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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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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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董贤闻到这味时,觉得一阵恶心,便开始弯身呕吐,吐得一枝一手的秽物。
  独孤凤紧张的抚着董贤的背,问道:“贤儿怎么了?难受就告诉我,告诉我哪里难受好不好?”
  董贤闭着眼,小声呓语着:“不要,拿开那碗东西。”
  一枝看着这沾染的秽物,叹了气:“自然是要拿开的,这碗中也吐得都是,董大人你真是厉害。”然后便差人进来收拾这一地的秽物,自己也要回房去清洗一番,换身衣服才能来。
  前来收拾的小婢接过一枝手中的药碗,便先将药碗带回厨房,将秽物倒入艘水桶中……
  “一枝总管,不好了,不好了!老鼠死了!”刚刚那个小婢一路跑到一枝的房门口,一边喘一边喊着。
  “进来。”屋内的人说道。
  小婢听到可以进门,自然就推开了房门——“一枝总管!你,你的背上怎么……”
  小婢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正在穿衣的一枝的裸背,那背上画着青龙,张牙舞爪、怒目圆睁的模样着实把小婢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老鼠死了?”一枝将衣服带子系好,转过身来。
  “是啊,我刚才把煎给太子的药倒到了馊水桶里,老鼠……老鼠吃了里面的杂物以后就死了!一枝总管,一定有人,有人要害太子!”
  “下毒谋害太子性命的罪名兹事体大,切不可乱说。”
  小婢一惊,想到这老鼠死了只有自己看到了,一下子害怕起来,反射性的用两手捂住了嘴。
  一枝道:“莫怕。将你今日所看到的都给忘了,不可高告诉任何人,否则必引来杀身之祸。”
  小婢点了点头,将手放下,又问:“那就算了么?太子可是差点遇害了!”
  一枝斜眼看着小婢,冷冷的说道:“不怕小命不保?”
  “怕。”小婢不再开口,想不透为什么平日待太子如此好的一枝总管竟会对太子差点遇害的事如此冷淡,但她真的不敢再问了。
  还在房里陪着董贤的独孤凤心疼地不得了,董贤这一吐,虽然吐得房里一股味道,但独孤凤哪里在乎这些,他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诱劝:“贤儿,就算你再不喜欢那药都得喝了它,这对你身体好,喝了药你才能好的快。”
  董贤哼哼。
  这是董贤第二次发出这种声音了。独孤凤现在才总算了解,这声音代表抗议。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只要喝一碗药,我就让谨傲来看你一次,他还在云江境内,我让他来看你好不好?”
  董贤这次没出声,独孤凤苦笑,你就这么想见到那个骗子?他到底哪里好!
  可就在独孤凤发酸的时候,董贤发了声:“不要。”
  独孤凤这时心中乐开了花~他拒绝了!他不要看见谨傲!独孤凤满意着董贤的答案,好脾气的问道:“那你要什么?”
  董贤冷笑:“我知道那天你放他走后就让一枝派人监视了他。并已经将他放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活动。”
  独孤凤冷下了脸色:“你是如何知晓的!”
  “昨日本该有人前来接应的,会将谨傲离开云江的消息告知于我。你记性该市不错的,我昨日如此安分的坐在你身旁就是等着暗号,深怕你离开上座去派人寻找谨傲,可后来想通,你一晚上都在宴会中没有离席过一次,一枝总管也一直伴在你左右,而谨傲的人也没来过。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一切已尽在你掌握,后来晚上的时候你也没有去寻那些武将议事,我就已知晓:谨傲已落入你手中!”
  独孤凤鼓起了掌“啪!啪!啪!”每一声都像是打在董贤的心上。
  “董大人好记性!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居然将昨夜独孤凤的事记得如此清晰,那你可知晓昨夜你吟诗助兴时我是何表情?”
  “笑。你在笑。”董贤气虚的答道。
  “你可知我为何笑?”
  “你在笑,谨傲已被你所擒。”
  “呵,这有何好笑之处,谨傲被擒就在他离开不久。这是早已既定的事实。”
  “那你为何笑?”董贤记得很清楚,独孤凤那时真的在笑,不仅是嘴角,连他的眉眼仿佛都在笑。
  “呵呵呵,我为何笑,你竟然问我为何笑!真是,真是太滑稽了!”我只是开心啊,因为你吟诗庆贺我的生辰——我难道不该笑么!“董贤,你这一夜陪我,当时也只是为了好拖延我去处置谨傲之事?”
