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小厨娘世子尝一尝- 第103部分

与曾珠定下了一个大概的章程后，白蔻悠哉游哉地回到钟鸣院，才进院门就被素婶拉住，说庞妈妈找她。

于是白蔻拐去小厨房，就正好看见了在井边洗手的庞妈妈，凑过去一问，其实不是要紧事。

就是老太君在吃早饭的时候做下了决定，庆祝宴由二房和三房自理，等到出发的日子家里再办一场饯行家宴，这次就不大宴宾客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吃不消接二连三的各种宴席，家里人自己热闹热闹就行了。

“唔，这真是太好了，我总算能轻松一下，不然想菜单也是很费脑力的。”

“他们两房如今都有自己的私厨，也该拿出来用一用，省得她们私下抱怨老是被人抢尽风头。”

“说的是呢，总要给新人表现实力的机会。”

“现在还不知她们都定在哪天摆宴，要是撞日子了，你这边就照应一下荣恩堂和己诚堂，把东厨房让给她们用好了。”

“没问题。”

两人就此说好，转身又各忙各的。

这一天平静过去，白蔻下午午休起来做了一锅新胰子搁在楼上通风干燥，顾昀直到傍晚才从府学回来，到家就直接吃晚饭，给长辈们请过晚安后就一头扎进书房温习功课到半夜，然后才洗漱睡觉，次日又准时早起上学。

送了他出门，白蔻继续例行公事地四处巡查，走到东厨房时，从杂工们的嘴里得知梦梅和关秀梅她们五人前后脚地过来找曾珠，两房不约而同都定了九月十五这天，正好休沐，男人们有空带家眷出来赴宴吃酒。

第232章　夫人们要出远门

吏部公文是九月初十下达的，今天都十二了，大后天就是十五，准备时间还蛮仓促的，也不知道她们五个人能不能拟出菜单来，她们可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来的文盲。

既然这庆祝宴没白蔻的事，她乐得自在看戏，但想想还是往曾珠院里去，庞妈妈昨天说的话得转告她知晓。

院门没闩，白蔻推门入内，脚下才站定，就听见屋里传来争执不休的声音，梦梅和关秀梅两边人都在为了曾珠应该帮谁而吵起来了。

如今已是深秋季节，厅堂门上挂着防风的帘子，却挡不住里面争吵的动静，白蔻没急着进屋，就站在门外头听一听她们在吵什么，反正屋里的人没有透视眼，看不到门口有人。

曾珠是二夫人的陪嫁，所以关秀梅四人是理直气壮地要求东厨房那天听她们的调遣，而且她们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三房有小厨房，所以她们认为梦梅根本不该来争东厨房。

梦梅气得脸色通红，高声嚷嚷，既然东厨房是侍候所有主子的，凭什么她就不能在东厨房烧菜。

两边人就为了九月十五那天谁才有资格使用东厨房而吵得不可开交，曾珠头都大了，两边都是主子，谁都不能得罪。

白蔻听到这里明白了她们争执的原因，大声地干咳了一声，然后大大方方地掀帘进去。

“在屋外头就听见这里面吵嚷，你们在争什么呢？”

屋里所有人都闭了嘴，一起注视着白蔻，曾珠犹如看见救星一样，迅速站起来，把白蔻拉到自己身边。

“这不是两位老爷得了吏部公文嘛，大后天休沐，二房和三房都要摆小家宴庆祝一下，要我们东厨房予以协助。”

“可以呀，东厨房正好有小灶间，一边一个呗，烧菜就在那里，其他人打下手处理食材就集中在大灶房，叫各房丫头自己过来拿食盒，厨房不送菜。”

“可是荣恩堂和己诚堂怎么办？我们东厨房是侍候所有主子的呀。”

“这有什么难办的，钟鸣院的小厨房又不是死的，老太君和长房那边不用你们操心，大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早想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们慢慢商量着，我已经巡查完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哎，行，你随意。”

曾珠打起帘子，亲自送了白蔻出门，转头望向哑巴一样的五个人。

“你们都听见了？东厨房会协助你们各自摆宴，但我们厨子厨娘只负责处理食材，要做什么菜，备什么料，切什么花刀，甚至出菜顺序都由你们自己划算。”

“曾管事，我一个人烧菜哪里忙得过来，我要添人手。”梦梅马上就不肯了。

“可以，我派几个跟你一样的新人帮你，但你要是乱指挥，他们不理你可不关我的事。”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和她们好好合作的。”梦梅连连保证。

关秀梅她们已经是四个人了，在小灶间里都显得有点挤，所以就没吭声，虽然对曾珠没有向着她们有些不满，但也知不好嚷嚷出来，不然要是惹恼了这边，影响她们那天的烧菜，倒霉的还是她们自己。

