施,在东征军冲到300米左右时实施阻击,但东征军气势如虹。似乎对侧翼的凶猛的火力似乎视而不见,倒下一个,后面即涌上一批,没有倒下的则继续向城下猛扑。

东征军的气势让章效铭感到今天恐怕难以善了,如果说昨天的攻城部队还有捍不畏死,今天地敌人却是不计生死、视死如归。他看看高厚的城墙,这又给他一点信心,他大声命令:“所有人都上城,上城,所有人都上城。”

短促的尖啸划空而至,“团长小心。”卫士猛地扑在他的身上,“轰”,一发炮弹在在他不远的地方爆炸,强烈的冲击波从他身上滑过,随后从空中噼噼啪啪落下些碎石和泥土。“怎么这么准?”章效铭推开覆在身上的卫士后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好。”陈诚看到爆炸地火光后大叫道。他从炮后站起身,叫道:“标尺xx。方位xx,三发速射。放!”

五门大炮同时喷出火焰,城墙上登时人仰马翻,乱石崩裂,敌人机枪火力立刻哑火。失去掩护的城墙如同一个裸体女人,完全暴露在东征军的冲击下。消灭机枪阵地后,陈诚又掉转炮火,那里敌人的阻击激烈,炮弹就飞向那里。

陈诚的大炮有力的掩护了步兵地冲击,很快几十架云梯架在北门城墙上了,陈明仁一手握着指挥刀,一手举着驳壳枪,第一个登上惠州城头,城上的陈军士兵立刻向他扑过来,他刀砍枪打,瞬息间就消灭冲在前面的几个敌人,也就是这短短的两分钟,又有几个冲锋队员爬上城头,他们组成战斗小组,牢牢的守住这段突破口。

胡宗南在担任团长后,把在七连的团队作战搬到了三团,训练生活都刻意培养团队意识,甚至连庄继华的打架不问理由也照搬不误,因此三团的作战方式与七连如出一辙,士兵凶悍顽强,只是训练时间短,团队配合还比较生疏。

“你说什么,他们冲进来了?”杨坤如不相信的看着前来报信的章效铭副官,大吼到:“章效铭呢?他为什么不来?”

“团…团长被炮弹打死了。”副官结结巴巴地说,杨坤如性格暴躁,来报这种凶信地人的下场一般都不好。

“王副团长呢?”听到章效铭阵亡,杨坤如稍稍冷静了点:“为什么不把他们打下去。”

“王副团长中了三枪,弟兄们好不容易才抢下来,总指挥,快派援兵吧,不然北门就守不住了。”副官焦急地请求道。

“狗日的,蒋介石我跟你没完!”听到两个爱将一死一伤,杨坤如暴跳如雷:“卫士排集合,跟我去北门。”

他还没走出指挥部,一个士兵匆忙跑进来:“北门被打开,学生军正向城内进攻。”

指挥部内的军官们顿时面无人色,他们完全没想到,号称固若金汤的惠州,三百年来从没破城的惠州,仅仅只有两天就宣告失守。

杨坤如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卫士排集合,跟我去把他们打出去。”

参谋长连忙抱住他急促的说:“总指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趁东门还在我们手里,向那边撤吧,到海丰去,洪司令那里还有人马,我们还能东山再起。”

这话换平时恐怕谁都不信,可现在也只能自欺了。失去城防天险,单纯的兵力对比,陈军就差距悬殊,如果再加上作战意志,差距就更大了。

杨坤如长叹一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参谋长见杨坤如没有开口,于是赶紧命令卫士排架起杨坤如就朝东门跑,临近东门时上他们又碰上莫雄。原来莫雄收到留在指挥部的亲信的通知,他一听说北门是防守,就知道大势已去,立刻丢下部队向东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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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十九节变计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十九节变计

攻克惠州在广州引起轰动,整个广州彩旗飘扬,各机关学校的工作人员、学生、工人、市民自发走上街头挥舞旗帜游行庆贺,省港罢工工人纠察队更是组织多辆汽车携带大批鞭炮,环游全市公路,沿途燃放鞭炮。

新成立的国民政府更是兴奋,汪精卫连电嘉奖蒋介石,称其受命东征,督率将士,立破坚城,该总指挥忠勇激发,成此伟功,至深嘉尚。蒋介石的威望进一步高涨。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只有变了。”云雾居茶楼二楼的一间雅间中,伍朝枢看着楼下马路上兴高采烈的游行队伍,放下窗帘转身笑眯眯的对吴铁城说。伍朝枢在廖案之后一度离开广州避居香港,后来见风声过去,汪精卫也派人请他回来,他也就回到广州,不过这一回来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原来的孙科、胡汉民均已经离开广州,剩下的也都是一些距离中枢很远的小角色,这些都对目前广州的局面感到绝望,有些已经打算离开广州去上海,但伍朝枢却认为事情还有可为,没有到最绝望的时刻。

