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终于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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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终于放弃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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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等我开口,林落看向我,先笑了:“怎么,舍不得下车了?”
“你……”
“我什么我,喜欢我又不丢人!”他突然吹了声口哨,惹得从胡同里出来的小狗也跟着叫起来。
“你一直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我气呼呼地问。
林落把手搭在我的坐椅背上,整个身子斜靠过来,看着我说:“方糖糖,你别告诉我刚才我把你扑在身下时,你没有胡思乱想过。”
“你……”我又白痴地只会说一个“你”字。
“要是对我没感觉,你当时为什么会脸红?”林落的脸已经靠得更近,我僵在那里,生怕一个动作就直接撞上他近在咫尺的嘴唇。
在我以为他就要真的亲过来,并做好了和他同归于尽的打算时,林落突然坐直了身子,手臂也从我身后的椅背上抽了回去,“好了,不逗你了,再不下车,我可真的以为你爱上我了啊!”
我把绷得直直的身子放松下来,不服气地回嘴:“男人我见多了,你还是省省吧!”
林落不搭话,继续在那儿笑。
“你笑什么?男人我是见多了,这个很好笑吗?”
他笑得更厉害了: “方糖糖,我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在陌生男人面前说这种很幼稚的话,不要以为每次都能遇到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他也配吗?可林落说得—点儿都没有错,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幼稚,我应该直接走掉,而不是问出更幼稚的问题来。
我说:“林落,你是不是见过很多女人啊?”
“你是指穿着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
我在林落一脸深意的笑里,灰溜溜地跳下了车。要是段小朵在的话,她一定会仰天狂笑说我活该!
还好此时天己经完全黑了下来,还好路上只有一两个晚归的学生行色匆匆。不然,大白天里,让人看到我红得像猴屁股般的脸,我哪儿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我告诉自己,以后再理林落,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可后来,在学校的后山上遇到林落时,我替自己解释:我现在决定不当王八蛋,改当王九蛋了!
姜冯喜果然说到做到。
第二天上午,段小朵就喜笑颜开地从后门溜进来,把我旁边的男生往后面一拎,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我身边。
教金融的教授,正在那儿讲贸易顺差和贸易逆差,段小朵把桌洞里那男生的书全部掏出来放在桌上摞起来后,躲在后面兴奋地抓住我的手说:“糖糖,姜冯喜他终于说喜欢我啦!”
我本来还神游太空的一张脸,—下子清醒过来:“什么?你再说一次!”
“姜冯喜他,终于向我表白啦!”
“哦,我还以为你说地球爆炸了呢。”我抽出手,又想去周公那儿报到。

“方糖糖!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啊!你难道不替我高兴吗?”段小朵再次用大力神掐把我从周公那儿叫了回来。
“高兴,当然高兴!”我心想,你是螅肆耍夷亩咝说闷鹄窗。≡谝桓鍪Я档娜嗣媲埃笏龄秩咀约旱男腋#遣皇翘腥塘耍
她太兴奋了,己经无法辨别我话里的真伪,还说:“明天放学后,你别走,他说来接我们,你以后做家教不用再走侧门了!”
“哦,好。”我只想快点儿把段小朵打发走,不然,此时坐在后面的那个男生下课后又得找我理论了。
她己经第十六次上着课,就从后门溜进来,然后把那男生给拎走!幸好我座得离后门近,如果我坐在前排,她是不是要把上课的老师给拎到外面去才甘心?
段小朵不以为然:“别说一个上课老师,我让我爸把整个系的老师都给买下来也没问题!”
唉,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吹起牛来都这么底气十足。 
在我肯定再肯定明天放学后不会一个人溜掉后,她才满意地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突然空了起来。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姜冯喜和段小朵。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会那么空荡荡的呢?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被活生生抽离了般,无论我怎么填补,都再也填不满了。
我是多么的不愿意承认,这所有的—切,全是因为榛一帆。
等段小朵离开后,我发现这才是上午的第三堂课啊!我的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送走了金融老师,经济法老师再—次提前上起了课。所有人都开始怨声载道。他真是人民的好公仆,不求名不求利,总是把自己的光和热奉献给社会。可是,他在奉献的同时能不能先问一下,我们愿不愿意?
他一个人在上面滔滔不绝,我在下面忐忑不安,半学期下来,坐在我旁边,除了和我抱怨过段小朵的霸道外,很少和我说话满脸长满青春痘的男生,突然递过来一张字条。 我看向他,他不是暗恋我吧?我在心里不要脸地想。可不等我幻想完,那男生就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我,下课时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有人?这个概念也太大了吧?