白蔻往回走，大夫人这时候也没闲着，每日上午例行的家务事弄完，她就往荣恩堂去侍奉婆婆，陪老人家说说话，聊一聊亲戚之间人情来往的琐碎事，老人家爱听这个。

聊着聊着，这二叔和三叔的事自然是重点话题，大夫人见时机差不多了，有意识地把两个妯娌抬了出来，向婆婆征求意见，要不要建议她们一块跟随上任。

理由自然是为了夫妻团圆，还能监督男人不要乱搞女人，长子长女都是婚配的年纪了，要是这时候有年轻貌美的女人挺着大肚子上门，自称是老爷新纳的新欢，不但府里尴尬，外头不知得有多少人笑话。

老太君也觉得大儿媳妇说得在理，儿子媳妇都三十多四十岁的人了，前半生一直夫妻分居，现在孩子都长大了，再叫夫妻两地分居就太不仁慈了，何况夫妻同在一地好处也是有的，男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夫人太太们相邀坐一坐，有助于巩固和维系交际圈。

想到儿子们未来的仕途前程，老太君接受了大儿媳的建议，派手下丫头过去问，乐不乐意随丈夫一块上任，男孩们要念书，就留在家里由长房照顾，把女孩们都带去，见见外面的世界，省得将来被人说眼皮子浅，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结门好亲事。

有婆婆这番话，二夫人和三夫人哪有不答应的，连连点头，兴奋得脚底都发飘，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又喊人重新收拾行李，把夫人和小姐们的衣裳用品都拣出来打包。

姨娘们陆续从下人嘴里得了消息，心思动起来，也想跟着去，天天拘在府里太闷了，哪有外面的世界热闹。

她们知道直接跟夫人说肯定是不应允的，就把脑筋动到了老爷身上，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找机会去跟老爷磨。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兴奋过后就想到姨娘们肯定要生事，她们已经听从婆婆的吩咐带上了女儿们，可不想再带上姨娘，于是先下手为强，跟自己丈夫讲好，将姨娘留在家中照顾男孩们的起居，不能什么事都依赖长房照应。

老爷们哪里会管这种琐碎家务，自然是夫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别误了他们赴任的时间就好。

傍晚，顾旭他们哥仨个从府学回来，得知二房和三房到时只会留下男孩和姨娘们看家，母亲与姐妹们都随父亲上任，男孩们马上想到的是没有了长辈的管束，内心里乐得开了花。

三夫人看着顾景心里也担心这么大的男孩子背着父母贪玩过度，又想到儿子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尽心尽力地侍候了这么多年，于是让人叫来跟前叮嘱她们好生侍候少爷，并当着她们的面，吩咐身边的老妈妈明日给她俩开脸。

这两丫头欢喜得连连给夫人磕头，满面桃花颜色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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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只看各人本事

次日一早，送了顾昀出门，白蔻例行巡查，走到东厨房时，院里人还不少，梦梅她们五人都在，曾珠将两个小灶间分给她们双方，再派了鲁豆豆、红素和宛秋与梦梅合作。

见到打帮手的都是今年进来的新厨娘，关秀梅四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顾着追曾珠帮她们抄菜单，她们口述，她来写字。

这下别说曾珠了，厨房里其他人都有些烦她们了，字都不会写，说话声音还那么大，于是除了要干活的杂工外，厨子厨娘们一个个都抱手看热闹，看她们有没有本事像白蔻一样从容有序地操办一切。

白蔻抱着手看院里各种乱，见关秀梅她们追着曾珠出了角门，梦梅则拉着鲁豆豆去了小灶间，既然横竖没人找自己说话，白蔻巡查完毕，掸掸裙摆，转身就走。

梦梅深知白蔻的厉害，她自觉做不到像她一样的水平，拉了鲁豆豆三人到她的小灶间里，低声下气地祈求她们帮忙。

“这是我第一次正经操持一场小家宴，要是搞砸了我肯定要被我们夫人乱棍打死，看在大家都是同年进来的份上，帮帮我，这份人情我一定牢牢记着。”

“你以前只顾自己爽快没少坑我们，有温谷山撑腰的时候，你那嘴脸真够难看的，现在有事了又来求我们帮你，我们还不能反对。”鲁豆豆双手叉腰，没好脸色给梦梅。

“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小人得志得意忘形，但是老太君已经下令，叫夫人带小姐们随老爷一块上任，家里只有少爷们看家。就这一次，我就求这一次，等老爷夫人们出发了，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也就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也好，我们就帮你这次，让你也了解了解自己与白蔻的差距有多大，看你还服不服她。”红素说道。

“不用比，不用比，我服，我服，以前是我有眼无珠，现如今不敢不服，她的调遣安排我这辈子都学不会。”