“嗯,”吴铁城没有问怎么变,他是孙科一派的人,孙科走后,党内对他的议论渐多,特别是廖案后,抓捕凶手不力,大多数疑凶在逃,受到很多指责,他感到自己在公安局长的位置上可能待不久了。今天伍朝枢突然邀请他喝茶,他一来却发现除了伍朝枢外还有原民国日报的编辑卢山鸣、广州群报副主编济远和一个不认识地中年人。这个人很少说话,一支雪茄在手上晃来晃去。

“看来云老心中已定计,何不说出来让我等安心。”卢山鸣缓缓的说,他已经辞去了民国日报的编辑,准备去上海民国日报就职。

“嵩皓,你就不该走,走干什么。把广州留给他们?”济远说道。

“留下来还能什么?倒不如北上与邹先生他们汇合,另创一番局面。”卢山鸣反问道。济远一时语塞。转首向伍朝枢求助道:

“云公,你说说以后我们怎么办?”

“云公我劝你也走,我们都走,这个地方我们不要了,让他们共产去。”卢山鸣赌气的说。

“走?去那里?”伍朝枢笑嘻嘻的说:“打败陈炯明,消灭邓本殷,广东越发兴旺了。我才舍不得走呢。”

“还是云公厉害,广东蓬勃向上,正是我等大展宏图的时刻,怎能轻言离开。”中年人把雪茄从嘴里拿下来,轻轻赞叹道。

策动刘杨叛乱后,李彦国本想到广州来看看,没想到刘杨只几天功夫就彻底失败了,虽然他也判定刘杨必败。可还是没料到败得这样快,这样彻底。灰心丧气之下他就回了上海,他在上海观望了一段时间,感到段祺瑞此次重起,再无当年皖系老大的雄风,而奉系内部矛盾重重。江南反奉呼声日渐高涨,五卅事件中北洋政府地无所作为与国民政府的趁时而起相比,让他断定今后地天下在南方,于是他刻意结交在上海的国民党人,经叶楚伧介绍加入国民党后,就跑广东来找伍朝枢了。伍朝枢与他几番交谈,认为他是个人才,于是就推荐到中央党部作宣传工作。今天他也是第一次认识吴铁城。

“每胜利一次苏俄的影响力就增加一分,我都不知道该庆贺还是该沮丧。”吴铁城苦笑着说,他了解这些人的底细。因此也就没刻意隐瞒自己的主张。

“晤。应该祝贺,打垮陈炯明我是坚决支持的。”伍朝枢连忙咽下嘴里的茶水。然后笑着说道。

“消灭陈炯明是好,可这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唉…。。。”济远虽然不肯离开广州,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济远兄太悲观了,忘记了一句话,强敌去则嫌疑生。”李彦国悠悠地说。

“哦,此话怎讲?”卢山鸣这下有些精神了。吴铁城也不解的看看他,伍朝枢点点头:“强敌去则嫌疑生,彦国说得好,不愧是日本帝国大学的高才生。”

“哪里,哪里,其实云公心里早有定计,我等还是听云公调遣。”李彦国面上谦让,口气却有一丝得意。

伍朝枢淡淡的撇他一眼,嘴角带笑的说:“彦国聪明过人何用我来定计,不过你毕竟来广州还短,对广州情况的了解还是不如我等。”

“云公说得极是,还请云公指点。”李彦国知道伍朝枢已经看破自己那点得意,正在提醒自己,要想做大事,必须谦虚。

伍朝枢不再卖关子,整整精神说:“廖案之后,我等同志声势大衰,苏俄与共党声势大盛,其实福祸无常,焉知不是祸呢?蒋介石、汪精卫毕竟是我党同志,一时受共党蒙蔽;消灭陈炯明后,共党必然肆无忌惮,破坏我党的纲领主义,彼时党内醒悟之同志必将越来越多,汪蒋二同志也将醒悟。故我等现在要做的是继续揭露共党,为我党保存一丝元气,以待将来。”

“那具体怎么作呢?”卢山鸣毕竟是文人,对这种政治手段反应较慢。

“你到上海后,告诉海滨(即邹鲁)和哲生(即孙科),他们负责外面地活动,我们在内部找机会。你别看蒋介石人前一副刚强坚决的模样,其人内里刚愎多疑,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做文章。”此刻伍朝枢脸上毫无笑意,眼中透露出一股狡诈和凶狠。