“男人?”我试探性地问。
那男生并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抬头,视线正对上经济法老师那唾沫横飞的嘴。
“什么叫经济,经济就好比你去小卖部买卫生巾,他两块钱进的,三块钱卖给你,这一来一去就賺了一块钱。”
我用余光瞄一眼旁边的男生,恨不得他当时失了聪,因为他正用眼角的余光看我随手丢在桌洞里,还露出一角的卫生巾。
经济法老师再接再厉:“再比如,有的人喜欢用苏菲卫生巾,有的人喜欢用七度空间,这就是个人选择问题。 如果想在竞争中取胜,靠的不仅仅是品质,还有营销手段!”
我的五叔二大爷啊!他家是卖卫生巾的吗?为什么他对卫生巾这么情有独钟,且见多识广?还是说他有一个用苏菲的老婆和一个用七度空间的女儿?
事后,经真实有效的实地考察得知,他之所以几乎一整堂课都用来研究卫生巾经济,因为他在女生宿舍楼对面开了一家小超市,那里面卫生巾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自此,我去那里买卫生巾,都怕遇到经济法老师那张生动活泼的脸。
旁边的男生倒好像很虚心,认真地做着笔记,我偷瞄了 一眼,上面竟写着:ABC!天哪!难道他还知道有这样一个卫生巾品牌?
我在一阵激动中,打开了那张字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周五放学后,C教学楼琴房。
C教学楼琴房?那可是学校里废弃不用的琴房,平常根本没有人进去。为什么要去那里?又是谁要约我去?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去!上次的短信已经是个骗局,如果没有林落的话,我可能早就成了针下冤魂了。
我曾不死心地问过林落,那液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把我堵在小胡同里,就为了给我打上一针?
林落哼哼哈哈,每次都含糊其辞。说可能是谁的恶作剧,也可能是认错了人,既然你没事儿,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可是,现在突然出现这样一张字条,又让我心里波澜起来。
我捅捅旁边的男生,在桌上用手写下ABC三个字母, 那男生一下子就脸红了,甩手捂住自己的笔记:“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小声说,“字条到底是谁给你的?”
“一个小孩儿,突然跑到教室门口,说让把这个给你,然后就跑了。”
我盯着他看,想看出他有没有撤谎,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对一个同样对卫生巾品牌有研究的男生,我实在无能为力。
那一整堂课,我都在卫生巾和去不去的问题上盘绕。还好,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食堂,在迈进食堂的后一秒,就瞬间石化了。
我恨自己的视力为什么那么好,为什么平常只去一食堂的我,今天竟鬼使神差地去了二食堂!
我在无比嘈杂的食堂里,越过众多埋头苦吃的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往榛一帆嘴里放排骨的左晴。
她穿着鹅黄色的半大衣,卷曲的头发散散地落在肩上,她面前放着一堆吃的喝的,冬天懒散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她脸上,那情景简直美不胜收。
而榛一帆,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他脸上大概有着我不想看,也不敢看的表情才对。
我不应该难过的!不应该看到他和左晴坐在那里时,心里就越揪越紧才对!虽然我比左晴认识他要早,虽然他曾半真半假地说过是为了我才转来这所学校,虽然他曾那么霸道地亲过我,虽然他做了那么多让我以为他喜欢我的事情……
可是,当他在酒吧里那么深情地吻左晴时,当他在外语系的阶梯教室里说他只相信事实时,我聚在心底的那些喜悦,就全都散了。
我是准备转身走的,是要把榛一帆从心底连根拔起的,可听到左晴的一声“糖糖”,我竟然停下了脚步。
我坐在榛一帆对面,坐在无数人的目光的注视下,那么违心那么假地笑着。
“糖糖,上次真的是个误会,你不会生我气吧?”
我不说话,继续笑,心想我和你很熟吗?糖糖是你叫的吗?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啊!你要说你妈是我杀的,我是不是也要认啊?
“一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和糖糖不是很熟吗?”左晴温婉一笑,看向榛一帆。
“不熟!”
我和他同时喊出这句话时,我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榛一帆来。
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睛底下竟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
他过得不好吗?他和左晴在一起不开心吗?他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他有没有不经意间想起过我,哪怕一点点?
我在心底问着各种想问却不能问的问题。看着眼前这个让我痛了又痛的男生,甚至在他喊出“不熟”的前一秒, 我还在幻想,如果榛一帆拉着我的手,向我解释,解释那天在酒吧里他只是喝多了,解释那天在阶梯教室里他并没有不相信我,那么我都会放下尊严,选择毫不犹豫地跟他走。
可是,我还是失望了。
他突然拉了拉左晴,说:“我吃好了,走吧!”
