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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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一片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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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来干什么?”云端现在的心情可是不爽到了极点。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夏季有些急了。
“放心,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有些烦恼。季洁本来是想去西藏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双臂上多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去西藏?她还去西藏?”他有些激动,手里的力道就控制不住了。
“你听我说完,手先松开,想捏死我啊?”云端使劲挣脱。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他好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没有办法,他真的不想再听见任何关于她不好的消息。
“不要紧,我明白。她本来是说去的,被我说服了,我去。所以,我估计你们的事情还是靠你自己吧。我可能很快就会出发。其实这本来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也需要你们自己解决。当然,需要我做什么尽量说好了,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幸福。但是,我不希望她以后再遇到任何伤害。”
“好。谢谢。”夏季有些不好意思,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其实,季洁的性格很像乌龟,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她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尤其是在情感方面,所以一定要好好对她呀。”有些事情她想说,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好作罢。
“我会的。”夏季很真诚地回答,他让她幸福的。
“这样就好。再见。”云端继续往前走,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路了,没有好好地用心走路了。每个人都有过去的事情,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都有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想着想着,她就不敢抬头挺胸地走路了。
季洁也早退了,因为已经做好了的酸梅汤很快就卖掉了,她也找了几个顺眼的客人分送了蛋糕,自己则留了最大的一块打包。她一直很佩服云端的这个原则,蛋糕只送不卖,太有个性了,还好每次准备得不多,否则她不是亏本亏死了。
妈妈打电话来说,表哥结婚晚上摆宴要她去,只好提早结束生意了。说实话,这个表哥跟她并不是很亲,可能是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的原因。距离远,人的心也就远了。
她到达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婚礼正进行到证婚人宣读誓词的部分。入席坐定,胃几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满面金星。虽然她已经吃了块蛋糕,可舟车劳顿,消化也是比较快的。证婚的是一个她的表哥的堂哥的嫂子的姐姐的丈夫的爸爸,反正关系绕了几千里,她是分不清楚了。看着桌上满满的菜却不能动筷,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新郎新娘此刻面向对方,深情地凝望着彼此的眼睛。看到了吗?从对方的眼睛里回忆起你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不管是苦是乐,从今以后你们就可以一起携手迎朝霞,并肩看夕阳,世间的每一处风景每一段快乐,你们都可以一起分享……”
季洁就愣住了,看着舞台中的他们双目凝望,眼泪潸然而下,是他们的,也是她的。她曾经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一路走来并不平顺。两个人相识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可后来彼此父母的反对,中间又有新娘的父亲病故,还有他们的登记之后又离婚。新娘怀过一个孩子,可不幸没有保住。还有一些曲曲折折,总之,他们能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而她亦是一样,为爱吃了许多的骨头,连自己都 
 5、4 。。。 
 
 
鄙弃自己,只好找陌生的地方,结交陌生的朋友,希望让自己也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希望自己可以看开。可是,她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是假装而已。假装已经看淡,假装自己不在乎,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恐惧自己的辛苦自己的忍受都是假装,却依旧欺骗不了自己。他们最终还是有了一个美好的结局,可她呢?一时之间波涛汹涌。
她不想自己成为焦点,只好借故离开大厅,找到一个阳台,独自占着。捧膝坐下,泪水继续狂奔,心里更慌张。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心意。
一张纸巾递来,她抬头仰望那只手的主人。
是他。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季洁突然就忘记了要继续哭泣,也看向他。他又恢复了时代精英的本色,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连手表都是闪闪发光的。
的确,梦总是现实生活的反照和预示。
刘浪,那个梦里出现过的男子,此刻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
她有些要退缩,她没有他精明,也没有他厉害。扶着栏杆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脚的麻痹而重心不稳,他的手轻轻一撑,就帮她稳定了身形。她却晕乎的厉害,大手的温度清晰传来,她并不习惯异性的碰触。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没有电视里演的拥抱或转圈那么夸张,可她也确实够尴尬了。因为,刘浪是牵着她的手,扶着她进场的。




