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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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王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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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漓忙问:「二子怎么了。」
    老奴抹去眼泪,缓缓答道:「二子昨天出去狩猎,说要给他阿母打张鹿皮做袄子过冬,却和队伍走散了,到今天都没有回来。」
    「怎么不叫人去找?」他慌急不已。现在已经入冬,大漠气候不比中原,万一迷了路回不来,又碰上大风雪,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叫了,但是回来的人说他们去打猎的地方正好遇上要刮暴风,都撤回来了,没人敢再去。」
  孟清漓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看守王帐的士兵,便想请求他们帮忙前去寻人。
  但他虽是呼尔赤的新宠,毕竟没有名份,说话没有份量。而且没有呼尔赤的命令,那些士兵也不能擅离职守。
  孟清漓没办法,看到梦呓不断的卓琅,便咬了咬牙,下决心要自己去找二子。
  他不会骑马,想到二子家有几条照了他教的方法驯养的狼狗,正好能派上用场,便用二子之前钉好,打算用来玩雪的雪橇,系在狗儿身上,带了肉干、烈酒、伤药、柴火和短刀等物,最后还拿了支长枪,穿上厚重的衣服,便出发了。
  本来他是不可能不受阻拦地离开的,但那群来找他麻烦的女人,都是贵族家的小姐,嫁给呼尔赤多年,地位也高。
  她们看到孟清漓不知死活地要冒着风雪去救人,巴不得这会狐媚人心的伶人最好去了就永远别回来,便威胁士兵不许阻拦,更不许通报,就让他孤身一人朝草原深处去。
  孟清漓带了二子平时穿的衣服,让狗儿们闻了气味,朝着他们去打猎的位置追去。
  现在的草原上已有积雪,狗儿也有力,拉得雪橇往前直奔,速度倒也不慢。
  抬头望天,天空云层压得很低,风声阵阵呼啸,这场风雪恐怕来势不小。
  孟清漓很是心急,一心只想快点找到二子,便更催促狗儿们加紧前进。
  也多亏了这几条狼狗嗅觉灵敏,在天快黑的时候,竟真的找到了二子。
  「二子!二子!」他大叫着跳下雪橇跑过去,但二子没有回话,倒卧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吓得他心一下揪了起来。
  幸好靠近一探,二子还有气,只是被冻得昏了过去,被飘下的鹅毛雪覆了一身,孟清漓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从积雪中刨出来。
  看看暗沉的天色和越刮越烈的寒风,阴风怒号地,不止孟清漓,狗儿们也有了惧意,纷纷靠在一起,夹起尾巴缩成一团。
  心知这样下去不行,若冒雪赶路,只怕还没回到王庭,他们就会被这大雪给活埋。
  孟清漓四下探了探地势,发现不远处有座土坡,背风处有个不深的土穴,不像是天然的,可能是猎人特意凿的避风穴,他便架起二子,将他安置在雪橇上,让狗儿拉橇,自己跟在一旁朝土穴前进。
  他将二子搬进土穴深处,生了堆火、用肉干喂了狗儿后,便给二子灌了几口烈酒驱寒,搓揉手脚,忙了许久,才终于让全身冻得冰凉的人渐渐有了暖意。
  他又把狗儿叫到身边,挨着自己和二子,让温暖的皮毛为他们阻隔寒冷。
  听着外面的狂风袭击着岩壁,孟清漓开始感到害怕。
  他搂着二子,把身子蜷成一团,心里不断祈祷。
  但究竟是向谁祈祷、又祈祷些什么,孟清漓自己也不知道,只希望能快些度过这可怕的夜晚,好回到安全的王庭去。
  待到下半夜的时候,暴风雪已经小了许多。
  虽然带了许多柴火,但烧一整夜,还是不够的。
  火渐渐小了。
  二子的体温虽然恢复了,呼吸也已经转为平稳,但还是没有醒,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孟清漓正想着,是不是要趁现在风雪小的时候,冒险带二子回去?
  就在这时,洞穴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让孟清漓背上寒毛直竖。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柴火刚要烧完,就遇到狼?!
