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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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王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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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越的脸色益发铁青,手背皆爆了青筋。
    隆成帝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便清咳两声,问道:「匈奴王此话当真?不会反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得到了呼尔赤的肯定回答,隆成帝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望向宋越,「宋爱卿,为了边关百姓,还望你以国事为重,将水玉送予匈奴王。」
    「……臣遵旨。」虽然心中多有不甘,但宋越也知道若是公然抗旨,就真的保不了孟清漓,当下也只能应承。

    下朝回到将军府的宋越,心中愤恨、郁郁不平。
    这次呼尔赤的计谋下得颇深,让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宋越向来以家国大事为重,如果今天呼尔赤要求让他当场自刎,他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只要能换来边关百姓的安宁和天朝的万世太平,牺牲他一人又何妨?
    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水玉,是那个他推心置腹的至交好友,这叫他如何开这个口!
    呼尔赤在朝堂上语出惊人,消息在退朝后就迅速传开,甚至未等宋越向孟清漓提及,孟清漓就已经从下人口中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呼尔赤的强势,向来对认定的人事物誓在必得。上次擅闯将军府和宴会之事后,虽然两人未再见面,但孟清漓清楚,呼尔赤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呼尔赤竟会为了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如果他不从,可能再度引发两国战争。
    再者,那日与摩勒相见,他也忘不了那孩子,心中满满的爱被激起。就算他能无视呼尔赤当日的炽热眼神,也忘不了摩勒对着自己磨蹭的可爱脸蛋。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无法说不,便决定和呼尔赤回匈奴去。
    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宋越言明心意,但宋越不清楚其中隐情,只当孟清漓是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自己,故自觉对这位好友亏欠颇多。
    到了离别当日,甚至难过得无法前去送别,而只是登上阁楼,远眺他离开的身影,想到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聚,心中便是苦楚难当。

第三章

    孟清漓自己也想不到,绕了这么一大圈,一切又回到起点。
    被送到呼尔赤下榻的行宫,看到出门迎接的呼尔赤等人,好像又回到从前的时光,让他没来由地眼眶一热。
    待摩勒扑进怀里「娘娘、娘娘」地叫时,奶声奶气的嗓音,竟把他的眼泪一下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摩勒眨着大眼,看着抱住他哭泣不已的孟清漓,就凑过脸去亲,啵啵啵地弄得孟清漓一脸口水。
    呼尔赤见「母子」两人相拥的模样,再见换了个容颜的孟清漓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一揪,上前两步将大人和小孩都搂进怀里。
    要说孟清漓对呼尔赤向宋越讨人的过份强势没有任何怨言是不可能的,但在此情此景下,他又怎么能不动容,便难得地静静依偎在呼尔赤宽厚的胸膛中。
    这时,他只觉得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晚膳过后,摩勒在孟清漓怀中沉沉睡去。
    将摩勒带回他自己房中安顿好,还没等孟清漓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直跟在身边的呼尔赤打横抱起。
    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抓住呼尔赤的衣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便挣扎着要呼尔赤放他下来。
    但呼尔赤哪里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轻声道:「别乱动,用手勾着我的脖子。」
    孟清漓撇过头去不看他。
    见他不动作,呼尔赤也不着急。
    「你不照我说的做,我们就这么站着,站到天亮。」
    「你!」孟清漓在心中大骂呼尔赤无赖。
    「你不勾着我,万一摔下去,我会心疼的。」
    呼尔赤的话让孟清漓一下涨红了脸。换作从前,呼尔赤怎会对他说这般情话。既挣脱不开,他又不肯放,若两人呆呆地杵在庭中,被来来往往的仆人见到就太丢人了。孟清漓无奈,只好乖乖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
    满意地笑笑,呼尔赤才将他抱回房。
    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将两人的外衣褪下,又掀开被子裹住彼此躺下,呼尔赤的行为里没有半分情色意味,反而是满满的怜惜,这让孟清漓有些不太适应。
    但就算不自在,他也知道这霸主忤逆不得,转过身子便想睡觉,谁知还没来得及有行动,身子已经被大手主人环上固定在他胸前。
    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规律地响着,孟清漓原本有些紧张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呼尔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只说了一句,「清漓,你受苦了。」
    孟清漓顿时觉得眼眶热热的,原本的不满,也似乎被这句话给抚平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不重要,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呼尔赤喃喃道:「幸好你的灵魂还在……感谢上神……」
    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其珍贵和美好。
    如今这人虽然换了身躯,但终是回到他身边、终是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
    这一夜,荒原上的霸主终于迎来难得的安宁。

