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不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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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承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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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到现在,两人足足磨蹭了半小时,沈时久才挂着一脸的意犹未尽领着她下楼。
早餐叫了外卖。明月酒店的送餐速度快得叫人咋舌,不愧是七星级的服务。
光看菜单,无殊就已经饱了一半。
松茸菌煎蛋、白鲸鱼子酱、野生蓝莓果酱、蒜蓉吐司、艾蒙塔尔奶酪,连最不起眼的牛奶都是酒店每日早晨从新西兰牧场直接空运过来的。
“你为什么不请个厨师?”她问:“那样要方便得多。”
“我很少在家里吃饭。”
“嫌冷清?”
他顿了顿,举起红酒杯小饮了一口,方缓缓说道:“那样总会让我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傻瓜
她没有说话,嘴里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他低下声去。
“什么?”
“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无殊微微弯起眼睛,似在笑,细看又不像。为什么要提呢,这样难得的清晨,连骗骗自己都不行。
“我有一个好老师,用三年时间教会我很多东西,尤其是做人的道理。”
“他是谁?” 沈时久低头注视着切割中的食物。他清楚,无殊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一步步地设局。之前派人查得的资料统统只是表面化的东西,并没有实质性的用处,如此反倒叫他生疑。他猜测,在她背后一定站着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
“他是心理辅导师。”
无殊说,初到日本的时候每天和别人的对话少得可怜,就算开口通常也只是‘好,哦,是的,知道了’这类简单的字眼,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患上了中度抑郁症。意志最为消沉的那段日子里,老师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用心理催眠的方式让她反复想一些片断。换作别人或许早就崩溃得疯掉,但她总会在关键时刻奇异般地越过那道处在临界点的坎。因为她发现未来的人生并非真的毫无意义,还有一些遗憾正等着我去弥补,比如说南菁会,曾经承载着她梦想的地方。
听到这里,沈时久手中的刀叉落在盘中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只不过,当我抱着新的希望回到南汀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决。”
“为什么?”他开口,声音沉哑。
“正因为曾经失去了很多,所以学会了珍惜,也有了更多的顾虑。”她歪了歪头:“你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轻轻扣住她搁在桌上的手,良久,也只是吐出两个字。
“傻瓜。”
一直以来,她的想法都很理想化,这是单纯的证明,但他并不希望她这样犯傻似地坚持,因为现实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沈时久和她不同。因为从前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只知道当别人不敢开口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醋意正浓中
这些年,他利用人性的贪婪与邪恶为自己搭建了一座高塔,最终能站在塔尖,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条路不是没法回头,而是没有回头的必要。
无殊固然要哄着,但更重要的是叫她看清事实。他愿意陪她玩这个游戏,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褪去了从前的鲁莽轻率,也有了更强韧的承受能力。
而且……他相信她背后的那个人很快就会沉不住气,浮出水面。
被他握得太久,手心几乎就要渗汗,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拿证件。”
“你的东西我已经叫人帮你拿过来了。”他随后说。
对他的擅作主张,无殊已经不再惊怪。要是他不这么做,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沈时久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带有书房的套间。书房里已经摆放了不少东西,包括新买的手提电脑,整座书架上的书籍,栽种的盆景,一些零星的东西,就连她藏在床底的密码箱也在。
无殊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那个地方的确很不安全。她拍了拍那只装着重要东西的密码箱问:“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我试了下。”他一脸郁卒地说,“不是我的生日。”
“你少自作多情!”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知不知道偷翻别人东西是很没品的事情?”
“这不是正好说明我们是天生一对么。” 他看着她颇有深意地笑。
无殊瞬间哑然。的确,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平白给人抓住一把小辫子。
“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不然我马上搬走。”她恶狠狠地申明,一边按自己的习惯重新摆放东西。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留下了?”听到她的话,沈时久心情大好,亲昵地去揽她的腰,她见状赶紧闪开,说:“喂,不要得寸进尺。我只说是留在这里,没说任你骚扰。”
他缩回手,假装绅士地站到一边。
“还有,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她补充。
“过几天,我会以南菁会的名义向慈善机构捐赠一千万。”
“吝啬!”
“美金!
她呶了呶嘴,“你有没有觉得这么做很像猫哭耗子假慈悲?”
“是啊。”沈时久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换成北堂皓去做,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整理书籍的动作一带,侧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没把书拿全?”
“什么书?”
“不要装傻,其它书都在,怎么单单少了几本德语书?”
