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小厨娘世子尝一尝- 第101部分

“你那个洗手的呢？也是废油？”

“本来那只是个试做的样品，谁知道那两个丫头手那么快。”

“她们要是不拿出来，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在院里用强碱。”

“府里大小几个厨房，煎炸废油的量很可观，尤其是年底将至，年节上的传统点心零食多是油炸，西厨房一天就能有几十斤废油。世子不乐意婢子自己动手，就在外面找匠人代工，但是一定要吞并下来，控制在自己手上，确保工艺和方子安全。”

“以前家里废油是怎么处理的？”

“当泔水卖了，一大桶也就五文钱，但是买五文钱的火碱却能做很多胰子，一块胰子一个人能用一个月。

“小瞧你了，你这精打细算的，会过日子。”

白蔻满怀期待地望着顾昀。

“吞并一个作坊为我所用很容易，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但要借此开买卖，先不说贩售的问题，首先怎么保证原料供应不断？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等于是又给驳回了，白蔻有些不爽地噘起嘴巴，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蓉婶身上。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回到了钟鸣院，丫头们都在卧室里等着，廊下没人，到这里顾昀终于放开白蔻的手，白蔻经正厅往后罩楼去洗手，顾昀则步入卧室外间。

丫头们见少爷回来，马上围上前侍候，洗手更衣吃茶，把明天入府学准备的新衣拿出来给少爷挑选。

顾昀坐在外间的榻上，端着茶碗，看着四件新衣正犹豫不决，白蔻在后罩楼弄好了私务，走进来问晚上夜宵想吃什么。

想到刚刚才一家人吃完了家宴，顾昀完全没有夜宵的胃口，只要了一个果盘，并让白蔻给他挑一件明日穿的新衣。

白蔻随手一指，顾昀点头，丫头们整理衣裳，然后分头干活，有去后头准备洗漱热水的，有去小厨房准备果盘的，果盘这种小事已经不需要白蔻动手了，但她也不留在室内，反正有人侍候，又不吃夜宵，她就回屋看书去了。

到二更时分，顾昀准备休息，众人一番忙碌后，服侍了少爷上床躺下，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走了。

密实的床帐把床挡得严严实实，顾昀睁开眼睛，安静地坐起来，抱起枕头，从夹层里摸出一根弯针，小心地将两爿床帐穿在了一起，叫人没法从外面轻易打开，省得睡到半夜又有人爬床。

自从发生了汪春儿那事后，顾昀就对自己的清白很上心，他可不想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在梦里被个丫头拿走了。

想想自己都是能让女子怀孕的男人了，可得小心些别发生丫头偷精的事儿，再怎么处理都只能算事后补救，称不上妥善，还会影响到自己在下人眼中的声誉。

谁知次日清早，顾昀起晚了，丫头们都来齐了他还没动静，于是美轮就去拉床帐，发现从里侧用什么东西挂住了，在摆弄的时候吵醒了顾昀。

这份小尴尬大家都很淡定地集体无视，按部就班地侍候了顾昀晨起练武吃早饭，给他擦身更衣，临出门前，他又临时下令要白蔻换上箭袖骑装，跟他去府学，认一认路。

于是只好又赶紧通知马厩把枣妮准备好，白蔻换了衣裳，提着书袋，跟着顾昀出门。

二门外，八步巷里，跟着上学的小厮小潘子已经等在那里，见人出来，连忙行礼，抬起头来又赶紧跟白蔻问好，从她手里接过书袋，然后走在二人身后，一起往大门外走。

大门外，马匹和侍卫们都就位了，顾旭和顾景的人都在，哥三个都入府学念书，顾旭六年前就是举人功名，明年春闱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提前入了府学，今日正好与两个弟弟一起走，算起来他还多了一个同门师兄的身份。

众人依序上马，出天水坊，沿护城河南岸一路向西，往府学所在的建和坊去。

进了建和坊后，街上学子的车马就多了起来，府学所在的巷子就叫贤士巷，府学整体的建筑物占了整整半边巷子的土地，而另半边巷子则属于三间私人书院，创始人都是学界大儒，专跟府学抢生源，但最好的生源还是以入府学为首要目标。

只要过了童子试，就能入府学学习，得益于礼部拨款，府学有钱，每月按各人功名额外会有一点津贴来贴补生活，对寒门学子来说，入府学是读书人的不二选择，私人书院的花费还是太贵了，寒门学子若是没人资助的话，就算进了私人书院的大门也很难坚持下去。

顾昀一行人才走到贤士巷口，就碰到了贺家几位表兄，贺家利今年秋闱也是榜上有名，自然是要追随家里兄长们的脚步入府学的，表兄弟们一块念书，想也知道肯定会比以前各自念族学时有趣得多。