  “是。”董贤闭眼,回答的有些吃力。
  “你倒是回答的大方!那这弄垮了身体也是你预计好的?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放下别的事只单单照顾你?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一心扑在你身上?你就算准我会妥协一切只为了让你身体好起来?是不是?”独孤凤冷着眸,看着眼前人脆弱无力的样子,他顿时觉得讽刺,原来这人从来就是由里到外把自己给看透彻了,他哪里会脆弱!这人比自己来,恐怕强大到令人毛骨悚然!“回答我,是不是!”
  “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了!是!”
  “董贤,你这金盛的宰相,当之无愧!”
  “多谢殿下的夸赞。”
  听着董贤的回答,独孤凤笑起来:“董大人,既然你这么爱金盛,我也不负你的期望。若你真要让我放走谨傲,可以!只要你能来侍寝,将我伺候的舒服了,我便将谨傲送回金盛。”
  “殿下此话当真?”
  “我独孤凤一言九鼎!”就不信这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屈辱!
  “殿下,你命人再煎一碗要来,我会速速让殿下你兑现诺言的!”这句话说完时,独孤凤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差人煎了药。
  ·
  独孤凤本以为一枝会像上次那样亲自端药过来,可来的却是家里的账房蓝湖。
  “殿下,一枝大人去处理关于金盛的那件事了,刚出府。”看到独孤凤也在房里,蓝湖顺便解释了一句,独孤凤点了点头。蓝湖放下碗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董贤,他像是自言自语:“吐了一枝一身,真是恶心。”
  这句话自然是被在场的另外两人听到了,因为这自言自语的音量实在是不太小。
  董贤心生歉疚,脱口而出:“那个,麻烦你,你能不能替我把歉意转告给一枝总管。”
  “哼,知道错就好,你以为你真的这么金贵么?喝个药都弄得人仰马翻!”蓝湖虽还是那一脸的不屑,可说话的语调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独孤凤看蓝湖越说越起劲,道:“蓝湖,你放下碗就下去吧。”
  “是,殿下。”对这独孤凤,蓝湖倒是万分恭敬。
  本以为董贤喝了药脸色会转好,可一碗药下肚之后这人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董贤神色痛苦使独孤凤慌了神,看着那刚才还与他针锋相对的人此时开始额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双臂紧捂着腹部,身体蜷成了一团。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独孤凤立刻向门外喊道:“蓝湖!快,快去找个大夫!还有,刚才是谁煎的药,把那个煎药的人压到我的书房去!还有,所有人从现在起不可随意出府,若有人私自出府,杀无赦!”
  “是。”门外早就等候传唤的蓝湖应声。
  不一会儿,蓝湖就将一名大夫拉近门内。刚才当他听到独孤凤下命时他就隐约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当他看到这看上去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人时,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独孤凤宠爱董贤这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现在这人竟——
  “大夫,他怎么了?”蓝湖不自觉的低声,生怕自己惊扰了床上好不容易睡着的董贤。
  “这症状,像是吃了砒霜。”老成的大夫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又问了独孤凤一遍董贤之前的症状。
  “大夫,你确定是砒霜?”蓝湖问道。
  “废话,我行医这么多年,砒霜会不知道?我这里也有砒霜,你要不要试试!”老大夫一听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不觉上了火气。
  独孤凤漾起了笑意:“蓝湖,重金答谢大夫。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太子府上行凶杀人!”
  煎药的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还是个少年。少年一听把自己叫来是因为自己煎的药有问题,立马吓得哭花了脸,一个劲的说他什么也不知道。独孤凤派人将少年压进柴房,先关起来再说。
  “蓝湖,封锁消息。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董贤中毒之事。快去备马,我要去一趟皇宫。”
  可,殿下您不是“病”着吗!蓝湖想问,可看看独孤凤自有打算的模样也没有开口,奉命办事。

  寻人

  独孤凤一路想着砒霜事件,那砒霜自不是少年能够做出来的事,就算是他把砒霜加入汤药之中,恐怕也是有人唆使,但到底是谁做了这些事!谁能够下毒而不被发现?方思?他有这个胆量么?他是谁的人?还是那些曾被他弹劾了的文臣?但那些迂腐之人真的能够想出这些阴招来对付他?他们恐怕除了对父皇一个劲的喊着万万岁以外还能有什么本事,一个个都是一肚子肥油!真是令人作呕!
  到底是谁,有如此野心!
  到了皇后寝殿时,独孤凤叫那些宫女不要前去禀报,自己独自走了进去,站在寝宫门口时,他隐约听到了对话声——
  “皇后娘娘,你真的打算除去太子殿下扶一枝为王?”这是皇后贴身宫女芽儿的声音。
  “芽儿,你可知一枝与凤儿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另一个女声高傲而威严,那就是独孤凤的生母,霁月皇后。
  “奴婢不知。”
  “你觉得一枝身世如何?”
