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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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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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肆虐,而他却早已猜到她的心思,用炙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心口,用力揉捏,她禁不住战栗,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然而无论怎么使力都挣不脱他的束缚,反而令他恼怒起来,连她喉间低吟的声音也被粗暴的亲吻掩了去,使得她既动不得也喊不得。
她眼里顿时激出了泪花,除了流泪,她再也无法做出别的事。
他从来未曾这般粗暴霸道的吻她,像是着了魔,要将她整个儿捏碎了吞噬。
叶瑟睁着泪眼直直地看他,想要望穿他眼里隐着的深幽。
唐黜腾出手来覆上她的眼,唇舌游离出来,滑向她的耳际,含住了那小小的耳垂,轻轻啮咬。
叶瑟终于可以畅快呼吸,贪婪地吸进一大口气,感觉嗓子痒痒的,却喊不出来,只是“唔”了一声儿,耳边传来唐黜低沉嘶哑的声音,“小骗子。”
“别这样。”叶瑟抖着声音,轻声恳求着,方才那愤怒尽力忍了,免得再刺激了他,更会得不偿失。
唐黜松了箍着她双腕的手,仍旧伏在她的胸前,紧紧抱住她,迫得她起不得身,“再扯一段慌来听。”
“我若不骗他,难道要跟他挑明我现在所做的龌龊事?”叶瑟听了他的话,立时明白了他方才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由得冷笑,因此说起话来,也带了恶毒,近来,她总不吝啬往自己头上喷黑墨。
“这等罪名,我担不起。”唐黜也冷了声音,“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
“是,是我太无能,只能用出卖自己这样卑贱的法子来活着。”叶瑟擦去眼角的泪,“我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这是我们的孽,不能让宁睿来承受。唐黜,我欠你的,什么时候能还清?”
唐黜侧过身来,从背后圈住她,然后抬起她颈下的那条胳膊,掐着修长的手指算了算,“按市价来算,还早。不过,若是哪天你哄得我高兴了,我便放了你走,你爱嫁给哪个,都随便你。”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跟你讲了,就没乐趣了。”唐黜淡淡地答了,然后闭上眼,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半响不动,似是要睡去。
叶瑟怔忪了一会儿,想要翻转过身子来,然而唐黜发觉她似是要挣脱出去,遂又加了力道,她扭转不来,“你松一松手,我喘不上气来了。”隔了几秒钟,唐黜才卸了力,她顿了顿,翻过去攀住他,主动吻上他。
房间的灯光忽地暗了,只余床头一点亮。厚重的窗帘阻隔了一轮皎月的夜华,自然也禁围了一室的缱绻。

若是她能够有预知,她断然不会在同高宁睿通话的时候,那般惊慌,一个谎言说出了,需要更多的谎言去维护,而这些谎言,会压垮太多太多,无法挽回。

分割线

晨光微亮,叶瑟忽然醒了来,怔忪了片刻才从梦中回过神来,只觉额头濡润的一层汗,且嗓子发干。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室内一片朦胧,她缓缓呼了口气,抬眼看到被自己圈住的疼疼,正睡得香甜,小脸上漾着一股满足,小小的鼻翼轻轻地煽动着,教人顿生爱怜,叶瑟不由得伸手去摸他露在被子外头的胳膊。
稍一动身,感到腰上压着什么,她心头猛地一跳,便要往前爬,然而背后那尊坚实的胸膛往她这边移了移,含糊低迷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别闹,别吵醒他。”
叶瑟有些失忆,昨天夜里,她等到后半夜才等到唐黜睡熟了,蹑手蹑脚地脱离开他的怀抱,回到卧室大床上搂着疼疼睡了,却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兴许就是她做噩梦的时候吧,她的声音禁不住颤抖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原本已打算放了你。”唐黜在她后颈上印了一个吻,声音还未消初醒的沙哑,“这次偶然遇见了,我不能剥夺疼疼享受母爱的权利。”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不时地抖着,唐黜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不是坏人,你不必怕。”
“我做不到。”叶瑟喃喃地说着,眼泪忽地涌出来,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的哭声会惊醒尚在睡梦中的孩子。然而心中的悲痛戳破了那层屏障,不顾一切的冲出来,令她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
唐黜将她的身子轻轻翻转过来,拂去贴在她脸上的乱发,擦拭了那滑落的泪,然后像是哄小孩一般拍着她的背,叶瑟将头抵在他的胸前,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双手紧紧抠住他的肩,尖利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去,这么过了许久,她才平息了内心的翻涌,呼出一大口气。抬起泪眼撞见唐黜淡漠的神情,她脑中一片混乱,只觉着眼前这人实在是讨厌的很,于是扑过去咬住他,指甲掐过的地方,已然被弄伤了,因此牙齿才附上去,便有一股血腥气直冲喉咙。
“你这是在报复么?”唐黜疼得吸了口气,拍着她背的手,滑上来掐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将她拽离开。
叶瑟凄然一笑,苍白的薄唇上尚有几丝殷红血迹,“我自己选的路,谈什么报复。我这是活该。”
唐黜松开了手臂,将叶瑟推到一边,起身去整理被她弄伤的地方,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说了一句,“既然知道自己活该,就别怪旁人怎么待你。”
叶瑟呆了呆,躺在那里不动,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儿,那丝丝的缠糜打着璇儿渗进身体各处,忽觉胃里一阵翻腾,慌忙起身跑去卫生间呕吐。
梳妆镜中显出自己零落的样子,长发披散开,有几缕被泪水浸得透了,紧贴在脖颈处,苍白的面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平复了呼吸,然后耐心地洗了脸。