    天朝为了表示与匈奴结盟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显示自身的雄厚财力,在双方协商条约细节的几日大摆宴席。天朝文武百官与匈奴使者对席同庆,一派和乐融融。
    呼尔赤则毫不避嫌的将孟清漓时刻带在身边,焦孟不离,眼神流转之间毫不掩饰对他的关爱。
    由于是出席重要场合,孟清漓自是精心打扮过。不过穿的不再是天朝服饰,而是匈奴的贵族服饰。
    上衣剪裁宽松,底色是素雅的象牙白,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图腾。鎏金的红色束腰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足上一双腾云马靴,更显利落。
    孟清漓淡淡地扫视场中一圈,并没有发现宋越的身影,只好略带失落地收回目光。
    呼尔赤似乎知道他的心事,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
    孟清漓微微吃痛,回过神来,见呼尔赤看着他,不禁有点尴尬,便想把手从他掌握中挣脱出来。
    谁知呼尔赤根本就不打算放开,反倒和他十指相扣,任孟清漓怎么都挣不开,又担心动作太大被人看到不好,最后只得由着他握着。
    见孟清漓不再挣扎,呼尔赤很高兴,用另一只手端起金杯接受敬酒。
    呼尔赤是此次宴会的主角之一,席间不断有人来敬酒,劝酒之余,自然也会向孟清漓敬上几杯。[3n5b中阅室]
    他酒量本就不算好,几杯黄汤下肚,自觉不胜酒力,向呼尔赤说了一声,就离席在无人的后花园里散步、驱散酒气。
    「玉儿……」
    静谧的夜忽然被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
    孟清漓回过头去,看着匆匆来到眼前的陌生男子,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身体一震,眼中带着无法置信的伤感,「水玉,多时不见,我也料到你还在恼我。」
    孟清漓打量了这男子几眼,确定自己不识得他,那么想必是水玉之前认识的人了,「实在抱歉。公子如果认识我,定知道我一年多前便已失忆,实在不知公子是哪位,请直接说明来意可好?」
    男子听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水玉,我知道你定是怨我,我不怪你。当时你气我抛弃你、娶了相国千金进门,一气之下做了傻事。但你可知道,我这一年多来,与妻子同床异梦,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得知你被送给匈奴王,气愤难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你在宴席上落单,我便来寻你了……」
    听男人失魂落魄的话语,孟清漓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他在被送去将军府前,花爷对他说的话——「此番前去,你定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想那个负心的梁汉庭……」
    他猜道:「阁下是梁汉庭?」
    男人见孟清漓说出自己名字,大喜过望,上前便欲将他拥入怀中,「玉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孟清漓连忙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让他扑了个空。
    「梁公子,我和你之间的缘份已尽,请你自重。」
    但梁汉庭只将他的话视为赌气撒娇,没有放在心上。
    「玉儿,之前是我负你没错。今日我虽官拜刑部侍郎,前途无量,但心境空虚,再也找不回从前和你一起时的惬意快活,我才明白,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有你在旁……」说着,他又向前走去,似乎是想去拉孟清漓的手。
    也难怪梁汉庭会舍不得水玉。
    今日国宴之上,他身为朝廷重臣,自是席上之宾。当他见到呼尔赤带着穿着华贵、气质恬淡的孟清漓入席时,就被面目一新的「水玉」所震撼。
    现在的水玉,仿佛被精雕细琢过的宝玉般光华四射,令人心醉神迷。
    席间,他多次向水玉使眼色,但水玉就像不认识他似的,毫无反应。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逮到他独自离席,就追了出来。
    孟清漓听着梁汉庭所说的话,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
    水玉为此人而自寻短见,实在不值。
    这梁汉庭虽相貌堂堂,但一双桃花眼说话时眼神闪烁,左右游移,是个小人之相,想必也只是个逞弄口舌之辈。
    他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最好划清界限,少有接触。
    「梁大人多说无益,水玉现在已是匈奴王的人,请大人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喊人了。」孟清漓义正词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梁汉庭话音颤抖,「你就如此绝情?我今日抛下一切来找你……」
    「梁大人,莫怪我直言。无情之人又有何立场责怪他人绝情。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水玉已经不会回到过去,也望大人善待娇妻,你我从此不再有任何的纠葛。」
    「你……好啊……你……」梁汉庭没料到,平日对他千依百顺的水玉如今态度竟如此强硬,三言两语就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气愤之下,伸手就去扯孟清漓的衣裳。
    孟清漓被他的无礼举动吓了一跳,死命挣扎,就当两人在拉扯的时候,一把利剑突然抵在梁汉庭的脖子上。
    「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不知何时出现在梁汉庭身后的呼尔赤,脸色阴沉地举着剑。
    若不是因为梁汉庭身上穿着天朝官服,呼尔赤怕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恐怕他此刻早就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呼尔赤!」孟清漓赶紧挣开梁汉庭的钳制,奔向赶来的救星。
    呼尔赤顺势将他揽进怀里,一记安抚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手中利剑仍不偏不倚的指在梁汉庭颈上。
    「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见他没有撤剑的意思,孟清漓担心他怒极之下做出什么引起两国纷争的事,便拉了拉他的袖子劝着。
    呼尔赤冷哼一声,反转剑柄一记重击袭上梁汉庭的胸口。
    「唔……」梁汉庭闷哼一声,被强大的力道震得后退数步,跌坐在地,口吐鲜血。
    收剑入鞘,呼尔赤这才揽着孟清漓,不再看梁汉庭,转身回到宴席中。
    在两人转身走远之后,梁汉庭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两人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宴会结束,两人回到行宫时已是深夜,摩勒早在二子的陪伴下睡去。
    孟清漓有点喝多了,脸色微红,沐浴过后便早早歇下。
    在床上,呼尔赤仍旧牵着他的手、搂着他躺在被窝里,喃喃说着话。
    这几日两人总是这样入眠的,旁侧男人阳刚炽热的身体温暖着孟清漓略凉的身体,这暖意让人感到相当舒适,虽然一开始他还有些不自在,但久了,也就习惯了。
    「清漓,这几日条约细节已商议得差不多,接下来就可交给其他人,后日我们就动身回大漠,卓琅可念着你了。」
    卓琅是呼尔赤的乳母,也是二子的母亲。之前附在苏烟萝身体里的时候,卓琅对「她」一直照顾有加,孟清漓心中也很惦记她。
    想到可以见到过去那些熟识的人,他心里是欢喜的,但除此之外,更浓的担忧却也盘绕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只是不胜酒力的他,现在却也无法想太多,只能枕在呼尔赤宽厚的胸膛上,微微点了点头,便沉沉睡去。

