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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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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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王爷向外面说他怎样,只是因为喜欢他,想让旁人知道这份喜爱有多隆重?
“王爷。”悔哉搂紧了樊襄的腰,低头贴在他背后,趁他让马歇息下来随意走动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您是喜欢悔哉,还是?”
“怎么现在还说这种傻话,我不喜欢你为何千辛万苦把你从宫里弄出来?”
“悔哉没底。”悔哉的下巴印在樊襄肩膀上,“悔哉不知道您这份喜欢有多重,或者说,究竟是怎样的喜欢。您的位置和悔哉差的太远了,悔哉只是想知道……除却外面的那层所谓喜欢,您实际要悔哉做些什么?您明白告诉了悔哉,悔哉也好知道该怎么和您相处。”
到底这美人是有心的。樊襄勒住了马,“悔哉好聪明。”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悔哉笑了。
“所以你宁愿我跟你说明白,也不愿试试慢慢相处?”
“从您第一次见悔哉来看,您不该喜欢悔哉的……是说男跟女之间那种情意。”
“哪怕说清楚了,一切都没意思了?”
“果然是这样。”果然没有会对他纯粹的好,纯粹的因为喜欢而怎样,果然这定陶王爷不是真的爱他,果然……果然处在这皇宫的,除了利用再没有别的。
“果然?”
“那就请您回府再说吧,让悔哉再高兴上一会,让悔哉以为至少今天,您对悔哉是真心的。”
“我现在对你就是真心的。”是真心的,今天他并没有掺什么假,带着悔哉这样的美人出游,他有什么好做假的,难道他不演戏,与演戏是一样的么。那是该说他演技太好还是活的太假。
樊襄侧脸笑笑,捏捏悔哉的鼻子,“不过既然你现在不想听,那就到你想听的时候再说。”
悔哉收紧了手臂,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樊襄抬抬肩膀,仰头又笑一声,一踢马肚子催马疾驶,风一样的从林子里穿过。
他就喜欢这样的生活的,他也适应,骑马挥兵豪情万丈,他熟识的这一切樊煌都不擅长,很好。
樊煌只会在宫中养点悔哉这样的小宠,多可笑。樊襄偏头用余光看身后的悔哉,悔哉显然是经不住这样折腾的,脸上起了汗,似有不耐之色。

☆、不食烟火尘 二

“还好么,你若身子不行了我们就回城,到底我只是王爷,我府里没人敢询问我做了什么,只随我们高兴。”
“王爷说的好笑话,不过骑马,悔哉怎么就会不行了?但是已经正午,总要……总要吃些东西。”
还嘴硬?这美人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说一句不行了好让他怜香惜玉?
“原来如此,看来本王多虑了。饭食不用担心,我们一会找处院落要些吃食好了。”樊襄笑的真诚,“没想到美人久居深宫,陪我跑了一上午却毫无倦意,对新会骑马的人来说很了不得了。”
“多谢王爷夸奖。”悔哉的头从他背后低下去。
某人是不是咬牙切齿了?有意思,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越相处越有新发现,他开始真的想调教调教收在身边了——若是收下了,也是要那个只适合他的,适合樊襄的小宠。
到午后一刻定陶王才绕进一处开化的村落,说是村落,其实房子已经建的很好了,最显眼的那座院落明显是个员外的。员外家家丁有眼色,看樊襄和悔哉衣饰就知道不是凡人,让进最好的厢房,说是老爷不在家,老夫人请两位到主屋去。樊襄饶有兴致,悔哉却不大热心的样子。
这家老夫人是极力的招待的,几个人坐在主屋闲聊,老夫人问两位客人是做什么的,樊襄说他校场小卒,指着自己身旁的说这是管我们户籍的先生,老夫人不信,说樊襄至少也是个官,樊襄笑笑不置可否,和老夫人聊起别的,老夫人又问家里几口,可曾娶亲了没有,樊襄扭头看了悔哉一眼,使着眼色。
这是常有的事情,碰到这样一看就仪表不凡的人,想把自己家女孩许配出去的地主员外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这家老夫人看上的是樊襄还是悔哉。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的姓名?”老夫人两手拄着拐杖,伸头从樊襄肩旁看到悔哉。悔哉坐在旁边沉默不语已经很久,听到问话猛然抬头,樊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一瞬间总觉得他眼里有泪光。
“公皙简。”悔哉向那老妇人和善的笑了,“复姓公皙。”
“啊呀呀,莫非是公皙大人家的公子,城里姓公皙的……”
城里姓公皙的,似乎只有一家人。
难道说悔哉其实是……樊襄挡住老夫人想要站起的身子,“听他胡言乱语,若是公皙大人家的公子,又怎么会跟着我,还要劳烦您准备一口饭呢,我这兄弟啊,最喜欢说笑话。”
“对。”悔哉直直的看着老夫人方向,眼里却空洞的一点东西没有,“是说了个笑话,我总想着能是个大人家的公子,好好读书考功名,老夫人见笑了,我字莫悔。”
“先生,这样戏弄老人家是不对的。”樊襄将话题转向了别处,只是过了一会,那老夫人又在樊襄的名字了,樊襄倒是爽快,说自己叫单九,爹娘是京城里经商的,家中有一房妻子,全家都住在京城,今天校场来了新马,他带先生出来试试马。

