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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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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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元初一失笑,“你不知道他有多笨,每次对付我都抓不住中心要害,反过来让我设计陷害,他准上当!”

看着元初一弯弯的眉眼,韩裴唇边的弧度不觉也跟着放大了些,他偏了偏头,“那有朋友么?”

虽然不知韩裴意欲为何,可这个问题元初一还是想了好久,最后她认真地说:“叶真。”

韩裴微微扬了扬眉稍,元初一笑笑,肯定地说:“就是他。” 韩裴对这个答案显然十分诧异,迟疑一下,他继续自己的问题, “他……惹你生气过么?”

元初一耸了耸肩,“你说呢?”和离,有几个女人接受得了?看着韩裴微微黯下的神情,元初一失笑一声,“我能直言不讳地说起他,就说明我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你不用有负担。”

韩裴抬眼看了元初一半晌,见她秀目清澈神情坦然,果然没有丝毫难过伪装之象,这才算稍稍放了心。

元初一挑起眉稍,“还有么?有就继续问。”她很好奇韩裴要如何说服她。

韩裴轻轻地笑了笑,“他惹你生气后,你如何对付他?” 元初一不解,盯着韩裴,“什么意思?”

“你会想像对付叶彦一样,对付他么?”

听完了这话,元初一似乎己经明白韩裴想说什么,但又有点模糊,她遵循心中所想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为什么?”

“这还用问么?”看着韩裴平静的目光,元初一咬了咬唇,“ 我现在仍将叶真当做朋友,可叶彦,一生也成不了朋友。” 韩裴点头道:“这就是了。”

元初一立时眉头大皱,“你不会要我跟何吕氏做朋友吧?”说了半天,竟是要她妥协?

“我是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敌人,可有些人,是可以做朋友、可以站在同一战线的。如因一时气愤,将朋友变为敌人,再想变回朋友,就会很难。”

元初一想清楚他说的话,试探地道:“你娘就是那个朋友?”

韩裴毫不避忌她的目光,“就算无法成为朋友,也可以站在同一战线。”

元初一垂眸,淡淡地道:“如果是为了维护一个家,我现在已经没必要这么做了。”

“你真的要走?”

元初一侧过头去,没有言语。韩裴沉默了一会,“不管你去哪里,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人,都逃不开人与人的是是非非。家事不同于商场上的胜负分明,它不是一件能说得清楚明白的事,只有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应对起来才能得心应手,遇到敌人时也不会孤军奋战。我……”顿了顿,他的声音稍低,“或者你未来的夫君,不会时时跟在你的身边,身处是非之中,如不学着主动应对,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干嘛非得我受伤害?”元初一盯着手上缠着的药布,忽又横他一眼,“咒我?”

韩裴眉间微皱,摇了下头,“我……并无此意。

元初一的唇角动了动,微微翘起一个孤度,她身子前倾,挨到韩裴面前, 看着他恬淡请雅的面容,眨了眨眼,“那……你是在留我?”

看着骤然放大的容颜,白皙细嫩的肌肤近在眼前,韩裴瞥开眼去,缓缓地说:“我娘,比较好应对。”

瞄着韩裴微红的耳根,元初一的笑意再忍不下去,她笑吟吟地问:“你娘该如何应对?”

躲不过那大大的笑容,韩裴干脆抬眼,反问:“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五十七章  本是公子身

沈氏是什么人,元初一刚刚已经说过了,滥好人一个,这有的人,善良,耳根子软,同情心泛滥,只要抓住要领,自是很好应对的。

“对了。”元初一好奇地道:“你说何夫人对你母子有救命之恩,是因为什么?”

韩裴将桌上的药瓶和剩余的白布重新包起来,一边道:“我五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我娘带着我走投无路,是何夫人收留了我们。”

元初一想了想,“走投无路?为什么你爹去世了你们就走投无路?没有亲戚?你爹是孤儿?”

韩裴神色平静地将纸包包好,这才抬头,“我父亲兄弟三个,他行二,重病之时,他的兄弟让他写下渡让文书,将他名下商铺皆数转让,待我父亲去世,便将我母子赶出家门。”

“什么?”元初一眉头大皱,“那你外祖家呢?也不替你娘出头?”

韩裴淡然地道:“我外祖很早就去世了,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母,但与我娘并非一母所生,己多年没有来往。”

“这……”元初一“这”了半天,“这简直岂有此理!平白的占人家产,你娘居然也忍了?”

“他们手中有我父亲写下的渡让书,我娘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我父亲神智不清时写的,所以状告无门。”韩裴随意地说着,目光被地上一物吸引过去。

元初一却还在纠结,“你们家原来是桐城的么?做什么生意?”