6

6、5 。。。 
 
 
“你们认识?”表哥正好出来敬酒,遇上他们。
一句话,众人的目光都飘了过来,还好,人并不多,也大多不认识。
“恩。”她点点头,好在他也没有多问就继续他漫漫喝酒路。
“老板,你女朋友哦?”有一个男人坏坏地说,看他迷糊的眼神和通红的脸就知道已经喝高了,否则也不至于开老板的玩笑吧。
刘浪默不做声,只是拉着她坐在旁边的位置,另外一个女孩子就很理解地重新换了套新餐具过来。季洁有些搞不明白,可是他的手仍然不松开,无论怎么使劲,都像缚上紧箍咒的铁圈,越挣扎就越紧。
看他的侧脸,高鼻薄唇,作为老板他应该会比较刻薄吧?常言道:资本家都是万恶的,他会榨干你的最后一滴血。天啊,这是什么跟什么?
那张脸却突然靠近,还露出灿如星翼的眼眸,像一潭深水。
季洁感觉自己差点就要沦陷了,可还是很坚定地回了神,不自觉地向后退。
“笨蛋,你想撞谁啊?”他长臂一伸,就把她搂定,坐正。
旁边的男人轻轻吁一口气,他可是无辜的,只是来吃饭而已。
“我们出去走走,你要不要跟他们说一下?”他指了指穿礼服像蝴蝶般四处旋转的新人。
“算了,不用了。”她摇摇头。
这个人,真的很危险,可她还是相信他对她是好的,很好很好的。
走到路上的时候,天几乎已经全黑了。华灯初上,将这个城市的喧嚣推到了最□。季洁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时间段就是这个时间,介于黄昏和夜晚之间。总觉得人在这样子的世界里会特别的不安分,她自己就是,会有不开心的联想,会一直叹气。
可有他的陪伴就特别安心,不乱,不难。
她记得他的手的样子,白皙干练,血管隐约可见。指节很清晰,手指细长,特别好看。他在泰山上对她伸手的瞬间,她就想:这样的手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看得厌倦吧?
一路走着,什么话也不说,在昏黄的路灯下面,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可以看见彼此的汗毛。世界都沉静下来,好象是为了他们。
她突然就想起两人初见的情景,堪称经典,笑容溢出,满怀生香。

