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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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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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傲。
  董贤怒,却又因谨傲在不好发作,只能任凭独孤凤为他宽衣。
  谨傲本就是不够信任董贤的,刚才听见独孤凤口中一口一句“贤儿”已经让他心生不适,而后又看见这独孤凤贵为太子竟然为董贤宽衣,而这动作自然有亲密,毫无卑微之感。
  将衣服拿回来之后,谨傲道:“时辰不早了,本殿下想要回去早做休息,不打扰凤殿了。”
  谨傲还没走远,独孤凤又将原被董贤弃之的披风给他披上。
  董贤身体僵硬,无奈的低声道:“独孤凤,你今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贤儿,他还未走远你就与我讲悄悄话,你不怕你的谨傲殿下甩了你?”独孤凤也学着董贤压低了声音,两人之间距离暧昧,若是谨傲回头必是更加误会的。可是以谨傲那自负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你!”董贤气急,又想剥了身上这件外袍。
  “贤儿!不可胡闹!”独孤凤本就低沉的声音像是盖上了霜,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
  手一抖,董贤想起谨傲的话,乖乖的放下了欲解开扣子的右手。
  独孤凤看董贤乖乖听话,便将董贤环在怀里:“贤儿,你身上还留着那人的味道呢。”
  董贤不语。
  “谨傲是不是说想你了,故特意来看你的?呵呵,想也知道,他会这么说。你真当他是想你?聪明如你,你恐怕不会不知吧。”独孤凤紧扣着眼前人,看着董贤那变的凄苦的眼神。
  是啊,董贤怎会想不到这人心思如此细密。若自己当真将那件衣袍披了回去,被云江的大臣看到了外袍上的图腾,他们会如何想!是挑衅还是示威?!金盛太子随意出入云江境内却无人知晓!到时云江的这些大臣说不定人人自危,然后金盛派来的那些细作在从云江内部将其捣毁,最后金盛之人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云江!那衣袍上的图腾,若真像谨傲所说只是单纯的相会,他为何会带上如此引人注目的带有金盛皇子所特有图腾的衣袍!这人连自己都骗了……
  “所以你也是故意在他面前如此亲密的唤我贤儿,如此贴心的为我更衣。你也不过是利用我,你也不过是希望他怀疑我,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在着想。我只是你们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级石阶罢了。”所以你也不是真心的,“又何必如此残忍的刺破我的美梦呢?”董贤心似明镜,却又因看得太清,那不堪入目的野心明晃晃在他眼前闪烁着。
  独孤凤松开董贤:“你在说我残忍?!若我不是现在就出现……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云江?你以为你回去之后别人会以为你只是被谨傲所骗?”
  到时他董贤只会被云江人所屠杀,谁都会认为他是谨傲,是金盛的派来监视云江一举一动之人,他们会杀了他以平众怒。
  呵呵……呵呵呵!“谨傲只是将我当作棋子,当作棋子罢了!”董贤绕过独孤凤,往独孤凤的太子府返回。
  “你知道就好。”独孤凤淡淡的在董贤的身后说道。
  董贤的身形晃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行走:“你说的是,我总算是知道了。”

  改变

  独孤凤总觉得有什么变了,变得让他有些看不透董贤这人了。
  那天他生辰宴上就是如此,他将董贤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的身侧。按理说是不合规矩的,身侧的作为只能是太子妃的。而董贤这个循规蹈矩的人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替自己斟酒。而后赋诗一首,祝自己福如东海,面带笑容也看不出言不由衷的样子。独孤凤狐疑了半天也没觉出董贤将有什么惊人之举。太过太平的董贤虽然让人放心,可这人原不是这样的,独孤凤多少是不适应的。
  晚宴结束的时候,独孤凤假醉倒入董贤怀中,想看看这人安静了一个晚上到底是想耍什么把戏!董贤没察觉那人的试探,他将独孤凤的身体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使得独孤凤的头正好枕在董贤的大腿上,又命人送来薄毯盖在独孤凤的身上,用手拂去怀中人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独孤凤知道董贤正在为他拭脸。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让董贤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如此巨大?!
  那董贤是个死心眼的人,并不是因为见过谨傲就会改变他的想法的!并不可能这么容易想通的,即使是自己,就算是喜欢的人一再的伤害,他也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的!更何况是董贤这样的人!若是董贤会变心,那才真的叫做不寻常,那人真真正正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啊,若谨傲没有对董贤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仅像现在这样没有造成任何恐怖结果的背叛,那董贤就算是被背叛再多次他恐怕也会选择原谅!