男孩们尚未寒暄完，贺家利就从人群中看到了白蔻，昨天午宴后在己诚堂的事贺家人自然知道了，对贺家利来说，白蔻作为顾昀的管事，自然可以划入亲信圈子。

白蔻注意到了贺家利扫过来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打马紧随队伍，送爷们到府学大门外。

府学有条规矩是权贵子弟只准带一名下人随同上学，因此除了小潘子拿着书袋随顾昀入内以外，侍卫们和白蔻连大门前的台阶都不能踩，只能先下马目送各位爷们进入大门，他们再重新上马打道回府。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就是为了送爷们上学的。

第228章　做丫头一定要管住嘴

白蔻悄悄打了个呵欠，打起精神骑马到建和坊的十字大街上，寻着有名的点心铺子买了几样小食品，一回到钟鸣院，她分了一包给丫头们尝尝，其余的就拎回房间，顺便睡个回笼觉。

等她睡醒了起来，才再出门例行公事，四处转了一圈，那几包小食品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分掉了，冰窖和东厨房都没落下，她其实是个很照顾手下人的上司，只要乖乖听话好好做事，就会不定时地有点甜头尝一尝。

在东厨房里，众人告诉她关秀梅她们还没来过，听说依旧在养伤，二夫人虽然下令打五板子，但其实伤势更重，婆子们可没手下留情，估计还得养好几天才能下地干活。

这也很正常，世代家生老仆怎么可能会对刚进门的新人看顺眼，没事都要找点事出来耍一耍老人的威风，结果那四个不长眼的家伙白白送肉上砧板，就这么吃了一顿苦头。

厨房众人一再向白蔻保证，等关秀梅她们四人来了，一定叫她们难受到有苦说不出。

而在这些人当中，身份最尴尬的就是曾珠了，就连平时与她亲近的厨娘，这几天都在拿话试探她，看她会倾向哪一边。

平时大家玩得好是一回事，关键时刻知道谁是自己主子是另一回事。

所幸昨天午宴后发生在己诚堂的闹剧被及时下达了封口令，没有传遍府里上下，妯娌之间闹矛盾是绝对的家丑，连下人都最好不要知道。

等众人都说够了，曾珠悄悄地把白蔻叫到外面夹道说话，与她商量平衡之策。

“我这几天抽空回家跟家里男人也商量了一下，大夫人这二十多年待我不薄，我虽然是二夫人的陪嫁，但我也不是那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那么曾管事打算怎么做？她们四人区区五板子的伤，打得再重，养半个月也该好了，那时差不多就是九月底，年底走亲访友交际应酬的季节开始了，三小姐和五小姐不能再在家里装死了。”

“让小姐们背菜谱的建议我提过了，二夫人会不会采纳我不知道，厨房这边又不能明着拒绝，所以我想先给她们在边上看的机会。”

“怎么看？”

“调教新人，不可能不让人在灶前围观，你擅长的夷人点心有很多特殊步骤，我们只让她们看中间的过程，但是要用什么配料、面团和面糊要揉要搅到什么地步都避着她们，叫她们看了等于没看。”

“你要保持公平公正的好人形象，谁来做干扰她们的恶人？”

“大家都可以做恶人，他们都乐意的，二夫人这行径着实不地道，原本根本不必弄成现在这糟糕模样。”

“行吧，这事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我不过问。”

二夫人的命令，曾珠要听，同时她和家里人都不想放弃现有的收入和地位，这是大夫人给予的，所以两边为难的是曾珠，不关白蔻的事，她在这件事上面只需做个无辜者就好。

再三表明完自己的态度后，白蔻回到钟鸣院，去小厨房找水喝时，就听丫头们正拿世子用弯针别住床帐的笑话，这小厨房与己诚堂共用，显然大夫人和庞妈妈已经知道这事了。

白蔻在心里立刻就把新轮值的两个人打了个大红叉，一个都不留用，嘴巴太快了，什么事当说什么事不当说一点分寸都没有。

让大夫人知道了儿子用针别着床帐睡觉，这不明摆着告诉她是用来提防半夜丫头爬床么，要是大夫人多想一下，还不马上就知道已经发生过丫头爬床了？

嘴上没个把门的，不光坑别人，还坑自己，也不好好想想，少爷卧室里的私房八卦是能随便讲出去的么。

白蔻正腹诽着呢，己诚堂那边过来个小丫头，在食堂里找杯子喝水，凑到白蔻耳语了几句。

庞妈妈有请。

白蔻搁下茶杯起身就走。

庞妈妈就在通往己诚堂的夹道里等着，见白蔻出来，冲她挤眉一乐，白蔻就知道肯定是为今早那事。

“庞妈妈有事吩咐？早上从建和坊回来，带的小点心忘了给妈妈留一份，下次一定记得。”

“去，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能馋你这一口吃的？”

“那庞妈妈是有别事？”

“装无辜？早上是怎么回事？有丫头爬床？还是已经爬过了？”