  “据奴婢所知,一枝殿下虽不被皇族所承认,但的确是皇室之人。年纪虽轻但身世坎坷,遭遇着实令人同情。”
  “但我家凤儿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野心!一枝正是因为从小受过太多苦楚,所以你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你不给的东西,他也不会来妄想。”
  “那是一枝殿下不敢要。”
  “芽儿,本宫要的就是他的不敢!正是因为他不敢本宫才好控制。若是像凤儿那样的性子,到时候本宫必会被凤儿所抛弃!”
  “殿下自小狠辣惯了,自然可能不念母子之情。”芽儿乖巧的应着。
  听到这,独孤凤一片明朗,总算知道自己为何自从当上太子之后母后从不像历代的那些皇后一样为太子肃清政敌!
  那么,她也可能是砒霜事件主使者!
  如若砒霜事件是这霁月皇后所为,她必然只会急着去下毒害死独孤凤,而不会先去怀疑生病的人是不是真正的独孤凤!
  更加不可能去亲自看望正卧病在床的独孤凤,那样的话反而显得可疑!
  独孤凤离开霁月宫,转而往太医院的方向。
  离开的时候独孤凤看见了刚才就守在门口的宫女,停下脚步:“你怎么一直在这?”
  宫女行了礼,恭敬的答道:“回殿下,奴婢在这守着是要随时此伺候娘娘的,倒是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独孤凤微笑:“母后正睡着,本殿下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便不打扰母后的歇息了。”
  宫女轻笑掩面:“殿下真体贴皇后娘娘,娘娘今日才找过太医看诊呢。”
  独孤凤像是才知晓一般点头:“原来是凤体微恙,太医如何说,到底母后是何故导致如此?”
  宫女这回摇了摇头:“奴婢这就不太知晓了,不过您可以问问太医,就是那位白白净净,说话也斯文的很的方太医。”
  独孤凤当然知道这宫女不会知晓,一个没有品阶的小小宫女那里可能知道那大殿里的龌龊事!“嗯,那本殿下走了!哦,若你晚些看到母后了,记得告诉她,就说凤殿下曾来探望过她,并祝霁月皇后凤体安康!”
  “是,奴婢定会转达殿下关怀之意。恭送凤殿下。”宫女福了福身,听着独孤凤脚步渐远。
  ·
  独孤凤一路来到太医院,看到方思时,此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晒草药。方思手执一本医书,没有穿着官服,一身粉绿色的长袍衬托出了主人单纯好骗的个性。
  “方太医,这天色大变,怕是快要下雨了。”独孤凤站在方思的斜后方,负手而立,存心看着那人的笑话。
  “什么!下雨?!天啊,这都是从别国进贡的珍贵药材!!!怎么办!啊!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该在太子府好好休养的么,要是再受了寒,微臣脑袋可是会搬家的啊!!”当方思看到站在室外的独孤凤时变得更加惊慌,连摆放在院子里的草药都不去管它了。
  独孤凤微勾嘴角,平静的说道:“方太医,本殿下已经死了。”
  轰隆隆——
  天降大雨。被淋湿的独孤凤站在墙垣的一角显得及其诡异,特别是他嘴角还勾着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个角落。
  方思呆呆的看着变天,双眼干瞪着那个诡异的身影,看了没多久,方思开始自欺欺人的假装没看到独孤凤,并且开始麻利的把所有的药草都搬进了室内,直到第二次他听到——
  “方太医,本殿下是被你害死的!”
  方思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他“砰”的一声,跪坐在地上:“太子殿下,微臣绝没有害过殿下!微臣……微臣胆小,殿下您快离开吧!您留这儿,微臣已经脚软了……您要不就消失,要不就在那儿别动,千万别靠过来,微臣怕自己尿了裤子,还惹了殿下一身腥……”说完,方思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独孤凤大笑,觉得这方太医颇为好欺负,但觉得这孩子那单纯善良的样子也的确无辜,便向方思走近。方思本就害怕,看到独孤凤的靠近就哭得更厉害了。
  刘亚此时撑着伞进来,看到方思哇哇大哭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也没注意到雨中的独孤凤:“方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干嘛哭成这样……”刘亚想扶起方思,可这人脚软的厉害,哪里还站得起来!
  “我……我脚软,有鬼!哇唔……”话还说不到完整的一句,这方思又大哭起来,因为他看到独孤凤走近屋子里了!!“鬼!哇……”
  “哪里来的鬼!你看错了吧!”刘亚慌乱的安抚着怀里哭得可怜的方太医,真的觉得挺无奈的!多大了,居然还会相信鬼神只说!
  “刘亚,你替我跟这方大人说说,我就是吓吓他,没死。”独孤凤看自己走近屋子后这方思泣不成声,只好开口跟刘亚先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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