  当秋夜晚风吹起的时候独孤凤瑟缩了身体,用薄毯将自己裹得结实,可还是冷,懒得起来,只觉得董贤怀中温热:“贤儿,冷……”独孤凤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说话,更像是做梦。
  董贤笑笑,也没有将这人叫起,双臂环着独孤凤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动作是大了点,但独孤风依旧是无赖的靠在董贤这里,也没有起身回房的意思。
  “贤儿,脚也冷……”
  呵,董贤心想,这人几时变得如此孩子气,难道都不懂的照顾自己的么,竟像个娃儿一般在他怀中赖着。虽是这么想,董贤还是将那人的鞋袜脱下,将手盖在独孤凤的脚背上。
  独孤凤醒来的时候,脚底是踩着董贤的大腿的,董贤抱着自己在庭院中过了一夜,手还是覆住了自己的整个脚背。欣喜的抬头看了看董贤的脸色,想偷吻他一记!
  糟糕!这人紧闭双眼,竟双唇已经泛起淡紫色,双颊通红,独孤凤这才注意到靠着自己的董贤体温异常,身上未穿上白日的披风,就这样任凭他独孤凤胡闹了一夜!
  董贤董贤!你是故意要我内疚么,故意让我知道我与你一起,必会让你受苦的!你这哪是“总算知道”,你只是在嘲笑我平日口中的喜欢二字是有多么的肤浅吧!
  ·
  当一枝一大早被独孤凤叫去时就知道董贤定是出事了。
  昨晚三更时分,一枝曾出来看过独孤凤与董贤一回,发现董贤还醒着,但脸色却白的很。
  “董大人,将太子唤醒吧,您的身体可吃不消这沁入骨肉的夜风啊!太子再金贵也不能这么由着他!”语毕,便想伸手推醒独孤凤。
  “慢。”董贤出声阻止,声音略微沙哑,但也算是好听:“你即是独孤凤的兄弟也一定能知道独孤凤如今已是山穷水尽了。云江战事将起,独孤凤每夜都是几时睡的,又睡了多久恐怕一枝总管比董某知晓多了。现在他好不容易睡得深,岂能扰了他的美梦?还是等他自己醒吧。”
  一枝当时虽觉不妥但还是答应了董贤,独孤凤还真是好几个夜晚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白日要装的一个没事人一般应付那些文臣,晚上还有一群武将等着他商议大事。若不是云江重文臣,而那些文臣又总想着割地赔款嫁公主的方法保一时的安乐,独孤凤也不必如此操劳。现下独孤凤能在董贤怀中睡得安稳,倒也不坏。“董大人,那一枝先退下了。”
  董贤轻轻颔首。
  ·
  刚到独孤凤的门外就听见自家太子充满怒意的斥责声:“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伺候个病人都伺候不来么,他都喘成这样了能经得起这样大的动作么!都是废物!”那声音只是停歇了片刻,便又懊恼道:“罢了,置气于你们又有何用。端几盆热水来伺候着,其余人都给我下去。”
  “一枝,你来了!”独孤凤此刻的语气又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去宫中把太医给我传来!就说……就说,太子突发恶疾!对对,就这么说,快去快去!等等一枝,还有这块令牌给你,这样就好畅通无阻了,快去快回!”独孤凤将腰间的牌子拔下交给一枝,手指竟然急的都有些发颤!一枝握着令牌,上面还是微湿的!
  一枝从没看见独孤凤除了微笑和冷傲以外的表情,可是这次,独孤凤责骂了下人;独孤凤慌乱无措;独孤凤甚至发了手汗!!
  而这一切居然是为了敌国的一个宰相!!!
  ·
  隔着帐子,方思方太医正为“太子”把脉。
  方思皱了眉,转头朝一旁等候的一枝问道:“一枝大人,可否让在下撩开殿下的帘子?殿下似乎受了寒,正在发热。鄙人想要确诊一下。”
  “不,不用确诊了,殿下确实昨日喝多了酒,夜里醉的迷糊,今日早晨一枝来伺候之时殿下的被子就在地上。如今既已受了冷,现在就别再让殿下吹风了吧。”
  “是。”方思躬了躬身,便开了药方。可随后又说道:“这药还是让太医院送来吧。”
  一枝想到如此更为方便,便点头同意:“望方太医尽快,太子殿下的身体可是耽误不得的!”而后令人将方思送回了宫中。
  与董贤一同窝在床上的还有独孤凤,一枝自然是知晓的,这才没同意方思更进一步的确诊,而且太医本就是只能为王室中人医治,这董贤已不是王室中人也就罢了,但他还不是云江人,要是方思知道自己医治之人是金盛的宰相,一定是顿足捶胸的!