☆、不食烟火尘 三

这样聊了好一会,总熬到这家厨房备好了午饭,老夫人请他们两个厢房去用,用罢后樊襄向这家丫鬟说请向老夫人说一声叨扰了,他们这就离开,改日再谢。丫鬟要去叫老夫人,被悔哉拦下了,悔哉说我们欠府上一顿饭,下次你们家主人进城,到定陶王府去取报酬就是,还特意问樊襄是不是这道理。樊襄哭笑不得,只得说是这话,改日到定陶王府去说找一个叫莫悔的,自然有人迎进去,我们先生跟定陶王府上的人好着呢。
悔哉笑笑,又要了笔要了纸写了单九于某年某日欠某府一顿饭几个字交给丫鬟,还在樊襄面前晃了一下才背手,得意洋洋的出门了。
上马之后樊襄明显要报仇,本来他是坐在樊襄后面的,樊襄现在非让他坐在前面,坐前面多累呢,招眼不说,还得弯着身才能不挡他视线,悔哉用头顶顶樊襄下巴,樊襄捏着他脸颊,“你上脸了,看我回府治你。”
“就算是樊煌于某年某日欠某府一顿饭的条子悔哉也是赶写的,王爷不至于小气到连顿饭都还不起了吧?”
悔哉是在与他说笑?这可真没见过。
“这次是你自己提的,我没找你不痛快。结果还是我错了,光看你模样,真以为你是个温柔的。”樊襄甩鞭子,“被外面的知道了身份多不方便,你明知道我不是在意给人些赏赐。说起来,简你是真名?”定陶王不问公皙,他是何等聪明的人。
“是真是假有什么碍的……”这样的颠簸磨得悔哉十分不舒服,其实任何一个动作做的久了都不好受,何况一上午都在骑马,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就被拽了上来,这王爷是铁打的吗,一点不想回府歇歇?
樊襄听他那断断续续的声音直想笑,“单九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外面带兵不方便,所以军营里总有个单将军冲在头阵比总帅上马好多了。”
悔哉只能抓着缰绳极力不掉下去而已。
“喂,美人,你可知道有种刑罚叫木马?”樊襄突然仰头,贴着悔哉侧脸,“这腰酸背痛的感觉是否熟悉?”
悔哉没防备,竟然也一下红了脸。
“这就对了,说到这脸皮子,你总不能有本王厚,要知道外面打仗……”
“外面打仗带着女眷不大便利,军妓多为男人,以二十岁之前为佳。”悔哉扳过了樊襄的脸,“一马两命,死了便是悔哉赚了,王爷赔了,还是多看着些路。”
“哈哈,哈哈哈哈……”
进城了不过下午,樊襄以中午没有吃好为由将悔哉带去了赌坊,这就看出了悔哉的出身,绝对不是一般人家。
悔哉是什么都不懂,赌坊里的人看这两位面生,一开始压大小尽让这两位赢了,赢了一会儿有泼皮无赖上来调戏悔哉,悔哉拿着一锭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扔到那泼皮无赖脸前头,“知道你是夸人,赏你的,再在小爷面前碍着小爷运势,看到小爷身边这位没有,包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跟谁学的,居然还有模有样。樊襄憋着笑装凶神恶煞,又想起来自己身上明面里也没几两肉啊,这些人不一定放在眼里。