虽然各方电贺不断,但攻城部队的伤亡却也让蒋介石心痛不已,特别是在明明可以避免的情况下,这一点尤其让蒋介石难以释怀。他对罗加觉夫产生一丝怨恨,怀疑地种子在他心中埋下。

第二天蒋介石率领总部进驻惠州所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唁阵亡将士,由东征军政治部主任周主任宣读祭词,然后蒋介石发表演讲,虽然心中厌恶罗加觉夫,但蒋介石还是对苏俄进行了高度赞扬,号召中国**要学习苏俄。走苏俄**地道路,在结束演说时依然高呼“苏俄**万岁”“三大政策万岁”“打到帝国主义”。

总指挥部随后发表两道布告:第一。禁止收藏遗械。杨坤如部败退后,惠州城内遗留大量枪支弹药,所有拾到者必须在两日内上缴东征军。第二拆毁惠州城墙,惠州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地理环境却又很险要,不管被谁占领,东可威胁潮梅。西可为进攻广州的基地,因此必须置于国民政府的控制之下,拆掉城墙就消灭了任何想以惠州威胁广州的可能。

但在晚上地军事会议上蒋介石坚决要求修改原作战计划。按照原计划,攻克惠州后,程潜将率领左路军经石公神向河源展开进攻,李济深率领右路军向海陆丰发起进攻,中路军策应左右两路,出平山墟向三多祝进攻。现在蒋介石要作出修改。他调右路军李济深部北上,中路军南下,左路军程潜部走中间,不过为了弥补程潜所部兵力不足,又把警卫军欧阳驹(即吴铁城所部,吴铁城兼任广州公安局长。没有参加东征,由副师长欧阳驹率领)所部划归程潜指挥。

更主要的是,调整之后右路军地攻击路线改变,改为走河源-龙川-五华、兴宁直下潮汕,实现左翼迂回。中路军出紫金,与左路军合攻五华,而后一起绕道南下。

对蒋介石的这个左翼迂回罗加觉夫倒没有多大意见,一方面他认为打下惠州东征就胜利一多半了,剩下的敌人胆气已经衰,不敢再正面交锋;另一方面也感到惠州之战蒋介石对他有意见。这次得给蒋介石面子。

可是李济深反对。按照这个计划李济深所部要从右翼调到左翼,又要绕道走五华兴宁。五华兴宁是林虎老巢,工事坚固虽不如惠州,却也弱不了多少,如果打下来后归他驻守倒也罢了,可显然今后东江是一军防地,自己四军损兵折将却给他人作嫁衣裳,心中有所不甘。

“敌前作这样大规模地调动,易引起部队地混乱,予敌可乘之机,我意还是照原定方案进攻为妥。”待蒋介石介绍完新计划后,李济深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无妨,惠州两日即下,敌人心神皆惊,待他们反应过来,我们部署已定。”参军长何成浚反驳道。何成浚是蒋介石最近从上海挖来的人才,他原是孙科太子派地人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后,他回上海了,名曰修养身体,实则对改组不满。

“雪竹兄,太冒险了吧。”李济深冷冷地看了眼何成浚,他对何成浚这么快就巴结上蒋介石很是反感,因此口气就有些不客气。

听出李济深口气中不客气,何成浚一双小眼睛一瞪不客气地说:“冒险?哼,打仗本来就是冒险,不想冒险,回家抱孩子,那样稳妥。”

何成浚1904年就加入同盟会,资历比李济深强太多,只是一直担任幕僚,从没有单独统军,与谭延恺、朱培德、孙科都有不错的交情,因此根本不怵李济深。

“你!”李济深大怒拍案而起,指着何成浚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何成浚也不示弱唰地一下站起来,这时周主任见事不妙,立刻站起来打圆场:“李军长,何参议长,我们讨论下一步作战计划,用不着这样剑拔弩张,传出去影响不好。”

蒋介石心里很不高兴,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也开口:“雪竹兄,任潮兄,都坐下,这成何体统,你们都是高级将领,你们要打起来,下面的师长旅长怎么办?”

李济深冷冷哼一声坐下了,蒋介石既然说话了,他也不得不给面子,何成浚当然更快的坐下了。

“敬之,你对这个作战计划怎么看?”蒋介石问一旁没做声的何应钦。

“校长的目的是彻底歼灭敌人,我认为这是个很漂亮的计划。”何应钦说得是实话,不过他地身份是蒋介石的部下,所以说服力就没那么强。

“颂云兄,你有什么意见?”蒋介石又问程潜。

“我只提一点,迂回的距离是不是太远了。”程潜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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