  “人送走了?”帐内的独孤凤抱着董贤,听着开门声和脚步声就知道是一枝回来了。
  “嗯,送走了。”一枝走近床帐,将先前放下的帐子撩了起来。
  只见董贤一脸痛苦的神色,眉头不知是打了几个结,都快夹死苍蝇了。浓重的粗喘声让人听得心疼:“凤,快出来,董大人透不过气了,你别闷坏了董大人。”一枝忙用打湿的帕子擦着董贤发烫的手心,还一边催促独孤凤离开床。
  等太医那头的药才送来后,一枝也命人快些去煮,生怕董贤病情加重。“凤,这太医出宫诊治可不是小事,你母后必会问起,到时作何打算?诶,你怎会想起让太医来呢,这后面的烂摊子可是一大堆!”若是独孤凤没有着急的没有章法是不会做出这些不加考虑的事情的!皇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方思说是太子热感也就罢了,万一这人老实的将查病过程一五一十说了个遍皇后必是要亲自带着太医来弄个明白的!那时真的叫做如何是好了!
  “一枝,不用担心,太医的事不难解决。倒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文臣才是让人头痛的。”独孤凤本想按按太阳穴让自己好舒服一些,可突然想起昨夜一夜好眠并不劳累,而后瞥了瞥床上发热的人,倒是硬摆出了一副恼怒的样子。
  一枝会错了意,笑道:“凤不要担心了,董大人很快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一枝,你说,这人坏不坏?”独孤凤指了指床上的人。
  一枝错愕的摇摇头,这独孤凤明明是喜欢着董贤的,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凤为何这样觉得?”
  “我去金盛之时的确目的就是让金盛少一个宰相,让董贤和罗海格分开,如此我们云江就可以多拖些时日让他们少一个重要的谋士,好谋划如何保国。可当时我又不是将他绑来的,我也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可他偏偏现在一副要让我放走他的模样!说的好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明明我待他好吃好喝,也从没逼他做过一丁点他不愿意做的事,这人却总是对我弃之如敝履!还有昨日,那谨傲明明是要害他,他却觉得我才是坏人,他把自己不想接受的感情,都变成了我的过错!还有昨晚!他的厉害你也一定见识了,那样一声不吭的待在我身边,看上去顺从,实则是在嘲笑我的一厢情愿!你看,他让我知道只要靠近我了他就病恹恹成了这样!你说这样一个自我欺骗,心机深成的人,他坏不坏!”独孤凤一口气指责完董贤,还带着恼怒。
  这让一枝看的有些哑口无言,这人的转变实在也太快了!刚才还在着急董贤的身体呢,这才多久啊,董贤竟被独孤凤说的一文不值了!“凤,别的我不敢说,昨夜可没看出来董大人是违背心意的替你共贺生辰。”
  独孤凤一听一直这样说,便来了委屈劲:“那你看,他现在这病,难不成是我叫人把他晾在城门上一整晚的么!还不是他故意的,他一定就是故意的!”独孤凤一面说着还一面心想:好啊,既然贤儿你这么爱生病下回我多让你受受寒,我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让你一病不起,看你下次还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喝药风波

  一枝好笑,但也没有放在脸上,独孤凤虽然心中对他同情对他有兄弟之意,但独孤凤同时还是云江的太子,他可学不会在老虎嘴上捋虎须:“凤,昨夜董大人可是抱着你没让你受半点冷风,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偏颇了。”
  独孤凤犹疑了一阵,随后认真的看着一枝:“那你觉得呢?你觉得这人是怎么想的?”
  一枝沉吟道:“董大人与凤相处这么久总是能少许知道您的品行的,你平日这么操劳,为百姓鞠躬精粹,像董大人这样善良的人定是心疼您了,他只是想让您好好睡一觉,没想多了,这才让自己着了凉。”
  “你确定他是这样想的?”独孤凤挑眉看着卧病在床的人,再次向一枝确认道。
  “是。”一枝答。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这样想的?若他醒来后被我知道你说谎——”
  “凤,董大人嘴硬心软的性子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他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称你心意的?”一枝把难题还给了独孤凤,这人真是,自己明明好心劝诫居然还被怀疑成了说谎。
  独孤凤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相信他昨夜只是不小心。”然后才命一枝将董贤的贴身衣物拿来,瞧这董贤,身体烫热的已将衣衫浸湿。
  独孤凤仔细的替董贤擦拭了身体后,正好汤药也已经送来了。独孤凤坐在床头扶起董贤的身体,好让董贤靠在他胸膛上:“贤儿,这样可有舒服些?”
  董贤轻哼一声,独孤凤不知道董贤是何意,抬头看看端着汤药的一枝。
  一枝倾身,把药吹凉,看着这深棕色的汤药,两人都知道苦,但还是准备让董贤快点喝完。
  当董贤闻到这味时,觉得一阵恶心,便开始弯身呕吐,吐得一枝一手的秽物。
  独孤凤紧张的抚着董贤的背,问道:“贤儿怎么了?难受就告诉我,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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