从西藏回来之后,就异常地珍惜起自己的身体来。毛主席说得多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了这本钱,她如何走遍中国的大好河山呢?
蓄精养锐,在相邻城市一家外贸公司应聘做了小文员,租了所小房子。老实交代,那个时候是真的没有勇气回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可旅游简直就是烧钱的活,没有资本,她靠什么出行吃饭?
足月后,领着不厚的一叠钱又到当地的旅行社报到,去登泰山的路线:五天四夜,可以在山顶停留看过落日与日初。钱交得一点都不犹豫,特别爽快。
等待许久终于等到那天,早早就守侯在约定的地点前。导游也已经到了,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化着夸张的妆容却笑意盈盈。总得说来,应该是不令人讨厌的类型。
她自己先上车找了个中间的位置闭眼补眠,可能是因为太激动的原因,一直到深夜都睡不着觉,现在连她自己都可以感受得到眼皮的肿状。
有一段时间,她好象是真的睡着了,可脑子里还是传来一些细碎的嘈杂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耳朵里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迷糊中看见自己的行李包被放在了前排的行李架上,她有些怀疑,揉揉眼睛再看,确定是的。棕黄色的革纹包,上面还有LV的标签,不是她的是谁的?不过不是真的LV,是赝品罢了。
行李自己长腿了?
来不及思考,身体就立刻做出了行动,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径直向前排走去。
手刚接触到包,就被抓住。抓她的大手很炙热,让她有些浮躁,想要逃避却被抓得更紧。细长白嫩的手指,她浮想联翩,那样的手舞动在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是多么美丽的享受。
看向大手的主人,有些失望,满面的络腮胡子,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只是那双眼睛,现在用像是抓贼的目光盯着自己。季洁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可手腕上还是有一道禁锢。
“对不起,我……”她知道自己有些怯懦,可看到那样严肃的目光,她是真的没有勇气敢叫嚣出来。
“哼。”他冷哼一声,手仍然没有松开的意图。
“我,我的手。”她有些着急。
“怎么,想走了?”他的语气里好象有些生气的成分。
“我,请你放开。”她更急了,大庭广众之下,他到底想怎样?
“你这个小偷,想这么容易就抽身么?”他显然有些挑衅,但季洁对他所使用的字眼很不明就以,什么叫小偷?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我不是小偷。”直觉地反驳。
“还说没有,你是不是打算拿这个包?”他眯缝起眼睛,有些看笑的神色。 
“是,可是这个是我的包。”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嘁,小姐。麻烦你,撒谎也要动动脑子。你凭什么说这个包是你的?”他松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就是我的,有什么好证明的?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季洁看他的表情有些骇然,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很恐怖?
“是吗?”他双手环臂,表情更加高深莫测了。
“小姐,这个是不是你的包?”听见后面有声音,季洁和男人同时将目光调过去。
她邻座的男人指着上面行李架上一模一样的包问。
天啊,这是个什么乌龙?季洁有一头撞死的冲动,真的没有脸见人了。冲着别人的包声称是自己的东西,尽管是误会,可也是比较低级的错误。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看见一样的,就以为这个是我的。”她一再道歉,男人也不理睬,自己坐下。
她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相邻的男人道谢。
糗得半死,连带瞌睡虫也一起吓跑了。眼光却老是瞥向那个行李包,真是冤孽,怎么就是一样的呢?害她干出这种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笑话百出,自己那个时候是大脑秀逗了么?也许是因为缺少睡眠而引起的大脑短路吧?
“傻瓜,你笑什么?”他的语气很轻。
她有些纳闷,他跟她说话怎么多了这么多呢称?又是傻瓜,又是笨蛋,搞得她都有些产生错觉了。
“我突然就想到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有点搞笑。”她回答。
“还好,想的是我。”他的话虽然莫名其妙,可真的让季洁开始想入非非了,他弄得这样暧昧做什么?
“你……怎么……”有些郁闷,如果是自己误解了,那岂不是在自作多情?顿时就犹豫起来。
“我……怎么?”他用她的话来赌她。
有点陌生,不像她认识的刘浪,沉默寡言。此刻的他,简直就是个小痞子,油嘴滑舌,或者他是故意逗她玩?
她抽出自己的手,太长时间了,在他的大手的覆盖之下,她几乎就要习惯那样的温暖。
他握着之后就不肯放开,可此时,再不放手,他怕她以后都不敢见自己。
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是这样对女人用心的人,却为了她的一句话剃光了胡子。现在,又为了她,从同事的婚礼上开溜。此刻,他居然还在害怕她的害怕。
也许,这就是喜欢吧?他告诉自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称不上爱,却比关心要多一点。
有太多年,他不敢提爱这个字,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来来往往,分分合合,人生里不定数的东西太多,他没有把握去掌控,所以有些字眼就不敢轻易说,有些誓言也不敢轻易许诺。他一向认真,对自己,对别人亦是如此。
每个人都有他的过去,有他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他有,她也有。只是他已经放手,可她,他却不能确定。
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好象就能够瓦解她的心墙,层层突破。她的事情她的经历,他全都了解。她太执着,对人对事都是如此。可有些事情,有些人,并不是努力或付出就可以得到回报的。放不开,执着就成为了执念,固执己见地相信自己。
听到她的出神是为自己,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喜悦。他承认自己的喜欢好象一点一点加深,思念一次,深一次,见一次,再深一次。
“你那个时候在想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犹记初见,睡眼惺忪,伸手就往他的旅行袋上摸去。那样的表情里,只有自己,很明显是沉浸在自己伤痛中的人才有的表现。他也就被那样的神情吸引住了,让他不自觉地一次一次靠近她。
“没有,正好看见,我就以为是我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往事不该再提,尤其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真的不带大脑。你可以想一想,你的包在那一排,中间还隔了个过道,居然就跑到我那里去。你说可能吗?”他很不屑,想要劈开这个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是棉絮还是棉花。
“别说了,丢人都丢到其他市里去了。”季洁想要转开话题,可明显还是不能够。
“现在才知道丢脸?”他的笑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温情。
是啊,月光。避开他的脸,抬头看月亮,弯弯的。有人说它温暖,有人说它冷清,有人喜欢团团圆圆,有人觉得残缺也是美。
刘浪有些尴尬,收回自己的笑。他明白,她还是挥之不去。爱,需要勇气;不爱,却需要更大的勇气。
也许是累了,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只好四处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累了?”感觉到她的迟缓,刘浪体贴地问。
“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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