  他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但是当身旁的狗儿浑身戒备地站起,喉咙里发出低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二子。
  孟清漓咬着牙,拾起身旁的长枪,将火摺子点了起来。
  狼群已经凑近洞穴,就着火光,他可以看见那些野兽闪着黄光的凶狠眼睛。
  还好数量不是很多,只有六、七头的样子。而洞内有五只狗、两个人,虽然其中一个昏迷不醒,但他们占地利之便,形势也不算太糟。
  狼群中的首领是头罕见的白狼,体形健硕、龇牙裂嘴。
  狼群首领也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况,一时间双方对峙着。
  良久,两头灰狼冲了过来。
  孟清漓抄起长枪,死守洞口,对着扑过来的狼肚子就是一刺。
  一头狼被刺翻在地,哀号着抽搐了两下,不久便没了动静。
  另一头和狗儿们打成一堆,孟清漓看准目标,换上近身攻击的短刀朝狼头斩去。
  虽然斩死了狼,狗儿也被咬死了两只。
  狼的血统毕竟更纯正,也更凶悍。
  孟清漓惊得满身大汗,但却不敢露出一点怯弱。白狼奸猾,被它发现弱点,恐怕会被啃得骨头也不剩。
  干掉了两头狼,狼群那边也有点犹豫,但鲜血的味道让它们躁动不安。
  很快,剩余的狼在白狼的号令下冲了过来。
  狗儿们都勇敢地迎了上去,孟清漓则挥枪扫开一头狼,对上那头白狼。
  他使枪全无章法,臂力也不够,让白狼寻着空隙,猛地扑来。
  孟清漓的手被咬住,利齿入肉,疼得他松了手,让长枪落地。
  眼前,清楚地看到狼的尖齿。他吓得闭起眼,那瞬间,心上蓦然闪过一道高大霸气的身影。
  谁知没有等到接下来的剧痛,手上的重量反而骤减。
  他睁眼一看,不远处火把明亮,脚下的白狼身上插了数支玄铁银羽箭,倒在血泊中。
  火光中,呼尔赤身形高大如天神,黑色披风被风吹起翻飞,帽檐上积着层雪,似乎是冒雪出来寻他的样子。
  「清漓!」高大的匈奴王策马奔来,两下便跃上土坡,跨过一片狼藉,将他扯进怀里。
  自狼口脱险,孟清漓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才发现脚已经软了,再也无力站稳,整个人便靠在呼尔赤怀中。
  他听到狂乱的心跳,不止是他的,还有呼尔赤的。
  呼尔赤将惊魂未定的孟清漓抱了起来,身后的将士便上来收拾狼的尸体,将昏迷的二子也带了出去。[3n5b中阅室]
  没有问候,也没有责备。
  呼尔赤的一言不发,反倒让孟清漓松了口气,只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比钢铁更坚硬,也比什么都让他心安。
  风雪还是在吹,但他已经不觉得那些咆哮怒吼的风声有多可怕,在这温暖的臂弯里,他只觉得无比安心,支撑一夜的身子也抵挡不住涌上的疲倦,他很快便在这安全的护卫中沉沉睡去。

  再次有意识时,孟清漓是被手上的伤痛醒的,那时候呼尔赤正往他伤口抹药。
  他一下痛得弹了起来,正开口想叫,见到呼尔赤看似不愠不火的脸,第一反应就觉得他在生气,而且在生很大的气,顿时也不敢嚷痛,只好咬着嘴唇忍耐。
  呼尔赤看到他一副委屈的模样,怒火消了不少。
  对他私自跑出去,给困在风雪里,还被狼群围攻一事,呼尔赤还是相当恼怒的。
  只是,看着孟清漓泪眼汪汪、想喊痛又不敢喊的模样,就算有天大的气,他也不舍得往这人身上撒。
  俐落的将他的伤口上好药、包扎好,呼尔赤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卓琅便冲了进来,跪在两人面前哭得声泪俱下,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直磕头。
  孟清漓想拦却拦不住,只好为难地看向呼尔赤。
  「好了,卓琅,去看着二子,别再让他乱跑。」
  听王发了话,卓琅这才止住哭,退了下去。
  经卓琅这么一闹,呼尔赤原本想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转,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将摆在眼前的食物往孟清漓面前推了推,一言不发。
  原本想说些什么解释,但骇于他的怒气,孟清漓也只能乖乖吃东西。
  一开始还不觉得,不过几口食物下肚,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饿了,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呼尔赤也不动,定定地看着他埋头吃饭。
  一会,盘里的食物便空了。
  「饱了?」呼尔赤将食盘移开。
  「嗯。」
  「那好。」说完,他便狠狠吻上孟清漓的唇。
  口沫相濡,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呼尔赤益发觉得觉得自己对怀中人的感情太过于深沉,已然超出想象。
  他不知道那种感情要怎么形容,只知道,远远的看见那头白狼扑向清漓的时候,他全身的血液彷佛都要冻结了。
  幸好这纤细的脖子没有被尖利的狼牙咬断,幸好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幸好……
  拥着这个人、细细的亲吻着他,呼尔赤心里有着满满的庆幸,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已经失去过他一次,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他不想再尝到。
  只要这个人还在他怀里,无论他是男是女、从哪里来,一切都无谓了。
  被这样充满怜爱的拥着,孟清漓心里满是迷惘。