白蔻赶紧挽着庞妈妈去僻静角落说话。

“庞妈妈，看您这话说的，丫头都是脸薄的女孩子，哪敢爬床呢，不敢！”

庞妈妈从这话里听出不同的味道来，胳膊肘顶顶白蔻。

“说，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世子长大了嘛，半夜吃了点嫩豆腐。”

庞妈妈咧了咧嘴，“哟，办事了？”

“没有，据说是摸了两把，清醒过来后吓着了，现在有点疑神疑鬼。”

庞妈妈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担心这少爷胆小，还是该庆幸男孩子还有点理智，表情一时有些古怪。

“那丫头人呢？你事后怎么处置了？”

“留用了呗，还能怎样。”

“这个你们倒是挺能保密的，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女孩子也怕让人知道了会被人说是她主动勾引的。”

“这倒是，这般年纪的男孩子火气渐旺，经不起人撩拨。三等就三等吧，你处理好了就行，我就这么回禀夫人去。”

“我一会儿也收拾那两个多嘴的丫头去，刚轮到她俩轮值就出这个大纰漏，我可不敢再叫她们近身侍候，等世子下学回来就把人打发走。”

“这种琐事你拿主意就行，到时候要补多少人，你把名单列出来提早告诉我。”

“好咧。”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才分手各自做事。

庞妈妈跟大夫人回了话，听闻儿子半夜占值夜丫头的便宜，大夫人也是情绪复杂，不知道是该欣慰儿子长大了，还是担心他哪天弄大了丫头的肚子，毕竟半夜三更干坏事谁能发现的了，等察觉到早就晚了，这么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早点给儿子放两个通房丫头能安心些。

白蔻回到正院找美轮美奂她们四个老丫头，问她们是谁管不住嘴巴，一下子就把人给找了出来，但不惊动她，只是默默地记下她的名字。

第229章　老爷们有喜事

到下午预备下午点心的时间，前院突然一阵骚动，年轻的小厮们纷纷在各房婆子的带领下往内宅递消息，荣恩堂也去了人，唯独己诚堂是看热闹的。

没过多久，荣恩堂那边的丫头就过来己诚堂送信，吏部给二老爷和三老爷下公文了，二人都是新任直隶地界的知州，十月底之前就要到任，好提前熟悉环境，与即将离任的老知州做好交接。

消息传开，全府欢喜，正好就在家里的二老爷和三老爷也匆匆忙忙洗手净面更衣，去前头与人见面，二夫人和三夫人自然也是欣喜不已，激动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叫了一群丫头婆子在跟前吩咐收拾行李的事情。

晔国公府出孝几个月，只有大老爷顺利袭爵和重新授官，二老爷和三老爷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俩天天在家急得团团转，四处找圈子里的好友帮忙说项，伸长了脖子盯着吏部的动静。

但这种事，哪怕是晔国公的招牌都不好使，出缺的官职每年就那么几个，可是补缺的人却是数倍至数十倍，丁忧结束后就一直闲在家里等消息的官员多了，不差再来几个。

如今吏部公文到了家里，总算让人安心了。

知州也是从五品，跟大老爷的官阶一样，因为不是直隶州，只是一府所辖的州，但辖下可有几个县，不大不小总是个地方官，总也好过在家闲着，而且就在直隶地界上，家里有事的话，请假来回一趟也就几天的工夫。

己诚堂的丫头将消息带到钟鸣院，白蔻听在耳里，耐心等待老太君的进一步命令，今天这喜事是不是要以晔国公府的名义大宴宾朋，如果只是他们二房各自庆祝，就没她的事了。

十月底前要到任，今天九月初十，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顾昀入府学，等他下学到家都傍晚了，所以白蔻就不必天天操心他的点心吃什么，一天之中只需管好他的早饭和晚饭就行，甚至他晚饭都可能不回家吃，那一天就更轻松了，只需做些小零食哄着大小主子们就行，兄长不在家的话，六少爷顾晨都不会到钟鸣院吃点心。

就在白蔻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早上跟着上学的小潘子给钟鸣院的丫头带来了口信，世子跟表兄弟和朋友们在建和坊吃了晚饭回来。

白蔻得了信儿，晚饭照做，只是大部分的菜肴送到了荣恩堂，少部分由丫头们一起分了，一起打打牙祭。

顾昀在关坊门前到了家，脸色微红，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丫头们侍候他洗手净面更衣的时候，白蔻站在卧室门口，淡定地向他禀报今日家务事。

第一件事就是今早的小尴尬被某人当作谈资说出去了，大夫人已经知悉了。

那原本还高高兴兴侍候少爷擦手的丫头，一听自己闯了祸，立时就腿软地跪在了地上，一身冷汗，拼命给少爷磕头，求他原谅这一次。

顾昀气得眉毛都倒竖起来，一脚把人踢开，叫小茜小菁将人拖下去，并着白蔻抄下名字，明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