左晴扭头看了看我,眼神中那三分歉意下藏着七分得意。“一帆一帆,你等等我啊!”
我坐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然后做了更傻瓜的事儿。
我对着他们根本没动过的狮子头和清蒸鱼下了手,等我恶狠狠地戳向狮子头时,同寝室的闵娜和吴丽华已经坐在了刚才榛一帆坐过的地方。
闵娜很同情地看着我:“我们刚才都看到了。”
我不接话,抬头看了一眼半阴不阳的闵娜,心想有话就说有屁快放!闵娜显然没发现我的敌对情绪,转过身问吴丽华:“你说左晴身上那件大衣,少说也得七八百吧!” 
吴丽华不屑地说了一句:“那是PRADA的新品,七八百你给我买一件看看!”
“啧啧,只有左晴才能配得上榛一帆啊!”闵娜朝着榛一帆消失的门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盘子里的狮子头后,又专心致地对付起眼前的清蒸鱼。这二食堂大师傅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如果段小朵在的话,她准得把她家雇的那个厨子给废了不可!
等到我吃完最后一块儿鱼肉后,吴丽华和闵娜才抬抬屁股,很华丽地走掉了。
苍天啊大地啊,等我方糖糖有了钱,第一件事儿就是搬出那个没有半分人情味儿的宿舍!至于第二件事儿,我也要雇个二食堂的厨子回去!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很多女生失恋后就会暴肥的原因。 既然人生已经让我失去了信心,那么就让我在美食中永生吧!
如果让段小朵知道中午我在食堂里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会以为我是没有心的!
有心又怎么样?有心也得吃饱饭不是吗?而且这样,我还能省下一顿饭钱!不然,我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替我爸还债啊!
上个星期回去, 一进家门我就发现我家的铁皮门上,被人用油漆重新喷了一遍!上面用红色油漆醒目地写着几个大字:月底前不还钱就烧房子!
我很想拔腿跑掉,很想以后永远都不回这个家,不再管屋里醉死在那儿的那个人!可是,我真的能做到看着他被人活活烧死吗?
我进门时,他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在屋外,手里紧紧攥着瓶二锅头,酒顺着瓶口洒了—地。
我拼了力气把他给弄到床上,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满地的空酒瓶,然后打了盆清水把他弄醒。他醉眼蒙昽地看着我,嘴角咧着笑:“你……回……回来了!我叫你妈给你做饭去! ”
我涌在嘴边的责怪他的话,—下了全都咽了回去。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个靠酒精麻痹才能过日子的人。
可他再需要麻痹,也不应该去赌啊!
我重新出去弄了盆冷水,重重地泼在他脸上,他才彻底清醒。他看着我,看着我愤怒的表情,有混浊的泪一点点淌了出来。
他说:“对不起孩子,我浑蛋啊!我不应该再去赌的啊!我只是想让你过得不再那么苦!”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以为我这次运气好,能贏回些钱,你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了!”
我抽回手,不想看他:“这次,你又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他嗫嚅着,“三……三万。”
什么?三万?不多?难道在他的字典里,三万已经变成了和三块钱一样的小数目了吗?
我翻着书包里的欠条,我已经向姜冯喜借了整整两万块了,别说他还喜欢我,就是他不喜欢我,我也没有脸再向他开口了!
我从没有想过要向段小朵借钱,虽然她家有很多很多钱。
我不想因为金钱的关系,而丢掉一段看似牢靠的友谊。
刚上初中那会儿,我爸不怎么赌,就算赌也只是小打小闹,他那工匠手艺也够他生活。可是后来他越赌越厉害,我常常是最后一个把要交的学杂费交上去的人。
一次,老师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让我务必在第二天放学前把钱交上去。我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了生平的第一次口,向一个和我算是关系最好的女生借钱。
结果那女生扭捏了半天,说她家这几天正好有事儿,钱全都借出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不恨她,不恨她在我最苦最难的时候不肯帮我一把。她只是怕,怕我这种人拿不出什么来还她。
你看,在利益面前,我和她的友情,远不及那区区的几十块钱来得牢靠。
所以,我不敢,不敢用金钱去试我和段小朵之间的关系。哪怕结果不会让我失望。
我中午吃得实在是太多了,结果在下午的两堂课期间,跑了不下四次厕所。跑到后来,我刚举手,老师就直接指指门口:“去吧!”我便飞一样往门外冲去。
最后,四周同学的卫生纸也全部被我借光了。我捂着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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