    回到匈奴王庭的日子,正如孟清漓所想的,并非那么平静。
    在苏烟萝体内时,也过过一段塞外生活,对这里的一切都还算熟悉,不至于不习惯,但他是旧地重游,别人看他,却并非是故人。
    除了知道前因后果的二子和卓琅,其余人都对他这突然出现的汉族男子既怀疑又防备。
    孟清漓的身份尴尬,虽然呼尔赤嘴上不说要纳他为妃,但夜夜都要他与自己同被而眠,根本等同于妃子侍寝,但他身为男子,又没有办法归入后宫之中。
    呼尔赤后宫的女人们,因为孟清漓的出现而得不到宠爱,未来的继承人摩勒又黏他黏得紧。女人们嫉妒心大发,所有怨恨都指向孟清漓。
    孟清漓不愿多添麻烦,也就不和她们计较,平日受了非难和委屈,也只是忍着,从来没有对呼尔赤提起过。
    他本以为,只要他不去招惹那些女人,就算日子有点难过,但相安无事也就足够了。
    直到这一天,王帐里突然来了五、六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似乎是见呼尔赤和其他部族的族长正在议事,一时半刻回不来,存心来找麻烦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辱骂着孟清漓,但他只是充耳不闻的做自己的事,就像没听到似的,不回答也不理会。
    女人们见他这副摸样,恼羞成怒地要冲上去让他好看。[3n5b制作]
    此时,帐外忽然传来呼唤孟清漓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卓琅家的家奴。
    孟清漓没有心思和这些女人斗,赶紧走出帐外,「发生了什么事,这般慌张?」
    那老奴一见到他,立刻慌张的迎上来说,二子的母亲卓琅病倒了,要他过去看看。
    卓琅一家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一听见此事,孟清漓自是焦急不已,连忙跟着老奴过去探视情况。
    来到帐篷里,见到卓琅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口中还「二子、二子」地叫。
    孟清漓忙问:「二子怎么了。」
    老奴抹去眼泪,缓缓答道:「二子昨天出去狩猎,说要给他阿母打张鹿皮做袄子过冬,却和队伍走散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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