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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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舍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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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雄黄 。。。 
 
 
  “严将军,深夜造访,失礼了。”
  
  严鼎从一大堆军务中抬起头来,看见是见愁,一笑,“不知法师到此,所为何事?”
  
  见愁安慰的做了下来,一双精光而挚诚的眸子看着他,“又死了两个人。”
  
  严鼎一顿,“我本来就不信鬼怪之事,可是若是人力所为,我却有找不到破绽。法师,你以为
  呢?”
  
  他信见愁是虎精,只不过为了顺着小乔儿。至于见愁法师,虽然可憎,但是严鼎是办大事情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他面目可憎就不用他。
  
  “那自然是妖物所为了。”
  
  “妖物?我还没有见过什么妖物呢。”
  
  “难道前些日子,在府中发生的事情,将军就不怀疑吗?”
  
  严鼎一笑,略带了些宠溺,“那只是我一个朋友的恶作剧罢了,你们的奇门幻术,我本来就不了解。”
  
  “你的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果平子倒是?他,应该叫乔青玉吧?”
  
  严鼎一愣,“你又是怎么知道?”
  
  “真如你所言,奇门幻术,将军本不了解,我如何知道的,就算我讲了出来,怕将军也未必能理解。”
  
  严鼎看着见愁的笑容,有了几分警戒,“你,还是有话直说吧,我不喜欢拐歪儿抹角的人。”
  
  严鼎也动摇了,自己一手带出的兵,什么实力自己最清楚,有这么沙场战士,他不相信还有谁能轻易的杀人,真的是妖怪所为吗?
  
  “恕我直言,你对那个乔青玉不一般呐。”
  
  “他对我而言,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不是法师应该管的吧。”不详的预感,叫人有一点莫名的恐惧。
  
  “敢问将军,你,对他了解多少?”
  
  “不多不少,但也足够了。大师有话直言,无论是谁,杀人之罪,当按律法。”
  
  “那,将军的意思是,只要知道凶手是谁,不管他对你而言如何重要,必定将他绳之于法。这次是杀人偿命,将军你不会留情的吧?”
  
  “怎么,大师是不相信我?”
  
  见愁笑道,“不敢,不敢。只要将军记住自己的话就好。”
  
  碧树零落漏雨
  
  花泪睡去无痕
  
  小乔儿偎依在被子里,柔软的触感,像沉醉的一个痴梦。
  
  严鼎立在门外,手还在半空僵着,从细细的门缝里看去,他睡得毫无防备,睡得很沉静。
  
  萧偏将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什么?
  
  为什么你习惯睡在树上?
  
  为什么,你的身子凉凉的,没有和别人一样的体温?
  
  为什么,你这么美,秀美,妖媚,不像人?
  
  是妖吗?那又为什么骗我?
  
  严鼎吸了一口气,自己竟然会怀疑他?等,等去京城的人回来,虽然见愁身上没有疑点,但是他宁愿相信是见愁为了所谓的功力吸干了人的精元。
  
  退了回来,呢喃,“我是严家一家之主,也是百万士兵的将军,等我尽完了我该尽的责任,我带你走。”
  
  回到书房,靠着椅子,却是一夜无眠。
  
  洛阳里京城不远,快骑的话,现在能有一个来回了。
  
  桌子上有见愁的资料。
  
  一如他的人,邋遢的叫人可憎,却也一样毫无疑点。
  
  茅山人士,建宁三年生,学道四十有五,降魔无数,福泽一方,五十隐于灵秀山,参佛悟道。性不羁,貌丑恶。
  
  严鼎揉揉额头,“可靠吗?”
  
  “回将军,可靠。我也曾听过他的事迹,大概就是这样的。”
  
  严鼎手一挥,“好了,下去吧。”
  
  他的手里摩挲着一样东西,雄黄,下了降妖咒的雄黄。
  
  只要下载烈酒上,他就可现形了。
  
  严鼎的心从来没有这样飘飘摇摇过,没有根的感觉,好不安全。
  
  他的小乔儿说,自己虽然比见愁厉害,但是却不能叫他现出原形。
  
  要怎么做?
  
  如果,见愁的话是假的,那就算给小乔儿喝了又有什么干系?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缓缓的,严鼎将下了符咒的雄黄粉尽数撒尽。
  
  如果是假的,他可不敢保证见愁不在这粉儿里做什么手脚。如果是真的,那就让自己亲自动手吧。
  
  酒是烈酒,在边关的日子,喝上一口,立即云蒸霞蔚,冲上脑门,晕晕糊糊的。雄黄也是自己亲自买的,老字号的铺子。
  
  乔儿还在睡,床真的不是好东西,一沾上,就想赖在那里。
  
  他的嘴角还美美的弯起一个弧度。
  
  原来蛇也是有梦的,他梦见自己和他自由自在的在水里游,在树上飞,在莲花池上,踏着莲叶数莲花脸上的晨露。
  
  “怎么还不醒?”
  