“不在桐城,在京城。”韩裴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看了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元初一伸头去本文手打版首发于 看,见韩裴手中的竟是他送给自己的那个荷花香囊,自从被老爷子撕破后她缝合失败,就一直放在首饰盒中,刚刚收拾东西,想是不知从哪里掉了出来。

“这个啊……”元初一闷闷地道:“在叶家的时候,有人说这是我的奸夫送我的订情信物,老爷子一生气,就撕了。”

韩裴秀气的眉尖立时蹙起,“你没解释?”

“解释有什么甩?那个叶瑾娘,就是存心……”说到这,元初一脑中忽地闪过一些什么,想抓住,却又转瞬即逝。

见元初一停下不语,韩裴捏着手中香囊沉声道:“我没想到……对不起。”

“嘿?”元初一恍过神来,见韩裴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了笑,“有什么对不起的?要是他们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肯定觉得没有冤枉我,一定以为我和你早有……”她没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韩裴没有言语,重新坐下,细细地看着手中的香囊。元初一嗅着香囊残留的甜香之气,问:“我还想问你,里面装的是什么香料?我曾让梅香拿出去配,但人家都说不知是什么。”

“是一种……”韩裴微微顿了顿,“那时我刚刚配成这种香,尚未取名字。”

元初一挑挑眉,“那现在呢?还没有名字?”

韩裴越发地不自在了,他轻轻抿了抿唇,“叫……初一。”

“干嘛?”元初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香的名字。她有些莫名,但同时有一种欣喜的鼓动从心中流淌而出,她笑道:“为什 么用我的名字?”

“香品制成后味越发散出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韩裴抬眼,虽有赧然,却仍是对上元初一清亮的双眸,“香气郁烈但不浓腻,余味甘甜……温暖、悠长。”

看着他认真诉说的模样,似在说香,又像在喻人,元初一忽然觉得自己耳根发热,想要移开眼去加以遮掩,又不想错失他诚挚的种情,秀睫轻颤,终是将目光定于他的脸上,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所以你才送香给我?”她还以为他是随便拿了合香居的产品给她的。

韩裴微微地一点头,神情微暗,“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

“都说了,那根本就是……”元初一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抓住了那总是飘忽不定的一缕神思。

香囊被毁,皆因叶瑾娘指责之故,她认为香囊是戚步君所赠,故而因妒生恨,可她为什么会认为香囊是戚步君送的?香囊的来历并不神秘,元初一也从不避忌,她还曾告诉戚步君……是了,她告诉戚步君,香囊是韩裴所赠,可梅香躲在清游院的时候,分明听戚步君提到过香囊之事。

再仔细想想,梅香说戚步君提起香囊之事时言语含糊,十有八九,叶瑾娘的误会由此而来。可他明明知道香囊的来历,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任由叶瑾娘误会?他明知叶瑾娘个性偏激,知道此事后必不会轻易罢休。

想到叶瑾娘指控自己时的画面,事情的脉络在元初一脑中渐渐明晰,再串起随后的那场闹剧,看似 无关的几件事,与同一个人关联起来后,顿时变得精彩万分。

戚步君,因叶瑾娘的行为愤而揭发真相替她报仇,逼走了难缠的叶瑾娘,让不知与他有何仇怨的老爷子心力交粹,而她的香囊,别的男人送她的香囊,得以毁于一旦。

竟……是这样的么?

“初一?”

元初一回神,见韩裴眼带忧虑地看着她,她抱歉地笑笑,“没事,刚刚想通了一些事。不过……我宁愿自已没有想通。”

韩裴沉默一会,“早点想通,便可早点放下。”

元初一微愣,想着“放下”二字,好像想通了,又有点纠结不清,好一会,她挥了挥手,呼出一口气,“过去的了,不想了。对了。”她看向韩裴,“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你说你家原来在京城?”

韩裴点了点头,好像知道元初一会继续追问似地,主动开口,“京城的‘明媚坊’,是我父亲创建的。”

元初一睁园了眼睛,“什么?”

明媚坊是京城最有名气的脂粉商,当年她爹还让元忆去明媚坊做学徒看能不能学点东西,结果元忆到京城玩了半年,久了一屁股债跑回了遥州。

“明媚坊竟是你家的产业?”元初一不可置信地盯着韩裴,半晌又点了点头,“难怪你叔叔和大伯会把你和你娘赶出来,这么大一块肥肉,谁能不心动?”她皱着眉头琢磨半天,“那你回去过么?”

韩裴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元初一有些诧异,“明媚妨本 来是你的!你咽得下这口气?”