  从前他还是苏烟萝的时候,呼尔赤也不曾这样对待过他,那么现在自己成了男儿身,他反而一改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念头在他脑袋里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受伤又困倦的身体让他无法多想,昏沉的意识在不断涌上的疲倦和呼尔赤温暖的怀抱中,很快就举白旗,他又沉沉睡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帐外非常热闹,人们似乎忙着筹备什么筵席。
  露天的广场堆起篝火,旁边高高的塔架上,七张狼皮被风吹得飞扬起来。
  侍女们见他醒了,立刻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为他换装。
  孟清漓穿上了纯白绣暗花的袍子,虽然百般不愿,还是戴上华美的头饰,在侍女们的簇拥下,往主位上的匈奴王走去。
  篝火映照下的呼尔赤,脸部线条比平日柔和,见到他出来,竟站起了身。
  原本在欢闹的众人随着大王的视线看去,目光全都集中在孟清漓身上,一时间全场寂静。
  孟清漓觉得有点难堪。为什么他一出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这时,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感叹,「和玉齐儿真像呀!」
  突然,震天的欢呼响彻草原的夜空。
  很多人喊着塞外英雄的名号,为这位不顾生命危险冒着风雪去救人、还勇斗狼群的男子致敬。
  孟清漓第一次面对这么盛大的场面,顿时觉得有点脚软,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呼尔赤赶紧迎上去接住他,紧紧地将他搂在自己胸前。
  盛大的庆典开始了,众人欢乐地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醒过来的二子已经可以走动了,拖着身子过来拜谢孟清漓和呼尔赤,还将孟清漓拜为义兄。
  孟清漓这才反应过来,这场庆典原来是为他办的。
  对于二子的跪拜和敬酒,他有点不知所措。后来还是呼尔赤帮他把酒喝了,二子才欢天喜地的退下。
  庆典上,众人都玩得很疯,最后族里的勇士们更玩起了摔角,只有呼尔赤,今晚不仅没参与任何活动,还寸步不离的守在孟清漓身边,金褐的眼睛看着他,那里面的情感深得像海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在其中。
  心跳莫名变快了。
  他不懂,呼尔赤这样赤裸裸的注视里究竟有着什么含意。
  在苏烟萝的时候,他就拿捏不准这霸王的心思了,现在他身为男儿身,更是不懂,那样的眼神为什么会朝他而来……

  庆典结束后的隔日,呼尔赤外出议事,孟清漓身子也恢复了,在帐中坐不住,便去找卓琅和二子,顺便去探望幸存下来的两只狼狗。给狗儿们喂了食,才坐下来闲话家常。
  席上,卓琅一直絮叨个不停。
  「大王已经处罚了那几个害你的女人,被挑去脚筋逐出王庭了。干出危害王族的下作之事,她们族里的人也不敢再收留她们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
  「哦。」孟清漓应了一下,不是太关心这个话题,反倒是想起昨晚的事,便问道:「玉齐儿是谁呀?」
  卓琅有点惊讶,「你不知道?玉齐儿殿下是大王的母妃呀!」
  「啊……」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玉齐儿殿下在大王四岁的时候,为了保护大王,被狼群咬死了……听说是头白狼。大王长大了,总想猎到它为母妃报仇,但那家伙狡猾得很,总是避开大王。
  「这次可好了,让大王猎到白狼,虽然不可能是害死玉齐儿殿下的那头了,不过怎么说也算是报了仇,难怪大王那么高兴呢!」
  「喔……」孟清漓这下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呼尔赤那日那么紧张,八成是想起他丧生狼口之下的母妃……
  莫名的,一股淡淡惆怅涌了上来。
  孟清漓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便去帮卓琅整理羊皮。
  卓琅家的羊养得好,皮草厚实、毛色光亮,泛着珍珠白,让孟清漓看得爱不释手。
  卓琅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对他说:「我说清漓,这些皮草是上等货色,拿去给大王做件披风吧,你做的大王一定喜欢。」[3n5b出品]
  孟清漓脸一红。做衣服不是女人才干的活吗?
  「我才不要给他做衣服。」低低丢下这句话,他专心在手上的工作上。
  但卓琅不放弃似的,不断劝说,劝得他不堪其扰,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待他回到王帐,呼尔赤已经在里面了,见他进来,便招呼他过来。
  呼尔赤让他坐下,握起他的脚,给他套上毛茸茸的腿套。
  「这是什么?」孟清漓弯下身摸摸,问道。
  「用那白狼皮做的狼皮筒子。」呼尔赤看了看,很是满意,「特地吩咐人给你做的,看来很合适。」
  孟清漓想起刚才自己不愿为呼尔赤做披风,倒是呼尔赤先给他做了脚套,不禁有些心虚,也不敢去看他,只是将视线投在脚上的狼皮筒子上。
  摸着暖和的狼皮筒子,他心中也是一暖,嘴角悄悄弯了起来。
  呼尔赤在一旁看呆了。
  孟清漓的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眼神流转,竟像天池湖泊中的水,满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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