  乔青玉懒懒的睁开眼晴,“恩,早就醒了,没有看见你,就又睡着了。”
  
  乔青玉一笑,“奶奶那边怎么样?”
  
  严鼎微微一犹豫,止了止自己的额头,“被奶奶打了额头了,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力气却不曾减弱,现在还疼着。”
  
  乔青玉看着严鼎的额头,“疼不疼呀?”
  
  “不疼了,乔儿,你放心,虽然奶奶很反对,但只要我坚持,奶奶疼我,也不会怎么样的。就是那个公主麻烦一点,奶奶又好面子……”
  
  “好了,”打断了他的话,却在脸上漾开了淡淡的笑容,“我们私奔不好吗?”
  
  “嘘,这个是绝对的不肯能的,我怎么能丢下奶奶?”
  
  “那,我和奶奶那个重要?”
  
  看着乔青玉任性的撅着小嘴,不禁莞尔,“不能比的,你们两个都是我最最重要的的人,我都不能抛下的。”
  
  乔青玉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那我和你奶奶都落水了,你就哪一个?”
  
  “啊,这么老套的问题,我呀,救奶奶……”
  
  乔青玉明显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严鼎补充到,“你这么厉害,一定会游泳的啦。奶奶是不会游泳的。”
  
  乔青玉一想,自己的确是会游泳,就算不会游泳,也不会被淹死,嘴上却说,“谁告诉你我会游泳的了?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好,那我救了奶奶就和你一起死好不好?奶奶一手把我养大了,没有奶奶就没有今天的我呀,你知道的,所以就算是我们要走,我也必须的考虑到奶奶。”
  
  乔青玉释颜一笑,“我逗你的,你是个孝子,我很喜欢。你要是不孝的话,我也不饶你。”
  
  “好呀,你学会耍心眼了,看我不收拾你。”
  
  乔青玉往被窝里一缩,“我才不要,我还是在补一觉的好。唔,这里好舒服呀。”
  
  严鼎看着他明镜的脸,刮着他的鼻子,“小懒虫,别睡了,起来,我带了好东西你给看。”
  
  乔青玉微微一闻,“好烈的酒,你从哪里弄得?我可是不喝酒的。”乔青玉想想上一次的事情,可不想在逞强了。
  
  “这个就可不一般,平常在洛阳是找不见的,此酒叫卧沙场,是我从边关带回来的。在边关的时候,整天打打杀杀,有时候还会有风沙,天气又干又烈,兄弟们也都不爱缠缠绵绵的竹叶青之类的。这就是边关上的百姓酿造的,,我喝了五年,你难道真的不要尝尝?”
  
  乔青玉眉毛一皱,“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要。”
  
  严鼎看着他,忽而笑道,“你是不敢喝吧,哎,这酒入喉便如火烧,看来你是没有这个胆量。可惜啦,还是我自己好好享受了。”严鼎拿了大碗灌了一口。
  
  乔青玉皱着眉,“谁说我没有胆量,不就是烈酒吗?我还怕了他不成?”深深吸了一口气,护住元丹,斟了一大碗酒,灌了下去。立时脸上烧开了一片红云。
  
  严鼎笑了,“小乔儿,你喝酒的样子真能好看。”
  
  乔青玉捂着唇,“唔……唔……”
  
  “怎么了?”
  
  严鼎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千百次的祈祷着,你若真是蛇变的,我该如何对你?
  
  乔青玉咧开嘴,呵呵一笑,“没,额,没事。”
  
  严鼎看他如此,欣喜无比,他还是他,“好,好,好,小乔儿,你是不是醉了?一碗就成了这样?”
  
  乔青玉拍拍脑袋,“谁说我一碗就醉了?”撸起袖子,到了满满一碗,看了一眼严鼎,“哼,哼,偏你能喝?”眼角瞄着严鼎,一抬手,就把满满一碗的酒干了。
  
  “好了,好了,别拼酒了,我错了还不行?我可不想让你变成醉鬼。”
  
  乔青玉抚着桌子,捧着心口,一双眉紧紧蹙着。
  
  这样的他很美,宛若西子捧心。
  
  “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激你,喝了酒,很难受吧,休息一会就好了。”严鼎温柔的从后面搂着他,软语安慰着。
  
  乔青玉脸上早就细细密密的不满了汗珠,“你在这里面加了什么?”
  