三年前他也这般说过她,既然知道自己活该,就别怪旁人怎么待你。

可是让她落入那番境地的,却是她多年相依为命的母亲。
教她如何去恨她?

回到卧室时,疼疼已经醒了,正在自己穿衣服。这段日子,每晚睡前,叶瑟都将他的衣物叠好放在床头,早上起来的时候,先把他喊醒,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餐,等待饭熟之际,两人一起洗漱,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今日多了一个唐黜,于叶瑟,平添了一层不自在。
疼疼见到叶瑟,忽地跳起来,“妈妈,今天我们要去哪里玩?”
叶瑟上去搂住他,亲了一口,“今天妈妈要上班去,不能带你出去玩了,你跟着爸爸,乖乖的。”她虽请了长假来陪疼疼,但唐黜一来,她又决定回去工作,想必他是有大把的时间来耗在这里,虽不晓得他又要做什么,但她不能整日对着他,否则总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疼疼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小手搂了她的脖子,“那上班要去多久?”
“晚上就回来。”叶瑟抱了他去洗漱,唐黜已换上了衬衣,正在刷牙,他淡漠地看了叶瑟一眼,仿若方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叶瑟放下疼疼,径自去做早饭,走过垃圾桶时,瞄见上头扔了一层带血的棉棒,心里蓦地感觉丝丝痛快。
疼疼站在小凳子上,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娴熟的挤了牙膏,往杯子里接了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仰头对唐黜说,“爸爸,昨天妈妈带我去跟别的叔叔吃饭了。”
“是么?吃得什么?”唐黜眯着眼睛看着镜中的疼疼,开始慢条斯理地刮胡子。
“我都不爱吃。”疼疼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认真地刷起牙来,小身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的,唐黜不得不留心护住他,以免他一个不小心,就摇了下去。
刷牙到了一半,疼疼又想起了一件事,遂急急漱了口,再次仰头问,“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带妈妈回去?”
“再过几日。”唐黜拧了一块毛巾递给他,手掌拂过他的背心,“怎的清瘦了这么多,这几日都吃了些什么?”
“好吃的。”疼疼洗了脸,接过毛巾来擦了,擎着脸等在那里,待唐黜挑了护肤霜抹到他脸上涂匀了,方才跳下凳子,牵了唐黜的手步入客厅。叶瑟已做了几样简单的早点,一一端了上来,唐黜看了一眼,稍皱了眉头,“你就给他吃这个东西?”
叶瑟一偏头,“怎么,这些东西吃不饱么?”
“吃得饱。”疼疼坐在一旁,正拿汤匙舀了汤送进嘴里,听叶瑟这么说,忽然应了一句。
唐黜转头冲他说,“没跟你说话,好好吃饭。”
叶瑟顾自坐下来,替疼疼擦拭吃到脸上的汤水,并不理会唐黜的不满,她自小便是这个吃法,且营养均衡,实在不晓得他在紧张些什么。