“十几年前的明媚坊远没有现在的规模,由一个中型商铺成为如今誉满京城的商户,这不是我的功劳,若我回去,和他们当年不劳而获有何区别?”韩裴语调平缓神情依旧,好像谈论的是别人的闲事,“元初一立时跳起,“这是什么话?那本来就是你的,总不能有人把你的母鸡偷走了,生的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看着她激动愤然的模样,韩裴不由失笑,想了想,说:“我五岁就离开韩家了,在何家长大,直到这两年,我娘才逐渐告诉我一些以前的事,我对韩家的印象很模糊,听起这事时,除了为我娘鸣不平外,感觉像在听别人的事,这么多年,我娘已经放下了,她曾问过我,想不想回京城去,我想了整整一夜。”

“最后呢?”元初一急急地发问,又意识到韩裴现在仍在桐城而非京城,“你拒绝了?”

韩裴笑笑,“我想不出,为何要回去争一些我毫无兴趣的东西。

“可是……”元初一怎么也想不通韩裴的话,“就算你对那生意没兴趣,可是你们是被赶出来的,你就不想回去扬眉吐气?你本是公子,现在在这里做管家,你不委屈么?”

“有何委屈可言?”韩裴认真地看着元初一,“我父亲过世时我刚刚五岁,无法照顾我娘,更没办法顾及生意,若将生意托付外人,可能遭到的意外并不比现在更好,也有可能,明媚坊早已关门结业了。”

“你这是消极想法。 ”元初一不服地道:“也有可能生意蒸蒸日上,现在坐在京城笑的就是你了!”

韩裴翘了翘唇,“我现在也在笑啊。”

“你……”元初一气闷地撑起下巴,“其实你是怕回去斗输了,不仅没争回家产,还碰一鼻子灰吧!”

“大概吧。”元初一的样子让韩裴由衷地泛起一抹淡淡地微笑:“与其想那些遥远的事,不如珍惜眼前,我现在过得很好,何必改变?”

元初一无语,看了他半天,“要是没看见你,我还以为自己是和一个老和尚在说话,一副看穿世事的样子,你干脆出家做和尚得了!”

韩裴当真思考一阵,半晌道:“如果出家,我会选择去道观。”

元初一一愣,“有区别吗?”

“我要是后悔了,”韩裴站起身来,“道士方便还俗。”说完,他将手中坏了的香囊收入袖中,道:“我铺子里还有事,得回去,一会我让人给你送药过来,你让梅香替你换上。”

元初一呆呆地点了点头,还在寻思还俗的事,这人是不是清醒过头了?出个家,也要给自己想个后路。

目送韩裴走出房门, 元初一突然想到一件事,追到门口道:“韩裴!”

韩裴站住,回头,正午的骄阳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略嫌清冷的面容蕴上阳光的味道,隽逸的容颜泛着如玉石般温润的光泽。他站在那,身姿如竹,神清目朗。

元初一忽然词穷,嗫嗫半晌,避开他询问的目光,低声道:“初一……那个香,以后能 不能不卖?”

韩裴略一扬眉,元初一脸颊微红,懊恼地咬了咬下唇,“你总不想有人去店里,把我买回家吧?”

韩裴笑了,停顿一会,说:“那种香,还没有开始生产。”

元初一急道:“那就别生产了!”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躁,微感窘然。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韩裴压着唇边的笑意,点了点头,“好。你的香,只给你用。”

元初一的心立刻小小地雀跃一下,她抿着笑容点点头,也不看韩裴,转身进屋。

又过了约么一个时辰,有人送来一瓶药膏,说是管烫伤的,元初一看了看手上包着的药布,终是没让梅香替自己换药,拿着药瓶躺到床上,左看右看,看个没完。

梅香暗暗咋舌,凑到床边小声问:“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韩……姑爷了?”

元初一笑着抿抿唇,看看手中的药瓶,再想想那因自己命名的香,不太确定地说: “我也不知道。”

她的欢欣雀跃,到底是来自何方呢?

正在她思忖之时,竹香进来,面无表情;漠漠地说:“小姐,姑爷的娘回来了,想要见您。”

第五十八章 应对有真情

元初一坐起身,“以后就叫夫人。”竹香就是死心眼,明示该叫沈氏什么,她就真不叫,什么姑爷的娘,难听死了。

竹香应了一声,“知道了。”

元初一站起来整了整衣裙,出门之前想了想,问道:“院子里有库房么?”

梅香马上道:“有个小厨房,不过只有砂锅,炖个汤水还可以,别的就做不了了。”

元初一本想让梅香做些点心给沈氏送去,闻言使打消了念头,又问:“在城外的时候你是不是买了包乌梅?”

梅香点点头,元初一抬腿出了房间,“我先过去,你去将乌梅切丝,泡两碗乌梅茶送过去。”

梅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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