“我叫人扔了。”他说。
“扔了?你做这种事就不觉得害臊吗?”她瞪大眼睛,稍刻赶紧去找另一件东西,果然哪里都不见影子。
“我放在抽屉里的一只浅黄色的小盒子呢?”也就是闻奇给她的那只。
“也扔了。”他继续说。
“你你你不要太过分!”她终于暴跳起来。
“这些东西对你就这么重要?”沈时久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管重不重要那都是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她问:“你把它扔哪个垃圾桶了?”
“卫生间。”
无殊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人生如戏(修)
之后,她翻遍了这幢房子所有卫生间的垃圾桶,等她抱着一肚子的火、带着被耍的表情回到书房准备质问沈时久时,他已经不在了。
“算你跑得快!”她一咬牙,拳头捶在门上,发出好大一声。
积压了两天的工作全部集中到了周一上午,因此这个时候在一周之中最忙碌。有些人还没从假日的轻松状态中缓过神来,就要投入到繁重而琐碎的工作里,那怨念就像清晨的小雨,连绵不绝。
无殊拿着手续单子前去工商局柜台领取事务所执照,在等了近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动静后稍稍催了一下:“能不能快一些?我赶时间。”
两眼无神的工作人员一边慢吞吞地核对资料,一边很没好气地说:“急什么急,没看到这么多人在等吗?”
没办法,在这里人家是老大。
无殊等过头反倒不急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抽出一边报架上的《金融日报》看了起来。
翻到B版时,几个套红大字跳进视线:远晟饮业董事长霍栋林面临破产危机。
下面是几行小字:昨日下午,卫生部门在对远晟饮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各系列饮品进行抽样检测时,发现其中含有金黄色葡萄球菌肠毒素。有关监管部门紧急组织查封涉嫌产品,并责令企业停产整顿。因远晟近半年来的运营基本处于亏损无盈利状态,此次变故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相关新闻中还有一条这样说:身为霍栋林次女未婚夫的沈时久向来与未来岳丈不合,不知这一次会如何表现?
无殊看完,将报纸折叠起来放回报架。
一些零零总总的事情办妥,已是中午十二点。
雨过天晴,天空湛蓝如洗,她站在马路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心想人生如戏,变化无常,可饭终归是要吃的。
找了个餐馆随便填饱肚子,去路口等车。这个时段,车子最难等,做了十分钟的路标后,一辆大红色的跑车耍酷似地在她脚前一尺外戛然而止。
“偶像!我总算找到你了!”
无殊对这个声音避犹不及,正要走开,习天宇撑着车门,一个潇洒的动作跳出了车,扯住她的衣服:“别走啊。”
她伸手把自己的衣服给拽了回来:“哎,习天宇,你甭在这里跟我套近乎啊。”昔日反对她当会长就数这帮人气焰最嚣张,要说没成见,那就是虚伪。
习天宇顺手耙了耙他那超酷的发型:“我哪敢跟您套近乎,要套也是老大套啊。是他叫我过来找你的。”
“怕我卷了他的家底跑路,所以让你来监视我?”
他嬉皮笑脸道:“那我建议您把老大一块卷走,这样比较划算。”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见她板着脸,他只好说正经的,“我来给你帮个手,有事尽管吩咐。”
“哦。”她顿了顿问:“肖和娜出院了?”
老大的女朋友(修)
“她要不出院,就得换我进去了。”提到肖和娜,习天宇的表情变得极惊悚:“把我当老公一样使唤就算了,一不如意还拿老大来压我!”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快走吧。在我这,你也就是奴隶级别的待遇。”
“不成,老大会把我劈成两半的。”他去开车门。
无殊想了想,改变了主意,说:“那载我去长虹路吧。”
坐上车,她有些后悔,主要是习天宇一张嘴巴太能掰了,而且总能让你接不上茬。
正讲到兴头上,他突然冒出一句话:“偶像,昨晚老大很猛吧?”
无殊险些崩断自己的牙齿,脱口就骂了声有病!
“有病好啊!”他兴奋地说:“你要是不病,我们哪能知道老大居然会为点小事搞得手忙脚乱,居然还打电话问老伍他们,哈哈哈,把我给乐死了。”
本该让人感动的话从习天宇嘴里说出来却叫人有些崩溃,而当他吹嘘起他教的喂药方法是养猫多年得出的经验时,无殊生出掐死他和沈时久的冲动来。
旁边突然超近一辆悍马,几个穿着张扬的年轻男女挤在一块嘻嘻哈哈地笑,还有人流里流气地吹了声短哨,探出大半个头大声说:“宇哥!小妞很正点啊!”