☆、不食烟火尘 四


果然又围来几个癞子,指指点点悔哉说脾气可真够劲,哥几个想认识认识,不知道公子给不给机会?
悔哉冷不防拽起樊襄胳膊,拨开他深衣露出里面的中衣袖口,然后向开局的看了一眼,“有识货的么,我便不讲我自己的身份了,单是这位你们就惹不起。”
樊襄把自己手拽回来,“不敢当不敢当,我陪我们家公子偶然经过这里,看着热闹就进来凑一把,要是惹了各位爷还请多担待,我们公子最忌别人夸他唇红齿白,都是大老爷们,谁不忌讳这个呢,这些个银子我们也不看在眼里,对面青楼红馆多的是乐趣,花钱也安心,路上碰到的可不都是什么善类,各位说是不是?”
“啧啧啧,听听听听,这是哪家的公子,出来吓唬人啊?!不就是几匹缎子,你以为爷爷我就买不起?”
“我叫端华木,这是我家公子。”
又是闹哄哄了一阵,四下打听端华木是谁,最后还是赌坊主人出来了,和账房先生说了好一会才弄清楚,原来这端华木是神龙军的一个副官,跟着定陶千岁打过胜仗,算是小有名气。反正有人信也有人不信,要真是神龙军的副官,那他家公子岂不是定陶千岁了?笑话,在京城是能遇到皇亲国戚不假,可大白天碰到定陶千岁这样的也未免太过无稽,况且这瘦弱模样哪里像征战之人了?樊襄趁乱丢了银子拉着悔哉挤了出去,就是不敢跑怕显心虚,走的飞快,走了好久才敢扭头。
“美人还真乐在其中啊。”樊襄擦了擦头,“都忘了是带着你出来了,好久没赌上一把我正心痒,谁知道你这倾城不是虚名,弄不好要被搁在里面了呢。”
“到底悔哉长大了又亏损了身子。”悔哉拍着胸口喘着气,“我以为至少要你为我打上一架呢。那年十四岁,两个哥哥带我上街取药……”“哦?”樊襄放慢了步子,悔哉突然噤了声,脸一下白了。两人默默向前走了一阵,樊襄在路口叫了辆民家的两人抬小娇,上轿前拍拍悔哉的肩,“你都说了你姓公皙,我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书香世家,以前对你不尊重是我错了,我这里给你认错。”
悔哉青白着脸摇了摇手,进了轿子。
及至回府都没再多说什么,外面一天好不容易说开的话就这么没了,樊襄后悔哦了那一声,就该装作不知道。
师傅正在前院练剑,见他跟悔哉并排进来马上收了势,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眼追着他们直到他们过了月亮门进后院。樊襄站在外侧挡着悔哉,还特意嚷嚷着去把华木叫来,东四街那有个地下赌坊,穿着铠甲去给本王连锅端了,一定要站在他门口大声吆喝端华木端爷爷来看望你们了,尤其是几个癞头的,带回王府来本王要亲自审问审问。
悔哉终于绷不住笑了,拉拉樊襄衣角,“王爷跟谁赌气呢?”
“逗你开心呢。”樊襄揽着他的肩膀,“不生气了?”
“不敢。”
“哎呀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是你自个说你叫公皙简,我逼你不成?这都知道了,你有两个哥哥还有什么碍着的,要是不想告诉我就别露出来,这样又跟我脸子看算什么啊。”

☆、不食烟火尘 五

“不是和王爷生气。”悔哉不着痕迹的拂下樊襄的手,“是悔哉自己跟自己生气,悔哉自叫悔哉起,就发誓跟以前再没有关系,将才心里动了忌讳,所以难受了一阵,王爷不必跟悔哉认真。”
“为什么要叫悔哉,他给起的?”
“是自己起的。”悔哉跟在樊襄后面跨过门槛,华木正候在里面,看到樊襄是一脸的无奈,悔哉偏头笑了笑,“悔哉悔哉。”
“去啊,不是叫你去端了赌坊,你还愣着干什么!”
“爷。”华木挠挠头,“华木还是伺候您跟公子用晚饭吧。”
“本王在外面受了欺负,你还在这讨价还价,真不如单九他们,不是单九长的太凶……叫单九去,给本王端了那赌坊!”“王爷。”悔哉拦在樊襄脸前,手背在后面向华木摇了摇,“跟市井流氓有什么好认真的,您就是想逗我笑,我也笑了,别为难别人。”然后转身向后面那个人,“还不快去叫丫鬟来。”
华木没见过王爷这样的,王爷这种认真又愚笨的样子……真不好说。华木拱拱手,出去了。
“单九不是就是你自己么?”
“你都叫自己悔哉了,我再不济也不能叫单九。单九原是封疆大将,不过他营里总出事,喝兵血抢老百姓口粮奸(和谐)淫妇女都干过,于是我到边疆之后……也就是我的领军了,有时候冲着他的名上战场,反正打仗谁看谁,排兵布阵安排妥当就是了。”
“长的跟王爷很像?”
“像……”樊襄卸了劲瘫在床上,“他是光头大肚腩双下巴,鞋袜都得单独给他缝,像?”
“像。”悔哉按按樊襄肚子,笑的开心,“跟王爷一模一样。”
樊襄翻身把悔哉压在身下,直直的看着他,悔哉两手被压在耳边,偏过头去,脸上的笑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怯懦,“王爷?”
“别叫我王爷,刚才不还是我我你你的亲昵。”樊襄眼里满是迷茫,用手指触摸他的鼻翼和人中,“悔哉又变成可爱的了。”
悔哉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但呼吸还是轻的。樊襄由他下颌一路探进锁骨里去,悔哉没反应,樊襄笑了笑翻身叫人上吃的,自己在旁边吃的差不多了看床上悔哉还是没有要动的样子。
他心里是装了太多东西,现在不好受吧。
也怪可怜的,偏偏什么都遇到他身上了。本该他负别人,结果非但好好的公皙家少爷做不成,还被掳到皇宫陪那个吸人精气的皇帝去了。怨不得他难受,是庶出的女儿不能入族谱都够遗憾一辈子了,这个明明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少年才俊,最后被安上个倾城美人之名,当成个女人家跟后妃争宠去了,真教人啼笑皆非。
叫星儿打听那么久的事没着落,公皙简倒是自己给说出来了。樊襄拿起一卷古本,靠着桌子歪头看去,脑子里想的却还是悔哉的事。
一开始还觉得他皇兄跟悔哉都是疯子,一个让喝药,一个就喝药,现在想想也是有情可原的了。外出征战,好男儿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做敌军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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