“算你有自知之明，既然曾管事叫我们帮你，我们就不会故意拖你后腿，但你要是指挥不当，也别想叫我们背黑锅，你不会写字，口说无凭，你要是办砸了推我们送死，事后肯定是你自己倒霉，东厨房这么多人一人踩你一脚就能要了你的命。”红素再补上一些威胁。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过得好好的，我不会乱来的，咱们有商有量地把这差事办完了大家都安心。”梦梅也担心被鲁豆豆她们故意摆一道，她是这小家宴的主厨，出任何差错都是她的错，她也不想拿自己小命来玩。

四人就此达成共识，共同合作把这差事顺利办完，然后按照各人擅长的方向分派任务，梦梅在这一步就开始手忙脚乱，鲁豆豆她们三人稍一打岔，提出不同意见，梦梅就改主意，反复几次后她自己就先糊涂了。

鲁豆豆三人叹气不止，闭嘴再不说话，打发梦梅回去好好想想，午休时间再过来商量，大后天就是十五，没有时间浪费了。

梦梅垂头丧气地返回顾景的小院，就见这边也是一派热闹，侍候顾景的大丫头春雨和秋水已经开脸完毕，全身打扮一新坐在她们自己的房间里接受众丫头婆子的道喜，粉面桃花，犹如新娘子一般。

看着她们的喜气洋洋，再想想自己，梦梅突然鼻子发酸，奔回自己屋拿水洗脸，擦掉脸上的眼泪水。

以前被拘在东厨房那一方小天地，眼里自然只有温谷山这一个大人物，以为攀上了他就无需担忧任何事，根本没想到过厨房之外还有更大的天地，主子一声令下温谷山的地位就不复存在，攀错了靠山的自己也跟着瞬间被打入地狱，受尽别人的耻笑和白眼。

如今虽然侍候二少爷，可就是个玩物，玩腻了随时抛掉不心疼，倘若自己还是干净的身子，还能凭此挣个通房的位子，将来等少奶奶进了门，再拍拍年轻奶奶的马屁，此生就有保障了。

谁料当初攀错了靠山，那些美好的打算就都是梦了。

白蔻看上去温顺亲切，其实是个极狠的角色，得罪了她，她不会立时发作，而是不哼不哈地慢慢等着最好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叫对手再无还击的机会。

她的行事手法根本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是从学坊里出来的，怎么就有人长成了这模样。

梦梅绞了帕子把脸洗干净，重新化妆，然后坐在房里一遍遍地考虑菜单，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

关秀梅她们四人追着曾珠到她屋里，磨着她帮忙抄下了她们自己拟定的菜单，还在她房间里找到了白蔻以前写的操作步骤，但不识字的她们根本看不懂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还以为是草稿，扔到一边不予理会。

曾珠见她们对那最重要的参考资料不感兴趣，不禁对她们操办的小家宴有些担忧，她们四人虽然是白蔻的师姐妹，却晚于白蔻被买，而且身价银子也不是顶级的，可见水平并不怎样，十五那天很可能会被客人们挑剔菜肴水准。

可看兴致高涨的四个人，曾珠又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让她们自己拿主意。

傍晚顾昀从府学回家，坐在正厅里吃晚饭时，突然想起来丫头嫁人的事情，自从那次东陇寺的失败相看之后，就没再听白蔻讲起这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文，但是从饭碗里抬头一看，白蔻根本不在身边。

“白蔻呢？”顾昀嘴巴一吸，一根小排骨就被他吸溜得干干净净，将骨头扔在碟子上。

“好像还在厨房忙着呢。”美轮答道。

“我都快吃饱了，还有什么菜？”

众丫头们面面相觑，摇摇头。

正想着是不是先吃饭，饭后再找白蔻说话，就见门帘一动，白蔻端个凉菜盘子走进来，放在桌上一看是两个油炸带骨肉，但看不出来是什么食材原料，颜色金黄金黄的。

“这是什么？”

“鸡翅根做的黄金锤，这是您的一份，其余的都送到荣恩堂去了。”

“一份就两个？”

“一只鸡也就两个翅膀，世子。”白蔻亲切谦和地微笑着。

美轮美奂她们老丫头迅速地抬头望着房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昀语塞了一下，默默地把两个黄金锤夹到碗里，几口就吃成了光秃秃的骨头。

第234章　突然出现的亲戚

把最后几口饭吃了，桌上菜盘子尽量扫光，顾昀洗手漱口，擦净嘴上水渍，心满意足地回卧房外间的罗汉榻上歪着。

人才坐定，白蔻拿着新泡的茶盏走进来，搁在榻几上，隔壁正厅里丫头们正在收拾饭桌。

“本来想找你说话，被你的黄金锤打岔，弄得我忘记了。”顾昀喝了两口茶，见白蔻站得近，手指痒痒起来。

“世子有何吩咐？”白蔻见顾昀眼神变化，淡定地移开两步。

“丫头们的婚事，有下文了没有？”顾昀磨着后槽牙，将茶杯放下。

“还在做背景调查，有了上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