“滚你妈的!”习天宇朝他们比了比中指,“这是我老大的……”
那句老大的女朋友还没有说出口,车子突然发出“嘟”一声长鸣,他回头一看,只见无殊一手按在喇叭上,一脸欲灭口的恐怖表情,简直就是老大第二,赶紧识相地闭了嘴巴。
两人一踏进事务所的门,就看到接待处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女孩子。
习天宇啧道:“还挺热闹的嘛。”
无殊没理他,往里走了几步,问那些人:“你们是来应骋的?”
“是啊。”有个皮肤比较黑的女生说:“等等吧,管事的上厕所去了。”
习天宇闪了过来,帅气地坐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竖起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无殊:“看清楚,她是这里的头。”
女孩子们被他吓得小鹿乱撞,哪还顾得上她是谁。
“大姐头,你来啦?”
宋西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无殊便小跑了过来。
习天宇与她打了个照面,同时瞪大了眼睛。
宋西瞪眼是因为认出他是沈时久的人,习天宇却是因为她长得好像樱桃小丸子,不光发型像,脸型像,眼睛像,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活脱脱一个真人版。
“噗!”他觉得太雷,一口喷了出来。
宋西可就不高兴了。
“你刚才,”她学他的样子噗的一声:“是什么意思?”
习天宇反过来学她噗的一声:“就是这个意思。”
“你要噗就上厕所噗去!”
“我喜欢在哪噗就在哪噗。”
“你知不知道你噗出来的是氨气、硫化氢、类臭素、靛基质、挥发性胺,严重污染空气。”
“这一长串是什么玩意?”
“臭屁的主要成份!”
“噗!”习天宇终于吐血,回头凶神恶煞地叫:“小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黑吃黑
那边吵得不可开交,这厢已经跟几个应骋者谈妥。
阖上经理室的门,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两个人在无声地比划着,无殊回身坐在大大的办公椅中,将视线投向端坐在前方的黑皮肤女孩。
对方一直保持着自然的表情,为的是不让外面看出任何端倪,她说:“我来时,阗先生叫我给您带个口讯,他很想念您。”
无殊笑笑,“直接说重点吧。”
“沈时久手里有一张磁盘,里面是天信集团近几年来在海外的走私渠道明细,阗先生希望您能尽快找到。”
“他有这个?”无殊微惊:“我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那张磁盘是经过特殊加密的,即便是顶级高手,破译它也需要至少十天的时间。
无殊十指交握在一起,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为什么老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K发现沈时久的个人电脑里有破译此磁盘的记录。”
“是吗?K从没有告诉过我他在做这些事。”
邮件病毒是她通过自己的电脑发送的,K想要窥探沈时久的电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为他开启远程控制,二是他背着她开启她电脑的远程控制。若是后者……岂非说明他们在防着她?
“希望您能体谅阗先生。”梅顿了顿说:“您似乎有太多的顾虑。”
看来她曾经答应北堂皓求婚的事已经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是谁说出去的?似乎只有闻奇有这个可能。
无殊嘴角微陷:“就算是老师,我也希望他能尊重我的决定。”
对方噤了声。
“还有一件事,为什么K一直不肯跟我见面?”她问。
“他只是不希望别人打扰到他的现实生活。”这个理由虽有些牵强,却叫人无话可说。无殊打开手机,编写了一个短信:“西西,准备一下……”完后从位置上站起,说道:“三天后,你就可以来这里上班了。”
“好的,那我回去了,经理。”对方亦站起身说。
她开门出去的同时习天宇走了进来,将自己扔进沙发里,指着门外的宋西说:“那丫头真让人火大啊!”
无殊失笑:“这噗来噗去的,口都干了吧?”
习天宇舔了舔嘴说:“还真有点。”
无殊遂喊道:“西西,送两杯茶进来。”
宋西在外面瘪瘪嘴,去茶水间沏好茶端进了经理室,一杯搁在办公桌上,一杯递向习天宇。见他存心耍威,大爷似地靠在沙发上不接,宋西朝他吐了吐舌头:“我要松手了啊。”说话时,握着杯子的手机故意动了动。
习天宇一惊,生怕她真的干出这种事,赶紧把茶给接了过来。
几分钟后……
无殊望向沙发那边,叫了声:“习天宇?”
他垂着头,发出不大的声音:“嗯?”
宋西比了比手指:“药起作用了。”
“这种催眠药物会有用吗?”无殊有些不放心地问。
“绝对没问题。”宋西自信满满道。
无殊从习天宇口袋里摸出皮夹,抽出一张银行卡,而后拖过一张转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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