  严鼎一愣,“都过去了,小乔儿。”唇凑上乔青玉落汗的脸颊,“你的汗水怎么也是冷的?”
  
  乔青玉心中憋闷疼痛,忍了一口气,缓缓道,“到底加了什么,好难受。”
  
  “没有什么,雄黄而已,避邪的。”
  
  乔青玉浑身一僵,“雄黄……”
  
  严鼎微微笑着,唇碾过乔青玉的额头,“恩……”他的小乔儿真好,软软的,淡淡的,宛如谪仙。
  
  “加了多少?”乔青玉勉强一笑。
  
  “八两……”严鼎不停下,手安抚着他,“很不舒服吗?我抱你到床上去。”
  
  乔青玉瞄了一眼桌子上不大不小的酒坛子,“不用了,晚了……”
  
  严鼎一愣,看着他的脸,什么叫晚了?
  
  乔青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严鼎这才慌了,刚刚才平复的心有开始紧张起来,那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像是兵临绝境般,“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吧。”
  
  乔青玉缓缓偏过头来,“没……没事,我,我休息一下就好。”
  
  或许曾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还是大叫一声,乔青玉的脸上,细细密密的布满蛇鳞。
  蛇鳞……
  




10

10、青蛇伤 。。。 
 
 
  严鼎跳远开来,指着他,“你,你的脸……你,你!”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到无尽的悲哀。
  
  乔青玉一惊,手摸着自己的脸,还没有感觉到脸上的鳞片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手,手上青色的鳞片,第一次叫他如此的手足无措。
  
  乔青玉比严鼎更张皇,想解释什么,又无从开口,只能一字一字的重复着,“严鼎……鼎……”
  
  稍稍缓了一口气,“你说过要带我隐居的,难道我变了样子就不算数了?”
  
  严鼎看着扭曲的乔青玉,原来如此的丑陋可怖,他真的是妖,一时间又惊有怕,又奴又伤,
  
  “你,你,为什么,你,是蛇妖?!”
  
  乔青玉看着严鼎的样子,仰头一笑,“哈哈……哈……”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能支撑,决绝的看着前一刻还在对自己温柔软语的人,还为和自己一起谋划未来的人,还叫自己一心一意,死心塌地追随的人,甩了袖袍,腾空而去。
  
  严鼎停在了乔青玉的眼眸中,那是怎样的感情,在一双蓄满了泪水,偏偏又倔强的不叫泪水落下的眼眸。
  
  这个画面会永远的刻在记忆中的。
  
  严鼎知道,自己要失去了,心里告诉过自己,如果他真的是蛇妖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可是自己换了见愁给的硫磺粉,可是自己看见他离去,还是心头一阵莫名的刺痛。
  
  严鼎缓缓起身,缓缓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却是一面镜子。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照妖镜,大家都在熟悉不过,这个是自己打高丽的时候,高丽王求和,与自己叫好后,送给自己的。
  
  严鼎不信夭邪,只收藏了起来,现在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件事物。
  
  严鼎冲了出去,乔青玉也许不是妖呢?也许是见愁那个虎精的障眼法呢?
  
  出去就和见愁撞了一个正着,严鼎慌着拿了镜子照来照去,镜子里清清楚楚的映出了见愁的影子,眼睛,鼻子,胡须。分明就是好好的一个人,半个老虎的影子都找不到。
  
  严鼎悲极而笑,“骗我,骗我……”
  
  见愁忙扶住了他,“下人说见一条大蛇飞到后院去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别叫那孽畜上了府上人的性命。”
  
  严鼎强自定了心神,咽下一口干沫,瞪着眼睛,乔青玉,你骗我太甚!
  
  推开见愁朝后院奔去,一路上,见下人个个面无人色,吓得屁滚尿流,口里还叫着,“蛇……蛇……好大的蛇。”有些吓破胆的所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刚刚走进内堂,就见莺莺哭哭啼啼的迎出来,“大公子,老太君,老太君……”
  
  严鼎一听,脸上的血色登时去了一半,“奶奶……奶奶……她怎么了?”
  
  莺莺是家养的丫环,伺候老太君,自小受宠,此时见她这样,定是出了大事。严鼎镇定下来,“莺莺,你先别哭,你说,说,奶奶他怎么了?”
  
  莺莺抹干了泪花,泪又立时涌了出了,哽哽咽咽的道,“老太君她,她,归西了……”
  
  严鼎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爆喝起来,“怎么死的!好好地怎么就死了……!说……”
  
  莺莺从没有见他这样,一吓之下,醒过神儿来,磕磕巴巴,“刚刚我去老太君房里,伺候老太君用茶,结果,结果,看见一道带血的白影蹿了出来,我没拦住他,等到了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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