不得平静

上午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小姚等人均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近段日子,林细辞职,叶瑟请假,部里一时没了主心骨,陈楚森虽然暂带着叶瑟的职务,但毕竟无法万事巨细,于是临时抽调了从晓夏过来,暂时帮着代管一下部门事务。他们跟着叶瑟惯了,凡事都习惯了自己独立处理,添入自己的独特想法,然而从晓夏则是每日都要将事情分配到个人头上,弄得他们没有一丝个人空间,做起事来战战兢兢的。而且更加让他们受不了的事,财务也开始限制他们的预算费用,处处找茬。
从晓夏和叶瑟以前曾同在策划部共事,后来从晓夏被调去做陈楚森秘书,平时与小姚他们接触不多,因此有些事情沟通少了些。早上一来,从晓夏便将所有工作都交与叶瑟,各方面都列了明细出来,然后自己跑去陈楚森那里卸任去了。
叶瑟往外望了望,回头同小姚说,“以后千万记得别在人家背后嚼话头。”
小姚吐了吐舌头,点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埋头整理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叶瑟开了文档写计划,写到一半时,小李垂头丧气地拿着一份报销单回来,坐在位子上以手捶桌,小姚被吓了一跳,“干吗呀你?”
“这份报销单,我已经签了两周了,总也报不了,气死我了。各种走程序,走完这个走那个,现在所有领导都签完字了,愣是说我把签字顺序搞错了!”小李言辞愤懑,感觉嗓子发干,拿过杯子来喝水,喝得过急,差点呛到,“我们平时报销时,签字都是这个顺序,这不故意找茬么?”
叶瑟放下手边的事情,过去拿起那份单子看了看,“这刷得卡是你私人的吧?”
“这个不是我刷的,那天跟广告部孙经理出去,他没带公司的卡,借了我的去,我也喝多了,没发现拿错了。”小李苦着一张脸,“这四千多块呢,不给我报销,这不是坑我嘛,我一个月工资也不多,白白让我垫付了。”
“这样虽然不合公司规程,但纯属失误,这后头也有老陈的签字了,财务为什么不肯给报?”叶瑟嘀咕着,“你跟他们说明情况了么?”
“我都解释快一千次了,结果他们先是让我写个报告,让陈总签字,然后又让走公司那套死系统,我也照办了,结果到现在,还在拖着我。”小李像个小孩子一样扯了扯叶瑟的衣袖,眼里满是乞求,“叶姐,您帮我想想法子吧。”
几人正说话间,从晓夏从外头进来,同叶瑟打了招呼,“老陈那里我交代了啊。等下我就回去了,这阵子老陈自己兼任了大半秘书的工作,怪可怜的。”转头见到小李愁眉苦脸的模样,问,“还没报?”
“没有。”小李小声说。
“哎,这帮人,太过分了。叶瑟,最近心里有什么火没?借这个机会发泄发泄?”从晓夏转头冲叶瑟眨眨眼。
叶瑟一怔,旋即笑着点头,“好,正巧有火。”
两人这么说着,便双双起身去财务挑事了,小李和其他人面面相觑,却因为最近跟那边的冲突过多,不敢跟着过去,只得另派了小姚跟过去看情况,结果不到二十分钟,去探小道消息的小姚便拿着一个白色信封回来了,她将信封恭恭敬敬地放到小李面前,几人见状纷纷往外探头,并未见叶瑟身影,于是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小姚,小姚会意,清清嗓子,讲述了事件的全过程。
财务的人见了叶瑟,先是一副客气的神态,但见她甩出那份被他们拒签的报销单时,便敛了笑容,拿出一大套公司章程来继续推拒,叶瑟自然不依不饶,即便是公司章程,也有特别规定,例外事件可按实际情况特殊处理。双方僵持了片刻,那边最终放出要求,请总经理本人确认签字,叶瑟盯着那人看了几秒,转身便走,不一会儿,竟带着总经理直接过去了……
事情解决的如此顺利,小李盯着那沓粉红色的现钞,一时有些发愣,“这是我的么,是么是么是么!”
“你痴呆了。”小姚果断地下了结论。
“叶姐果然厉害,小的佩服,我被那些人扔来扔去的,腿都跑断了,我去请陈总都心颤,别说要请总经理了。”小李掏出钱包来,想要将钞票塞进去,但钱包太单薄,塞不进去那么多,其余几人纷纷凑过来作势要抢。
“哎呦,今儿发财了,钱包都放不下了,分我点吧。”
“这都是我的血汗钱!”小李将桌面上的钞票一股脑儿扫进拿公文包,瞪着眼睛说。
几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一人说,“我发现叶姐一回来,工作都有劲头了。”
一说:“什么事到她手里,都顺利得不行,哎,受不了受不了。”
一说:“能不顺利么,就为了这点钱,连总经理都请了来,总经理啊,总经理来了,啥事能搞不掂啊。”
一说:“咱们公司里近日疯传的那些事,到底真假呀,虽然咱们这靠山很强悍,但那些人讲话太难听了,我听了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一说:“莫论是非,莫论是非。叶姐讲过很多次了,你们都没记性么?”
屋子一时静了下来,几人分头去做事了,方才那句话像是一枚石子,将众人的一腔喜悦均激散了。叶瑟请假的这段时间,许多谣言扶墙而上,多年前的旧闻重新浮出来,后头又排了爱盛公司的老总何向洋,再加上了一个赵冠宇,另外还有一个,便是这边分公司的总经理秦远,细细数来,全部是大牌。
叶瑟在各处做事都如鱼得水,深得上司青睐,但旁人偏偏就看不到那些背后的辛苦和努力,一切都归于她生了一副美丽至极的面孔,提到她,那些所有过的成绩,全演变成了某种暗地里的交易,自然编排的流言蜚语也就多了起来。
其实,除工作之外,他们同叶瑟再无交集,日常的私生活,无人得知。然而人人都有一颗好奇且八卦的心,各人的家长里短,都掩藏在光鲜之下,那些神秘的,充满诱惑力的故事,只得听着旁人的传言,然后按照想象再讲给其他人听,像是一部戏折子,曲曲绕绕,甚为吸引人。

此时的叶瑟,正在会议室里和从晓夏准备着稍后的会议资料,秦远的秘书被派去机场接人了,因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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